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第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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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盯著他看了一會兒, 想了想,說:“那就沒有吧。”
治崎對這個話題不感興趣,他根本不在意除了東堂組長以外的人的看法。
他很快就把目光從壞理跑掉的方向收了回來,轉移到了我的身上,與此同時抬起手, 示意我看向他手中提著的、塞得滿滿當當的紙袋。
“是你說要接我回去的,”我心平氣和地開口道,“總要先和主人道別吧。”
我慢條斯理地把頭發從他的手上抽了回來,然後轉身走去。走了幾步之後,發現太宰治還是呆在原地,我便轉過頭看了他一眼,問道:“不走麽?”
“……唔。”
“還要玩麽?”我說著,指了指那縷仍舊纏繞在他手指上的長發,禮貌地問。
他看上去更加疑惑了。
太宰治:“…………”
我想了一下,慢慢地移開了目光,回答說:“嗯……已經沒這個必要了。”
“不想揍我麽?”太宰治又問。
我歪了下頭,反問:“我為什麽要生氣?”
“……你好像不怎麽生氣的樣子。”太宰治觀摩了一番我臉上的神情,說。
太宰治用手指玩弄著我耳邊的一縷長發,他保持著臉上令人生厭的笑容直直地盯著我。片刻後,他像是察覺到了什麽,注視著我的眼神漸漸古怪的起來,仿佛看著一個超出了計算能力範圍內的難題。
“不然你還想去什麽地方麽?”
“事情都處理完畢了,是時候該回去了。”
……
……
太宰治表情一頓。
“請放心,”我說,“你隻會在這個時候感到疼痛而已。”
太宰治倒不怎麽在意,他隻是擦了一下臉上的血,然後把沾血的手掌高高地舉起來,一邊望著它一邊輕飄飄地說:“居然真的直接揍上來了……好痛。我最討厭疼痛了。”
我走過去,抓住他的頭發,稍微用了一點力氣,太宰治就隻能像一隻被掐住脖子的天鵝一樣仰起頭。挨了一拳後,他那副淒慘的模樣暴露在了我的麵前,臉上的繃帶和紗布終於在此時起了一點作用。
太宰治看上去像是完全沒有想到我會突然揍上去,或者說就算想到了也沒有餘力做什麽防備。我用了十足的力道,他被一拳揍得往後翻仰,直接撞到了身後的走廊牆壁,發出一聲悶響後便貼著牆麵,身體一點一點地滑了下去。
我頓了頓,然後放棄了所有的思考,簡單地甩了一下自己的手腕,緊接著一拳揍向太宰治的麵門。
我麵無表情地看著太宰治,那張用漂亮、美麗、俊秀等所有美好的詞匯堆砌起來的臉就像色彩斑斕的毒蛇。
我:“…………”
“事情都處理完畢,是時候該回去了,”太宰治臉上的笑容絲毫未改,對我說,“不然你還想去什麽地方麽?”
太宰治用他冷冰冰、毫無溫度的眼睛盯著我。我看見漆黑的惡鬼從他的眼睛裏麵慢慢地爬了出來。
他抬起手,伸向我的臉頰。在我躲開之前就先一步變換了動作,轉而撫過我耳邊的長發,用一根手指輕輕地挑起一縷柔軟的黑發。
“當然是來接你回去的。”太宰治說。
我沉默了一下,問他:“你來這裏做什麽?”
在這短短的一瞬間,太宰治敏銳地捕捉到了我臉上還未來得及收回去的神色。他露出了笑容,低聲說:“啊,看來是了。我是病毒呢,你害怕麽?”
“我難道是什麽病毒麽?”太宰治眨了眨眼睛,看著治崎匆匆離去的背影,指著自己,轉過頭來問我。
“不要碰我!!”他狠狠地甩開了太宰治的手,唯恐感染上可怕病毒般反複摩擦著方才被人碰到的地方——太宰治碰到的正好是他手套和袖口之間那段裸露的皮膚,因為被人直接觸碰,極端的生理厭惡甚至讓治崎出現了過激蕁麻疹。
還沒等我說完,治崎就率先發作了起來。
“你——”
我愣了一下,側過臉望過去,看見不知道從什麽地方鑽出來的太宰治正站在旁邊,笑眯眯地注視著我。
“哎呀,好險好險,”一個輕浮又故作輕鬆的聲音在旁邊響了起來,“這位長相凶惡的小哥,你想對我家的大小姐做什麽呢?事先聲明,做什麽都不行哦。”
治崎的右手仍舊停留在我的臉頰側邊,沒有進一步動彈——他的手被人抓住了。
然而,隨之而來的並不是我想象中的痛苦。
這麽說著,我輕輕地湊了過去,將自己的臉龐靠在治崎伸過來的手邊。
“我已經說過了,”我平靜地開口道,“我不覺得這有什麽好害怕的。”
仿佛特地嘲弄我一般,治崎說:“要害怕的話就隻能趁現在了。說不定你會就這麽死了。”
我很清楚治崎的能力,隻要被他的手碰到,我的身體就會變得粉碎——骨肉分離、血肉四濺,如果治崎有一點點其他的想法,我連一絲一毫生還的可能性都沒有,他會輕而易舉地操控我的生命,存在或消失,活著或死去,不過都是在他一念之間而已。而我要做的,卻是把自己的生命親手交到他的手中。
治崎一邊看著我,一邊朝我伸出了手。他的手上戴著一副嶄新的白色手套,□□淨布料裹住的手指正在慢慢地靠近我,仿佛是要親手抹去我和他之間這段刻意保持的距離一般——考慮到對方的潔癖和雙方的身份立場,我總是禮節性地表示避讓。
治崎用他那雙過分鋒利、尖銳又陰沉的眼睛注視著我,被黑道孕育出來的男人的目光總是如此可怕,哪怕隻是平靜地注視著對方,也像是無聲地用利刃一點一點地淩遲對方的皮肉。我想,他大概是對我產生了微不足道的好奇,因此才想像剖開屍體一樣用目光剖開我。
治崎:“……”
我搖了搖頭,告訴他:“我隻是不認為這會有什麽問題。”
治崎看著我,微不可見地蹙了下眉頭,說:“看來你的確是病了。”
我點了下頭,回答道:“當然願意。”
此時,離這不遠的庭院中心的池塘裏,一條白色的魚用力地躍出水麵,銀色的鱗片和水珠在陽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輝,泛出近乎奪目的光彩。但很快,魚又沒入了水中,那一瞬而逝的光彩也隨之沉入了靜謐的水裏。
“可以,我可以幫你。”他這麽說著,朝我伸出了右手的手掌,張開了五指,做出了一個仿佛在索取什麽東西一般的姿勢,他說:“如果你願意把性命交到我的手裏的話。”
“算了。”治崎掠過這個話題,他對我的想法似乎並不感興趣。
我沒有回答他。
“你到底是膽子大,還是單純的沒有頭腦?”
