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6章 泰坦星
泰坦星，滅霸的故鄉和出生的母星。
這裏曾經誕生過無比輝煌的文明，但最終卻因為資源匱乏而走向滅亡。
也正是親眼目睹了自己種族在人口不斷膨脹中耗盡了整個星球的資源，滅霸也不會產生如此強烈的危機感，同時認為自己肩負著讓整個宇宙恢複平衡的職責。
簡單來說，這家夥就是受到了無法想象的外界刺激，以至於原本的三觀徹底崩塌，最終徹底扭曲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按照心理學上的說法，滅霸就是個典型的精神病人。
但問題是，他的能力和潛力都太過於驚人，再加上頭腦也絕頂聰明，所以慢慢形成了一套自己的理論基礎與邏輯體係。
在他看來，自己殺死宇宙中一半的生命完全是正義的，為了讓剩下的人可以更好的生存，而不是重蹈泰坦星的覆轍。
但滅霸卻從未想過，他又有什麽資格來直接替成千上萬的星球和種族做決定呢？
隻可惜，事到如今早已沒有回頭路了。
眼下，這位雙手沾滿鮮血的男人正獨自一人站在荒廢泰坦星的地表上，仰起下巴望眺望遠處那座被沙土覆蓋的城市，足足過了兩三分鍾才頭也不回的問：“這麽說，我交代給你們的任務隻完成了一半？”
“萬分抱歉！地球人類目前所擁有的力量實在是超出了我們的想象。不光是複仇者，還有那些當初克裏人進行基因改造實驗時遺留下來的異人，以及卡瑪泰姬的法師，都不約而同的聯合到了一起。或許單獨對付一兩個問題不大，可要是同時對付他們全部，光憑我們兩個實在是有些支撐不住。”烏木喉單膝跪地一臉無奈的解釋道。
“不！我並不是在怪罪你，隻是想要了解一下地球現在的抵抗力量而已。”滅霸不以為意的擺了擺手。
隻見他那隻原本還空著許多凹槽的無限手套上，赫然又多了一顆紅色的現實寶石，以及一顆橙色的靈魂寶石。
毫無疑問，這家夥已經去過宇宙深處的虛無之地，並且獻祭了自己的女兒卡魔拉。
六顆無限寶石的其中四顆顆，不應該說是五顆，已經盡在掌握，距離打出響指隻差最後一步。
作為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兼理想主義者，滅霸從未感覺離那個“偉大”的理想如此之近。
仿佛伸出手就能觸及到。
至於被俘獲的幻視，眼下已經被空間寶石的力量死死禁錮在地麵上，無論怎樣掙紮、怎樣虛化，都無法穿過一層小小的藍色隔膜。
因為哪一層薄薄的胳膊，代表著截然不同的兩個空間。
或許完全掌握心靈寶石的力量之後，他還能有一搏的機會。
可現在……
幻視就像是被關在籠子的小貓咪，任由對方隨意的擺弄，甚至連拚命掙紮都被視作一種“可愛”。
沒錯！
這就是軟弱和弱小所帶來的原罪！
很顯然，滅霸並不急著把第五顆心靈寶石取出來，而是似乎在等待什麽。
而烏木喉則趁這個機會，把自己遭遇到的對手一股腦全部描述了一遍，甚至還調出飛船內拍攝到的影像資料。
當看到托尼·史塔克那件融合了科技與魔法的鋼鐵戰衣後，滅霸麵無表情的說道：“我就知道，他是不會讓我太輕易拿到所有無限寶石。”
“您的意思是……這些人都是艾倫閣下故意培養出來跟我們作對的？”烏木喉小心翼翼的試探道。
“不！不是專門跟我們作對，而是地球抵禦外敵入侵的力量。他是在利用我們給這些人壓力，考驗那些複仇者、異人和法師是否能夠守護地球、守護人類。簡單來說，這一切對於他而言就是一場遊戲。”
說這番話的時候，滅霸的兩隻眼睛就如同潭水一樣深邃，腦海中瞬間浮現出當初兩人達成的協議，以及艾倫當時赤裸裸毫不掩飾的興奮與喜悅。
毫無疑問，他現在就是一個被獵人盯上的獵物。
