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驚天駭聞
呂德一聽這話，頓時愣在當場，“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啊大少爺！”
“子不教母之過，你竟然不說，我把你母親請來謝府喝喝茶也沒什麽不妥吧。”謝知默狠聲道，姚玉看著謝知默的樣子，許是因為在軍隊帶過，這種不怒自威的氣勢一般人還真難以承受的住。
呂德跪了下來，一邊磕頭一邊道，“是念夏，念夏。”
“念夏怎麽呢？”念夏這個名字謝知默和姚玉都不陌生，鄧氏身邊的一等丫鬟。
“念夏今日跟我說，讓我在未時來鴻雲軒，還說還說……”說道這年呂德又開始狂磕頭起來。
“說什麽！”謝知默提高了自己的聲音。
呂德大哭道，“說少夫人對奴才有意，說少夫人在房裏等著奴才，還說事成之後會給奴才一大堆銀子。”他怎麽就鬼迷心竅的聽信了念夏的話，現在看來，這少夫人不僅對她無意，似乎根本就不清楚他是誰！
謝知默把布巾繼續塞到呂德嘴裏，然後叫來培安，“你在這裏守著，不允許他出去。”
“是。”培安道。
“我出去會，待會就回來。”謝知默道。
“嗯。”如果姚玉沒猜錯的話，那桂圓紅棗羹裏麵肯定是放了催情藥之類的東西，這鄧氏還真是好狠的手段，辱了她的清白，是想把她置於死地啊。
半個時辰之後，謝知默就回來了，姚玉不用問就知道，那湯羹有問題，因為謝知默臉色實在太臭了。
“玉兒，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受委屈的。”謝知默說著就抱住了玉兒，還好今日她的玉兒沒有喝這羹湯，這些後果是他不能想的，謝知默一直說要保護姚玉，可是他的玉兒卻老在謝府受委屈，這一刻，謝知默才覺得自己好沒用，好無能。
“沒事。”姚玉說道，“知默，這事你就別管了。”
“不可能。”謝知默立刻說道，玉兒差點受了大委屈，他還不作為那能算是個男人嗎？
“你放心，我已經有對策了。”姚玉笑著說，“今天晚上你就等著看一場好戲吧。”
鄧氏百般刁難她、欺負她，隻因她是謝知默的繼母，是謝元武的續弦，所以姚玉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讓，然而今日鄧氏真的已經闖到她的底線，姚玉也不是那種任人宰割之人，再不反擊，隻怕鄧氏會越來越過。
團年飯上，鄧氏看了姚玉好一會，見姚玉並無異樣，心裏有些納悶，難道真如念夏所說這呂德沒有去她房間？回頭再讓念夏好好敲打敲打呂德，這奴才真是膽大，竟敢不聽她的吩咐。
今年的飯桌上多了五個人，比以往熱鬧極了，謝元武和杜老夫人是最開心的，吃完飯，眾人又聊了好一會。
亥時快過的時候，杜老夫人和謝元武拿出了壓勝錢給諾兒、小睿睿和小柚子，就連謝天海和天涼也封了壓勝錢，鄧氏也跟著拿了封紅出來，三個孩子給謝元武和杜老夫人磕了頭。
“這眼見著快到子時了，你們也都各自回去吧，收拾收拾準備迎接新年了。”杜老夫人道。
“是。”眾人這才散去。
一個晚上謝知默都有些好奇，玉兒不是說讓他等著看好戲嗎，可是為何到現在為止還是什麽也沒發生？
姚玉看著謝知默的表情，隻說了兩個字，“別急。”
回到鴻雲軒，姚玉真的一點都不急，先去洗澡，換上新衣，然後給小柚子和小睿睿也換上了新衣服，謝知默最後也被姚玉催去換了身新衣。
“嘭。”天空中煙花響起，姚玉有些感歎，這京城的煙花果然比江州買的要好看多了啊。
“好看。”小柚子望著天空五顏六色的煙花，開心的依偎在姚玉懷裏。
一刻鍾之後，煙花消散，京城立刻恢複了安靜的氣息，小柚子和小睿睿這會眼睛也睜不開了，姚玉讓絲竹把兩個孩子抱了下去，諾兒也跟著回屋去了。
謝知默見家裏似乎還什麽都沒發生，又見姚玉一臉平靜，心裏想著，如果姚玉的計策不行，那麽明日他便去找謝元武處理這事，大不了他不當什麽兵部尚書的嫡子，對謝知默而言，連家人都護不住的地方，又豈能稱之為家。
“快了吧。”姚玉望著外麵的天，突然說道。
“嗯？”謝知默疑惑的嗯了聲。
沒一會就聽到屋外有些嘈雜的聲音，再接著整個謝府都開始亂了起來，姚玉伸了個懶腰，“好戲開始了。”
姚玉牽著謝知默的手說，“走吧，我們出去看看。”
