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6章 刺殺
毫無疑問，格蘭特·沃德對於震波女的感情十分複雜。
最初的時候，他隻是聽從於約翰·加勒特的命令，加入科爾森的團隊對其進行監控，並隨時提供有用的情報。
憑借英俊的外表，以及刻意營造出來的精銳外勤特工形象，格蘭特成功贏得了團隊中絕大多數女性的好感。
尤其是在作為黛西監護人的時候，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讓這位沒有受到過專業反間諜訓練的年輕姑娘對自己神魂顛倒。
直到最後身份暴露的那一刻，許多人都不敢相信，他竟然也是潛伏在神盾局內部眾多九頭蛇的一個。
為此，黛西還痛苦消沉了好一陣子。
但是後來，隨著震波女的真實身份揭曉，同時展現出極其強大的超能力後，格蘭特·沃德突然意識到自己失去了什麽，整個人開始不可避免的感到後悔，並且想要做些什麽來挽回。
假如沒有強大外力的幹涉，憑借他那顆聰明的大腦，以及英俊的外表和健美的身材，理論上成功的可能性並不低。
隻可惜，艾倫直接出手把這一切都給攪黃了。
無論是科爾森獲得的死神能力，還是震波女親生父母的提早露麵，都讓黛西迅速把注意力轉移到了其他地方，從而將這個“前男友”拋之腦後。
畢竟所謂的“愛情”，本質上就是大腦受到激素和繁殖欲望影響，產生的一種生理與心理上的強烈衝動。
別看當時要死要活的，可是情緒平靜下來之後，就會發現自己那個時候有多麽愚蠢跟可笑。
很顯然，隨著成為整個地球異人族的最高領袖，黛西已經被迫變得越來越成熟。
因為她身上肩負著一個特殊群體生存和發展的重任。
至於個人感情，早就已經擺在相對次要的位置。
而且現任男友林肯，不僅是個典型的暖男，同時還能在工作和事業方麵給予她巨大的支持，自然而然把格蘭特·沃德給忘掉了。
盡管格蘭特·沃德曾經好幾次想要恢複兩人之間的聯係，但由於“來世”裏都是異人，他根本沒辦法靠近。
可隨著紅骷髏的回歸，以及九頭蛇策略的改變，他突然發現自己竟然莫名其妙跟黛西又站在了同一陣營，內心之中難免會起一些小想法。
比如說來個舊情複燃。
但是很遺憾，震波女可是艾倫親手扶持起來的地球異人領袖，未來甚至可能會發展成為整個地球的統治者之一，怎麽可能會允許有人從中破壞。
最終，格蘭特·沃德的初次試探便以徹底失敗而告終。
雖然艾倫沒有直接說出禁止他跟黛西聯絡，但每一句話都在暗示，黛西現在的生活不需要他這個“前男友”打攪。
否則就會發生一些很可怕的事情。
作為一個智商和情商都很高的“人類高質量男性”，格蘭特·沃德無疑非常清楚這句話從艾倫嘴裏說出來，肯定不會僅僅隻是口頭威脅。
因此沒過一會兒功夫，他就帶著手下離開了這棟房子。
這家夥前腳剛走沒多久，紅骷髏約翰·施密特就通過魔法傳送出現在了艾倫的麵前。
他先是透過窗戶瞥了一眼格蘭特·沃德，然後才用不是很確定的語氣試探道：“大人，需要我處理掉他嗎？”
“處理掉？為什麽？”艾倫似笑非笑的問。
“因為據我所知，他並不是一個能控製住自己情感的人。或許對於死亡的恐懼能夠讓他清醒一段時間，但很快又會深陷其中無法自拔。”紅骷髏意味深長的評價道。
作為九頭蛇曆史上最傑出的領導人，他看人的眼光無疑非常精準。
不然也不可能挖掘出像佐拉博士等一係列對組織忠心耿耿的科學家。
更何況，格蘭特·沃德的性格缺陷是如此的明顯。
“如果我的回答是肯定的，那你打算怎麽處理掉他呢？要知道，他現在可是九頭蛇北美地球的最高負責人。如果太粗暴的話，可能會對接下來的計劃產生影響。”艾倫饒有興致的問。
紅骷髏不加思索的回答道：“很簡單！讓他在這次任務重“意外”死亡就行了。請不必擔心，我會安排好一切的。”
