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魚糕
“沒事，今天我釣了四條，娘他們拿走的是最小的一條。”姚玉解釋。
謝知默點頭，“就是辛苦你了。”
“不苦，我去鳳珍姐家借刀。”姚玉選了一條大魚，用野菜包好，然後去了李家。
王鳳珍見是姚玉來了，就要去廚房拿刀，“鳳珍姐，等會，這是我下午弄的魚，你們拿去吃。”
王鳳珍見是野菜包裹著，卻也是條大魚，魚肉賣的可是八九文一斤啊，好一點的更是賣到了十文，“這可使不得。”
“鳳珍姐，你就別跟我客氣了，我這以後還需要借好幾天的刀，這魚你就收下吧。”姚玉道。
王鳳珍這才收下，然後去屋內取了刀遞給姚玉。
“我用完就給你們送過來。”姚玉道。
“沒事，明日我卯時才起身，你那個時候送來就行。”王鳳珍拿著手裏的魚有些不好意思，說起來是借刀，可終究還是他們家占了便宜啊。
“那我先走了。”姚玉回家還有一大堆事，先把兩條魚破開清理幹淨，然後一條作為晚餐，另一條，她準備試試魚糕。
諾兒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吃魚，所以有些不知如何下手，姚玉在心裏把謝家罵了千萬遍，真是一點好的都不給諾兒，姚玉耐心的教給諾兒，“這些刺可是要全部剔出來的，吃慢點，千萬不能卡住了。”
好在諾兒聰明，一會就領悟了精髓，不過即便這樣，姚玉也先給諾兒碗裏的魚把刺剔了一遍。
姚玉吃完自己的那份，就開始折騰另一條魚起來，姚玉的刀功算不上好，所以在剔骨頭和魚皮的時候，弄了好久。直到剔的滿頭大汗，姚玉才取出魚肉，然後用刀剁茸，這一步就簡單多了，要是有雞蛋和牛肉就好了，姚玉搖搖頭，可惜了。
沒有佐料，姚玉隻能靠摔打讓這些魚肉變得粘稠，然後弄成正方形，放在鍋裏蒸。
姚玉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失敗了也沒辦法，反正河裏魚多的是。
謝知默和諾兒就見姚玉一臉緊張的盯著鍋裏，兩人也好奇的跟著一起盯著，似乎裏麵會出現什麽好東西一樣。
兩刻鍾後，姚玉解開鍋蓋，一陣魚香味，飄了出來，“哇，這比上次的雞還香。”諾兒感歎道。
謝知默十分同意，雖然剛才吃了晚飯，但是聞到這香味，他又覺得餓了，姚玉把魚糕拿出來，然後缺少麵粉，所以魚糕不是很成型，不過也算不錯了，拿刀把魚糕切成差不多大小的塊狀，然後分給三人吃。
魚糕沒有魚刺，所以不擔心諾兒會卡住，諾兒吃下一塊之後也發現了這個問題，“這個沒有刺嗎？”
“沒有，諾兒放心的吃。”姚玉拿起一塊魚糕，若是加一些鹽和醋，這魚糕必然會好吃更多啊。
謝知默吃了好幾塊，“這還是我第一次吃到這樣的魚。”
“真的嗎？”姚玉本來想拿魚糕去鎮上賣，但是又怕鎮上有人賣這些東西。
謝知默點點頭，“確實是第一次，就算是在江州我也沒見到魚有這種吃法。”
“太好了。”這樣以來，姚玉覺得自己能賣出這魚糕的幾率又多了一分。
姚玉把刀給鳳珍姐家還回去之後，就去地下挖了一小罐蚯蚓，這才洗了躺下。想著快要賺錢了，姚玉興奮的一夜沒怎麽休息。好在釣魚的時候可以打下盹，一大早姚玉就去了河邊。
直到釣了一整籃子魚，姚玉才起身回去，還是和昨日一樣，每一條魚之間都放著野菜隔著，最上麵也放了莧菜遮擋。由於魚太多，姚玉借了刀之後直接又去了河邊，把魚清洗幹淨。
魚泡其實也可以吃，隻是無油無鹽的腥味肯定大，所以姚玉全部扔了，留了一條魚吃，又找王鳳珍借了十斤麵，姚玉把剩下的魚全部做成魚糕。
估摸五斤魚放一斤麵粉，用於成型，麵粉不能放太多，以免幹擾了魚的香味，果然，再加入麵粉之後，魚糕成型的時候好看很多。
等姚玉把十斤麵粉用完已是三天後，好在天氣漸涼，魚糕可以保存幾天，看著成型的五十斤魚糕，姚玉覺得這幾天的勞累都是值得的。
