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胎朦腹中 第五十章 再臨隕星城
太子意外死去的消息很快便傳回了宮裏，據傳皇後聽聞噩耗，氣得把傳信的太監都給斬了。不過宋家並未因此罷手，反而是另起一計，扶隋親王登基。坊間有傳言說著隋親王乃是皇後的姘頭，是太子的親生父親，兒子死了隻能讓情人來當皇帝，過真假不得而知。
天下諸侯聞信紛紛自立為王，大趙版圖裂。
不過這也給二皇子趙羽提供了機會，新帝登基，諸侯割據，曾經井然有序的大趙亂成了一鍋粥，宋皇後縱然對趙羽恨之入骨暫時也沒法子。
趙羽在大牛的護送下乘亂返回了玄甲城，不過比來的時候要多出一人一貓。
玄甲城內此時熱鬧非凡，叮叮當當的打鐵聲不絕於耳，街道兩旁多了許多的鐵匠鋪子，皮革鋪子，鋪子裏正在製作的也不是農用的鐵鍬、鋤頭、鐮刀，而是諸如鐵甲、箭矢、長矛這些東西。據說現在城內的糧食都集中控製起來，每家每戶按照人口發分配糧食，繁忙而又不失條理。
大牛已經恢複了記憶，因此被單獨分配了一個房間。此時他坐在桌子旁，而桌麵上則坐著小白虎。
“你幹嘛老盯著我看？”
“哈哈，真是有趣，想不到你被冰封十年，容顏竟然並未因此衰老，還是十七八歲的模樣，真是有趣。”
大牛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細嫩的下巴皺著眉頭：“不知壽命有沒有變化，當初說好的續命一個甲子，要是白白浪費了十年那可太虧了。”
“所以你還是盡快跟我走，去找個名山大宗，然後好好修行，等你修為高了壽命就會增長，那時候你就不用為此擔憂了。”
“可我走了，玄甲城怎麽辦，趙羽又怎麽辦。”
“那你留下幫他殺敵？然後等一甲子後默默死去，那天衍宗的傳承怎麽辦？你就讓你的兩位師傅白白的死去，讓天衍宗上萬年的傳承就此消散於天地之間？”小白虎直視著大牛的眼睛質問道。
大牛目光有些躲閃，低著頭小聲說：“我隻是覺得他們照顧我那麽長時間，我要是一走了之不太好。要我幫他殺敵，那我是不敢的，我到現在還沒殺過人呢。”大牛說完擺出一臉單純無辜的模樣。
“你怎麽會沒殺過人呢，先是殺了那位金丹期的熊山，在接著又在京城殺了太子以及那麽多的江湖人，屍體鋪了一地，血流了一地，我當時去找你的時候都沒地方下腳，別騙自己了。”
大牛一臉錯愕的問：“那些人不是你殺的嗎？”眼睛都快瞪了出來，模樣要多無辜有多無辜。
小白虎舔了舔爪子上的毛說：“我們白虎一族從來不會濫殺無辜，那天我可是親眼看著你屠殺了那麽多可憐人的，嘖嘖嘖，眼睛都不眨一下，一張臉冷的像冰塊。”
大牛聽了一臉的惶恐，然後推門跑了出去。
小白虎望著大牛的匆忙的背影捂嘴偷笑。
二皇子正在和中年儒生訴說著京城的變故，說道太子被殺的時候突然停了下來，抬起頭來，看著自己的老師，眼眶微紅。
“我看著他的頭掉下來那一刻我本該快意的，他是我殺母仇人的兒子，他還
殺死了小刀，還要來殺我，我本該快意的，我本該快意的……”說著說著竟然靠在中年儒生的肩膀失聲痛哭起來。
“一念之差，失之千裏。人人有大慈悲，大和尚和屠夫劊子手並沒有什麽區別，金樓玉宇和茅草屋之間也沒什麽區別；有區別的是，人心長長被貪欲和私情所蒙蔽，以至於錯過了真正的胸懷和真正的情趣，雖然看起來隻是毫厘之差，實際上已經相差很遠了。”
“殿下你雖然是庶出，但是序齒而論，你乃長兄，你看著他長大，從小便出處相讓，如今弟弟死了你當然難過，此乃人之常情。殿下你能有一顆仁心，沒有被仇恨蒙蔽，我很欣慰，說明我這些年沒有白教你。”
“至於他的死，殿下你也不要太放在心上，他被貪欲所蒙蔽，貪王位舍情誼，此乃天譴，殿下不必自責。”
聽了中年儒生一番話，二皇子終於釋懷，擦了擦眼淚說：“多謝先生，那我接下來該怎麽辦？”
“聽你所說，這天下怕是要大亂了，你要做好準備。”
二皇子鄭重的點了點頭。
突然有人推門而入。
“殿下，我想問一件事情？那天那些人真的是我殺的嗎？”
太子欲言又止，最後點了點頭。
大牛瞬間如被閃電劈中，呆立當場，接著便有些失魂落魄的調頭往回走。
“大……大牛”二皇子有些不習慣的叫道。
大牛聞言停下，轉身。
“你要走了對嗎？”
“沒……沒有。”說完就慌張的跑開了。
大牛房間的桌子上，小白虎正趴著睡覺，突然被人拎著後勃頸的皮提了起來。
“肯定是你搞的鬼，你快說，我怎麽殺了那麽多人？我猜肯定是你殺的，他們都沒看清楚才會那麽說的。”大牛提著小白虎氣勢洶洶的說道。
小白虎耷拉著腦袋，一臉無所謂的說：“這又不是什麽秘密，你還記得當初我救你是用我的血嗎？”
大牛點點頭。
“那你還記得你體內煞氣未除嗎？”
又點點頭。
“那你還記得我當初說了怎麽除煞氣嗎？”
點點頭。
“怎麽除啊？”
“殺……殺人。”
“這不就得了，事實就是那天你的煞氣突然不受控製，然後縱劍成魔殺了那些人。”
“可我為什麽不記得？”
“你當時眼睛都紅了，神誌為煞氣所奪，怎麽可能記得。”
啪嗒一聲，大牛一鬆手，小白虎掉在了桌麵上。
“哎呦，你不會輕一點嗎？”小白虎不滿的叫嚷道。
“怎麽樣?二皇子也說人是你殺的吧?”