“既然如此，那就去安排吧。”艾倫稍加思索後很快做出決定。
盡管格蘭特·沃德在最近一段時間，清理美國極右翼和種族主義勢力幹的非常出色。
但這家夥的性格決定了，他始終都是個不安定因素。
還是早點處理掉的比較好。
盡管艾倫可以通過直接修改記憶的方式，徹底改變格蘭特·沃德的思想和意識，但誰能保證他在見到震波女之後，會不會又犯病。
“明白了。我馬上吩咐人去準備。”說著，紅骷髏彎下腰略微欠了欠身，掏出手機立刻撥通其中一個號碼。
就這樣，好不容易爬上九頭蛇高層的格蘭特·沃德，再次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恐怕他做夢都不會想到，就因為一次小小的試探，直接結束了自己的人生。
事實上，在這個家夥的眼中，一直都認為紅骷髏對自己非常看重，甚至可以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是在培養自己。
不然為什麽會力排眾議，讓自己來當北美地區的總負責人？
要知道這會兒，九頭蛇的“遺老遺少”們可還沒有死光呢。
可他並不知道的是，在紅骷髏的心目中，這些九頭蛇的後輩們都太令自己失望了，絕大部分都是爛泥扶不上牆的貨色。
無奈之下，隻能矮子裏邊拔高個，將格蘭特·沃德提拔上來先湊合著用，並非其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和期待。
……
時間飛逝，一個周末加周日一晃就過去了。
當休息日結束之後，周一大清早，位於首都華盛頓的聯邦最高法院門口，已經是人山人海。
其中光是來自世界各地的新聞媒體和電視台就超過了一百五十家，密密麻麻擠在門口架設好長槍短炮，鏡頭更是對準前方一輛接一輛駛來的汽車。
不僅如此，還有整整五萬多前來抗議示威的民眾與受害者家屬。
隻見他們高舉著標語和旗幟，扯著嗓子在門口大聲疾呼，要求立刻絞死犯下嚴重反人類罪行的羅斯。
那種赤裸裸毫不掩飾的仇恨，讓不少外國記者第一次感受到了這個國家愈發激烈的內部矛盾。
尤其是中下層民眾對於政府官僚的不信任，已經達到了最頂點。
再加上不斷失去的金融霸權、軍事霸權與科技霸權，資本的統治正在變得岌岌可危。
很快，一個個平日裏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也都紛紛接踵而來。
其中既有像國防部長、參謀長聯席會議主席等軍方代表，也有FBI局長、國土安全部主管等情報部門的代表。
甚至就連白宮那位，也派出了自己的幕僚長。
一時之間，大半個美國政壇都在劇烈震蕩。
等到本次旋渦的中心人物，前國務卿羅斯出現的時候，整個現場頓時一片嘩然。
其中被軍警擋在外麵的示威群眾，情緒一下子變得異常激動，開始不斷衝擊封鎖線。
還有的從背包裏拿出裝水的瓶子，亦或是其他提前準備好的生雞蛋，一股腦朝羅斯扔了過去。
在這種無差別的覆蓋性“轟炸”下，羅斯跟護送他來的法警，以及辯護律師，頓時被砸了個錯不急防。
渾身上下滿是黏糊糊的蛋黃和蛋清。
再加上各種氣味的飲料，那酸爽簡直讓人無法忍受。
更可怕的是，在人群中有極少數甚至從包裏或是衣服口袋裏，掏出了疑似槍械的東西，正在嚐試著進行瞄準。
看到那黑洞洞的槍口指著自己，羅斯當場被嚇得差點尿了褲子。
這個時候他才終於意識到，自己當初幹的那些事情究竟在這個世界上製造了多少不幸。
又有多少人寧願毀掉自己的人生，也要送他下地獄。
“不！！！！！快攔住他！那個人有槍！”
在對死亡的恐慌支配下，羅斯也顧不上自己一貫以來堅持的鷹派硬漢形象，衝著不遠處負責維持秩序的警察大喊道。
但遺憾的是為時已晚。