在湊齊六顆無限寶石並打響響指之前，艾倫是絕對不會親自下場的。
可當響指打響後，就是兩人展開一場空間大戰的開端。
在這個宇宙中，沒有任何人可以阻止。
如果換成別人，或許會害怕與如此強大的敵人交手。
但是滅霸卻一點也不害怕，反而有些躍躍欲試。
畢竟在他的眼中，自己活著的全部意義就是永久消滅半數以上人口，實現整個宇宙資源與生命的完美平衡。
當完成這個理想之後，或許來一場緊張刺激的戰鬥來結束一切，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滅霸可不會忘記，兩人之前那場戰鬥自己被壓製的有多慘，甚至可以說是全無還手之力。
不過現在，他不僅有了無限手套，還馬上就要搜集齊所有的無限寶石，絕對有機會一雪前恥。
就在烏木喉還想要說點什麽的時候，通訊器裏突然傳出一陣短促的響聲，緊跟著負責在太空軌道中警戒的亡刃將軍立刻匯報道：“那些地球人乘坐一艘飛船終於追上來了！大概再有十幾分鍾，他們就會降落到地麵上。”
“哦？終於來了麽……”
滅霸眼睛裏閃過一絲輕蔑。
因為他從未把這些地球上的“超級英雄”們當成是自己的對手，因為對方根本不配。
確切的說，滅霸認定的對手始終隻有一個人，那就是在終點等待自己完成理想的艾倫。
“請務必再給我一個機會，為您帶回最後的時間寶石。”烏木喉單手撫胸深深的鞠了一躬。
不用問也知道，他對於在地球上狼狽逃竄相當耿耿於懷，所以想要借這個機會把場子找回來。
可滅霸卻輕輕搖了搖頭：“不，沒有那個必要。既然他們自己送上門來，那就由我來告訴他們，在絕對實力的差距下，數量誰沒有任何意義的。”
說話的功夫，他獨自一人邁步來到幻視的跟前，用一種悲天憫人的語氣說道：“非常遺憾，孩子。盡管這並非我的本意，但我還是不得不殺死你，取走你頭上的那顆心靈寶石。這是為了更偉大目標所必須做出的犧牲，就如同我親手殺死了自己最心愛的女兒卡魔拉一樣。”
“女……女兒？親手殺死！”
年輕的幻視瞬間被這句話所涵蓋的信息量感到了震驚和恐懼。
“是啊。盡管很傷心、很痛苦，但這一切都是必須付出的代價。
你看到這顆資源耗盡的荒涼星球了嗎？
它曾經是我的故鄉，曾經美麗到令人心醉。
可隨著人口的不斷增長，無數的資源被快速消耗，直到有一天人口超出了星球所能承受的最高上限。
當時我曾經提出過，要以最公平的方式抽簽，然後殺死半數以上的人口，讓另外一邊人得意活下來並延續文明。
不然的話，最終結果隻能是一起毀滅。
隻可惜，當時那些掌權者並沒有采納我的意見、
他們被嚇壞了，主動選擇了逃避。
結果就像現在看到的那樣，我是整個族群中最後一個活下來的人。
要知道我當初提出的抽簽是絕對公平，無論性別、無論年齡、無論出身和社會地位，即使連我自己也包括在其中。
從那之後，我就發誓要杜絕類似的悲劇再次上演。
這個宇宙的智慧生命太多了，多到已經超出了宇宙所能承載的極限，我所做的就是要讓失衡的天秤重新恢複平衡。”
也許是理想即將實現的緣故，也有可能是看到卡魔拉跌落懸崖活活摔死，今天的滅霸比平時更加多愁善感。
如果是在平時，他才不屑於向任何人解釋自己的初衷與經曆。
“可這並不是你進行大屠殺的理由！你有什麽權利站在高高在上的位置上決定別人的命運和生死？”幻視氣憤不已的大聲質問。
“理由？權利？這些對於我來說統統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現在有力量，有不可動搖的意誌與決心。你是一個心地善良熱愛生命的好人，隻可惜站在了我的對立麵上。對不起，我現在要取走你頭上的那顆心靈寶石，並且結束你短暫的生命。”
伴隨著低沉的聲音，滅霸取消了那層空間隔離，一把抓著幻視的脖子將其搞搞舉起。
