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隔絕了外面的風和陰霾的天氣,家中的燈光打開,永遠是溫馨溫暖的所在。


  陳凌並沒有那種可恨的大男子主義,只坐沙發看電視。一般是安昕硬是推他出來,他才會坐著看電視。


  今天陳凌執意幫忙,幫安昕摘菜。客廳的電視依然開著,正在播放著軒轅劍天之痕。


  安昕系了圍裙,動作熟稔。陳凌倒也挺會切菜,表演一手刀工讓安昕刮目相看。


  安昕道:「你····怎麼會切菜,這土豆絲可比我切的還好。」


  陳凌一笑,道:「你忘了嗎?我有個妹妹。她叫陳思琦,我父母出事的時候,我八歲,她才剛生下來不到一歲。那時候一直都是我照顧她的。」


  安昕道:「你妹妹一定很聰明懂事,真想有機會見見她。」頓了頓,道:「你說你妹妹會喜歡我嗎?」


  「當然!」陳凌說。「那有不喜歡你的道理。」


  安昕樂了下,道:「我想也是。」她有時候並不是那麼的一層不變,時常會展現出可愛俏皮的一面。


  菜做好后,兩人在餐桌前吃飯。陳凌道:「我們喝點啤酒吧?」


  安昕見陳凌有興緻,便也答應,起身去冰箱拿了兩聽黑啤。打開后,乾杯,就著炒的清炒土豆絲,魚香肉絲,口蘑菜心,回鍋肉下酒。


  安昕的酒量不太好,喝了酒後,臉蛋酡紅。她給陳凌夾了一筷子回鍋肉,忽然說:「待會吃完飯,你試試那件風衣。要是再給你配一墨鏡,可能就像黑客帝國了。」


  陳凌點頭,道:「好!」


  安昕忽然又道:「很少聽你提你妹妹呢,你那時候那麼小,是怎麼帶大她的?」這其中,不用細說,她也能想到中間的辛酸。


  陳凌心中微微一澀,小時候的經歷提起來,總是讓他神傷。那是一段充滿了苦難的歷史。也是因為那段苦難,他和陳思琦的感情才會這麼好,陳思琦也才會這般懂事。安昕既然問起來,陳凌便道:「我爸媽出的車禍,對方賠了不少錢,加上家裡有些積蓄。一開始過日子還是不差的。」


  安昕點頭,認真聆聽。


  「不過我那時候也知道我自己要上學,妹妹要上學,那麼多開支,錢不節約肯定要出問題。當時我自己要去學校,妹妹也沒人照顧,沒有辦法,還是請了個保姆照顧她。我自己放學后,會去撿些垃圾然後收集起來去買。垃圾也不大值錢,掙不了什麼。有時候還會被同行厭惡的趕開。」陳凌道:「額,同行就是一些老奶奶,或者是帶點精神病之類的。也不是說他們沒同情心,大概是都為了生存,然後看我是小孩子,好欺負一些吧。」


  安昕聽了揪心,覺得陳凌小時后所受的苦不是別人能夠想象。


  陳凌繼續道:「本來,我精確計算過。家裡的錢節約著用,能夠維持到我和妹妹一直讀到高中。我想我高中讀完可以去打工,然後讓妹妹繼續讀書。不過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在我妹妹兩歲的時候,她得了一場大病,很嚴重,差一點命就沒了。為了給她治病,我沒有辦法,把家裡的房子賣了。我們那時候,又是小城市,房子並不值錢。八十平米的房子賣了三萬塊。三萬塊治不好,家裡的積蓄也被用了個七七八八才把妹妹的病治好。」


  「那·····」安昕蹙眉,道:「那接下來很不好辦了。」


  陳凌點頭,道:「是啊,當時我也才十歲。我就是想不上學,去打工,也沒地方敢要我。但是妹妹才兩歲,想尋求政府幫助,沒人理。很多手續我也不知道怎麼跑。」說到這兒,嘴角顯現出苦澀。


