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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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實說, 我對自己被排擠孤立霸淩這種事情根本毫無感覺——如果真的是霸淩的話, 起碼也應該做到便當裏麵下毒、鞋子裏麵塞塗了毒藥的釘子、從樓梯或天台推下去、拐到角落裏打斷四根肋骨、尾隨到家然後寄炸彈這種程度吧。
相反, 我……還覺得自己挺受歡迎的。
畢竟有那麽多人拜托我替他們做值日的工作，這不是認可了我的能力麽——雖然那是織田作做的值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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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份就能看見治崎少主了嗚嗚嗚嗚嗚嗚，這個男人這麽帶感為什麽沒有人女票！！！你mua的為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中也你冷靜一點，琴妹當你的部下的話你會996到禿頭的，你看安吾就已經開始禿頭了【喂
阪口安吾露出了一臉“我怎麽感覺你在驢我”的懷疑表情。
阪口安吾：“？？？？”
我麵無表情地回答說：“來炫耀他現在的職位比我高吧，大概。”
“他是來做什麽的？”阪口安吾忍不住問。
我和阪口安吾不約而同地目送中原中也離開，片刻後，才相互對視起來。
我眨了眨眼睛，禮貌地說：“好的。祝你一路順風，武運昌隆。”
“資料拿到手了，那我就先回去了。”中原中也簡短地說道。
阪口安吾：“……？”
還沒來得及打聲招呼，他就被中原中也用冷淡的目光瞥了一眼。
阪口安吾已經將自身重新調整到滴水不漏的狀態，走過來恰好看見了我和中原中也。
這時候，安吾前輩的聲音忽然插了進來，打斷了中原中也的話。
“琴，你要在那裏偷懶磨蹭到什麽時候？今天的工作我是不可能幫你處理完的，死心吧。”
中原中也繼續說：“那你……”
我想了想，表情凝重地點了點頭，表示了然。
“這樣啊。”中原中也喃喃道，過了半天，他抿了下嘴唇，目光忽然飄到了其他的方向，緊接著狀似無意地開口說：“其實，我現在也能擁有自己的部下，工作的地方也很安靜……你應該懂我的意思吧？”
我點了點頭，如實說道：“是的。這裏很安靜，上司平易近人，也沒有多少工作要做，我很喜歡這個地方。”
中原中也將手掌輕握成拳，放在嘴唇輕輕地咳了一聲，他掃視了周圍一圈，臉上明顯地流露出了不太滿意的神色，說道：“你就一直待在這種地方麽？”
“——怎、怎麽可能啊笨蛋！”中原中也一把接過厚重的資料，漲紅了臉，迅速地反駁了我。
“以為是中也你，沒什麽良心呢。”
中原中也這才看了我一眼，順著我的話往下說：“以為什麽？”
我從梯子上跳下來，踩在鋪著厚實毛毯的地麵上，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音。我重新把手裏的資料交給他，說：“不過原來你是因為這個才生氣的……太好了，我還以為——”
中原中也：“……喂！”
我麵無表情地搖了搖手，表示否定：“當然不是。你哪有這麽重要。”
“……等等，”中原中也意識到了什麽，聲音低沉地質問我說，“你的意思是，我會妨礙到你麽？”
聽完之後，他看上去總算是高興了一些，張開嘴小聲說：“我才不會被你影響……”
中原中也沉默：“……”
我仔細思考了一下，一本正經地用安吾前輩的話開口回答道：“因為，就算是再怎麽要好的關係，到了工作的地方也應該適當保持距離，不然會因各種私情妨礙工作……我是這麽想的。”
