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名山 第五十三章 風雷
這閃電與以往大牛見過的所有閃電都不一樣，不是那種四分五裂有許多分支的閃電，而是一條比之的直線連接天地，宛如一根垂線由九天之上垂落於大牛的眼中。
紅色現於天，而歸於眼，一連閃爍九次，當最後一道閃電落下的時候，大牛仰著頭突然哇的一下張開了嘴，然後吐出了舌頭。突如起來的變化嚇了小白虎一條，仔細看了看大牛的舌頭，發現舌尖上有一點豆粒大小的火苗，顏色暗淡，若有若無，如果不仔細看都分不清這是口水還是火苗。
天地間的巨樹終於慢慢消散，綠色的虛影都回歸到大牛的體內，而在這一過程中，大牛舌尖上的那豆粒大小的火苗逐漸明亮起來，由本來近乎透明慢慢轉為微黃，再是深黃，最後則是火紅，但是大小沒有變換，仍然是一粒黃豆的大小。
天上，烏雲散盡，陽光普照，剛剛的一切好似都從來沒有發生過一般，樹林裏的長滿了半人深茂密的花草。草叢一陣晃動，接著其中傳來小白虎的聲音：“大牛，大牛，快醒醒。”。
純鈞又出現在了小白虎的身邊問道：“怎麽回事？”
“等他醒了再說。”說著小白虎伸出肉呼呼的爪子拍了拍大牛的臉。
“怎麽他還沒醒啊？”純鈞問道。
“估計是太累了吧，他這一番鬧騰已經持續了一天一夜了，體力和精力應該都已經嚴重透支了。我們先在一旁等一會兒吧，正好我們也聊聊，畢竟老朋友多年沒見了。”說著小白虎就在一旁的草地上趴了下來，純鈞也在一旁坐了下來。
“你先說吧，你這段時間去都哪了？大牛說你把他扔在月山的玄牝宗之後就沒出現過。”純鈞仰臉躺在草地上，枕著雙手問道。
“我？這說來話長了。”
“不及，反正看大牛這樣子一時半會兒醒不了，你就給我說說，看看是什麽事情把你忙成這樣。”
“我去追殺一個人。”
“誰？誰能讓你這個主殺伐的西方白虎真靈用那麽長時間去追殺？”
“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當年有個殺不死的家夥？”
“你是說魔族當年的魔君？當年封印魔域的通道時，考慮到這位魔君太過強大，如果將他逼入魔域中怕是用不了多久封印就會被衝破，所以才將其留在人界單獨封印。”
“是啊，就是當年的那個魔君。”
“怎麽可能，他不是已經被封印了嗎？據我所知，當年還是幾大勢力聯手的封印。”
“是啊，可是天地間又怎麽會有永恒的事物，那封印過去了數十萬年，就在十多年前就已經鬆動了。當時我正在沉睡，忽然被一股滔天的魔意所驚醒，聞著那氣味我就知道，肯定是那處封印出了事情。於是我連忙趕過去，可惜還是晚了一步，魔君已經從井底逃了出來。趁著其還算虛弱，我與其相鬥，可他一如當年，怎麽也殺不死，久戰之下我自己反而傷勢越來越重。而就在那時
，這天衍宗的傻小子不知怎麽和一幫外人出現在了那處封印魔君的地窟之中，還被人暗算重傷垂死。我又要救這傻小子，有要與那魔君相鬥，當然分身乏術，最後被那魔君給跑了。”
“這位魔君強大無比，能滴血重生。他掏出來之後，我就一直在追蹤他。不過讓天衍宗這個現在唯一的傳人在外麵亂逛我又不放心，所以就先去找了妖族，幫他向大水牛討了一套護身的功法，也就是現在的魔牛金剛。”
“後來的事情，想必你都知道了。我與大牛與那魔君相遇，大牛為救人跳下那座懸崖失蹤看十年之久。而我知道他有牛魔金剛傍身，死不了，所以就沒有著急去尋他。我一直在追殺那位魔君，其實也不能稱之為追殺，不過是阻止他繼續變強罷了。他從封印中逃出來之後，可以說是每時每刻都在恢複當年的實力。他每恢複一次，我就與他相鬥一次，將其打回原形。十多年來一隻如此。直到不久前，你的劍身（橫劍山脈）消散了。”
“不會這也與那魔君有關吧？”
小白虎點了點頭說道：“當然，你的劍體之下就是魔域與人界的通道。那魔君可能是被我追的煩了，趁著一次我養傷休息的間隙，偷偷跑來破壞了你的劍體封印。等我趕來的時候，已經晚了。現在我已經找不到他了，很有可能他現在已經回到了魔域，坐在他的王座上，運籌帷幄。哎！最後我沒辦法，隻能回來再找到大牛，畢竟他是天衍宗唯一的傳人，我還是寧願相信當年老頭子留了後手的，說不定今天的一切都在他的算計之中。”