  這些都是陳凌真實的經歷,那段時光,陳思琦很小,不懂這些。陳凌當時覺得自己根本不像是個十歲的小孩,每天愁苦生活愁的頭髮都快白了。


  陳凌話鋒一轉,道:「還好,後來我遇到了養大我們的爺爺。我爺爺收養了我和我妹妹,他是一位很好的老人家。」


  「那爺爺現在在哪裡?」安昕聽到這兒鬆了一口氣,道:「我們應該把他接過來好好享福。」


  陳凌眼神一黯,道:「兩年前去世了。」


  說到這兒,陳凌沒有繼續說下去。安昕也沒再追問。


  陳凌的記憶力,永遠難以忘記那一年,撿垃圾被幾個混混逼住。逼他吃屎的場景,那時候瘦小的他心中的絕望,無助,無人能體會。幸好,他命中總是有些貴人,是東哥救了他。也是因為這件事情,爺爺決定教他國術。也是因為這件事情,陳凌的人生軌跡發生了重大的改變。


  當年的趙正義又怎能想的到,多年以後,他的孫子陳凌已經成為了如今大楚門門主,更是一位功夫通玄的絕頂大高手。


  吃過飯後,天色差不多也黑了。平時陳凌會和安昕出去散步,今天風大,便沒了這個打算。


  這樣的天氣,很適合窩在一起看電視。


  安昕先去洗澡,洗澡后穿了一件紫色睡袍。


  陳凌隨後去洗澡,他也穿了睡衣過來。


  戀愛的時候,一切都是甜蜜。就算在一起看著廣告,也不覺得時間難熬。


  安昕窩在陳凌的懷裡,水晶吊燈光芒柔和的綻放。


  安昕的長發如瀑布一般披散,剛剛吹乾,還能聞到海飛絲的香味兒。陳凌情不自禁的吻上了她的唇。安昕閉上眼承受,兩手顯得無措,最後搭在了陳凌的雙肩上。


  她的臉蛋酡紅一片,煞是嬌羞。


  也許是長時間的禁yu,讓陳凌面對安昕,不可自覺的有了反應。這樣吻著吻著,他的手終於忍不住探入安昕的浴袍里,攀上她的柔軟。她戴了文胸,陳凌的揉捏讓她嚶嚀一聲,臉蛋更加的紅了。


  只不過馬上,陳凌收回了手。他鬆開安昕,跳下了地,快步進入了浴室。在浴室里,陳凌用冷水潤臉,又心神守一,方才將這股子火壓了下去。


  是的,陳凌自認有些色,但也沒卑鄙無恥到這種程度。明明是在利用她,騙她,還要去沾染她的身體?如何能夠!


  半晌后,陳凌回到沙發前。安昕的臉蛋還有些酡紅,陳凌一坐下來,她立刻垂下了眼眸,臉蛋有如火燒一般。


  沉默中,陳凌知道不能這樣僵持下去。於是上前,坐到安昕的身邊,伸手握住她的柔夷。輕聲道:「對不起,剛才一時沒控制住。」安昕自然不會去主動說,不要緊,我願意。或者說不怪你之類,只是嫣然一笑,又繼續看電視。


  陳凌便知道她沒怪罪,事實上也不可能怪罪。都已經到了這個程度,這些事情都是戀人之間再正常不過的行為。陳凌再度擁住安昕,這次為了彌補關係,抓住時機,又來了一輪熱吻。但這次手卻是老實的。


  「其實也沒什麼。」安昕在吻畢后,忽然對陳凌說。陳凌輕輕啊了一聲,道:「什麼?」


  安昕臉蛋微紅,道:「我是說·····男女之間那點事兒,發生了就發生了,沒什麼。只要我認定你,你認定我,你說是不是?」


  陳凌微微意外,沒想到安昕會忽然這麼說。如果陳凌是正常跟她戀愛,準備結婚。此刻聰慧的他肯定會毫不猶豫吃了安昕。但此刻,陳凌做不到。他想在心中保留對安昕的一絲真摯。


  「你怎麼了?」安昕見陳凌不說話,問。


  陳凌道:「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我還是想,在一個神聖的日子裡,這樣才不會覺得褻瀆了你。」安昕頓時懂了陳凌的心中想法,格格一笑,覺得陳凌很可愛,也很感動他的珍惜。


  這一夜,睡覺時,陳凌就跟安昕在一張床上。安昕睡在陳凌懷裡,很安靜,溫馨,滿足。


  第二天,天氣依然陰沉,似乎在醞釀一場大雨。整一個烏雲密布。


  陳凌送了安昕去公司上班。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安昕已經徹底走出了余航的陰影,她的臉上越發嬌艷動人。


  陳凌知道時機已經差不多了,實際上,如果昨晚發生**關係,效果可能會更加好。


  今晚,陳凌便準備向安昕發難。這是一直以來的計劃,擺燭光晚餐,浪漫玫瑰,求婚。將安昕推上喜悅的頂峰,然後,陳凌變臉,揭開殘酷的真相。就像一把利刃狠狠捅進安昕柔弱的心臟,讓她在大喜之後大悲,悲哀的說不出話。這個時候,血淚有很大的幾率流出來。


  計劃很完美!