躲在人群中的槍手明顯早有準備，並且十分冷靜的扣下扳機。
砰！
伴隨著火藥在槍膛內被激發發出的清脆響聲，一顆子彈瞬間從槍口射了出來。
沿途沒有任何阻礙，直接命中羅斯的腹部。
九毫米的子彈在進入身體後，瞬間撕裂皮膚和肌肉，並形成恐怖的空腔效應。
還沒等其他人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他就痛苦的捂著肚子倒在地上，張開嘴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沒過多久，暗紅色的鮮血就順著傷口源源不斷的流出來，同時神經還把劇痛傳遞給大腦。
“啊啊啊！！！！！！”
“上帝啊！有人開槍了！”
“跑！快跑！”
“滾開！別擋我的路！”
“法克！快抓住那個槍手！”
……
短短幾秒鍾左右，現場就變得一片混亂。
盡管有數百名提前調來的警察負責維持秩序，可數量高達五萬人的示威人群，還是讓政府方麵有些措不及手。
當槍響的那一刻，局勢立刻變得根本無法控製。
尤其是驚慌失措的人群，就如同受到驚嚇的鹿群四處亂竄。
而且還出現了嚴重的擁擠、推搡和踩踏的情況。
還有些黑人則趁機發起傳統藝能——零元購活動，把附近幾家商店全部洗劫一空。
至於槍手……
抱歉，早就已經跑的沒影了。
大概十分鍾之後，一輛直升機載著中槍的羅斯，直接前往附近距離最近的一家醫院進行緊急槍搶救。
幸虧擊中的是腹部而非胸腔或者腦袋，最終他隻失去了一個腎和兩截腸子，總算是保住了小命。
不然的話現在應該就已經被送往停屍間了。
在現場的艾倫和托尼·史塔克，全程目睹了整個時間的發生，但卻並沒有出手阻止的意思。
等風波終於平息下來之後，艾倫這才笑著開口問道：“對於這次槍擊，你怎麽看？”
“不知道。我覺得應該先去跟那位槍手談談。”鋼鐵俠不加思索的打開了追蹤器。
雖然剛才的混亂讓警察根本沒辦法進行抓捕，更沒有拍攝到對方隱藏在帽子下的臉，但他卻已經通過魔法鎖定了對方。
不僅如此，還可以用自己發明的魔法裝置進行追蹤。
“既然如此，那還等什麽，一起去吧。”
說罷，艾倫直接上了托尼·史塔克的車。
憑借出色的駕駛技術，兩人很快便在華盛頓郊區的一棟破舊小房子裏，找到了剛才開槍的人。
不過令人感到意外的是，這位槍手居然是一個殘疾人。
他隻有一條胳膊，而且還瞎了一隻眼睛。
其中左半張臉，似乎被開水或者強酸、強堿之類的東西燒傷過，呈現出極為扭曲且恐怖的相貌。
估計這幅樣子去鬼屋裏扮鬼嚇唬人，都不需要化妝的。
而且在房子的牆上和桌子上，還掛著幾張軍隊裏拍攝的照片。
毫無疑問，他可是一名因傷退役的軍人。
這也解釋了，為何能在幾十米之外的人群中，使用九毫米子彈手槍精準命中由法警保護的羅斯。
更詭異的是，在犯下這麽大的案子之後，他並沒有試圖逃走，僅僅隻是回到自己的家，獨自一人坐在桌子前，盯著那張照片，一言不發的喝悶酒。
“柯爾斯廷·巴特林。美國海軍陸戰隊精銳特種作戰小隊中尉，紐約人。曾參與過兩次追捕綠巨人浩克的行動。整個隊伍中，除了他之外，其餘的隊友全部陣亡，本人也因此而終身殘廢。不僅如此，他的家人也在浩克與憎惡的戰鬥中被波及，包括妻子和孩子全部死於非命。好吧，我想我現在有些明白，他為什麽要選擇刺殺羅斯了。”
憑借互聯網技術，托尼·史塔克幾乎沒費什麽勁就查到了對方的全部資料。
很顯然，這位殘廢的老兵已經失去了一切，隻剩下對於複仇的強烈執念。
或許在以前，他憎恨的對象是綠巨人浩克，但是現在隨著大量的內幕被曝光。
柯爾斯廷·巴特林終於意識到，自己的複仇對象應該是羅斯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