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不得逾越
“你說什麽!”富麗堂皇的大殿之上,皇甫浩然一把推開正在給自己揉著腿的綠夫人,不可置信的對著自己的探子說道。
下首跪著的那人對著皇甫浩然再拜一次,戰戰兢兢道:“屬下不敢有所欺瞞,那兄妹二人最後出現在薛承落將軍的新宅子,而且,而且那女子似乎對薛承落非常有情意,還當街攔下薛承落新入府的美貌小妾。”
“那結果怎麽樣呢?薛承落有沒有收留他們二人。”皇甫浩然也不知道自己的為什麽這麽緊張,手一把抓住地上探子的衣領,急急問著。
探子被主子從地上拉起來,也來不及細想究竟主子是如何從離自己那麽遠的上位幾步就到自己身邊的,就被迫和主子深不可測的氣壓相對了,他擦擦頭上的冷汗,忙不迭說著:“自然不會,薛世子哦不薛將軍容顏雖然美,但是心腸冷硬,天下皆知,他早就記不得柳明月姑娘了。”
皇甫浩然一把鬆開探子,喝道:“那明月姑娘我看好的很呢,就他薛承落架子大,這姑娘長得美,心地又善良,薛承落記不得人家那是他的損失!”
探子在地上搗頭如蒜,是是是,您是太師,您說的什麽都對啊,柳明月把您迷暈了逃走您也覺得她完美無雙了。
“不行!”皇甫浩然走到桌前,剛端上一杯茶又放下,茶杯蓋子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他好像忽然想明白似的,對著丫鬟一招手,“明月姑娘不能當眾這樣丟臉,本太師要用這梁都最最奢華的轎子,迎接明月姑娘來當本太師的座上賓。”
探子一個哆嗦,又拜了一拜說:“太師,怪屬下說的太慢了,那明月姑娘最後和徐哀走了,就是您的幕僚,徐哀徐公子,她被徐哀當街披上外衣,兩人似乎關係匪淺,現在估計已經快到徐哀在梁都您賜下的宅子了。”
皇甫浩然一聽,呆了一呆,連綠夫人為他拿來豪華披風都沒有感覺,他抿了抿嘴唇,壓下心底莫名出現的煩躁,“嗬嗬”道:“果然不愧是我座下最聰明伶俐的幕僚,幫著本太師就下明月姑娘自然是無比光榮的好事,還不趕緊給本太師備好轎子,本太師要去迎接明月姑娘和她的哥哥,一會兒記得從薛承落府前經過。”
綠夫人正靠的很近,給皇甫浩然細心係上扣子,當然也少不了用自己豐滿的胸脯蹭一下太師,這都多少天了太師好久都沒有找自己侍寢了,雖然也沒找自己的對頭,但是這樣也不正常啊,她一聽皇甫浩然的話,撒嬌似的把衣服一丟:“太師,您這是要炫耀嗎?要知道薛承落的府邸可是在梁都南街,咱這裏可是北街,您這樣南轅北轍,不會是看上那個美貌丫頭了吧,綠兒可不依哦。”
皇甫浩然一看自己的愛妾生氣了,慌忙摟著循循善誘:“說什麽呢,誰不知道隻有綠兒胸懷,才是本太師歸宿啊,這柳明月兄妹對我有別的用處,你就不要擔心了。”
說完還不忘記在綠夫人胸口處掐一把,綠夫人一臉嬌羞,這時候皇甫浩然踢了一下還在地上傻愣著感慨太師風範的探子,衝他使了一個備馬的眼色。
一刻鍾之後,皇甫太師身著朱紅色禮服,騎著雪白雪白的駿馬,身後跟了一群人抬著金色八抬大轎,從太師府中浩浩蕩蕩的出發了。
大街上眾人側目。一個小乞丐看著太師春風滿麵的模樣,好奇的問著旁邊的小乞丐:“這皇甫太師是要轉性娶媳婦嗎?”
另一邊,薛承落府中。
盡管這亭台樓閣相映成畫,府中裝修古樸大氣,皇上禦賜之地果然是非同凡響,這匠人們頗費了一些心思。
薛承落對新處所興趣缺缺的模樣,隨意的在府中廊橋上行走著。
這裏已經是將軍府中的花園景致了,橋下開拓了一個不大的小溪流,和那邊假山上的小瀑布連為一體,活水倒是帶來幾許生氣,這橋邊的花草都長得茂盛些。
薛承落看著水中倒影,形單影隻的模樣,不由得想起不久之前在公主府另一個廊橋邊,情景差不多,但是那時候有人陪著自己,比現在快活多了。
薛承落暗自歎了口氣,想起剛才那個大雨之中倔強的容顏,就算是被自己狠心傷害,她也不在自己麵前哭,他能感覺到那雙眼睛中的迷惑和依戀。
就算失去了所有的記憶,但是愛的感覺依舊存在,對不對,明月。
可就算感覺還在又如何呢,他根本不能回應!薛承落一拳打在欄杆上,木屑飛濺。
躲在暗處窺探許久的心綿,一看到薛承落空手擊在欄杆上,就不由自主的驚呼出來。
這可是百年鐵木呢,就算武功高也用不著這樣糟蹋自己,心綿知道薛承落早就發現自己但是沒有說破,這時候便就勢走了出來,大大方方的走到薛承落身邊,婉轉道:“夫君,讓妾身給您包紮一下手吧,看,都流血了。”
心綿蹙著眉頭,一臉心疼。
薛承落斜斜看了一眼心綿,這張臉雖然非常漂亮,但是為什麽自己看著就心煩呢,按理說心綿是自己的老部下,平時也沒有什麽讓自己特別討厭的事情。
就在心綿看薛承落一直不作聲的情況下,就大膽的伸向薛承落的手,今天她已經做了很多大膽的事情,比如剛才在那個讓自己瞬間增加不少危機感的女子麵前,挽著府主的胳膊更加用力,但是府主,也是當今的將軍,從來都不拒絕自己的逾越。
眼看著兩雙手即將成功的牽在一起,薛承落忽然轉身避開,他終於發現為什麽看著這張臉就沒來由生氣,是了,就是心綿今日實在太不應該了,竟然叫自己“夫君”,這兩個字,隻有一個人能叫,既然那人已經記不得自己了,那就是這兩個字已經死了,敢在他麵前提起,就是找死!
“心綿,你跪下。”薛承落背對著心綿,淡淡道。
心綿心中一驚,不由自主的跪下。
薛承落的聲音冰寒如鐵:“在這府中,你可以自由活動,但是不要把自己當做這裏的女主人,更不要癡心妄想當做我的夫人,夫君兩個字,我不想聽到第二次從你嘴裏出來。”說完,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