大牛先是沉默不語，接著開口說：“我準備幫助他一起守住玄甲城。”
旁邊的小白虎噗嗤一笑“你怕是要笑死我，你怎麽幫他，幫他去殺敵嗎?”
“我……我就是要幫他殺敵。”大牛鼓著腮幫子氣鼓鼓的說。
“也罷，就當是還他的人情了，畢竟他照顧了你那
麽長時間，你去找他吧。”
二皇子的房間內，中年儒生正在詳細的說著現在的形式。
“北方的蠻子不知怎麽回事，上次攻下了隕星城之後就一直沒有動靜，也不知他們在圖謀些什麽?。”
“永遠不來才好，這玄甲城誠大兵寡，更本守不住的。”
“殿下，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先生但說無妨。”
“近日我在京城的舊友傳來消息，說七大藩王手握重兵，占地為王，已經擺明了態度拒絕再聽從大趙的詔令，可以說現在的大趙已經名存實亡。”
二皇子聞言垂頭“所以我現在已經不是殿下了對嗎?”
“殿下切莫自暴自棄，反而應當早做準備。正所謂天下大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殿下不如趁此機會招兵買馬……”
“可我如今連玄甲城都守不住，手中兵馬不足萬人，說這些又有什麽用?”
正在這時，門又被推開了，大牛走了進來。
第二年九月，天下大亂，群雄逐鹿，二皇子趙羽帶領五千人嗎來到了隕星城下。
前鋒大將是個生麵孔，看起來有些呆呆的，更奇怪的是帶兵打仗懷裏還揣著一團毛茸茸。
“大牛，你說你有辦法對付這些北蠻子，現在可以說了嗎?”
“你們先在此次等候，我去去就回。”說完竟然獨自一人騎著馬向城門走去，留下一臉詫異的二皇子和中年儒生。
更加令人詫異的是，對方竟然給他開了城門。
城內，大牛一人獨自騎馬走在路上，心裏有些發虛。“係哦白虎大人，到底是什麽辦法，那霜可很厲害的，我們要是死在這裏天衍宗的傳承也就傳承不了啊!”
“怎麽，怕了?你上次不是贏過他一次嗎?大不了再勝他一次，殺回去，到時候外麵的五千對眼睛都會看見他們的大將軍殺敵破陣的雄姿，肯定無人不服的。”
“上次那時僥幸，我也不不知道怎麽就贏了。”
“喔，那繼續往前走吧，我們去見那霜去。”
“啊?”
不一會兒，竟然還有一個蠻族的守衛過來帶路。
大牛看這蠻子身體壯實，厚厚的毛皮也遮掩不住一身的肌肉，一想到這裏現在駐紮了十萬這樣的人嗎，心裏就發怵。
最後大牛被帶到了一個露天的營地，此時臨近傍晚，那個霜正獨自一人坐在篝火旁烤肉，背上隨意披著那件灰色的貂裘，手上拿著樹枝穿成的肉串放在火旁不時的轉動著，那杆令人膽寒的銀槍被隨意的搭在一旁的柴火堆上，背後則盤踞這哪條大狗，此刻睡的正香。
“剛烤好的，趁熱吃吧，冷了辛氣。”說著就將手上的那串肉遞給了大牛。
大牛有些懵，心想遞過來的不應該是旁邊的那杆銀槍嗎?怎麽是肉串?
不過大牛也是心大，竟然真的就接過來啃了起來。
大牛吃的很香，這是突然從他懷裏鑽出來一個毛茸茸的腦袋，烏黑油亮的小小鼻尖一動一動的嗅著香味，嘴巴一口咬上了肉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