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還在繼續的遊戲
“是，雖然是方總的主意，但是當時我也應該堅持自己的立場，不應該放手讓他們去做些不法的勾當，還讓你受了委屈。你能原諒我嗎？”
“原諒？”林曦垂下眼簾，回想著當時的場景。當時知道他們做了這些事情，她隻有憤怒和不屑，隻有失望和鄙夷，沒有一絲一毫的傷心。是不是因為從來沒有上心，所以即使被傷害也不會感到傷心？沒有放在心上，所以隻能傷及皮毛？即使在備受委屈的時候，她也沒有怨恨過JC，甚至連怨恨的念頭都沒有出現過，似乎這樣做是理所當然，因為這是商界，這是無孔不入的世界，這是爾虞我詐的世界，所以因為她自己的粗心而造成的局麵，她隻會相近辦法去彌補，而不是去怨恨。
既然沒有怨恨，有哪來的原諒？
可是現在偏偏有人想要原諒。
看著沉默了好一段時間的林曦，薛銘璨以為她還是不肯原諒他，趕忙繼續說。“小曦，你要相信，我真的沒有要傷害你的念頭，如果隻是因為我的一念之差，也能被原諒，不是嗎？”
沒有想過的傷害就不是傷害了嗎？一念之差就應該被原諒嗎？傷害一直都在，不是嗎？
正在胡思亂想，忽然酒店大廳內的人員一陣哄亂，似乎都到門口去迎接什麽人去了。
林曦的嘴角微微揚起，差點忘了這次吃飯的主要目的，好戲要開始上演了……
“沒關係，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她仰起頭，露出一個嫵媚的微笑，“我不會在意了。”
“是嗎？小曦你願意原諒我了？！”薛銘璨顯然有些難以置信，沒想到這件事情就這樣簡單地翻篇了。
“當然。過去了的就過去了。”她笑的更加燦爛。
“太好了，那你願意給我一個機會嗎？”他的手掌穿過桌麵，順勢就要覆上林曦的手背。
林曦的眉頭微微皺起。怎麽這麽慢，難道要我在這邊唱獨角戲？
“薛總，好興致啊，沒有去管公司的爛攤子，倒有閑情逸致在這裏吃飯了。”寒冷而熟悉的聲音響起，尖銳囂張而毫不客氣，看樣子怒火已經無法抑製了。
林曦眼底的笑意更濃了，不留痕跡地縮回手。時間剛剛好，這次是王道嘛，怎麽可以不按照她的預期走呢？
薛銘璨看到林曦眼底的笑意，以為那是對自己的鼓勵，心中小小的激動，她的眼中終於不再僅僅是他了！
“沈總，客氣了，公司一切都好得很，根本不用我費心。至於吃飯嘛，當然是因為有美人在側羅，不像沈總你，總是為工作忙碌著，我這種不學無術的人隻是喜歡簡單的生活。”有了林曦的“鼓勵”，薛銘璨好不示弱，甚至大有囂張的意味。
聽到有美人在側的時候，沈亦辰的臉色明顯又黑了幾分。
“我倒不知道，小曦和薛總的關係還能這麽好，要知道她可是跳槽到了我的身邊。”沈亦辰含糊的話語裏曖昧不清，也暗暗提醒著林曦，薛銘璨的身份。
“公是公，私是私，我和小曦都不是公私不分的人。我們私底下的關係一直很不錯，所以才會約在這邊吃飯。”薛銘璨挑釁地笑了笑，“沈總還是趕緊過去吧，讓客人等久了可不好。”
林曦一直低著頭，從頭到尾沒有看沈亦辰一眼，默默地聽著兩人的一來二去，暗暗喝彩著，這樣含沙射影的互相挑釁越多越好，越深刻越好！她就是打聽清楚了今天沈亦辰會在這個酒店裏宴請一個重要客戶，她才故意挑了這裏，讓他眼睜睜地看著她和薛銘璨耍曖昧，但是卻不能發火，因為沈亦辰絕對不會再客戶麵前失了麵子。
沈亦辰一直盯著林曦，但是無奈她一直沒有看他一眼，讓他滿腔的怒火沒有地方發泄。
“小曦，回去我再和你好好談談！”他憤憤地丟下一句，然後走開了。
林曦這才抬起頭，看著沈亦辰的身影走遠，然後領著那個客戶到離他們這桌不遠的一個半封閉式小包廂裏坐下，透過半片透明的玻璃，能看見他們這邊的一切動作。
果然，她對沈亦辰還是很了解的，知道他絕對不放心，即使知道可能會很不爽，但還是堅持要監視。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不見棺材不掉淚”？
她無奈地搖了搖頭，讓身邊的人知道自己的弱點，這是多麽可怕的一件事啊，隻要她心存背叛，也足夠顛覆他的整個世界。
還好，她隻是想要安然地離開，不要再繼續泥足深陷。