  海青璇這邊搜索弗蘭格依然沒有結果。不過陳凌通知她做好準備,求婚的鑽戒,家裡的玫瑰先藏在房間里。燭光晚餐,牛排,紅酒等等也全部開始準備。


  一切計劃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中,奪取血淚,然後殺了安昕。


  陳凌一整天都待在別克車裡不出現,他將腦袋放空,什麼都不去想。因為不敢想,他要自己像一個機械的機器一樣,只懂去執行任務。


  下午五點,陳凌準時到安昕公司外面接安昕下班。安昕則稱今晚需要加班,回去的會稍遲。陳凌便說等她。


  安昕想了想,道:「你也還沒吃飯,我把文件拿了,帶著筆記本去咖啡廳里做吧,順便在那兒吃飯。」


  陳凌一笑,道:「好!」


  天氣熱的時候,晚上七點半還不見天黑。但今天,還只五點,就已一副要天黑的樣子。


  陳凌和安昕去了咖啡廳,兩人先吃飯。咖啡廳里有精美的商務套餐,味道很不錯。吃過之後,陳凌喝咖啡看雜誌。安昕則開始工作。


  倒也靜謐溫馨。


  安昕心裡無疑是很幸福的,她現在覺得似乎陳凌才是她命中要等的那個人。這樣一直相愛,相守下去,很滿足,很快樂,也很嚮往。將來會兒女成群,將來會一起變老。


  安昕相信陳凌是一個絕對有責任心的男人,也是一個踏實的男人。愛上他,她沒有任何的擔憂。


  那麼余航呢?余航大抵是生命里最美好的過客。人生就是這樣,讓你付出最多的那個人,認識最早的那個人,往往會成為陌路。


  陳凌看著雜誌,實際上看不進去。不過他表現的很沉穩,偶爾看一眼認真工作的安昕,覺得她認真起來,也真是幹練中別有風情。


  北京靠近北郊的一間破爛地下室里,環境非常惡劣。不時有老鼠亂竄。


  在這樣的黑暗裡,弗蘭格一直安靜的躺著。旁邊陪伴他的還有一位六歲左右的小男孩。小男孩戰戰兢兢的,眼裡滿是畏懼之色。


  這是他抓住的這家主人的小孩。他用小孩要挾主人每天送吃食過來,並且,如果這主人敢報警,他就殺了這小孩。弗蘭格向該主人表演了一手恐怖的玲瓏步和掌上功夫,那一掌可是斷金裂玉。


  同時,弗蘭格答應這家地下室的主人。他只待十天,十天之後就會離開。


  而今天,就是第十天。


  也是與長老派來相助的費爾多約定見面的一天。


  費爾多跋山涉水的過來,其中身份隱藏等一系列工作耽誤了不少時間。


  傍晚六點半,天黑如潑墨。費爾多按照弗蘭格給的地點摸索而來。這時候,在費爾多未到之際,弗蘭格終於不再壓抑,咬碎了小男孩的脖子,痛快的吸了他身上純凈的血液。


  同時,弗蘭格也將車庫的主人夫婦殺了個一乾二淨。


  費爾多長的很粗壯彪悍,他偽裝成了中國人。只要不說話,倒是沒人能看出來。


  費爾多在車庫裡見到弗蘭格時,弗蘭格斷手,臉蛋陰狠暴戾,並且身上衣服骯髒無比。這且不說,臉上也是鬍子拉碴。這讓費爾多大為訝異,在費爾多印象里。弗蘭格是個特別臭美,講究紳士風度的傢伙,沒想到他來到中國,居然已經混到慘不可及的地步。


