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名山 第二十二章 不歸
“不可！”
大牛叫喊著從草叢裏走了出來。
趙婉兒、巨狼二毛和啾啾同時轉頭向大牛看來。
趙婉兒在坑洞的邊上見過大牛，知道他是玄牝宗的人，而且可以輕輕鬆鬆的就擺脫當時橫劍山脈劍氣的影響，覺得他應該身手不弱，而且禦獸宗、玄牝宗和劍宗三排向來交好，於是哀求道：“這位玄牝宗的師兄，求求你救救我二師兄吧，他快不行了。”
大牛扶了扶臉上的麵具，向她點了點頭，然後又轉身麵向二毛與啾啾說道：“這位禦獸宗的師妹也不是有意得罪你的，何況他的幾位師兄都已經斃命，相信這懲罰已經夠嚴重的了，不如你就放過她吧。”大牛拱手道。
大牛原本還在擔心自己帶著麵具啾啾和二毛萬一認不出自己該怎麽辦？不過當他看到啾啾和二毛看見自己時那古怪的眼神的時候就知道擔心多餘了。
“嗯，咳咳。”啾啾假裝咳嗽了兩聲提醒屁股下的二毛繼續裝下去，然後自己裝腔作勢的說道：“那什麽，這位少俠一看就英武不凡，看在你的麵子上要放他走可以，不過你自己得留下來做人質。”
“可以。”大牛答應到。
“不行，這怎麽可以？”後麵的婉兒喊道。
大牛轉身看著這個十多年沒見的妹妹，雖然很想現在就摘下麵具與他相認，但是考慮到現在魔宗的人再到處找自己，為了避免她受到牽連，索性還是暫時不要相認比較好。
大牛來到婉兒身前，雙手扶住她的雙肩說道：“你先走，我自有辦法脫身的，你放心好了。”
“可是……”
“你還想不想你二師兄活了？”
趙婉兒低頭看了看苟延殘喘的二師兄，然後使勁的點了點頭說道：“既然如此，就聽這位師兄的，不過還不知道師兄你的名字，等以後有機會一定上玄牝宗登門感謝。”
“我的名字暫時不方便透露，你以後會有機會知道的。另外，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師兄請說。”
“你的爹娘是否安好？”大牛有些緊張的問道。
趙婉兒雖然很奇怪他為什麽會問這個問題，但還是如實說道：“多謝師兄關心，他們都好的很。”
聽到爹娘都還好，大牛送了一口氣，然後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去吧，路上小心。”
趙婉兒又對大牛說了好多的感激話語，然後召喚火兒抓起自己和二師兄往對岸飛去。
等那隻紅色羽毛的鳥兒飛走了，忽然腦後一陣風襲來，接著大牛的頭就被四隻白爪子抱住了。“好你個大牛，現在變狡猾了，竟然學會帶麵具。快說，你和剛剛那刁蠻的丫頭是什麽關係。你竟然偏向她，要不是看在我們關係不錯的份上，我才不會放他走呢。”
大牛先把在自己頭上爬來爬去的啾啾給拿下來，然後說道：“她是我妹妹。”
“妹妹？親的？”
大牛點點頭。
這是二毛走過來說道：“你們還是回去說吧，這裏的冰山消失了，人員混雜比較危險。”
大牛點了點頭，然後在啾啾的指引下往山林深處走去，大牛跟著啾啾再一次來到了老牛的湖邊。
“娘親，你看誰來了。”
“噓！”越素行本來轉頭要啾啾禁聲的，但看到啾啾坐在大牛的頭頂整個人忽然愣住了。
大牛這才注意到，大水牛養傷的水潭邊上此時圍坐了好些‘人’，看起來應該是在商議什麽事情，而這些人看到大牛之後都露出不善的表情。
大水牛依然坐在水潭中央，見大牛來了，於是對圍坐在水潭旁邊的八個人說道：“你們暫且先回避一下，我有些事情要處理。”
“牛道長。”大牛拱手行禮道。
大水牛語氣冷漠：“你現在不該來這裏的，趕快回去，回到你們人類世界去。”
“牛前輩，晚輩不是故意來這裏的，隻是從穀底爬上來的時候沒有分清楚方向，所以才……”
“我不管這些，也沒有怪你的意思。隻是現在橫劍山脈消失，人族和妖族的關係又要重新緊張起來，你留在這裏會很危險的。萬一你死在這裏我怕不好和白虎聖靈交代。”
“好的，那晚輩這就回去。”說著大牛就要往回走。
“等等。”
“牛道長還有什麽吩咐？”
“你的魔牛金剛修行的怎麽樣了？”
“好像沒什麽變化？”