“小曦，你還是很在乎他。”薛銘璨很平靜地說著，沒有任何的疑問語氣，隻是在敘述著某個事實。
“在乎？”她收回視線，自嘲地笑了笑。“早就不想去在乎了。”
“那我呢？”薛銘璨忽然僵硬地轉換了一個話題。
“嗯？”
“我在你心裏是什麽樣的地位？”薛銘璨盯著林曦黑亮的眼睛，不給她任何逃脫的機會。
要不要這麽直白啊？林曦在心裏默默地念叨著，這讓她這麽回答呢？沒有地位？她怕說完後他轉身就走了，那麽她的計劃不就泡湯了嗎？但是，他問得這麽鄭重，總不能給他一個違心的答案吧。
“你找我來，是故意演戲給他看的吧。”薛銘璨靠回座椅上，頭微微偏著，顯示出一絲慵懶。
“額……”怎麽她認識的人都是這麽的精明？能不能糊塗一點，讓她有利可圖啊？！這麽輕鬆地就看清一切了，讓她還怎麽繼續呢？
“你不用否定，我看你剛剛的表情就知道。”
額……她的表情是有多麽的明顯呢？。
“那麽……”她有些忐忑不安，怕薛銘璨接下來的反應。
“放心，我會當做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繼續按照你的‘劇本’走下去。”他無所謂地笑了笑。
“為什麽？你明明知道我……”林曦不解的問，明明知道是被利用了，為什麽還要配合呢？
“因為我想看看你在乎的是一個什麽樣的人？他到底有什麽地方讓你著迷？為什麽我會比不上……”薛銘璨的聲音越來越低沉，像是他的情緒。
“額……不是你的原因，隻是因為我先碰到了他……”看慣了他意氣風發的樣子，再見到他的低落，林曦又忍不住安慰他，好像都是她的錯誤才造成了這個局麵。
“那你的意思是，如果你同時遇到我們，甚至是先遇到我，那麽你在意的人就會不一樣嗎？”
“這個……”幹嘛抓她的語病啊，相遇的時間會影響她的喜歡嗎？很明顯不會，遇到沈亦辰，無論是在任何時間、任何地點，她都會動心。而對薛銘璨卻沒有。
“很明顯不是嘛……”薛銘璨看到了林曦的糾結，很輕鬆地說著，“你不用再安慰我了。今天的演戲正好也給了我一個測試他的機會，要知道他這樣的對手，無論是與公與私，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那麽現在好戲就要開場了哦。”他微微一笑，手掌順勢覆上了她的手背。
“你要不要這麽自覺啊。”林曦的嘴角一陣抽搐，他還真的說來就來啊。
“那是必須的，像你這樣磨磨唧唧的，等他們吃完飯，還沒有到高潮呢。”他不動聲色地捏了捏她的手背。
這個……還有高潮迭起的劇情？要不要這麽狗血啊？！
“喂！不要動手動腳。”林曦臉上的笑容依舊明亮，聲音卻並不溫柔。
“幫你演了這場戲，適當地收取一些‘報酬’，也是無可非議的吧。”他的手指變本加厲地侵入林曦的指間。
“那你也要適可而止啊。”她微笑著抽出自己的手，溫柔地夾過一點菜，放入薛銘璨的碗裏。“你好像都沒怎麽動筷子，趕緊吃點吧。”
他低下頭，發現自己碗裏多了幾條辣椒絲。
“你也要多吃點，這麽瘦怎麽行呢？！”薛銘璨夾過一些韭菜放入林曦的碗裏，眼裏的戲謔加重了不少，“放心，我向來都是以德報怨的。”
看到韭菜的那一瞬間，林曦的臉都綠了。這輩子她最最討厭的蔬菜就是韭菜了，完全達到了深惡痛絕的地步。薛銘璨從哪裏打聽來這個消息的呢？
“他在偷偷地往這邊瞟。”薛銘璨優雅地撥弄著盤子裏的食物。
“我知道。”她當然知道，雖然忙著應付薛銘璨，但是她可從來沒有忽視過那邊越來越熾熱的眼神。“你說的高潮是指什麽？”
“當然是要他自己親自化被動為主動羅。”薛銘璨優雅地咀嚼著。
“啊？”
“算了，說了你也不明白，隻要你乖乖配合我就可以了。”
額……怎麽完全調了一頭，她現在成為配合者了嗎？
他夾了一塊鴨肉，遞到她的麵前。林曦示意他挪開，薛銘璨卻完全不為所動。
礙於旁邊那道越來越熾熱的眼神，她不得不張嘴接了過來，食不知味地嚼著。
現在是怎樣？她完全被吃的死死的！氣死人了！
這頓飯似乎吃了漫長的一個世紀，他們兩人有一句沒一句地搭著腔，從這個天南的問題跨到那個海北的問題，但是兩人臉上的笑容從來沒有斷過。從旁人看，他們就是一對甜蜜的小情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