  費爾多和弗蘭格關係說不上好,心高氣傲的弗蘭格那裡會有什麼真心的朋友。不過此刻,費爾多也意識到了問題的眼中,並沒有幸災樂禍。


  「怎麼會這樣?」費爾多問。


  弗蘭格對費爾多相對而立,車庫裡四周黑暗靜謐,但阻擋不了兩人的視線。


  弗蘭格顯得沮喪怨恨,道:「葛西亞與希爾都已經死了,我被陳凌追殺到無路可逃的地步,最後只能用血影之術自殘逃走。這條手臂是我自己斷的。」


  「陳凌真這麼厲害?」費爾多驚訝道。


  弗蘭格點頭,道:「無論是你還是我,如果跟他單打獨鬥,都不是對手。我們要奪取心淚,必須好好研究。」費爾多道:「那就一起聯手,你雖然斷了一臂,但是血元真氣沒有受損。」


  弗蘭格道:「我的血元真氣沒有受損,但是斷了一臂,氣血不通,身法大受影響。與你合力殺陳凌,倒是沒問題。關鍵是陳凌也不是獨身一人,他身邊有許多奇人異士。正面和他蠻幹絕對行不通。」頓了頓,繼續道:「還有,血淚不先出現,就不會有心淚。但是據我所知,陳凌最後的任務目標是要殺了安昕。所以我擔心他得了血淚,直接殺了安昕。這樣一來,我們就全部落空了。」


  費爾多皺眉道:「那你的意思是?」


  弗蘭格道:「我們一起去監視,只要血淚一出,便分頭行動。你拖延陳凌,我帶安昕離開。」


  費爾多狐疑的看了一眼弗蘭格,道:「你說過陳凌很厲害····」


  弗蘭格道:「不然你有更好的辦法?」


  費爾多道:「先不管這麼多,我們還是先監視陳凌,見機行事。直接雷霆手段幹掉這個陳凌,比什麼都管用。」


  弗蘭格道:「還有一件事情要注意,陳凌的敏感很強。我這次出事便是在監視他時被他發覺。」


  費爾多道:「這個問題你不用擔心,我來之前長老想到了這個問題。特意讓我帶來了血黃石,血黃石和我們的血元真氣混合在一起,沒人能察覺地出不和諧。」


  費爾多說這話時,將一枚黃燦燦的血黃石拿了出來。弗蘭格見了不免幽怨,道:「如果長老早給我血黃石,我也不會被發覺。」


  費爾多道:「這倒不是長老沒想周全,你知道的,我們的血元真氣與周遭環境能夠融合。一般情況下,就算是高於我們的高手也是難以發覺的。但是你被陳凌發覺,很明顯是因為陳凌異於常人,說不定就已經到了擁有感應天地的能力。」


  弗蘭格知道費爾多說的沒錯,只是費爾多提起陳凌,弗蘭格不可避免的怨恨起來。怨恨乃至怨毒,如果有機會,他一定要讓陳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斷臂之仇,永世不忘!


  接下來,費爾多為弗蘭格進行身份偽裝。斷臂處也被風衣遮掩,做的天衣無縫后,兩人離開了車庫。在北京,他們也自然有一些眼線,不可能是兩眼一抹黑。這些眼線是血族培養的專業血影。沒有什麼修為,但是善於隱藏,偵查,也會融入人群。


  費爾多和弗蘭格很快就來到了陳凌所在的咖啡廳,他們兩人是開了這家主人的車子出行。咖啡廳外,兩個傢伙躲在車裡,依靠血黃石隱藏氣息。所以即便是陳凌也不可能察覺到不對勁。


  安昕一直忙到晚上九點方才一切搞定,準備出咖啡廳時,天空一道閃電劃過,接著悶雷響過,雷聲從東至北滾滾而去。


  同時,傾盆大雨突然而至。


  這一場淤積了兩個月的雨終於發泄出來,雨絲狂亂繽紛,就像是天地在怒吼。


  陳凌對安昕說了聲你在這兒等著,我去把車開過來。然後便沖入了雨幕中。黑暗將他包裹,很快,別克車的車燈亮起。


  陳凌將車開到咖啡廳的門口后,打開車門。安昕便快速的跑來上了車。


  陳凌身上已經濕透,安昕則還好一些。安昕見他濕透,微微擔心,道:「回家后洗個熱水澡,別感冒了。」說完拿出紙巾給陳凌擦拭額頭上的水珠。陳凌微微一笑,接著轟動引擎,啟動車子。


