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2章 群嘲
短暫的對峙過後，賽特率先采取了行動。
隻見他沒有使用自己最擅長的精神和心靈力量，而是主動將自己融入到中立魔法的領域中，借助任何人都可以使用的中立魔法規則來進行對抗和幹擾。
西索恩則緊隨其後，瘋狂調動黑暗魔法的力量，通過獻祭來逆轉現實，試圖把艾倫強行驅逐出這個維度。
在兩位古神親密無間的配合下，艾倫甚至能夠感受到自己的身體、靈魂和意識正在被某種無形的力量推擠著不斷後退，並且前方出現了一道肉眼不可見的隔膜。
但他卻絲毫沒有慌張，反倒是冷靜的稱讚道：“利用我創造的核心魔法規則來對抗我！真不愧是活了數十億年的古神，竟然這麽快就能抓住關鍵。沒錯！中立魔法強大的根源，就在於它可以不受限製的被任何人所利用。但是你們是不是忘記了第二條，那就是在中立的魔法領域內，可以隨時轉變魔法能量的形態和屬性。這也就意味著，我們彼此之間都可以將對方釋放的魔法攻擊吸收、轉化。但問題是，在吸收和轉化過程中，誰對於不同種類和屬性魔法能量的理解越多，誰的轉化就會更有效率。最終，效率高的人才能贏得勝利。”
伴隨著最後一個字脫口而出，艾倫瞬間把賽特借助中立魔法領域所釋放的攻擊全部化解，並且將其轉化成另外一種克製對方的能量，一股腦的反推回去。
“糟糕！”
身為與冥神齊名的古老神明之一，賽特立刻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巨大的錯誤，馬上嚐試著想要理解眼前這些從未見過的能量。
可還沒等到他完成解析並進行轉化，艾倫的第二輪攻擊就緊隨其後。
緊跟著是第三輪、第四輪、第五輪……
每一次攻擊所使用的魔法能量屬性，都跟之前的既然不同。
此時此刻，賽特才意識到為何對方會製定出一個看似完全沒有任何傾向於自己的“公平”核心規則。
答案很簡單！
在掌握和理解能量屬性數量方麵，整個多元宇宙都找不出第二個人能夠與艾倫匹敵。
這也就意味著，隻要沒有人能在這方麵勝過他，他就永遠是中立魔法領域至高無上的主宰。
最終，這位巨蛇之神被鋪天蓋地的能量所吞沒，身體被硬生生碎成了碎片，有些死亡和暗影能量甚至對其細胞造成了可怕的腐蝕，結果從內部誕生出一大批渾身上下散發著陰暗與扭曲氣息的不明生物。
而這些生物就像是剛剛出生的小蜘蛛一樣，第一件事情就撲向了孕育自己的“母親”瘋狂啃食，然後源源不斷的壯大自身。
那可怕的撕咬與咀嚼聲，頓時讓周圍正在暗中窺探的其他維度魔神感到頭皮發麻。
與此同時，他們也不約而同造成這一切的艾倫腦袋貼上“極度危險”的標簽。
不過身為古神，賽特顯然並沒有那麽容易死掉。
很快就憑借強大的再生能力恢複如初，並且以極度暴虐的姿態將這些趴在自己身上啃食的小怪物全部碾死。
等做完這一切，他才抬起頭質疑道：“剛才那些充斥著死亡與腐化墮落的能量究竟是什麽？它為何能夠對我的細胞和靈魂產生作用？”
“抱歉，我可沒有義務為你解釋。更何況，西索恩的準備已經完成的差不多了，你沒必要在繼續為他爭取時間。”
說著，艾倫把目光投向不遠處的冥神。
事實上，從一開始他關注的重點就是西索恩，而非眼前這個主動發起進攻的巨蛇之神。
理由很簡單！
與黑魔法的創造者冥神相比，賽特雖然也是當年幸存下來的古神之一，擁有強大無比的心靈和精神力量，當初甚至第一個發現了吞噬同類可以變強，當身體膨脹至極限時能夠環繞數個平行宇宙，但卻十分缺乏一錘定音的決定性力量。
所以艾倫從始至終都沒有把賽特放在眼裏。
他的鎖定的獵物始終隻有一個，那就是大名鼎鼎的冥神西索恩。