兩人剛出鴻雲軒沒多遠，就看見一個人影瘋了般衝過來，謝知默正欲阻止那人，就見謝元武突然出現，一腳踹在那人身上。
那人似乎不覺得疼，依舊朝鴻雲軒這邊爬著，一邊嘴裏念叨，“不是我，不是我。”
謝元武走到謝知默身邊，“你們沒事吧。”
眾人這才發現，那人影竟然是鄧氏，謝元武臉色黑了三分，“鄧氏，你又在鬧什麽！”
“是陳氏，陳氏來找我了！”鄧氏大吼道，“在那，你們看！在那！”
順著鄧氏手指的方向，眾人什麽都沒看見。
“啊啊啊，不是我，我不是故意的。”鄧氏一邊說一邊抱住自己的頭，“不是我要給你吃難產的藥，隻是我當年也懷了天海，都怪謝元武，是他不，是他讓我進門！”
謝知默身體一僵，難產的藥？
謝元武顯然也沒想到鄧氏會說這話，他甚至都忘了去阻止鄧氏。
眾人隻聽鄧氏接著說，“所以，你必須死，你的孩子必須死，隻有這樣我才能進謝府！我和天海才能被承認啊！”
鄧氏哭嚎的嗓音響徹了謝府每一個角落，這事姚玉本來就猜了個大概，隻是聽鄧氏親口說出來還是有些震驚，為了能被承認她怎麽就下的手去傷害兩條生命，並且還有一個未出生的小生命啊！
“啊啊啊，不是我！不是我！你別來找我！”鄧氏依舊在哭嚎著，隻是謝元武和謝知默已經沒了反應，謝元武沒想到陳氏的死不是意外，隻是沒想到竟然是鄧氏所謂。而謝知默一直認為自己是殺母仇人，可是了到這一刻他才明白，真正的殺母仇人就在自己眼前。
這場鬧劇最後還是因為杜老夫人趕來才解決的，走在路上，杜老夫人也知道了這些事，內心不免有些震驚，“明日一早，就將鄧氏送到家廟去吧，此生不得出來。”
“一切聽母親的。”謝元武跟丟了魂魄似的，朝自己住所走去。
姚玉也拉著謝知默回了鴻雲軒，謝知默的眼眶有些紅，姚玉道，“知默，我不知道事情會發展成這個樣。”
今日下午她去找到柔菊，柔菊一見到姚玉就知道事情敗露了，說是要殺要剮隨姚玉，姚玉便把計劃給柔菊說了，還說，要是柔菊做的話，今日之事就算了，到時姚玉會給她一千兩銀子，幫助她離開京城。
柔菊最終同意了，趁著去跟念夏匯報今日事的時候，趁機把一些道具給藏在了鄧氏的屋裏，然後晚上等煙花過後，眾人都去休息了，柔菊再穿上白色的衣服，披頭散發的出現在鄧氏房裏。
鄧氏虧心事本來就做的多了，被柔菊這麽一嚇，就什麽都說了，姚玉本來想的是鄧氏被嚇可能要說出今日的陰謀，沒想到鄧氏竟然把幾十年前的事給說了出來。
“玉兒。”謝知默抱著姚玉，他沒想過事實的真相會是這個樣子，他不是沒去找過宋嬤嬤，隻是宋嬤嬤早已不知道搬去何處，他也曾試過找以往的舊人，隻可惜他根本沒在謝府待過，哪能找到什麽舊人。
就在謝知默放棄的時候，鄧氏竟然自己說出了當年的醜聞，謝知默不知道該如何做，他想報仇，想的快要瘋掉，他恨不得把鄧氏碎屍萬段，可是這樣又能如何，謝元武會同意嗎，就連杜老夫人都隻是把鄧氏關在家廟裏。
“知默。”姚玉心裏也有些難受，這世上就是有這麽一群人，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毀掉其他人甚至直接剝奪他人性命，“人在做，天在看，要相信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謝知默沒再說話，姚玉知道這個消息，謝知默需要用時間來消化。
新的一年來臨，然而謝府一點也不平靜，一大早鄧氏就被送到家廟去了，謝天海得知這消息之後，隻是眼神有些陰冷的看了鴻雲軒一眼，謝天涼也隻是笑笑沒說話。
這讓不少下人覺得這兩個少爺似乎有些不近人情，姚玉卻知道，這兩人算是把鴻雲軒給嫉恨上了，不過無所謂，她也不怕，但凡他們敢對自己及家人下手，姚玉必定會有所“回報”。
接著，謝知默以除夕當日沒日伺候他們兩人，打發了鴻雲軒不少下人，最後整個鴻雲軒隻留下了絲竹、培安和蔣嬸三人。至於柔菊，姚玉把銀兩給了她，然後放她出了府。隻是據說柔菊在回複的路上遭遇了一些不測，雖然沒丟了性命，精神卻也遭受了一定的打擊。
而呂德不知道被謝知默弄去了哪裏，姚玉也沒打算過問，提到這個人，姚玉就覺得惡心，眼不見為淨總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