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黑衣
此時已經入秋,滿樹的梧桐樹葉已經又綠轉紅,從遠處看上去滿樹火紅。梧桐樹下,一青衫少年在樹下武劍。隻是說是武劍,他手中卻拿著一個細長的樹枝。但盡管如此,無論是空中飄零的落葉還是青磚縫隙裏探出頭的野草都是沾之即折、碰之即斷。待到滿院碎葉斷草飛舞,這青年方才收劍。隻見他並腳站立,左手在腰間用大拇指和食指圈成一個圈,然後右手執“劍”從胸前畫出一個完美的圈,然後把樹枝插入到了腰間的圈裏算是收劍入鞘了。沒錯,此人就是跟著紅臉師傅學習攻守換防之道已經一年的大牛。
三個月前紅臉老頭帶走了他的那柄白鱗劍,說是要從新鍛造一番,至今未歸。大牛肚子一人在院子裏,練完劍走到院子一旁小屋內端著一碗香氣四溢的紅燒肉,飛快的跑到樹下的小桌旁,然後用剛才端碗的手指趕緊捏了捏自己的耳垂,又放在嘴前吹了吹。之前的飯菜都是紅臉師傅一手置辦的,大牛覺得紅臉師傅燒的肉特別好吃。在白胡子師傅還沒閉關前,大牛對紅臉師傅一直有些懼怕。但這兩年來,大牛每天都跟著紅臉師傅練劍,兩人也漸漸熟悉了起來,於是大牛就厚著臉皮偷師了這道做出後有些發紅發黑的肉。令大牛有些遺憾的是,廚房裏的各種香料大牛都能在山間找到,可有一個瓦罐裏裝的黑色醬料大牛卻不知從何而來。
大牛又去屋內盛了碗米飯拿了筷子出來,然後坐在桌旁搓了搓手正準備享用。就在此時,大牛注意到牆頭上立著一個黑衣蒙麵之人,此人在被大牛發現後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劍刺來。大牛好像是被嚇住了,坐小凳子上沒有動,隻是用眼睛盯著刺來的這一劍。等到這一劍來到眼前時,大牛才用手中的筷子輕輕撥開這本來刺向他眉心的致命一劍,不過筷子應力折斷。撥開這一劍之後,大牛迅速起身,腳蹬石桌邊緣反身衝向一邊的,順勢在地上一滾,再起身時大牛手上多出一物,是他剛剛用的那根樹枝。大
牛左手背在背後,右手拿著樹枝,右臂彎曲放在胸前,在離黑衣人一仗遠的地方看著這個貿然闖入的黑衣人。
“你是誰?要幹什麽?”
黑衣人一言不發,又是一劍刺來。
大牛用樹枝一敲對方的劍身,身形一讓避開了這一劍,並借力向一旁蕩開。大牛再次和黑衣人拉開三尺距離。
就這樣,每次黑衣人欺近出劍大牛都設法讓開。三五次讓劍之後形成黑衣人站在場中,大牛圍繞著黑子人轉圈的局麵。最後黑衣人索性站在場中不動,任由大牛轉圈圍著他打量。
此時大牛一臉凝重,此人劍術身法都不在自己之下,而自己現在手上僅有一根樹枝,能有現在的局麵還是因為自己勝在對這個院子熟悉,占了地利。如果要是再拖下去,等黑衣人也熟悉了院中環境,那自己就隻能逃了。
大牛在圍著此人轉了三圈之後,發現憑借著現在的自己和手上的樹枝毫無勝算,準備找機會奪門逃走。就在這時,大牛發現黑衣人手中拿用黑布包裹的劍鞘漏出了一小塊青銅色的雕文。
“你怎麽會有我師傅的劍鞘?你是師傅?”
“你說這劍鞘?”黑衣人舉起左手的劍鞘終於發聲說話了,隻不過聲音完全不是大牛熟悉的紅臉師傅的聲音,更不是白胡子師傅的聲音。
“我在路上遇到了一個紅臉的老頭,看見他手中的劍不錯,於是就殺了他,奪了這柄劍。看到這邊有炊煙升起,就過來看看還有什麽好東西能拿的。”
大牛看著黑衣人手中的劍鞘,一時有些紅了眼睛。
“以前師傅對我說人心險惡,我還不信。沒想到天底下竟然還真有你這種為了一己私利什麽都不管不顧的惡人。”
說著大牛便舉著樹枝衝上前去與黑衣人纏鬥在一起,一番劍光枝影閃爍,大牛和黑衣人再次拉開三尺。大牛身
上的青衫上多出了幾條劍痕,正向外滲著血。不過對麵的黑衣人前胸的黑衣也有一道細長的口子,那黑衣人用左手扯開前襟一看,胸口上赫然多了一條極其細微的血痕。黑衣人抬頭看著憤怒到殺紅了眼的大牛,然後慢慢拽下自己臉上的黑布,露出一張紅臉。
“師傅!”
大牛不敢置信的睜大了眼。
“哼,我說過多少次了,你要注意自己的情緒,要做到胸有驚雷而麵如鏡湖,你怎麽就記不住呢。”
“師傅~,可剛才您都死了,我能不急嗎?”
“不過你最後和我互換那一劍還算不錯,想和我以命換命。可惜樹枝太軟,不然我已被一劍開膛了。”
“嘿嘿。”大牛被誇的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別高興太早了,我還沒說完。那一劍不錯是說的你的膽子不錯,敢以命博命。但要不是我最後收手,你現在已經被一劍穿心了。”
盡管紅臉老頭這麽說,大牛還在一旁嘿嘿傻笑。
“哎,也罷了,拿去。”
說著紅臉老頭把手中劍扔給大牛。大牛接過劍仔細的端量起來,發現劍身雖然還和以前的白鱗劍一樣有著金屬的光亮,但是細看之下就會發現,劍身上有許多極其細微的紋路,層層疊疊像是鱗片又像是雲紋。
“你本來的那柄白鱗劍在經過天雷洗禮之後已經脆弱不堪,倒是劍鞘上的白鱗乃是一種靈物的鱗甲,在經過天雷洗練之後變得更加堅韌。於是我參考雲紋劍的鍛造之法,將那劍鞘上的白鱗鍛造成了這柄劍,劍柄劍首護手部分都用青銅打造,正好與我師傅的劍鞘相配。”說著紅臉老頭把用黑布包裹的劍鞘也拋給了大牛。
等大牛高高興興的收好了劍,紅臉老頭又遞給了大牛一張薄薄的銅片,銅片光滑明亮,在光線的照射下,有些炫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