而另外一隻手也緩緩接近心靈寶石，準備使用暴力手段將其硬生生從額頭上扣下來。
要知道幻視本身是奧創為自己打造的身體，其內部擁有複雜到極點的電路構造，哪怕隻是損壞一丁點，都會導致其失去現有的人格和記憶。
後者倒還好說，但前者一點失去，幻視也就不再是幻視了。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股驚人的力量突然憑空出現，直接將滅霸撞飛出去，連著在地上翻滾了好幾下才勉強穩住身形。
等他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赫然看到了剛剛從空間裂隙另外一邊走出來的艾倫。
“你這是什麽意思？”滅霸眼睛裏頓時迸射出無比危險的光芒。
因為有那麽一瞬間，他甚至覺得這是要提前開戰的信號。
“別誤會，我並不打算阻止你收集剩下的無限寶石，隻是不希望一個心地善良熱愛生命的新生兒，就這樣被你以極其粗暴的手段扼殺。”
說著，艾倫抬起手輕輕在幻視的額頭上一抹。
下一秒……
心靈寶石就被輕而易舉的取了下來。
艾倫並沒有流露出哪怕一丁點對這顆無限寶石的渴望，隨手就將其拋給滅霸。
後者下意識接住，直接放進無限手套的凹槽內，整個人像是吸了鼻煙一樣，閉上眼睛輕微抽動了一下。
等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滅霸已經獲得了心靈寶石的力量，嘴角微微上翹浮現出十分滿意的表情：“原來如此。我還以為你打算要撕毀那份協議呢。”
“你多慮了，我可沒有隨便撕毀協議跟承諾的習慣。更何況，我對你通過控製人口增長來緩解資源與人口之間矛盾的課題很感興趣，迫切想要知道它究竟是否能成功。哦，對了，待會下手可別太重。我可不希望一會兒還要趕過來，複活那些死去的人。”
說完這句話，艾倫也沒有理會滅霸的反應，直接拽著幻視消失的無影無蹤。
“課題？這是把我的理想當成一場社會實驗了嗎？”
滅霸無意不是傻瓜，立刻察覺到艾倫言辭中所表現出來的意圖。
不過他已經沒有時間靜下心來考慮這些複雜的問題，而是仰起頭看著那艘突破攔截，宛如炮彈一樣直接撞向地麵的小型飛船。
轟！
伴隨著一聲巨響，這艘由托尼·史塔克親手設計並製造出來的地球第一代擁有空間跳躍技術的飛船，就這樣直挺挺的來了一次硬著陸，當場在地麵上砸出一個大坑，並且向前滑行了大概五十米左右。
不過好在提前啟動了力場裝置，除了船頭部分撞出了一個巨大的凹槽，其餘設備，尤其是至關重要的動力引擎，基本沒有受到任何損害。
當飛船徹底停穩之後，以鋼鐵俠為首的複仇者們首先魚貫而出，後邊還跟著奇異博士等法師和震波女率領的少數異人精銳。
從人員構成不難看出，他們為了能追上烏木喉的環形飛船，根本沒來得及招募更多人，僅僅是把原本實力參差不齊的隊伍稍微精簡了一下。
看著無限手套上那顆淡黃色的心靈寶石，托尼·史塔克的心頓時沉到了穀地，強忍著憤怒問：“幻視呢？你把他怎麽樣了？”
“幻視？啊！你指的是那個有趣的機械生命。他已經為了一個更加偉大的目標和理想做出了犧牲。”滅霸故意隱瞞了剛才發生的事情。
因為這是他跟艾倫協議的一部分。
在對方沒有違背之前，他也不會主動違反。
“犧牲？混蛋！為了幻視！為了矮人一族的血債，我今天就要在這裏砍下你的腦袋。”
脾氣一點就著的托爾當行高高躍起，手持風暴戰斧掀起了恐怖的雷霆風暴。
那強大無比的能量，頓時讓在場所有人都感到震驚無比。
畢竟上一次並肩作戰的時候，他還遠遠沒有現在這麽生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