第116章 林曦的暈倒
沈亦辰把修長的手臂搭在了車窗上，眉頭皺著沉思了一會兒，然後伸手在車廂的抽屜裏找出來一包香煙，從裏麵抽了一根出來，用嘴叼著，再在身上搜索著打火機。找了半天卻沒有任何的收獲。
他歎了一口氣，把香煙拿了下來，修長的手指間一支香煙，沒有絲毫的粗俗，卻顯得格外地誘惑。
好久都沒有想要抽煙了。以前隻要是鬱悶或是一個人的時候，就都會抽上一兩根，在沒有林曦的消息的那段時間裏，他抽煙抽得很厲害，常常在沒有睡意的晚上整夜整夜地抽，一根又一根，在黑暗的空間裏，煙頭的火點或明或暗，一閃一閃，成了他唯一的寄托。在天明的時候往往就是積聚了一整煙盒的煙頭。
但是自從找回林曦之後，他一個人的時候或者鬱悶的時候就越來越少了，即使偶爾煙癮犯的時候，他剛剛點上煙，就被她一把奪過去，然後惡狠狠地瞪他一眼，再把煙頭泯滅。
“吸煙就是慢性自殺！”她嘻嘻一笑，眼神裏卻滿是認真和堅定，然後主動地送上了自己的唇。她的唇的味道比煙味好聞多了，他輕輕地摩挲、吮咬，在她的柔情裏慢慢地淡化了煙癮。
她老是用這樣的方法壓製他的煙癮，漸漸地，他都快淡忘了自己的煙癮。
誰說戒煙很難，隻是戒煙的方法問題。
他微微一晃神，眼裏閃過一絲黯然。抬起手，食指的指背抵住下巴。她柔軟的唇瓣的觸感他還能清晰地感覺到，還有她的音容笑貌，每一個微小的細節他都銘記著，在任何的時間都能侵入他的大腦。一個女人能夠占據他的每一寸思維，這在以前他是從來沒有想過的，但是現在林曦卻做到了，而且是輕而易舉地做到了。
他咧了咧嘴，無奈地笑了。即使他付出了所有的真心，還是換不回她的全心全意嗎？他那麽努力地想要有個孩子能夠拴住她的心，可是她竟然瞞著他在用避孕藥！
他拿到那瓶藥，看到上麵已經有些生疏的西班牙文字的時候，他忽然覺得很是悲哀，這完全是對他的蔑視和侮辱！她想盡一切辦法，不要他的孩子，還以為這種可笑的手段能夠瞞天過海？可是如果不是他在留學時有兩個西班牙的朋友，他再好巧不巧地有些興趣，學習了一段時間的西班牙語，林曦這些幼稚的伎倆不也能夠很順利地騙過他嗎？那他是不是該怪自己懂得太多？是誰說的人生難得糊塗呢？
吹了一會兒的冷風，他的頭腦漸漸清晰了起來，不再像剛剛那樣滿是衝動的憤怒，心情也稍稍平複了。
回想起剛剛的爭吵，他忽然有些後悔了！
剛剛的他，完全被憤怒蒙住了雙眼，光顧著發泄心裏的痛苦了，完全沒有考慮到她的感受。她的下巴一定很疼吧，他知道自己的力氣，他竟然傷了她！他一拳捶在了方向盤上。
還有最後一句話，完全是沒經過大腦的氣話，什麽叫做“最混蛋的就是愛上你”？這麽嚴重的話怎麽會從向來以冷靜自稱的他的口中說出來呢？她不是會理解為他後悔愛過她？可是他從來沒有後悔過，也永遠不會後悔，甚至這輩子最明智的事情就是遇到她然後愛上她！
平靜下來以後，後悔的情緒越來越濃，可是男人慣有的“自尊”讓他拉不下麵子又馬上去道歉。
怎麽辦呢?他的嘴唇緊緊地抿著，苦惱著這個自己不擅長的問題。似乎每一次吵架他都是最糾結的一方！
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麽樣了，即使生她的氣，但是心裏還是不能放下她，那怕是一秒。
修長的手指敲打著車沿，一下又一下，寂靜的車裏就隻有這個有規律而低沉的聲音。
忽然，手機的震動聲響徹了車廂。
會是她嗎？是她來示軟的、道歉的嗎？沈亦辰心裏一陣小激動。
拿起手機一看——是個陌生的號碼。他的心又沉入了穀底。
這個時間點，是誰這麽不識相，非要往槍口上撞呢？
他深呼吸了一口，收斂一下自己的情緒。
“你好。”又是禮貌而疏遠的聲音。
“沈亦辰！你個混蛋！”電話的另一端開場白就讓他震驚到了。
今天為什麽有這麽多的人說他是混蛋呢？
“你哪位啊？”沈亦辰保持著慣有的紳士風度，他向來不和瘋子計較，況且對方知道他是誰，肯定是有什麽事情，而且他總感覺這個聲音有些熟悉。
“程浩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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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亦辰開著跑車在高速路上奔馳著，還是原來的路，不過是朝著來時的方向。他的眉頭皺的緊緊的。如果來的時候是憤怒，那麽現在的心情是慌亂。
他設想過和程浩邈再次針鋒相對的場景，但是沒想到這一種。電話裏隻聽到程浩邈憤怒地譴責，他隻說了一句——“她在哪裏？”
是的，他最關心的就是她在哪裏？現在怎麽樣了？接到程浩邈的電話，就聽到他毫不客氣地譴責，但是沈亦辰隻聽進去了一句話——林曦暈倒了！
問到了她現在所在的醫院的地址，他就不要命般地開車狂飆。
沈亦辰的心裏有許許多多的疑惑，譬如為什麽程浩邈會剛好在她昏倒的時候在她的身邊？為什麽她會昏倒？為什麽程浩邈會知道他們之間的爭吵？……等等，但是，現在他最想知道的是她的情況！
跑車已經駛入了市區，喧囂的城市，接踵的人群都沒能拖延他的腳步，他甚至闖了好幾個紅燈，在交警的一片刺耳的哨聲中絕塵而去。
趕到醫院，他拽過一個護士就問他所知道了的病房號。完全忽略過護士驚豔的眼神，他徑直向病房走去。
“小曦！”他走進病房就低低地呼喚了一聲。
沒有人回答他。他看到林曦安靜地躺在病床上，還沒有醒過來。程浩邈坐在床前的靠椅上，視線溫柔地看著林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