“哈？！”中原中也剛想轉過頭看我，卻硬生生地停了下來，然後動作僵硬地轉了回去，粗聲粗氣地繼續說，“哪裏不太好了？”
我想了想，有些為難地說：“這樣不太好吧。”
被這麽一打斷，中原中也身上那股來勢洶洶的氣勢便減弱了不少，再次開口的時候，他的聲音裏仿佛情不自禁地多了幾分抱怨：“……你到底想這樣叫到什麽時候。我不是說過讓你直接叫中也麽？”
緊接著，中原中也立刻別過臉，一動不動地死盯著書櫃的一角，明明沒什麽好看的，目光卻僵在那裏動彈不得。
我看見他目光一頓，像是不小心掃到了什麽奇奇怪怪的東西，反應一瞬間變得古怪了起來。
“‘中原先生’、‘中原先生’、‘中原先生’……喂，你到底想就這樣叫到——”他原本是用一副氣勢洶洶地架勢來質問我，聽起來有些暴躁的聲音卻莫名其妙地戛然而止。
中原中也沒有立刻接過去，隻是一動不動地站在梯子旁邊。直到我保持這個姿勢一段時間後，中原中也才終於抬起了一張咬著牙、憤憤不平甚至有點惱怒的臉。
我將記錄著[死穢八齋會]的資料取下來，就著踩在梯子上的姿勢低下頭，將資料遞過去，開口道：“中原先生，你要的就是這一份麽？”
雖然從來到這裏的第一天起就沒做過什麽正經工作，但至少我對存放在這裏的各種資料還是十分清楚的。我搭著梯子，目光一一掠過那些厚重的檔案卷宗，最後停留在其中一冊上——[死穢八齋會]，中原中也要的好像就是這個。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隨後壓低帽簷，臉色不耐地徑自走了進去。
中原中也：“……”
“原來如此，”我側過身，回答說，“請跟我來吧，中原先生。”
中原中也原本打算開口對我說些什麽，結果聽見我的話之後，又硬生生地把話吞了回去。他看著我，臉上沒什麽表情，語氣也十分冷淡：“來拿這次任務的情報資料。”
中原中也：“……”
不過這跟我也沒有多大的關係。我朝他點了點頭，禮貌地問道：“中原先生，請問有什麽事麽？”
因為兩人明麵上的不合，所以很多人都在猜測會是誰先一步成為幹部。
盡管由於職位問題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見過他，但我也從安吾前輩那裏聽說了他的消息。中原中也和太宰治作為加入組織的新人，以摧枯拉朽的氣勢一路往上爬，在短短的時間裏就成為了組織的中層，再這樣下去要不了多久就能成為幹部級別的人物。
中原中原表情隨意地跟我打了聲招呼，聲線比之前稍低，但不多。他背著光站在門口，雙手插著口袋，明明外表沒怎麽改變，但總覺得什麽地方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總而言之，和之前有所不同。
我打開門一看，發現多日未見的中原中也正站在門外——應該是來拿任務所需的資料檔案的吧，我在心中這樣猜測道。
我善解人意地站起來，走過去，留給安吾前輩片刻喘息的機會。
就在此時，一道敲門聲響了起來。
盡管他竭力保持麵不改色，態度也相當鎮定，但我還是看見了。他的嘴唇不自覺地顫抖了一下，或者兩下，臉部的皮膚也生理性地微微收縮，一切自覺的或不自覺的身體反應全都在我眼中纖毫畢現。
我用毫無波瀾的目光觀摩著他臉上的變化，繼續開口說：“——但是，安吾前輩真的能夠理解我麽？”
伴隨著我的聲音，阪口安吾慢慢地顯露出微妙的神情。
我眨了下眼睛，聲音平靜地說道，我想此時此刻我的模樣對於安吾前輩而言必定是極為可怕的。
“……我倒是能夠理解安吾前輩來到這裏的目的，也知道安吾前輩想要做什麽。”
如果真有那麽簡單，那就太好了。
說到底，人類的思維是什麽？打開他們的頭顱就能看見麽？人類的情感又是什麽？剖開他們的心髒就能明白了麽？