“你竟然敢輕視我？”
賽特明顯被激怒了，立刻打開通往自身維度“蛇之海”的隧道。
瞬間！
恐怖的力量裏邊噴湧而出！
眨眼功夫，原本的七頭巨蛇形象便膨脹到了比任何星球多要更加龐大的程度。
並且身體也開始隨之腐朽，看上去就如同一大坨蠕動的爛肉，眼睛更是從眼眶裏跳出來，末端連接著一根粗壯的神經。
毫無疑問！
這才是他的真身。
之前那個，不過是一個分身或者投影。
“難道你就這麽急著來送死嗎？”艾倫眯起眼睛麵無表情的問。
“死？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人能夠殺死我！即便是亞圖姆也不例外！狂妄的家夥，好好感受一下來自巨蛇之神的憤怒吧！”
伴隨著咆哮聲，賽特的七個頭幾乎同時張開嘴巴，釋放出七種截然不同的猛烈能量衝擊。
下一秒……
轟！！！！！！！！！
所有的能量齊刷刷瞄準艾倫所在位置砸了下去。
那恐怖的威力，甚至讓周圍的空間和維度都變得極度不穩定起來，無法用語言形容的混沌力量更是充斥著每一個角落。
但遺憾的是，所有這一切攻擊，在觸及到艾倫的瞬間，仿佛被一層無形的力場擋住，再也無法靠近哪怕一毫米。
不僅如此！
所有的能量還在以極快的速度被轉化，然後原封不動的反彈回去。
結果在外人看來，戰鬥徹底變成了賽特的左右互搏。
艾倫僅僅是抬起一根手指，就讓這家夥陷入了自己與自己的消耗閉環中無法脫身。
態度之輕鬆，根本不像是在對付一個與西索恩齊名的古神，而是一頭愚蠢而又無知的野獸。
至於騎虎難下的賽特本人，眼下已經根本顧不上其他，隻能不斷加大能量的投入。
否則一旦被能量反噬，他的本體絕對會遭受難以想象的重創，搞不好真的會被幹掉。
盡管通常來說，像他這樣的維度魔神即便是死了，也有可能再次複活。
可是有黑暗維度主宰多瑪姆的前車之鑒，眼下已經沒有維度魔神敢在艾倫麵前賭一把自己死而複生的概率。
就這樣，艾倫不費吹灰之力就把賽特死死地壓製在原地。
西索恩看到這一幕，立馬用意味深長的語氣說道：“你還真是越來越有當初噬神者亞圖姆的架勢了呢。”
“噬神者亞圖姆？請不要把我跟那個可悲的工具人相提並論。我不是他，也不會受到任何人的擺布，隻會遵從自己內心之中的想法與意誌。”艾倫語氣中流露出淡淡的不屑。
毫無疑問！
能令遠古諸神都感到恐懼和戰栗的噬神者亞圖姆，從個人實力來說絕對是強大的。
但問題是，他誕生的緣由就是上古諸神互相殘殺、吞噬，所以從誕生的那一刻就攜帶者某種使命。
而且隨著殺死古神的數量越來越多，亞圖姆吸收對方的力量也越來也多，結果不可避免的受到影響，最終黑化變成跟自己需要摧毀的目標沒有任何區別。
可艾倫呢？
他的成長方式跟亞圖姆幾乎沒有太大的區別，也是不斷的奪取和吞噬。
但兩者之間最大的不同之處就在於，艾倫在吞噬的過程中保持了清醒，從未有一刻迷失自我。
“既然你不是亞圖姆，那為什麽會對我們這些維度魔神產生如此大的敵意？以你現在所掌握的力量，已經沒有必要通過吞噬來強化自身了吧？那你非要殺死我的真正理由是什麽？”西索恩小心翼翼的試探道。
“當然是狩獵所帶來的快樂。”艾倫不加思索的給出答案。“我是獵人，你是獵物。從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這個關係就已經定下了。因此如果你還想要試圖通過言辭來化解矛盾，趁早死了這份心吧。就像我之前說過的那樣，我並沒有必須要殺死你的決心，但前提是你必須要展現出足夠的力量。不然的話，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就如同你那位兄弟巨蛇之神賽特一樣。”