“我的能力的確有這個用途,”治崎沒有否認,“但至今為止,主動提出要使用它的隻有你一個。”
治崎麵無表情,對我的請求表現出意料之中的無動於衷,他用略帶嘲諷的口吻對我說:“你不會是把我當做醫生了吧?”
“因為腦部受到了某種損傷,所以我不記得以前的事情,”我簡短地回答道,沒有試圖隱瞞的意思,與此同時認認真真地注視著他,懇求道,“但我想回憶起來。你能幫我麽?”
治崎沒有立刻回答我。他用略帶探究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皺起眉頭,問:“你病了?”
“將所觸碰的對象分解、重組,如果重組人體的話還會有治愈傷殘和疾病的效果,”我記憶起了資料上所記載的東西,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他,想要得到他的反應,“是這樣沒錯吧?如果是這樣,無論是什麽,你都可以修複到原本的狀態,對麽?”
我懷著巨大的疑問和難以言喻的期待,正麵對著一個可能正確也可能錯誤的答案,這個答案近在咫尺、幾乎唾手可得。我猶猶豫豫地朝自己心中隱約的猜測伸出了手,慢慢地再次詢問他:“那……無論是什麽,都可以修好麽?”
這不是什麽秘密,治崎也沒有特意隱瞞的必要。他點了下頭。
我抿了下嘴唇,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問:“你的個性是[翻修]對吧?”
治崎麵無表情,用“你還說你沒有”的冷酷眼神盯著我。他看了我一會兒,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感覺像是比之前好打發多了一樣鬆了口:“什麽事情?”
治崎:“……”
我頓了頓,然後不著痕跡地輕聲道:“不過,的確有一件小小的事情,我想拜托你……”
治崎沒什麽多餘的反應,隻是垂下眼睛,不經意地瞥了手中的紙袋一眼。
“……隻是一些隨手買的禮物而已,畢竟在這裏叨擾了這麽多天,這點人情世故我還是懂的。”我一邊說著,一邊將平靜的目光投向了走廊外麵的庭院裏,那裏有一個小小的池子,我繼續說,“說什麽目的……也沒有特別的目的,就算是為了辛辛苦苦釣上來的魚,我也想謝謝你。在八齋會的這段時間我非常開心。”
治崎:“沒有。”
我幽幽地說:“真的沒有人討厭你麽?”
我:“…………”
“而且根本沒有這個必要,”治崎頓了一下,口吻非常不客氣,目光直直地盯著我,“我不認為你是會多此一舉的人,你的目的是什麽?直接說吧。”
治崎看上去還是非常冷淡,回答道:“沒這回事。”
我委婉地說:“感動了麽?”
等他的大腦徹底運轉完畢、充分理解到現狀之後,治崎的第一個反應卻是深深地皺起了眉頭,像是碰到了什麽棘手的、無法用粗暴的手段解決的難題一般。
聽我這麽說, 治崎才後知後覺地反應了過來——臉上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了微妙又古怪的神情, 大概就是類似於“啊, 這個家夥又在說些什麽莫名其妙的話, 真是難以理解”的意味。
我隻好耐心地解釋說:“這些都是我買來送給你的,是禮物。”
聞言,治崎愣了一下。
“……嗯?”我眨了眨眼睛, 用感到有些莫名其妙的目光看著他,說, “可這些本來都是你的啊,我為什麽要拿走?”
治崎不耐煩地催促我:“快點拿走。”
說起來也不過是件十分簡單的事情,之前我無意中被治崎看見了正在包裝禮物,雖然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 但我自認為還是相當上手,然而這家夥除了潔癖以外還是個強迫症患者,忍不住說了我幾句之後,我就順理成章地把事情全都推給了他。
袋子裏麵裝著的都是用精美的包裝紙裝飾好的禮物。
治崎冷漠地看了我一眼:“別開玩笑了。”
我沒有立刻收下, 而是懷著微妙的讚歎之意說道:“速度倒是挺快的,治崎先生說不定很擅長這種事情。”
“你要的東西我已經準備好了。”治崎一邊說著, 一邊將手中的紙袋遞了過來。
“放心吧,我還沒有打算要去其他的地方,”我用眼角的餘光瞥向他,隨後慢慢地微笑了起來,“所以你可以不必這麽緊張。”
太宰治沒有說話:“…………”
再次轉身離開的時候,在對方看不見的地方,我不著痕跡地活動了一下手腕。Ldg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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