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名山 第十五章 塌陷之處
三天後,大牛一行人不再繼續打坐修煉,而是出發前往那處塌陷的位置出發。由於距離那處塌陷的冰山位置不遠,因此眾人準備徒步走過去。隻是還沒走多遠,突然張陸橋示意大家停下。
原來是前麵不遠處有兩夥人正在對峙,張陸橋在沒被對方發現的情況下帶著大牛一眾躲藏在一處草木繁盛處按兵不動。
大牛偷偷的瞧了瞧,驚訝的發現這兩幫人自己都還認識。兩幫勢力一邊穿的花裏胡哨,什麽樣都有的;另一邊則是清一色的儒衫。而大牛認識的二人則分別屬於兩方勢力,一個是曾經以“重金”購買過自己那間沾染了幽冥蝶的衣裳的春秋書院段泉,而另一則是當初在擂台上被自己擊敗的幽冥扇的持有者魔教紀慶。
見到此二人,大牛也就知道了前麵對峙的雙方乃是春秋書院和魔宗。
然而此二人都不是雙方勢力的領頭人,魔宗那邊領頭的乃是一個衣衫襤褸挽著一個靚麗女子的老頭。而春秋書院那邊的帶頭人則是一個麵色冷峻腰間插一青玉材質的戒尺的高大男子。
“聽說上次探尋這裏那凶獸巢穴的時候你們三大派從中作梗,共同排擠掉了我們魔宗的紀慶,今日可要給奴家說清楚。”說話的是魔宗老頭挽著的那個女子,此時眉眼含淚,惹人見憐,好似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大師兄,沒這回事。當年是天下商會的人發現的了白虎的毛發,天下商會不敢一家獨吞,於是給各家都發布消息,希望一同前往。而對外宣稱是糧食不夠用需要召集人手去狩獵,並搭建了擂台比武。”
“其實對於我們各種各派當然都知道這是幾家爭奪名額的擂台,那些小門小派自認實力不夠的就自認放棄了。因為師父交代過,所以我們沒有刁難魔宗。本來紀慶也在最後一場站住了擂台,眼看就要拿下最後一個名額了。可是,可是不止從那跳出來了一個劍法犀利的少年。本來由於在百萬大山附近,我們的修為都被壓製的厲害,打鬥比試也隻是比普通人稍微強上一點點,而紀慶又有幽冥扇,更是本該青鬆取勝。可那少年不知怎麽竟然能不受幽冥扇影響,憑借劍法勝了紀慶。”
紀慶被人揭短,惱羞成怒:“胡說八道,那人分明是你們安排的。”
段泉還要再爭辯,被他大師兄給攔了下來,冷麵儒衫的男子一手按住衝動的段泉,一手虛按在腰間的玉尺上,麵色凝重的看著那挽著美貌女子的老頭。
大牛知道自己就是他們口中所說的那古怪少年,用手反複摸了摸自己臉上的麵具確認戴好了。
一旁的張陸橋也看了看忐忑的大牛,會心一笑,然後又看了看另外一邊的現在天下商會的掌櫃紅棉,麵色複雜。
張楓湊了過來小聲問道:“那一身儒衫的就是傳說中的春秋書院的人嗎?怎麽領頭的那個有些懼怕對麵似的。”
“對麵那老頭乃是魔教四大護法之一,名喚黑骨,乃是第五境開天境界的修士。這腰插量天尺
的冷麵男子乃是春秋書院的大師兄,名叫寧轍,外號寧折不彎最是死心眼,第三境也就是金丹後期修為,與我差不多。按照寧轍的脾氣遇到魔宗的人即便打不過也是要出手的,但今天他帶著太多的春秋書院的師弟師妹,不好出手。所以你看他那扶尺的手在抖,那不是怕,那是氣的,氣自己不能出手。”
“那老頭挽著的那女子是什麽人,長的如此戀情貌美,卻委身於一個衣衫襤褸的老頭,真是可惜。”
“噓,你以後可別再人前再說此話。”
“為什麽?”
