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陳凌警覺性很高,馬上搜了黑影的身體。沒有什麼連線耳麥和竊聽器。又一把扯下黑影頭上的黑色布巾。他的臉孔讓陳凌皺了下眉,乾枯乾枯的,像八十歲的老頭兒。


  跟當初偷龍玉的黑影是一個德性,看來又是金色能量搞的鬼。那麼這也說明,這個黑影同樣是田野農的手下,崑崙戰士。可是這崑崙戰士敢吼田野農?太不正常了。


  監控室里,由單東陽繼續監視。陳凌提了黑影,和流紗一起訂了麗合大酒店的總統套房。


  套房內,富麗堂皇。燈光透出金色華貴之氣,地毯柔軟。


  古色古典的歐洲世紀王室風範!


  但陳凌所做所為卻是大煞風景了,有點焚琴煮鶴的味道。他將黑影啪的一巴掌抽醒過來,有種抽八十老頭的感覺,怪不落忍的。


  黑影呼的一下驚坐起來,甩了下頭,面色驚恐中,終於看見了陳凌和流紗。


  「你是什麼人,想幹什麼?」黑影隨即眼裡閃過怒氣。


  陳凌微微一笑,道:「抱歉,崑崙戰士,我無意冒犯你。不過是有幾個問題要向你請教,你如果老實回答我,我會放了你,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你如果抗拒我,大家都是聰明人,你應該知道後果。」


  「你想要問什麼?你到底是什麼人?」黑影眼中閃過畏懼之色。


  陳凌的笑容斂去,冷冷道:「是我在問你,不是你問我。現在,我問,你答。如果你多一句廢話,卸你一條胳膊。看看你的金色能量能不能讓你起死回生。


  「我說,我說,你不要亂來。」黑影畏懼的道。有修為的人,就是怕死,就是懂得識時務為俊傑這個大道理。


  「好,首先,金色能量是怎麼回事?進化又是怎麼回事?」陳凌問。


  黑影猶豫一瞬,道:「不是金色能量,是生命之源。」


  「哦?」陳凌眉頭緊蹙,道:「生命之源又是什麼東西?」


  「大主教的血液就是生命之源。」黑影踟躕著,看到陳凌眼裡露出寒光后,馬上脫口而出。


  「大主教又是什麼東西?」陳凌覺得事情越發撲朔迷離了。流紗本來坐在一邊,現在也不自禁站了起來。事情的複雜程度超出了想象。


  黑影搖頭,道:「大主教身上的血液就是生命之源,我們喝了大主教稀釋的血后,身體肌肉枯萎。但是體內的生機強盛,據說這生命之源在身,可以進化。隨著進化,我們的肌肉會重新煥發生機,更可以多活三五百歲。」


  陳凌與流紗對視了一眼,流紗向黑影道:「大主教是什麼來歷?」


  黑影搖頭,道:「這個我就不知道,我師父在一年前找到的他。」


  「你師父是誰?田野農?」陳凌問。


  黑影點頭,道:「是!」


  「那你剛才怎敢對你師父如此無禮?」陳凌眼睛微微眯起,泛起寒光來。黑影看在眼裡,嚇了一跳,忙道:「我是奉大主教的命令,現在我已被選為大主教的光明聖徒。就算是師父,也須受我命令管轄。」


  「你來通知你師父什麼?」陳凌直覺這應該與他有關。


  黑影再度猶豫一瞬,隨即一咬牙,道:「是不是我說了,你就會放過我?」


  「當然!」陳凌道。黑影道:「我憑什麼相信你的信用?我至少需要一些生命的保證。」


  陳凌看了黑影一眼,道:「這個很簡單,你透露一些重大的秘密出來。重大到大主教一旦知道你透露了,你就死定了的程度。那麼我就必須放了你,因為我也不想打草驚蛇。而我也會很放心你不會向大主教坦誠。」


