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名山 第一章 月山
一處偏僻的山溝裏冒著青煙，大牛蹲在火堆旁受著煙熏火燎，而一旁的小白虎和紅棉則正津津有味的吃著剛剛烤好的肉，小白虎一邊吃著還一邊瞟著這邊大牛正在烤的這塊。
“咕咕……”一連串的響聲從大牛的肚子裏傳出。
大牛咽了咽口水：“這塊是我的，你們誰也別想搶。”
小白虎哪裏管這些，眼看那塊肥美的後腿滴著油，落在火堆上發出滋滋的響聲，趕緊三下五除二的把爪子下的烤肉吞了，然後又撲了過來搶走了大牛手上的烤肉。
大牛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小白虎生氣的叫喊道：“考到現在我還一口沒吃呢！”
小白虎不理他，然後索性把屁股朝著他，發出護食的嗚嗚聲。
旁邊的紅棉見了噗嗤一笑，然後走過來把自己手裏的半個腿給了大牛。
“給，這腿太大了，我吃了一半就已經飽了。”
紅棉的聲音細細的，甜甜的，再加上她身上的香氣，盡管已經相處了好幾個月了，大牛還是有些臉紅，靦腆的接過那吃剩下的半隻腿。
“我們已經走了好幾個月了，現在到了哪了？”大牛問道。
紅棉抬頭看了看遠方：“我們已經出了大趙國，再走幾百裏就到能看到月山了。”
“月山？”
“喔，忘了告訴你了，我們這次去的玄牝宗就在月山之上。”
太牛也抬頭看去，發現前方依舊是一片綠油油的山林，也不知那月是其中哪一座。
“那月山長什麽樣的？”
“哈，你現在能看到的都不是，還遠著呢。”
“怎麽那麽遠啊？我以為大趙已經足夠大了，沒想到出了大趙國還沒到。”
“那當然，大趙國雖然大，但是這天下想大趙國這樣的國家還多著呢，你所見的不過九牛一毛罷了。”
大牛撓撓頭想了想發現想不出來這天下有多大，索性放棄了。
“紅棉小姐你身為天下商會的掌櫃，一定去過很多地方吧？”
說到商會，紅棉頓時來了精神：“那當然，我們敢叫天下商會就是因為我們的店鋪幾戶遍及天下的每一個角落。”
“那我們上次乘坐的飛龍船是仙家法器嗎？”
“當然不是，那隻不過是借用了一些陣法，加之用仙家的一種靈石作為動力的船隻，是一個叫天機城的地方造的。造價不菲，我們天下商會也隻買了十幾隻而已。”
“喔，原來是這樣，我一直以為紅棉姑娘你也是仙家弟子呢。”
“為什麽？”
“上次打擂台的時候，我見你救人的時候化作一道紅影，身法飛快，在加上上次與我們一同去的幾人好像也都不是常人。”
“我們家傳了一些簡單的粗淺的法門，算不得數的。”說道這裏紅棉的嘴角泛起苦澀。
“為什麽？”
“你可知世人修行是為了什麽？”紅棉反問道。
“這還用問，長本事唄。”
“錯，修行是為了長生。”
“長生？”
“當然，想我天下商會祖祖輩輩的那麽多代才將生意做大，可惜最終都難逃一個死字。我爺爺天
縱奇才將家族傳下來的功法修到了最後一層也逃不過身死道消的命運。所以，他臨死前囑咐我在掌控了天下商會之後一定要去選一名山，拜入其下，學得能夠長生的法門。隻有這樣我們天下商會才不會隻局限於凡人之間。”說著紅棉攥緊了拳頭。
正在這時一旁的小白虎終於吃完了，問道：“那為什麽要選玄牝宗呢？”
“天下有四大宗門，玄牝宗、春秋書院、劍宗還有禦獸宗。春秋書院一般隻收男弟子，我進不去；而劍宗則整天要殺來殺去，我不敢去；禦獸宗更加可怕，要和一些奇奇怪怪的怪物生活在一起，我也不敢去；唯有這玄牝宗，憑借道法聞名於天下，聽說有一部碧霄神雷決能引下九天玄雷，厲害的很。
月山地處南方，四季分明，氣候宜人。每年三四月份，月山上滿山的桃花都會盛開，附近的百姓會來此踏青賞花。
月山上每隔五年都會於此時節打開山門，招收門徒。
今年三月中旬正趕上月山收徒，山腳下此刻熱鬧非凡，來賞花踏青的，來野炊的，但更多的是來拜師以期望可以修仙長生的。
上午，陽光明媚，鳥語花香，山腳下停滿了各式各樣的馬車，人聲鼎沸，好不熱鬧。
紅棉坐在一輛馬車的後麵，兩條修長的小腿自然下垂，還不停的晃著。
大牛則被小白虎帶到了一處僻靜的樹陰下。
“那個叫紅棉的應該是沒什麽問題的，不過他知道我的存在，你以後還是要小心她的。”