“那女子不是人。”
“啊?”眾人一聽都嚇了一跳。
“據說這老頭年幼時喜歡傀儡戲,等稍微長大了些幹脆自己演起了傀儡戲,家裏打也打了罵也罵了,見是真止不了,也隻好由得他去。就這麽入了行,也演了一輩子。縱使家境殷實他這一輩子都撲在傀儡戲上,隻出不進,到了老來家底都給敗光了,他卻仍舊撲在傀儡戲上,未娶妻,也沒有子嗣。不過聽說他有一嬌貴女娃模樣的傀儡最得他喜愛,帶在身邊大半輩子,形影不離。”
“之前他大半身都遊走在外,後來又一年過年時他返鄉祭祖,發現自己的宅院已經破敗。而他自己也沒了積蓄,大雪天他隻剩下一身單薄而破敗的衣衫躲在一間破廟裏燒火取暖。老頭無親無故,饑寒交迫,身邊隻剩下那個女娃傀儡相伴。柴火將要燒完,火越來越小,溫度越來越低,老頭被凍的縮成了一團。”
“突然,他懷中的那女娃傀儡自己動了起來,縱身跳入老頭身前的火堆。將熄的火堆又重新燃燒起來,整日整夜都不熄滅,而火苗中有一彩衣的女娃翩翩起舞。老頭定睛一看,正是自己相伴了大半輩子的女娃傀儡。”
“後來呢?”大牛被故事吸引,伸頭問道。
“後來老頭不知怎麽就有了一身法力,身邊還有了一個穿彩衣的女子。有說這女子就是那傀儡所化,那是老頭的執念所誕生的東西。也有說老頭將傀儡的魂魄放入剛死的女屍中又重新煉製成傀儡的。雖然不知具體是什麽情況,不過他一身本領大多在這女子身上倒是真的。”
眾人聽了倒吸一口涼氣,而張楓再看向那嬌滴滴的女子再也提不起興趣。
那女子有也伸手攔住紀慶讓他不要再吵,然後看著寧轍甜甜一笑說道:“如果真如你所說,那當年擊敗我們紀慶的那神秘少年現在在哪?”
大牛一聽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好像那女子立馬就會轉頭找到自己一樣。
“死了。”段泉答。
“嗬嗬,真是笑話,你隨便說個死人就像把我打發了嗎?”
“真的死了,死在了凶獸的洞穴之中了,劍宗的趙青鬆親眼所見,這話也是他說的。”
大牛緊了緊臉上的麵具,轉頭看了看紅棉和張陸橋這兩個知道自己還活著的人,害怕他們泄露自己的行蹤。
由於大牛一上船就帶著麵具,因此紅棉此刻並不
知曉自己就是大牛,因此對於這個帶著木頭麵具又突然看自己的人感到有些奇怪,而張陸橋則給了大牛一個方向的眼神,示意自己不會說出來的。
老頭挽著女子的手臂一用力把女子拉到自己的懷中:“別那劍宗來嚇我,這次橫劍山脈出了變故,劍宗為了參悟劍意一定也派人來了,待會等見了他們我們當麵對峙。”說著就帶著眾人離去了。
等雙方都散去,張陸橋才帶著眾人繼續前行,沒多久便到了那坍塌的所在。
大牛一開始聽說這橫劍山脈乃是一連串的冰山,心想不對啊,冰山應該都是白色透明的冰塊啊,為何遠處看隻有半山腰以上才見白色,下麵都是綠色的。
等這會兒走進了,走到山腳下了,大牛才知道為什麽,隻見原本地上的土壤都龜裂開來,古樹露出埋在地下那複雜而龐大的根係,而裂痕稍微大一點的地方就能看到深處那些冰塊。這很短山脈以前是一整座冰山沒錯,隻是時間久了冰山上就落滿了塵埃,塵埃堆積厚了就成了土壤,有了土壤再有種子飄來被掩埋,然後發芽,破土,紮根,最後長成參天大樹。如果沒有這次塌陷誰也不知道這厚厚的土層下方就是萬載不融的寒冰。
“走路是小心點,這裏離塌陷地很近,地上的裂痕也越來越大越來越深,多注意腳下,別掉到縫隙裏去。”
地陷處是一片足有百丈的方圓,地麵陷落足有五十仗,下陷之處成一個半球。半球周圍的地麵裂痕最寬處足有三丈,向外成放射狀,因為這周圍的地麵也都碎裂成一塊一塊的。
此時周圍的一塊塊地麵上坐滿了人,有的離得近有的離得遠,而距離塌陷處靠前者無一例外都在膝蓋上橫了一柄劍。而離的最近的二人大牛如果再一定也認識,劍宗的趙青鬆和劍侍。
大牛一眾人來到的時候已經算晚了,剛剛到來的眾人不了解情況,不知道為什麽他們都圍繞著塌陷的坑洞盤膝坐著,於是想近前一探究竟。
隻是還沒等到塌陷巨坑的邊上,突然有個跑在前麵的弟子啊的一聲大叫,然後退了回來。
“怎麽了?”張陸橋趕緊上前查探,然後又連忙擺手讓跟在其後的眾人都停下,眾人不明所以,知道突然刺啦一聲有個弟子的袍子突然裂開了一條口子。
“後退二十步!”張陸橋大聲叫喊,同時一揮手在剛剛那叫喊的弟子周圍布了一層金黃色的罩子,然後快速的帶著他往回退了五十多步。
等回來後,眾人發現剛剛這個性子跳脫泡在最前麵的弟子腿部有一條長長的血痕,鮮血染紅了褲子。
“大家原地坐下,這坑洞下方有劍氣彌散上來,不可輕易靠前。”張陸橋一邊喊著一邊自己也盤膝運功坐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