相互獨立的個體會知道彼此之前的想法和情感麽？這是可能的麽？我不這麽認為。在我看來，所有的人類都和漫無目的爬行的昆蟲沒什麽區別——我看著他們，也隻是看著他們。
但我認為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阪口安吾那藏在鏡片後的目光不偏不倚地朝我直視過來，他冷靜地回答說：“如果能發自內心地互相理解，我想這不是什麽難以做到的事情。”
我直勾勾地望著他，開口說：“安吾前輩，你是真的認為人類和人類是可以友好相處的麽？”
當我抬起眼睛，望向安吾前輩的時候，能清清楚楚地看家對方的眼神和神色發生了微妙的變化——他看我的眼神，不像是在看一個熟悉的、日常可見的人類，或者關係親近的後輩，而是其他的什麽東西。
我沒有開口說話，也沒有做出多餘的反應，聽了安吾前輩的話之後隻是短暫地陷入了自己的思考中。
“總之，”阪口安吾再次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輕歎了口氣，不知道是在思慮著什麽，用指點後輩的口吻頗為語重心長地對我說，“你也該學會如何處理人際方麵的問題了。好好和人類相處吧。”
阪口安吾反應激烈又粗暴地迅速打斷我：“我才沒有偷窺！！！”
聽他這麽說，我微微一愣，開口道：“安吾前輩為什麽會知道得這麽清楚，”我頓了頓，緊接著換上了一副略帶警惕的表情，小心謹慎地猜測道，“啊，難道是在偷窺——”
“當然是人際交往方麵的問題，”阪口安吾毫不留情、一針見血地指了出來，“你這個人已經不懂人情世故到讓人看不下去的程度了，除了外表可圈可點外，其他方麵簡直一無是處，估計連被人討厭了自己都還不知道吧。”
“什麽問題？”我不解。
阪口安吾反複深呼吸了好幾次才漸漸地平靜下來，他再次開口問道：“我是想問，你在學校裏真的沒問題麽？”
阪口安吾看上去已經快忍不住把整個辦公桌掀翻了：“無論怎麽看都有錯好麽？！”
“我隻不過是想什麽都不幹就能領一份固定又豐厚的薪水而已，”我理直氣壯地質問道，“難道這樣也有錯麽？”
阪口安吾：“……喂！”
我：“不是啊。”
“怎麽看都是在工作時間工作地點毫無羞恥之心看綜藝的你問題比較嚴重吧，”阪口安吾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圓眼鏡，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 露出了一副不忍直視的表情，“話說從早上到現在，你桌子上的文件根本就沒有動過啊！你真的是來工作的麽？！”
我眨了眨眼睛，慢吞吞地取下耳機, 按下平板電腦上的暫停鍵, 用略帶抱怨的口吻委婉地批評了一下安吾前輩：“安吾前輩，請不要再工作的場合大吼大叫, 太過吵鬧了。”
阪口安吾忍不住捏緊了手中的鋼筆，朝我的方向拔高音量：“不要隨便無視別人, 快點回答我的問題！”
我收看的綜藝節目《HERO101》最新一期還邀請了No.1英雄歐爾麥特擔當臨時指導, 哪有空閑去在意安吾前輩。明明隻不過是一個安吾前輩。
我用眼角的餘光注意到了安吾前輩的動靜, 不過並沒有多加理會——我的耳朵裏正塞著耳機，裏麵全是節目主持人布雷森特·麥克的聲音，當然沒有聽見安吾前輩在說什麽。
“我說，你真的沒問題麽？”一直在埋頭處理文件的阪口安吾忽然想起了什麽，擱下筆，抬起頭來一臉嚴肅地問我。
我想了想, 把自己毫無被霸淩的感覺的原因歸結到在學校待在時間不算太長上來。畢竟在港口黑手黨混飯吃才是我的本職工作, 上學的話……充其量也隻是滿足森先生一己私欲的兼職而已，以身體抱恙為借口，我待在學校的時間相較普通人來說少了一半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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