大牛點點頭。
“還有就是把你的儲物戒指給我。”
大牛一臉詫異。
“這種大宗收弟子講究底子趕緊，恨不得所收的弟子都是光著屁股上山才好，你戴著個儲物戒指太紮眼。”
大牛又點點頭，把戒指交給了小白虎。
“還有劍。”
大牛又把那柄刻著“鎮”字的劍也給了小白虎，又被他一口吞了下去。
小白虎用爪子一拍，從戒指裏掉出來一個銅片，銅片上還有一隻眼睛符號。
“這銅片你貼身戴著，這天底下還沒幾個人能看出其特異之處，都會把他當成凡物的。如果有人問起你就說你爹幫你做的吊墜，反正掛在脖子上也挺像的。”說著小白虎張嘴吐出一物，是個紅色的小袋子，袋子上有個紅繩子，看起來是掛在脖子上用的。“這是我剛才路過一個攤位看見的，正好用來裝你的銅片。”
大牛一臉狐疑的看著小白虎：“偷得？”
小白虎聞言大怒：“什麽叫偷的？愛用用，不用拉到。”說著別過臉去。
大牛先是將這小袋子撿起來，將銅片裝進去，然後係在脖子上，最後把袋子塞到衣服裏麵。
“這袋子一看就是人家一針一線織出來的，肯定花了不少心思，說不定是想賣了錢好給家裏的女兒買點肉吃，被你偷了指不定要難過多久呢。”
“我才不管這些。”小白虎嘴硬道，說完就將大牛的戒指一口吞了下去。
“那你是是從哪個攤位上拿的？”
小白虎用爪子指了指一個賣荷包的攤位，大牛找紅棉借了點錢給攤主送了過去。
“這位大娘，不好意
思啊。我這隻貓剛剛偷偷從您這叼走了一個荷包，這荷包我買下了，這是給您的錢。”
攤主是個滿臉皺紋牙齒都掉光的老太婆，收了大牛的錢之後笑的裂開了嘴，露出光禿禿的牙齦。
“不打緊，不打緊。”老太婆抬頭看了一眼大牛問：“小夥子，你是來賞花踏青啊還是來拜師學藝啊？”
“我……”大牛還未來得及說，那婆婆就搶著說道：“想來一定是來踏青的了，還帶著那麽漂亮的一個姑娘，真是郎才女貌啊，祝你們早生貴子。”
“不，不是的……”大牛漲紅了臉急忙解釋，哪知一旁的紅棉竟微笑著附和道：“那就接婆婆吉言。”說完就要拉著大牛走。
大牛哪裏肯，一張臉滾燙，拖著紅棉來到老婆婆的攤位前又解釋道：“婆婆誤會了，我們是來拜師學藝的，不是什麽郎才女貌……”
老婆婆一臉我懂，我懂，我都懂的表情。大牛嘴笨，看解釋不清楚隻得作罷，然後有點不敢正眼看紅棉了。
正當大牛和紅棉準備回去時，那老太婆又說話了：“你們如果是來求仙緣拜師的話可要做好心理準備。”
紅棉聞言又拉著紅著臉的大牛回到攤位前：“請問婆婆要做什麽心理準備。”
“老婆子我在這月山下賣了一輩子的荷包了，看了不知多少人歡天喜地來求取仙緣拜師學藝最後痛哭流涕回去的。”
“這是為什麽？”
“求仙，求仙緣，並不是你求他就應的。聽說山上仙人講究資質，講究緣分，二者有其一皆可修道成仙。若是二者皆無，那就是與仙無緣了。”
“正所謂期望越大失望越大，本以為來了即可成仙，享千萬年壽命。哪裏想到修道成仙的世界如此殘酷，說你不行，把你趕下山來，千萬年壽命轉瞬間就隻有幾十年，幻象轉瞬破滅，當然痛哭流涕。”
大牛和紅棉相互看了一眼，這才知道原來能不能拜入玄牝宗還得兩說。
“那我們要怎麽拜師呢？”
老太婆轉身一指，後麵是一座雲遮霧繞的高山，山腳下是一片粉色的桃花，由山腳往上看去，則先是綠色的樹木，再是皚皚的白雪。
“順著這條山道徒步爬上去，在半山腰有道童接引，在那裏就可以知道自己是否有資質和緣分了。收徒從山腳的桃花盛開開始，持續到桃花落盡之時。”
“多謝婆婆。”
“不用謝，奉勸二位不要抱太大期望，他們每次收徒不過十幾人罷了。”
回到馬車邊上，二人把這事與小白虎一說。
“紅棉姑娘莫要擔心，你既然已經修了家傳的功法，想必是有那資質的。”紅棉聞言稍稍放心了些。
“至於大牛你……”
“怎麽樣？”大牛有些緊張的問。
“你資質愚鈍，怕是不好說，恐怕隻能寄希望於那渺茫的緣分上了。”
“啊？”
“哈，逗你玩的，我也不知道你資質怎麽樣，上去看看就知道了。”
“真的假的？”
“假的。”
“啊？”
“真的。”
“到底真得假的啊？”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