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命不可改
“多有聽說蠱術的可怕,不知曲府居然還會有人狠心至此用此來害我,不知弦柒可有解了此毒的法子?”曲凝香想起今日曲凝柔來馨苑,多半是因不放心,所以來看看曲凝香的毒到什麽程度。好在曲凝柔是把蠱蟲研碎投入藥爐之中,不然一想到有蠱蟲在自己體內爬來爬去曲凝香就覺得好不惡心。
“凝香姐姐,很抱歉,我才疏學淺,不曾學得此毒的解法,但師父也說過……噬神蠱是無藥可解的,好在姐姐的體內並無蠱蟲,這便是轉機之一,姐姐從今日開始讓丫鬟在馨苑熬藥,藥房送來的藥不可再服用,我會開一個清毒的方子,姐姐服了數天的噬神蠱毒,定會留下病根,副作用還未知,姐姐身體出現異樣的時候定要告訴我。”
書到用時方恨少,鬱弦柒忽然開始恨自己當初沒有認真去學巫蠱之術的解法,她的師父是一奇人,懂得甚多,隻可惜鬱弦柒在鶴城學的那三年時間到底還是有一些短了,在蠱術那一塊區域,鬱弦柒幾乎可以說是一片空白。
噬神蠱的毒汁非同小可,奈何又沒有解藥,隻能夠一點點把毒排出體外,曲凝香連續一段時間服用了混雜了噬神蠱的毒藥,對身體的本元無疑受損,曲凝香才幾天的時間瘦成這副樣子也不知什麽時候才能好起來。
“好,真是抱歉,都怪我沒能照顧好自己,反而麻煩了弦柒你,你開的方子我會吩咐丫鬟在馨苑暗地裏熬一份,藥房那邊送來的藥我還會照舊讓他們送到馨苑來,到底是誰要暗害我,我自己心中有數,我打算這次讓那人自己跳出來,你回去就和你兄長這麽說……”
把鬱弦柒送走後,曲凝香吩咐白梨偷偷出府按著鬱弦柒開的方子抓了藥,藥房送來的藥依舊接下,不過都被曲凝香倒在窗後的盆栽裏頭去了。之後曲凝香“養病”期間曲凝柔都沒有再來找麻煩,估計是被曲翔峰教訓過,加上這幾天曲翔峰還在曲府,曲凝柔也就不敢放肆了。
曲凝柔不來找麻煩,曲凝香也樂得自在,停了藥房的藥,每日服用鬱弦柒的藥曲凝香的精神氣總算恢複了些,氣血好了不少,隻不過依舊瘦的厲害,按鬱弦柒的說法,她一事才會還無法恢複成原來的樣子,曲凝香每看到鏡中瘦骨如柴的自己就覺得驚悚,活像吸血鬼的形象。
曲凝香本想假死騙曲凝柔露出狐狸尾巴,但這實在要冒太多險,一旦出了問題局勢就難以控製,齊太妃是把曲凝香看得極其重要的,曲凝香不知她“死了”其他人是什麽反應,但齊太妃定會因此傷心欲絕,齊太妃身子本就弱,曲凝香不願意她再因自己傷神,加上鬱弦柒也不支持她的做法,曲凝香隻得作罷。
然曲凝香的清淨日子還沒過上兩天,曲翔峰就拉著曲凝柔來了馨苑,曲翔峰來時黑著一張臉,曲凝柔則是一臉惶恐,楚兒等人意識到事情不對勁,誰都沒有吱聲,但都默默站到了曲凝香身邊以便護著自家主子。
“我與凝柔有些話想同三妹在私底下說,不知三妹可否行個方便,摒退下人。”曲翔峰語氣誠懇,說罷還對曲凝香行了禮,曲凝香本在藤椅上坐著,當即受寵若驚地起身。他黑著臉帶曲凝柔來馨苑,曲凝香還以為是曲凝柔又誣陷她做了什麽,來興師問罪來了。
“兄長有話好好說,無須對妹妹如此客氣,你們幾個先退下吧。”曲凝香對楚兒等人擺了擺手,示意他們退下,見氣氛微妙,楚兒和一幹人等確實不宜留下,都乖乖出了後院,馨苑的後院是大些的,下人都出去就隻剩曲凝香三人,顯得有些冷清。
“依兄長的意思已把下人摒退,不知兄長與大姐要說什麽,明人不說暗話,我這人也不愛猜測他人心思,有什麽話不妨開門見山地說,免得猜來猜去繞彎子不是。”曲凝香到桌邊甄了兩杯茶,示意他們二人坐下,曲凝香先抿了一口,心中低歎今日茶的味道還不錯,隻可惜壞了心情。
“三妹……為兄知道這麽做不對,但還求你原諒了凝柔這回,是為兄不善管教,才讓她做出這等糊塗事,從今日藥房的藥你不要再服用,為兄去讓別的大夫為你開新的藥方,接下來的幾日為兄會親自煎好藥給你送來。”
曲翔峰麵色糾結地對曲凝香又鞠一躬,曲凝香這次卻未受驚嚇,而是若有所思地看著眼前兄妹二人,她當曲翔峰帶著他那個好妹妹來馨苑做什麽,敢情是曲凝柔下毒一事被曲翔峰捅破。
對這位同父異母的兄長,曲翔峰好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當初她醉酒落水,若不是曲翔峰出手相救她早就沉於水底一命嗚呼,事後曲翔峰替她隱瞞了醉酒的事實,才讓她免了罰,雖然他偏心自己的親妹,曲凝香對他的印象還是不錯的,但此刻曲凝香卻不知該說什麽。
從公正角度而言,曲翔峰發現曲凝柔的算計,沒有隱瞞下來,而是帶著曲凝柔來跟曲凝香道精神可貴,但也是對曲凝香的不公,憑什麽曲凝柔做錯了事,險些要了曲香的命,還能得到原諒,從她服藥至今也有半個月,若不是鬱弦音發現在先,哪裏還有她的今日。
“兄長這樣說可折煞小妹,不就是噬神蠱,我知道,一早就知道了,相信姐姐也很疑惑,為何半個月過去我還好好地在這裏活著,自然,沒有郡主相助我難以活到今天,知道為何我沒有告發姐姐討說法麽?不過苦於沒有證據罷了。”
曲凝香嘲諷地笑了笑,曲翔峰這個兄長,當真令曲凝香語塞,想發火罵人吧,奈何他又曾救過自己,隻得壓下心中的火氣,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心平氣和一些接著道:“兄長,我就問一句憑什麽,我因為大姐的不懂事險些丟了命,她隻說個對不起我就要原諒她?何況她連聲對不起也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