  陳凌的車子開出去,隨後費爾多與弗蘭格也開了出去。費爾多道:「我看著周圍也沒有陳凌的人,這個時候我們一起出手殺了陳凌,成功率很高。」


  弗蘭格平時雖然傲慢自大,但是在想問題上卻比費爾多聰明一些。他不由道:「難道你忘了長老的話,血淚很難流出。陳凌為了血淚,演戲演了快兩個月都沒下手。我們殺了陳凌,又能得到心淚?這東西不是強逼就可以的。」


  費爾多哦了一聲,眼裡卻是狡猾的光芒。別看他看起來大老粗,實際上是故意這麼說,到時候出了問題,就可以全推給弗蘭格。


  反正主意是你弗蘭格出的。


  繽紛狂亂的雨幕,讓車子想開快都有些不可能。雨絲在車燈照耀下,如妖魔狂舞。


  陳凌開出一截,忽然感覺到不對勁。這兒是一條轉角的路,現在沒有什麼行人。而就在前方,陳凌忽然看見有一個人擋住了去路。


  這個人戴著斗笠,穿著蓑衣,身形壯碩。茫茫雨幕下,他的身邊似乎形成了一個保護膜。


  這個人的氣勢渾然天成,如天地威嚴。


  正是·····首領。


  陳凌微微一驚,及時剎停。首領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並且攔住自己的去路?還是說嫌自己任務進展慢,要親自出手?

  不管首領是什麼目的,陳凌卻也不敢耽擱。當即推開車門,不顧大雨茫茫,下了車向首領走去。安昕則以為是遇上事了,不由暗怪陳凌,幹嘛要下車,直接開走不就好了。


  安昕心提了起來,祈禱著可別是遇上了搶劫。便也在這時,她看見神秘的蓑衣人轉身離開,而陳凌倒了下去。


  安昕不禁臉色慘白,連忙下車。大雨繽紛,瞬間將安昕淋的全身濕透。


  安昕顧不得這些,來到陳凌面前。接著,她看見陳凌翻了個身,面朝上。安昕看清楚時,啊的一聲尖叫出來。


  因為她看見陳凌的脾臟部位,深深的插著一柄短刺。短刺齊根沒入,鮮血不要錢似的流了出來。不過雨很大,陳凌的血很快被雨水沖刷乾淨。


  陳凌已經閉上了眼睛,沒有了知覺。就在剛才,首領突然猝不及防的出手,在刺中他的同時,並出手在他頸部摁了一下。首領的重手法陳凌如何能躲開,所以陳凌毫無懸念的昏死過去。


  也只有首領才有如此本事,可以輕描淡寫的制住陳凌。.

  大雨瓢潑,雨絲在車燈光柱下繽紛狂亂。.安昕看著陳凌胸前的鮮血不止的流,那雨水沖刷的猛烈,但卻依然沖不散傷口處的殷紅。


  這巨大的變故只在一瞬間,安昕心中驚駭欲絕,更多的是一種害怕。害怕陳凌就這樣沒有了。很多時候,她明明感覺到了幸福環繞,卻又很容易就失去。安昕臉色煞白駭然,雖然驚懼,但也極力鎮定下來。她知道這時候不能亂,也不敢移動陳凌。起碼的醫學常識她還是有的。慌忙從車裡找出一把雨傘為陳凌遮上。又拿出手機向打急救電話。但很快,安昕絕望的發現,在這麼大雨的沖刷下。她的手機已被打濕,屏幕都已濕了。一般的時候,安昕的手機都是放在包里的。但是剛才陳凌出事時,她剛好將手機拿在手中。


  乃至陳凌猝然出事,驚駭的安昕直接拿著手機下車。


  這時候不止是安昕的手機打濕,陳凌身上的手機也已打濕,不能撥打。


  茫茫雨夜裡,路燈的光芒穿不透雨幕。安昕看了一眼地上流血不止的陳凌,她咬了咬牙,不知道從那兒來的力氣,居然將陳凌橫抱而起。她的身子本身算是柔弱,然而這時候所迸發的力氣卻不是常人能夠想象。


  當然,這也有一個前提。陳凌的身材並不是那種高大魁梧的類型。


  安昕將陳凌在後座上平放躺好,她發現他的傷口在沒有雨水沖刷的情況下,流地特別的觸目驚心。安昕用手去捂,卻根本無濟於事,倒是很快讓她的手也滿是鮮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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