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事情本該有的樣子
紐約，艾姆斯酒店的躍層露台上，有一場豪華的私人派對。
男人們穿著筆挺的西裝，女人們穿著豔麗的禮服，衣著暴露的美女服務員們，端著盛滿美酒的托盤，穿梭於宴會大廳和露天的泳池之間。
紐約上流社會的名媛們，頻頻對著舞池中央的一位男子側目，那是金融業頂級財閥，摩根家族的繼承人愛德華摩根。
他環抱一位少女，優雅的跳起了華爾茲，吸引著全場的目光。
“愛德華先生，有你的電話。”
一個不和諧的聲音，打斷了這幅畫麵。
愛德華聽到這個聲音，氣的跳腳，這個古爾特真沒眼力見，沒看見我在跳舞麽？
他臉上升起紳士的微笑，對著麵前的少女說道：“不好意思，失陪一下。”
“沒關係，我也有點累了，我去那邊等你。”少女輕輕拈起裙擺，優雅的行禮。
愛德華左手按胸回禮，轉過身後，麵色陰沉，“我要看看是哪個不開眼的家夥，明知道少爺我今天正忙著開arty，還來打擾我。”
古爾特看見一臉寒霜的愛德華走來，恭敬的行禮。
“誰打來的？”
“愛德華先生，是阿弗萊特的來電。”
愛德華聽到這個名字臉色微變，阿弗萊特是家族秘書室首席秘書官，父親的心腹，他打電話來幹嘛？
帶著這個疑問，愛德華接聽了電話。
他用富有熱情的說道：“晚上好呀!阿弗萊特先生”
“晚上好呀，愛德華少爺，聽古爾特說你在開arty？”
“是呀，你真應該過來看看，今晚的派對尤其熱鬧，來了不少上流家族的名媛。”
“愛德華少爺，好好享受這場派對吧，這是你今生最後一場派對。”
“你什麽意思？阿弗萊特。”愛德華語氣生硬的問道。
“我受摩根家族第十任家長伯格曼先生委托，正式通知你，安然公司事件涉及摩根銀行的部分，你負主要責任。從即日起你被摩根家族除名了，希望你在一周之內，主動向證監會自首。”
“那我父親呢？”
“一周前，皮爾龐特先生召集了家族會議，他辭去了家族家長的職務。”
“嘟嘟嘟”
愛德華手裏攥著電話，呆滯的站在原地。
奢華的宴會大廳內，有一群來自伯克利音樂學院的學生，他們奏響著莫紮特的《土耳其進行曲》，曲調威武昂揚，華麗優美，聽後讓人精神隨之振奮。
人們隨著曲子，在圓形舞池中激情地跳舞。
“布洛克先生，嚐一下，這瓶是窖藏多年的佳釀。”何小峰給布洛克倒了一杯葡萄酒。
“好的，謝謝！”布洛克雙手接過酒杯。
布洛克在羅伯特的安排下，見到了何小峰，他是第一次見到了這個網絡科技大亨，有些年輕的不像話。
“老實說，您比我想象中年輕，前一段時間媒體還再傳你病危的消息，現在看來，您活蹦亂跳的一點事兒也沒有。”布洛克說道。
“我之前的確得了瘧疾，經過治療已經好了。”何小峰品嚐了一下白葡萄酒，口感偏酸、微苦，真特麽難喝。
何小峰轉過話題問道：“我這兒消息閉塞，安然公司最新發展情況，你能告訴我一下麽？”
“目前，財務造假案已經在美國掀起了軒然大波，司法部和證監會已經介入調查。”
“安然公司高管呢？”
“紐約高等法院，簽發了安然公司高管限製出境令，原ceo傑弗裏斯在機場安檢口被攔下，他被告知調查期間，不準離開紐約。”
“摩根銀行呢，他們有什麽動作？”
“他們一直持否認態度，沒有對財務造假案做出明確回應。”
“泰勒先生，我這次來是想問一個問題。”布洛克說出了此次主要目的。
“哦，你說?”
“您做空了麽？”
何小峰瞧了布洛克一眼，毫不隱瞞的說道：“做空了。”
“從一開始，您委托我調查，就打算做空安然公司？”
“對，這是很明顯的事，不過，這有什麽問題麽？”何小峰反問道。
“從法律上講，做空是符合市場的規則，您做的沒錯。可我越深入調查安然事件，越感覺造假規模龐大，不知道會有多少股民，會因為這次事件傾家蕩產、妻離子散。”
“我開這間公司的本意是幫助中小股民，幫他們識別上市公司的圈套，補充他們的信息來源。如果我的工作，是在幫您參與做空的話，不等同於在他們身上吸血麽？”
“所以，您的做法我不敢苟同，這是我們最後一次合作，我已經將全部調查資料交給證監會了。”
何小峰對布洛克的表態，早有預感，布洛克在華爾街這個大染缸裏，能夠堅持自我，保持心中的正義感十分不容易，拿到調查資料，也沒有想過做空獲利，這個人有堅定的價值觀。
“布洛克先生，我十分欣賞你的正義感，我必須向你闡述一個事實。
即使我不做空，按照美國法律，在申請破產保護之後，安然的資產將優先繳納稅款、賠付銀行借款、發放員工薪資等，中小股民是拿不到一分錢賠償金。”
“我想你也知道，過去的這一年多時間裏，我一直致力於慈善事業，並不是說說而已。我和你一樣，同樣具有道德底線，我已經擁有足夠的財富，再多的錢對我來說也隻是一個數字。”
“那您為什麽還要做空？”布洛克問道。
“我隻希望讓這件事，變成它本該有的樣子。”
“什麽是它本該有的樣子？”布洛克追問道。
“讓壞人受到懲罰，好人得到獎賞。對壞人最好的懲罰，不是讓他們坐牢，而是拿走他們的財富和聲望，把這些財富用於幫助更有需要的人。”
“相信我，對於資本家來說，刀和槍不能使他們屈服，隻有拿走他們的財富，他們才會如喪考妣。”
何小峰說完，平靜地看著落地窗外的葡萄園，那裏有不少工人正在彎腰修剪葡萄樹枝。
布洛克品嚐了一口葡萄酒，入口層次清晰、果香味濃鬱，很不錯的葡萄酒。
他放下酒杯問道：“那麽你呢，你不是資本家麽？”
何小峰搖頭說道：“我不是資本家，我更像一位理想家，在自信和自負徘徊之中，做著遙不可及的夢。”
布洛克問道：“你是指你的火星夢？
“慈善和火星夢，對我來說都是一個意思。都是讓這個世界的明天變得更好，每個人都應該奔向更好的明天不是麽？”
“華夏有句古語‘君子懷誌，小人懷利’，資本家眼裏隻有利益，而理想家的眼中裝著世界。”
“我想讓這個世界，每天都變得更好一點，今天比昨天好一點，明天比今天好一點。”
“果然是理想家！”布洛克看著何小峰清澈的眼眸，知道他是認真的，“好吧，我很期待你的火星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