  陳凌說罷,黑影沉吟著道:「大主教的時間不多了。他幫我師父這麼多,也是想要汲取純陽高手的血液。這個純陽是指必須是通靈修為以上,血液已經絕對純凈。我師父一個人的血液不夠,而····」他看了眼陳凌,道:「如果我沒猜錯,你就是陳凌。」又轉向流紗,道:「那位一定也就是流紗公主了對嗎?」


  「沒錯!」陳凌道。


  黑影道:「大主教要吸收你和流紗公主的全部血液。因為大主教受了傷,肌肉正在萎縮。長期下去,他的身體承受不住生命之源,就會死掉。而他一旦死掉,我師父吸收了最直接的生命之源,便也會因為母體死去而萎縮。」


  他一說完,陳凌與流紗眼光都寒了下去。陳凌厲聲道:「你當我陳某人是傻子嗎?這麼重要的秘密說出來,大主教一死,難道你師父會萎縮。你這個同樣吸收了生命之源的人會不死嗎?你似乎小聰明過頭了?」


  面對陳凌的疾言厲色,黑影強調道:「我沒有撒謊,如果要撒謊,也會撒個高明一點的謊。.我師父吸收的是純凈的生命之源,自然與大主教同根。大主教的生命之源屬於母體,母體完蛋,我師父也會完蛋。而我們吸收的是,稀釋過的。等於已經不受母體控制,若是大主教和師父不在了,我們從此便可自由自在。」


  這個道理看起來蠻成立的。陳凌和流紗對視一眼,馬上知道有古怪。流紗沖黑影淡淡的道:「你叫什麼?」


  「凌天陽!」黑影答道。


  「凌天陽,這麼說來,你反而希望大主教和你師父死掉,對嗎?」流紗問。


  凌天陽看向流紗,他的目光很是鎮靜,道:「我沒有別的選擇,無論是大主教還是師父。我們之間維繫的全部是利益關係。他們那種大修為的人,也不會因為我的生死而皺半分眉頭。修大道就是順天求生,如果要在他們的命和我的命之間做一個選擇。這個選擇題並不難選。」


  流紗微微一笑,道:「你很坦誠!」


  凌天陽苦澀一笑,道:「命在你們手上,我只有坦誠。」流紗道:「我有個問題比較奇怪,你來催促田野農,電話里就可以說清楚。為什麼要親自來一趟,難道你們不怕被我們暗中埋伏嗎?現在這麼敏感的節骨眼上,你別說你們很傻很天真的沒想過?」


  陳凌也淡漠的冷視凌天陽,他和流紗都是大修為的超級高手。在他們兩人的眼皮底下說謊,那絕對是需要道行的。而這個凌天陽不過化勁修為,說謊的話,絕對瞞不過陳凌和流紗。因為他的心跳,脈搏全部在陳凌和流紗的耳里呈現。


  凌天陽的呼吸,心跳出奇的平穩。他道:「我當然知道你們可能監視,所以才選擇這麼晚來。但是大主教催得很緊,也很憤怒。因為他已經知道你們來了香港。」


  「哦?他怎麼知道的?」陳凌好奇的道。


  凌天陽道:「香港最大的富豪是李家,李家早已經成為我師父的信徒。香港國際機場這個航空公司李家有很大的股份。所以通過內部排查,你們雖然做了偽裝,但是只要從北京到香港的乘客鎖定后,不需要費多大的功夫就能知道你們的行程。」


  陳凌能感覺出來,凌天陽沒有說謊。他唯一說謊的地方,是他說他不會因為大主教的母體死亡,而牽連到他。當時他的脈搏出現一絲的快捷,陳凌和流紗都很敏銳的捕捉到了。


  「你繼續說!」陳凌命令凌天陽。他和流紗都覺得今天凌天陽的出現就是一個局。引君入瓮的局。你狗日的盡可以撒謊,能不能騙到哥那就看你的道行了。


  凌天陽呆了一下,道:「說····什麼?」他覺得陳凌不問問題,他就不知道該說撒了。


  陳凌道:「以你的說法,大主教的情況很不好。他需要我和流紗師姐的血,所以覺得我們來了,田野農不作為令他很惱火。於是他讓你來催促田野農。你既然知道我們會監視,你何必不在電話里說清楚,這樣最是安全。」