二日一大早，姚玉把五十斤魚糕裝好，早飯沒吃就出門了，身上沒有銅板，姚玉隻得走路去荷花鎮。
姚玉提著五十斤魚糕先在荷花鎮逛了一圈，了解一下行情，最終還是決定賣給客棧。荷花鎮分東西兩市，東西都差不多，隻不過東市客棧多一些，姚玉走進一家看起來還不錯的客棧。
店小二見來人是個農村婦女，當下就有些不耐煩，“要吃什麽？”
姚玉好聲道，“我想找下掌櫃的，我從山裏……”
話還未說完就被店小二趕出了店鋪，“誰稀罕你們山裏的東西，趕緊滾滾滾，別髒了我這店鋪。”
姚玉護好差點被店小二推到地上的籃子，歎了一口氣，狗眼看人低，果然在哪個時代都有。一連跑了幾個客棧，無一例外的，都被趕了出來，眼見著快到中午，姚玉的肚子咕咕響了起來，然而她身上一個銅板都沒，連個包子都買不起。
姚玉起身，“再試最後一家，沒有就先回去！”
荷花鎮最大的兩家客棧，一家名喚漫川客棧，一家名喚八方客棧，姚玉打算去這兩家看看。就名字而言，姚玉最終選擇了八方客棧，想著老板是個願意接待八方來的客人，對於食物應該也是一樣吧。
姚玉深吸一口氣，走進八方客棧，店小二迎麵走上來，“客官，需要點啥？”
店小二神情倒無異樣，姚玉笑著說，“我想找下你們掌櫃的，有東西問他收否。”
店小二了然的點頭，“您坐，我這就去喊掌櫃的。”
不一會就見一個身材臃腫的中年男子走了出來，那人打量了姚玉一番，隨後道，“在下文某，可是你要賣東西？”
“是。”姚玉也不廢話，把籃子放在桌子，然後揭開蓋子。
“這是什麽糕點？”文掌櫃看著白花花的跟糕點一樣的東西，有些好奇。
“就是魚糕。”姚玉回答簡潔，“有刀嗎？文掌櫃可要嚐一下？”
文掌櫃趕緊喚店小二取了把刀，姚玉切下一小塊裝入盤中遞給文掌櫃。
文掌櫃接過，“這個是直接吃？”
“確實可以直接吃，要是嫌冷，還可以蒸著吃，或者蘸醬吃味道更好。”姚玉解釋道。
文掌櫃點點頭，拿起筷子把魚糕喂到嘴裏，一股濃香瞬間充溢了整個口腔，咬下去，軟軟的糯糯的，等一塊品嚐完，文掌櫃好奇的說，“沒有刺？”
“我把魚刺都處理了。”至於怎麽處理的，姚玉當然不會說。
文掌櫃最近有些頭疼，本來就和漫川客棧爭的厲害，那家最近推出了不少新菜係，他們若是有了魚糕還能扳回一局，想到這一點，文掌桂開口道，“你打算怎麽賣？”
姚玉卻沒有直接談價格，“這個魚糕適應人群眾多，除了小孩，將來你們可以推向更多的人，想必官商裏的老人家會喜歡這道菜。”
文掌櫃眼睛一亮，可不是嘛，他自己的母親都喜歡吃魚，隻是年齡大了，容易卡刺，這些年便沒怎麽吃過，每每說起這一點，都惋惜的很。
姚玉見文掌櫃的神色，這才道，“這魚糕我打算出價三十文一斤，文掌櫃意下如何。”
“三十文？”文掌櫃搖搖頭，“太高了，魚最多十文一斤，做成這糕點竟然要三十文。”
姚玉笑著說，“十文一斤的魚包含魚刺，魚頭，我這做工都不止這個價錢，再說，我賣三十文給文掌櫃，文掌櫃轉身可以賣出更高的價。”
文掌櫃沉吟一下，確實如此，若是往高端人群推，可以賣得幾百個銅板一份都說不定。
“我是誠心想和文掌櫃做成這筆生意，當然，若是文掌櫃不願也無礙，來日方長。”姚玉說著就準備離開。
文掌櫃見姚玉要走，趕緊道，“就依這個價格，不過有幾個事我想和你再商量一下。”
姚玉坐下，“文掌櫃請說。”
“既然賣給我八方客棧，就不許再給其他客棧提供。”文掌櫃道。
要是給漫川客棧，那可就得不償失了，姚玉顯然也知道文掌櫃心中所想，道，“這是自然，賣的人多了，我也賣不出好價格，隻是文掌櫃是否一直會收這魚糕？”
“當然。”
“文掌櫃果然豪爽，既然無異議，我們不如簽個協議？”姚玉道，古代對女性本來就有偏見，以後出事了誰說的清，所以還是黑紙白字什麽的最靠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