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散射
威廉看到後臉都白了，哪怕是目前最精良的重甲騎兵也不可能承受這樣的砸擊。
他忽然有些明白伯爵大人讓他不要老想著衝鋒陷陣了，如果這種武器大量出現，恐怕再也不會有重甲兵的戰場了。
這個東西太神奇了，威廉一次又一次見證了它的增強，他甚至想，如果裝藥量更大一些，是不是就可以直接把鉛球射到克萊鎮。
最終他的猜想被擊碎了，當裝藥量達到一百七十克的時候，子炮發出了不一樣的響聲。
查德叫停了試驗，鉛彈飛射而出落在了五百米的位置，它的子炮裂開了幾道縫隙，這便是它的極限了。
這個子炮廢了，不過查德一點也不心疼，這便是弗朗機炮的優點，不會說一門火炮直接廢掉，不過缺點也很明顯，同樣的炮身長度，拿破侖炮或者紅夷大炮都可以射出至少兩倍於它的距離。
“以後裝藥量固定在一百五十克，正負差不要超過太多。”查德敘述道。
提婭點點頭，這些她都一一記錄了，不過關於射擊角度和距離的問題，今天並不測試。
測算出了裝藥量，接下來就是散彈了，終於到了這激動人心的一刻。
這可是他最愛的環節了，二百米外，銅皮散彈罐被送入其中，特裏調試著炮口高度，所有的木板都是為它準備的。
“威廉，快來看看，你期待的環節來了。”
滿臉期待的威廉親自檢查了散彈罐，它一點也不輕，表麵打磨過，顯得很光滑。
它比炮口要小那麽一點，銅作為軟金屬並不會劃損炮膛，更加重要的是，不會卡彈。
“大人，為什麽我們拉近了距離？它不是可以射出幾百米嗎？”
跟著查德，他也學會了這個新的單位。
克萊鎮的工業尺度經過新的統一，最原始的母尺保存在創意工坊，也是一道新的工業屏障。
“散彈的射擊距離會近很多，以後在作戰中你要考慮好這一點。”查德道。
二百米已經是他理想的最遠射程了，他也不清楚這個裝藥量能夠帶來什麽驚喜，事實上最開始的弗朗機炮散射距離不過六七十米左右。
他會多次射擊，找出木板著彈最佳的距離。
由遠而近，首先射擊的距離二百米，特裏熟練的把散彈裝填完畢，後邊的士兵眼巴巴的看著，大家都想上去試試。
裝藥量穩定了，查德也就不擔心炸膛了，他允許了士兵近距離觀看。
約克便是其中一員，此時他正目光灼灼，哈利還在和他說有些想轉炮兵來著。
曾記否，初握火雷，撼天動地，他們意氣風發，仿佛製裁邪惡的天神。
現在大家都爭先恐後的想要加入炮兵，大家竊竊私語。
哈利也是，約克搖搖頭歎了一口氣，火雷不香了。
不過他感歎的並非這個，而是因為沒想到哈利是個這樣的哈利，居然要加入和他的炮兵之爭。
沒錯，看到火炮的射擊的第一眼，約克就決定了加入炮兵，平白無故自己又多了一個競爭對手，壓力好大。
但裝填子炮的動作又是那麽讓人沉迷，鉛球會被射出幾百米，這更讓他感到向往。
銅罐被放入子炮，伴隨著一聲沉悶的巨響，銅罐被推射而出，滑出炮口的一瞬間銅皮被震碎，裏邊的鉛彈在空氣的阻力下散射開。
距離太遠了，大家都看不到木板上的情況，難道沒有中彈？
大家心裏都升起了一絲疑惑，伯爵大人帶著他們過去查驗，並非沒有中彈，木板上分布著一些鉛彈。
不過並不多，威廉數了一下，也就二十多顆鑲嵌在木板上，遠遠沒有達到幾百支箭的程度。
隨後查德吩咐他們將火炮推到了一百五十米，這個距離上，效果有了很大提升，分布三十米寬的木板陣，幾乎每塊上邊都有散彈分布，數量驚人的達到了八十多枚。
這個距離鉛彈直接鑽入了木板，甚至很多從背麵看已經就要擊穿了。
這每一塊木板可都有一寸厚，這個威力讓威廉大驚失色。
“這也太驚人了，大人，這三個人操作的火炮，甚至抵得過幾十位弓箭手。”威廉不禁駭然。
這以後還有騎兵什麽事？一次射擊便可以讓他們直接從馬背上掉落，這才隻是一門火炮，如果有十幾門？
威廉不敢想象了，背後的煉鋼廠還在加班加點的生產鋼鐵，這種武器隻要伯爵大人需要，便會源源不斷。
他仿佛看到了戰場上密密麻麻的騎兵被不顯眼的幾門火炮擊潰的場景。
恐怕也隻有最精銳的重甲騎兵才有一合之力，比如帝國的黃金騎士團。
那是比白銀騎士團更加可怕的存在，但接下來的一幕，讓威廉否定了自己的猜測。
距離被拉近到了一百米，伴隨著查德的一聲令下，散彈噴射而出，遠處的木板一半以上被直接擊倒在地。
它們被更多的鉛彈擊中，很多木板直接被擊穿，木板中彈達一百多孔，貫穿六十餘。
查德對於這個結果很滿意，沒必要再試驗了，這就是最佳的散射距離，一百米內，這家夥無敵了。
雖然分布不均，但幾輪速射下來，結果就不用說了。
數據收集好了查德很欣慰，當務之急就是快點生產出兩個子炮，爭取強盜來之前能夠達到四連發。
那群裝備簡陋的家夥，恐怕是沒有可能扛過散彈射擊，想到這裏查德便放心了很多。
“你說的沒錯，沒什麽事就讓士兵練習一下裝藥和裝彈吧，不過不要點火。”
後續的炮兵會占很大一部分，日常的練習是必須的。
“是所有人嗎？”威廉詫異的問道。
四周的士兵也期待的看著查德，大概也是明白士兵們的渴求，查德點點頭。
“不光火炮，還有火雷的使用，哪怕弓箭手也必須練習一下，過段時間新兵訓練完畢，軍隊就會分組，作為老兵，你們必須掌握這些技巧。”
“放心吧大人，我們一定可以。”士兵們歡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