  凌天陽苦著臉,他的臉全是恐怖皺紋,一苦著臉更加讓人看了噁心。他道:「大主教命令我必須親自來訓斥師父,不然師父不會重視。如果能夠電話說了解決,我現在也不會落到你們手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流紗道:「這個理由倒也說的通。」她淡淡一笑,道:「好,那我再問你,你師父又準備怎麼來對付我和我師弟?」


  「我師父現在是如來大圓滿,他····他的生命之源在身。已經不用懼怕你們的真氣,而且生命之源與本身氣血融合,威力大增。他如果要殺你們,你們都不是他的對手。而且,我的師兄弟一共還有二十九名。我們全部都有生命之源,不懼你們的真氣。只要真心想殺你們是很簡單的。只不過師父正在扮演救世主,抽不開身。師父最在意的還是他的基業,他覺得大主教還可以等幾天。而大主教也知道師父這種心理,正是因為知道,所以才這般憤怒。」


  陳凌與流紗微微失色,陳凌看向凌天陽,眼中綻放精光,道:「你真不懼我們的真氣?」


  凌天陽肅然點頭,道:「大主教說過,你們造神基地的真氣,全部是由苗疆蠱蟲吸收了他們光明教廷的生命之源鍛造出來。.生命之源是你們真氣的老祖宗。」


  「是嗎?」這個消息很震撼,莫名其妙的出來個大主教,還有勞什子的光明教廷。更震撼的是,自己等人的真氣出自生命之源。陳凌與流紗震撼之餘,陳凌先彈出一指暴龍真氣激射向凌天陽的肚腹。


  真氣閃電激射而入,凌天陽眼中呈現痛苦神色。這痛苦也只是一閃而過,隨即凌天陽便毫無異樣,反而有種吃了補品的感覺。


  陳凌和流紗抽了口冷氣,看來事實已經證明,凌天陽所說不錯。生命之源與造神基地有千絲萬縷的關係。「光明教廷是什麼組織?」陳凌凝聲問。事情越來越複雜了,這個光明教廷的神奇程度超出了陳凌與流紗的想象。


  「我不知道,大主教只提過他是光明教廷的大主教。但是我們從來都沒聽說過這個教廷,而大主教不說,我們也沒人敢問。」凌天陽道。


  大主教,光明教廷。陳凌與流紗心念電轉。顧名思義,這個大主教是一種職稱,他是光明教廷里的一名主教。這不禁讓陳凌與流紗忍不住駭然,到底光明教廷是什麼組織,裡面還有多少人?生命之源包含了宇宙神奇的奧秘,這一切一切,是在預示什麼?

  雖然還沒見過光明教廷,但這個神秘的教會已經讓陳凌和流紗感到了莫大的壓力。


  「我該說的都已經說完了,你們是不是應該履行諾言放了我?我如果時間長了不回去,大主教會起疑心。到時我就活不成了。」凌天陽道。


  陳凌道:「不著急,我再鄭重的問你一次,大主教現在是什麼情況?他的修為怎麼樣?」


  「大主教的修為我們看不出來,他長年籠罩在黑袍之下,偶爾伸出來的手都是屬於乾枯一片。不過他的威嚴很厲害,一旦發怒,連師父都承受不住。」凌天陽頓了頓,嘆息道:「大主教的性格喜怒無常,我們在他身邊都感到害怕。不過這幾天他特別的虛弱,如果你們能殺了他,對於香港,對於我們來說,也算是一件好事。」


  陳凌微微一笑,道:「我怎麼看,都像是你故意來引我們去找大主教送死。恐怕你是巴不得我們死才對吧?既然你們的大主教快要萎縮而死,他一死你師父也掛了。我還不如和我師姐離開香港,這樣那需要再費這些勁。難道我和我師姐很像冤大頭嗎?」