“沒什麽變化也正常，當初的九山之煉對你的身體捶打已經不小了，要想在這門功法上有所成就就得受到更大的創傷。我以前修為低的時候又一次下雨天被一道天雷擊中，當時我本以為自己必死了，可最終憑借魔牛金剛的恢複之力撐了過來。那次之後，我發現自己的力氣增長了一大截，骨肉也更加緊實了，於是我領悟到天雷可以幫助淬煉魔牛金剛。”
“據我所知人族有些法術能夠引來天雷，你要是有機會可以試一試用雷法自己引來天雷淬煉肉體。一來你自己的雷法，你可以控製引來的天雷大小，不至於承受不住而喪命；二來你還能掌握一個犀利的攻擊手段。”
聽大水牛如此一說，大牛瞬間想到了紅棉提起過的玄牝宗的碧霄神雷決。
“多謝牛道長指點迷津，晚輩知曉了。”
“嗯，知道就好，現在很劍山脈消解了，魔族即將重現天日。而你這個天衍宗的傳人又在此時又來到這裏，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你應該在這場大變動中能有所為，希望到時候你能看在我教你魔牛金剛的麵子上不要與我們妖族為難。”
“怎麽會呢……”大牛還要再說，但大水牛卻擺擺手示意他不要再說下去，並催促他趕快離開。
啾啾坐在二毛的腦袋上將大牛一路送到峽穀邊上，依依不舍道：“大牛，你以後記得常來看我。”
二毛又叮囑道：“你出去千萬別讓別人知道你與我們妖族有瓜葛，不然會很麻煩的。”然後就帶著啾啾回去了。
大牛站在懸崖的邊上往下看了看，然後又往對麵看了看。下方是深不見底的黑色峽穀，而對麵的懸崖看
起來又不太近，大牛在想要不要直接跳過去。
“你準備跳過去嗎？”劍靈純鈞問道。
“嗯。”大牛在心裏默默的回答道。
在漸漸熟悉與純鈞的溝通之後，大牛發現自己與純鈞說話已經不需要用嘴說出來了，隻要心中默默想一下自己要說的，純鈞立馬就能知道。所以，這一路上看似大牛沒有說話，其實心中一直都有和純鈞在對話的。
“你瘋了嗎？萬一沒跳過去掉下去怎麽辦？”
“掉下去就掉下去嘍。”
“喔，我明白了，原來你想依仗魔牛金剛。那頭大水牛雖然看起來有些本事，但這魔牛金剛真的有這麽厲害嗎？”
“是是就知道了。”
其實大牛自己也沒把握，但剛剛見過大水牛之後，大牛這才想起自己不隻是一個稟氣太差無法修煉的廢物，自己還有天衍宗匡威師傅教自己的劍法，有妖族大聖傳授自己的魔牛金剛，這些一直以來都被自己隱藏到自己都忘記的東西。
說做就做，大牛腳下運足力氣，使勁一蹬。
“轟”的一聲，懸崖邊上的地麵被蹬的如蜘蛛網般龜裂塌陷，大牛飛向對麵的懸崖。
然而遺憾的是，並沒有直接落在對麵的懸崖之上，而是落在了對麵懸崖的崖壁上，大牛扣住岩石的凸起吊在半空。最後又才去老方法慢慢爬了上去，不過由於是跳過來的，所以還是省下不少時間的。
可能是大牛的運氣比較好，上來沒多久就讓他找到了玄牝宗的眾人。人群中，張陸橋正在焦急的問那些同來的師兄弟那個帶著木質麵具的弟子去哪了。在得知大牛也下到了那坑洞之中後，他臉色有些難看，應該是覺得大牛有可能已經死了。
“師兄，我在這。”大牛主動叫道。
“你沒事就好，我還以為你又.……”他本來想說又死了，但怕一旁的紅棉因此知道大牛的身份於是把後半句話咽了下去。
本來他想問大牛是如何抗拒劍氣然後下去那深坑的，但想到大牛之前就劍術非凡，就覺得大牛應該是和那劍宗的趙青鬆一樣是憑借對劍意的領悟下去的，索性也就沒有多問。
“你跟我來。”說著就拉著大牛走到了一處偏僻的地方。
“大牛你聽好了，這次我出來之前陸師伯交代我不必將你帶回去了。”
“什麽意思，師傅不要我了嗎？”
“其實上次陸師伯收你做弟子乃是因為你入魔的樣子讓他想起了自己那個因為入魔而被我師傅誤殺的弟子蕭晨子。”
“而現在他心魔已經解除，所以.……”張陸橋下麵的話不知該怎麽說出口。
雖然張陸橋沒說出口，但大牛已經知道結果了。
“我知道了。”大牛低頭囁嚅道。
原來自己在師傅眼中還是個不能修行的廢人，什麽吞靈修行的方法都是騙自己開心的。盡管大牛現在已經能感受到靈氣了，但他也不想再爭取回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