話音剛落！
艾倫陡然加大了中立魔法領域的轉化效率，並且點亮無限寶石，直接以泰山壓頂之勢揮出了一拳。
瞬間！
賽特的真身被數十種截然不同的能量湧入體內，在裏邊引發了劇烈的爆炸。
大概幾秒鍾左右，無數腐化血肉連帶他身後的維度“蛇之海”也一起崩潰，徹底從多元宇宙消失了。
成功逃過幾十億年前那場浩劫的巨蛇之神賽特，徹底死在了艾倫的手上。
而他的屍體和維度，則被艾倫效仿處理黑暗維度一樣，直接壓縮到極致，然後融入到屬於自己的魔法領域之內。
還沒等躲在暗中窺探的維度魔神們反應過來，他的力量就又得到了極大的提升和強化。
又一位古神兼維度魔神的隕落，無疑立刻引發了整個多元宇宙的劇烈震蕩。
尤其是賽特的追隨者和信徒，幾乎在一瞬間都陷入了癲狂。
有些變成了神誌不清的瘋子，還有些則親手殺光了妻子、兒子和整個教派的所有人，最後再選擇自殺。
當然，對於這些微不足道的螻蟻，根本沒有人會在乎。
西索恩更是死死攥著掌心那個剛剛凝聚出來的神秘符號，衝著周圍那一雙雙躲在暗中窺探的視線主人大喊道：“你們都已經看到了！這個家夥對於所有維度魔神都是一個巨大的威脅。趁現在還來得及，站出來跟我一起對抗。否則等我失敗之後，賽特的下場就是你們所有人的下場。”
不得不說，這句話相當的有煽動力。
畢竟作為超越了時間的永恒存在，沒有任何一個維度魔神會願意整天麵臨死亡的威脅戰戰兢兢活著。
可遺憾的是，冥神顯然忽略了賽特輕而易舉被秒殺，給這些維度魔神帶來的震撼與恐懼。
結果最後連一個站出來的人都沒有。
這個破碎維度四周空蕩蕩的，隻有大片被撕裂的空間和物質，以及陷入混沌狀態的黑暗。
看到這一幕，艾倫忍不住肆無忌憚的大笑起來，一邊笑還一邊嘲諷道：“看！這就是我說的欺軟怕硬。你們的勇氣，甚至還遠遠比不上被自己視作玩物的凡人。至少凡人在遭受壓迫和威脅的時候，還知道站起來奮起反抗，哪怕代價是付出生命。承認吧，所謂的維度魔神和古神，都隻不過是一群卑劣之徒。你們一切的所謂作為，不管是善良的還是邪惡的，是混亂的還是秩序的，本質都隻是抱著一種遊戲心態。當自己的生命切實受到威脅，你們所堅持和建立的一切規則，都會像沙灘上的城堡，被浪花輕輕一衝就垮了。”
不用問也知道，艾倫正在通過這種方式，來試圖激怒更多的維度魔神，引誘他們現身。
隻可惜，群嘲過後足足好幾分鍾，也沒有打開任何一個通往其他維度的入口。
西索恩無奈的歎了口氣：“唉——好吧，我得承認在這方麵你是對的。盡管我們掌握著令凡人望塵莫及的力量，可是卻沒有他們那樣願意為了某種信念而拚死一搏的勇氣。既然沒有人願意來幫忙，那就讓我們來結束這一切吧。我保證，最後的黑暗魔法獻祭，絕對不會讓你感到失望。”
“哦？真的嗎？那還真是讓人期待。不過你確定我會允許你完成這次獻祭嗎？”艾倫似笑非笑的反問。
“你會的！因為在你的眼睛裏，我看到了蔑視一切的瘋狂。你追求的並不是單純的勝利，而是刺激，來自外界最強烈的刺激。”西索恩十分篤定的點了點頭。
“哈哈哈哈！沒錯！寂寞和無聊永遠都是強者所要麵臨的困擾，我也不例外。作為對你沒有臨陣脫逃的獎賞，我就給你這一次機會吧。”
說完這句話，艾倫將擴張開的中立魔法領域收縮回來，給了對方流出一定的空間。
“不！你錯了！我剛才不是沒有嚐試過要逃跑，而是賽特和他所掌控維度的崩潰，造成了嚴重的幹擾。算了，這些已經不重要了。”
西索恩一邊說著，一邊緩緩張開黑魔法領域，整個人從肉體到靈魂全部在一瞬間被轉化成巨大的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