  凌天陽的臉色頓時變的古怪起來,他的心跳在這一瞬間連續跳動好幾次。陳凌與流紗頓時成竹在胸。果然是一個陷阱,等著他們去鑽呢。陳凌這一招太毒了,等於是讓凌天陽的謊言不攻自破。要真讓陳凌和流紗離開了香港,估計凌天陽就是真的死定了,是要被大主教搞死的。


  「好了,你可以走了。」陳凌也不為難凌天陽,道:「你回去告訴你的大主教,他白費心機了。我看他的肌肉在萎縮,時間不長也是真的。但想必修為還在,這是要引誘我們去送死。我們不急,有的是時間來耗。你這一走,我和我師姐就去澳門,然後走得遠遠的。等過個兩個月再來香港,便也一切都差不多了。」


  凌天陽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陳凌的語氣冷了下去,道:「怎麼還不走,要我送你?」


  「我····」凌天陽苦澀道:「你們·····」無話可說,他拿起面巾蒙住后,當下翻身跳起,迅速拉開房門,離開。凌天陽離開后,流紗有些捉摸不透陳凌,道:「真就這麼放他走了?」


  陳凌點頭,道:「這個大主教修為肯定非常厲害,田野農要扮聖人抽不開身。他肯定是想引我們去殺他,然後布置三十名崑崙戰士,以及跟他合力。這樣我和你可能就真栽了。」頓了頓,臉色凝重,道:「師姐,我們先離開這兒,邊走邊說。」


  流紗點頭。


  兩人迅速出了麗合大酒店,一出酒店。監控室里的單東陽便向兩人迎面走了出來。他奇怪道:「


  怎麼把他放走了?」他是看著黑影逃走的。


  「東陽兄,準備好武器,我們立刻去澳門。」陳凌臉色肅然的道,無比的凝重。「什麼?」單東陽頓時雲里霧裡。陳凌道:「一時半會說不清楚,你先準備好武器,隨時來跟我和師姐匯合。」說完便拉了流紗的手,朝酒店前方轉角的十字路口走去。


  兩人走路的速度很快,一邊走一邊說話。這個節骨眼上,單東陽雖然莫名其妙,但是也沒有繼續追問。而是立刻跟國安的人聯繫,準備好雙槍。


  現在是凌晨四點,深水埗的大街上清清冷冷,偶爾有一輛計程車開過。環衛工人已經開始打掃街道上的衛生。


  流紗也是聰慧之人,很快猜出關鍵。兩人邊走邊說,速度絲毫不比計程車慢,跟一陣風似的。「師弟,你是懷疑大主教的日子真的不多了,所以他才如此著急。」


  陳凌回答道:「沒錯,凌天陽在說母體,生命之源,枯萎時心跳正常。代表他所說是真。」


  流紗道:「也就是說,他必須要我們兩人的血。如果我們一離開,打亂陣腳的就會是他。三十名崑崙戰士跟不上我們的速度。如果他想要活命,就必須追上我們兩。這樣一來,有我們兩人加上單東陽,就是反客為主。他有通天本事,也躲不過我們這個陣容。」


  陳凌點頭,道:「是的,師姐!」他覺得跟流紗在一起合作非常愉快,永遠不需要廢話一句。


  流紗卻也佩服陳凌的思維,轉得太快了。


  夜色,路燈,大酒店輝映的霓虹光芒。兩人穿梭在香港的大街小巷之中,走的全是近路,即使是公園,也只需翻牆直接走過去。速度並未拉開,因為單東陽還沒跟上來。半個小時后,單東陽打來電話,說一切準備妥當。