“既然當年是人族聯手將魔域封印，那難道我們就不能故技重施，在照著當年的法子再來一次嗎？”純鈞看著滿臉愁容的小白虎問道。
“這事情不是那麽簡單的了，當年的人族有那個力量，而現在的人族已經不行了。沒人能擊敗魔君，更沒有能封印魔域。”
“這是為什麽？”
“你可知當年為什麽要封印魔域嗎？”
純鈞搖搖頭說道：“我當年還是一劍靈，哪裏知道你們這些大事，都是主人吩咐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的。”
“以前人族修行，無論何門何派的人，隻要修為到了一定境界之後經曆經曆天劫之時，總會有魔頭前來煩擾，許多人族修士渡劫失敗墮入輪回，重新來過。有人修了三世才成就真仙，而有些人則修了十多世也無法成仙成佛。後來，有人就冒出了一個想法，如果這世上沒有魔，那等渡劫的時候豈不是就不會受到打擾了，渡劫成功的機會也就更大了？”
“於是魔域的通道被封印了，隻不過魔域本與人間為一體，天地間魔氣與靈氣共存，又豈是那麽容易割裂與封印的。後來，幾位老家夥聯手動用了幾件異寶，強行封印了魔域的通道，將一半的靈氣與一半的魔氣都封印到了魔族之中，而一些殘留在人界的魔族也被殺了個幹淨。”
“魔域封印後，幾十萬年過去了，人族已經不需在渡劫之時再於魔族戰鬥，失去了
強大的敵人自己也就強大不起來了。這幾年我到處看了看，發現人界已經許久沒有出過十境的修士了。當年封印魔域的時候，我就不怎麽攢成，可他們一意孤行。現在魔域回來了，魔君還是以前的那個魔君，然而人界已經沒有人能與之匹敵了。想要再次封印魔域已經不可能了，而魔君被封印了如此之久，怕是怨氣衝天，我不知道他會做些什麽。”
……
不知不覺間，天色暗了下來。純鈞和小白虎還在聊著，突然背後冒出幽藍色的光芒。純鈞和小白虎回頭一看，隻見大牛眯著的眼睛縫隙裏冒出一絲絲的藍色閃電，與雷相伴的還有風，一股輕柔的風縈繞在大牛的身邊，將大牛一頭披散的長發吹的如稻草一般亂。
“他這是要醒了嗎？”
小白虎點點頭：“嗯，這銅片上的功法沒想到如此霸道，以前天衍宗的老頭子都沒參悟出什麽，沒想到今天被這傻小子悟出了這麽一套古怪的功法來。昨天那巨大的樹木有些像傳說中的天地橋梁-建木，聲勢如此浩大，應該是這功法突破了某一關鍵點才回出現的，相應的，應該能給大牛帶來一些變化吧。木屬性衍生出風雷兩種變化，我有些期待大牛會變成什麽樣子。”
牛被一股柔風托起，懸浮在半空，頭發與衣袂狂舞，藍色的電絲從眼縫中露出。刷的一下，大牛終於完全睜開了眼，隻不過露出的卻不是黑白色眼珠，而是一片刺目的白光，眼中露出的藍色電絲就是從這亮白色之中生出，仿佛大牛的雙眼成了兩汪雷池。
清風托舉，雷絲縈繞，此刻的大牛看上去倒是有了幾分成仙的意味。
大牛看了看自己的雙手，感受到身體裏湧動的力量，整個人現在振奮無比，仿佛現在就能衝上雲霄一般。仰天一聲長嘯，空中風起雲湧，仿佛又要生出一片雨雲一般，雲中又有閃電在醞釀。
刷的一下，大牛帶著滿身藍色雷絲，在夜空中劃出一道筆直的直線直衝雲霄，速度快到連人影都看不見。
“他這算是什麽本事？”
“風雷之力，當時是速度。這傻小子算是得到寶貝了，這才隻開了眼穴就已經有了風與雷的力量。那之後那幾個竅穴不知道還會如何呢。”
“後麵的幾個竅穴？”
“是啊，你沒注意到嗎？剛剛大牛收閃電的時候，當第九道閃電落下的時候，大牛吐出了舌頭。而那舌尖上有一粒豆粒大小的火苗？目屬木，而舌屬火。我覺得這一株大樹應該是標準著大牛這眼竅算是徹底開了，而木生火，所以最後一道雷電是點燃了舌竅的活，開啟的舌竅的修行。等他回來，我在幫他看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