  陳凌看了坐標,然後要單東陽開車迅速到維多利亞港口。


  無形中的博弈已經展開!雖然還未見到這位大主教,但是陳凌和流紗卻是一點也不敢大意。


  這是在逼大主教現身,一旦陳凌和流紗到了澳門。乘坐上火車,那大主教就已經回天乏術。


  「可是師弟,你有沒有想過,大主教的人已經追蹤不到我們。大主教可能根本追不上來。」流紗忽然道。她的腳下生風,卻依然氣不喘,心不跳。要知道她的修為早已經是如來中期,又有火屬性的青龍真氣。當今之世,能勝過她的,寥寥無幾。


  「我有種感覺,大主教一定能追上來。」陳凌體悟天地,敏感更強。又道:「氣數,我們一旦離開。就是他的氣數盡了,但我感覺,他的氣數沒這麼容易盡。」


  兩人交談之間,同時不忘跟單東陽聯絡,問他到哪兒了。單東陽道:「還有三十分鐘我才能到維多利亞港。」


  陳凌與流紗用走路,抄近路,卻是要快一些。為了迷惑大主教,又能讓單東陽先準備好。陳凌對流紗道:「我們先繞一些路。」流紗點頭道:「嗯!」


  五點整!單東陽道:「我到了。」陳凌道:「隱藏好!」單東陽道:「嗯!」


  六月的天氣,五點鐘的時間,天際已經出現魚肚白。黎明即將破曉。維多利亞港口上日夜不休,碼頭上還是亮著燈光。維多利亞港口幾個霓虹大字更是映在水面上。


  遠處酒店的射燈交相輝映,海風吹拂,這個港口美輪美奐到了極致。也難怪這兒會是情侶聖地,談戀愛必到這兒,散心必到這兒。失戀了也是必到這兒。


  陳凌和流紗來到東邊僻靜的港口,這兒沒有燈光,那邊在破曉,卻又隱約能見到毛月亮。


  即將破曉,希望就在前方。


  單東陽悄然潛伏一旁。


  這個東邊港口是一個大型的停車場,卻又面臨大海。流紗的髮絲被海風吹起,咸濕的味道迎面而來。


  這個時候,陳凌和流紗停止了說話。單東陽也是高度集中。這個時候,已經不需要任何言語。因為····大主教已經來了。


  停車場的入口處,那兒的光線很暗,隱約能看見霓虹光芒。而一身黑色袍子的瘦長男子緩步而入。他像是幽靈,沒有絲毫氣息。他戴了黑色面巾,只露出兩隻眼珠來。他的眼珠是詭異的紅色。


  他一踏進來,雖然沒有流露任何氣息。但陳凌和流紗都已經從內心感到了無上的壓力。陳凌凝神打量這個黑袍大主教,卻是一點也看不透。


  大主教彷彿就是從地獄出來的神王,輕易掌控著一切,要誰生,要誰死,都是他在主宰!還沒開戰,氣勢已經被大主教壓制住。


  這傢伙也來的真快。


  「裝神弄鬼!」陳凌受不得這種窩囊的壓抑,冷哼一聲。隨即眼中厲芒綻放,凌雲大佛氣勢轟然爆發,天庭運勁,氣血過手三陽,手三陰,油火煎熬肝臟!

  這可不是在拍電視劇,還要先廢話幾句。主題明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廢話個鳥。


  「吒!」陳凌雙眼血紅,氣勢斬破天地,洶湧澎湃。狂暴的力量,白駒過隙展開,兇猛狼王狂撲向大主教。


  勁風爆裂,空氣似乎要撕扯出火焰來。猶如失控的動車轟然撞擊而來,無法阻擋。這就是陳凌兇猛狂暴的氣勢。那一瞬,再弓箭步,出手就是最慘烈的須彌印。那一瞬,黑暗籠罩住大主教,須彌大山壓了過去。


  與此同時,流紗也出手了。與陳凌一樣的速度,如來大佛的氣勢展開,山崩地裂。五指簸箕張開,蹦蹦蹦,全身骨骼爆響。這時的流紗髮絲根根豎立如箭,莊嚴佛祖,鎮壓一切。她的速度絲毫不比陳凌慢,雖然沒有陳凌的氣勢凌厲。但她鎮神印施展出來,卻也是無人能擋!


  須彌印,鎮神印!兩道狂暴無雙的超級拳術雷霆風暴砸向瘦弱的大主教。封死了大主教所有的退路,兩人勢必要一擊而殺!


  那一剎,天地已經失色!


  風起雲湧,飛沙走石來形容一點也不為過!

  單東陽的雙槍在手,高爆彈轟然射擊向大主教!


  風暴中心的大主教雙眸微微抬起,這樣兇猛的攻擊,他依然漫不經心。三路猛攻,幾乎同時而至。這樣的攻擊,陳凌自信就算是沈默然也絕對躲不開了。上次圍殺沈默然,就是因為沒有一名槍手。在高手的攻擊下,以利害的槍手,高爆彈。這樣即使是首領,沈默然也絕對夠喝一壺了。


  何況眼下,大主教一直沒想躲開!眼看就可以殺了大主教,勁風已經刺激得大主教的衣衫獵獵作響。


  千鈞一髮之際!大主教的雙手掄起,這個掄起快到了撕破虛空的境地。他的手臂展露出來,露出枯廋的手。但····手臂上似乎已經能看見裡面潺潺而流的血液。也就是金色的生命之源,大主教雙眼暴睜,全身的血液都似乎透過身體照射出來,金光大盛。


  他幾乎沒有任何氣勢,卻不可思議的,詭異的,竟然先一步,在陳凌和流紗兩道攻擊沒有落下時,先掐住了陳凌和流紗的脖子。


  太快太快!就跟陳凌出手抓一個化勁高手一樣,對方根本沒有反抗的機會。陳凌現在實力暴增到如來中期,流紗也是如來中期。兩個如來肉身的佛祖,竟然被大主教就這樣輕易的,掐住了。像掐小雞一般,這一幕,太恐怖,太震撼了。


  在他掐住陳凌和流紗一瞬,生命之源的力量滲透進陳凌和流紗的身體里。那一剎,陳凌和流紗全身陷入麻痹。生命之源的力量就像是億萬伏的電流,根本無從抵擋!


  子彈射擊而來,大主教的抓著陳凌和流紗,身子飄渺一閃。躲開了兩顆子彈,接著,大主教冷冷的眼看看向潛伏的單東陽。只這簡單一眼,就令單東陽如墜冰窖。


  陳凌和流紗被捏住脖子,等於命門被捏住。兩人一點力氣也使不上來,同時也明白。只要對方想,自己兩人早已經死了。


  驚駭,震驚欲絕!什麼樣的形容詞都不足以形容陳凌和流紗的心情。這個大主教的力量根本不應該是屬於人類。就算是沈默然,也遠不能跟他比,首領怕是也不行。


  就算是沈默然,雖然也能打敗自己和師姐。但絕對沒有這樣的輕易,輕鬆。


  電光石火的瞬間,陳凌腦中如浮光掠影一般閃過各種恐怖景象。最直接的就是,我要死了。這一次,再大的氣運都救不了我。誰也救不了我了,再也逃不出去了。沒有人能對付得了大主教。


  大主教雙手如枯柴一般,剛才爆發時,生命之源似乎穿透一切。現在卻又恢復了正常,他在陳凌和流紗的脖子上一摁,陳凌和流紗便暈死了過去。


  大主教提了陳凌和流紗的衣領,轉身就走。單東陽獃獃的坐在地上,這一切已經超出了他的想象力。他無能為力,連陳凌和流紗這樣的強者都被大主教如抓小雞一樣抓了。他一個丹勁高手上去,連螞蟻都算不上。


  完了,完了!這也是單東陽的想法,萬念俱灰,一切已經失控。這個大主教的厲害,就算是傾其國安所有力量,香港所有軍隊,也無法對付他呀!誰又能在他手上救出陳凌和流紗?難道一世英雄的陳凌,天煞皇者這次真的走到了盡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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