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變了味
吳礦長望著遠去的劉玉明，想著楊潤給他的一記耳光，突然改變了讓他去進駐物資轉運站的事情。心想：如果讓你這麽平平坦坦升上去，你就不會珍惜所得來的一切。
吳礦長想到一個主意，他想讓他到農場去改造改造，隻有這樣，在這逆境中才能看出他對自己和雅麗的忠心。
吳礦長想到這兒，他回到家給譚書記打了一個電話說：“我覺得這樣處置劉玉明不好，反映很大，都說我包庇他，我看這樣好了，你就讓他和秦科長他們一起去農場，搞幾個月，你看好嗎？”
譚書記正愁著舅子的事情，聽到這個提議高興得想跳起來，要不是怕吳礦長聽到哈哈聲，早就笑出聲了。
他連忙說：“是呀，是呀，您的決擇很英明，您真是賢明的礦長”譚書記立即迎合著說。
吳礦長的一個電話，立即消除掉了譚書記所有的不快，正想著怎麽樣抓住劉玉明的辮子，怎麽樣整治劉玉明的法子，不想這個機會會從天兒降。
想不到吳礦長也舍得放劉玉明去農場？是什麽地方得罪了他？譚書記一夜的興奮幾乎想得他沒有睡好。劉玉明從吳礦長家裏出來，心情一點也高興不起來，他不知道吳礦長怎麽了，前幾天還好好的，今天就變了味，好像自己的離婚和他們根本沒有相幹的意思。
第二天，吳礦長準備去省城，來到自己的辦公室，看到楊潤的辦公桌，就想起了楊潤的一耳光。他無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臉，就有一種恨意在心，乘此機會好好整治這兩個尤物。
譚書記看吳礦長來了，就連忙跑到他的辦公室問：“你什麽時候出發？”
“今天”
“計劃多少天行程？”
“看情況，資金到帳了，就回來了，到那時。建材研究院的技術員都可能一起來，我想不會要太多時間，”
“還有其他人同行嗎？”
“沒有，又不是遊山玩水，要陪同做什麽”其實，如果楊潤跟了自己，不正好帶她出去嗎？這個傻**b，吳礦長心裏罵了一句楊潤。狐狸雖然沒有吃到葡萄，就說葡萄是酸的，但心裏卻總是忘不掉楊潤那圓圓的蜜桃般、嬌嫩甜美的臉頰上兩個淺淺的酒窩；一雙大而亮眼睛，濕澤豐潤紅紅的唇。
吳礦長想逼劉玉明來壓迫楊潤的妥協，也許劉玉明在難處會鼓動楊潤向自己求和的。
這一點，吳礦長也看出劉玉明對她並不是真心，對雅麗也隻是懼怕他的權威；劉玉明真心想得到的隻有他的位子。這次也要把這小子整個半死，他才知感恩曉自己才是他救世主。如果他經得起考驗，他會成為他的接班人。
“我正要和你商量，劉玉明是不是真的讓他去農場？”譚書記問。
“昨天你不就知道了嗎？。那些都不用跟我說了，你的能力我知道；讓他到農場去鍛煉鍛煉，磨礪他的傲氣”這個機會也是我老譚整你的絕好機會，不死也要你脫幾層皮，也好報複對我的傲慢和對我舅子的事情。
“楊潤是不是先讓她打胎去？”譚書記問
“這個還用說嗎？如果讓她生下來，我們礦的計劃生育政策就別想傳達下去了？等她墮胎之後，將她送到農場養豬去”吳礦長嚴厲地說道。
譚書記沒有料到事情會發生根本的改變。
他喜顛顛從吳礦長辦公室出來後，立即到勞資科寫了一份調令給劉玉明傳達下去。
這天，我去化工車間照常拿報表，剛出辦公大樓就與劉主任相遇，就像他故意等我一樣那麽巧。
他小聲對我說：“你到我家拿點東西”
劉主任出來了，手裏除有一個公文包以外，還有一包東西。“給，你幫我交給楊潤，是我的一點心意，你告訴她我不能去看她，有些事情請她包涵包涵”他說這話時，我感覺像一個普通熟人做錯了一件事向對方說聲對不起的感覺。
“什麽”我拿起包掂了掂
“一點小東西，”他說。
我想是不是像上次一樣也是錢吧。
“你和楊潤的事情到底怎麽了，聽說楊潤為你還住了院？”我問。
“這次徹底兩清了，不是我不喜歡她，而是很多人要找我的麻煩”
“你也該清醒了，如果這樣下去，楊潤會被你折磨死”我說。
“我希望你勸勸她，讓她把孩子打掉；這是她的住院費用和補償”聽完他的話，我明白了他的意思，又要我當說客了。心說：你為啥自己不能親口跟她說打胎？反而讓我去說？
我帶著劉主任給我的東西就找楊潤去了。
上班時間師傅師媽都不在家，在臥室，我拿出包裹給楊潤說“這是他給你的，說是打胎用的”聽到這話，楊潤打開報紙，豁然間，報紙裏麵的東西讓我亮瞎了眼睛—一大堆的10元人民幣，還有厚厚的一封信。
我趕緊把錢包起來說：“快，收起來，別讓你媽看到了”
楊潤展開信看了起來。
不一會兒，我就見楊潤淚流滿麵，泣哭不止，我一把奪過信瞧了瞧-——親愛的潤，想不到我的一句話致使你遭受如此大的打擊，讓你受到如此大的傷害，對不起親愛的.……我沒有看後麵的言辭，立即把信揉成一個麵團說：“你幹嘛還相信這個，這都是哄你的文字遊戲，你別相信了，看你哭的”
楊潤見我丟在地上，趕緊像拾寶一樣撿起來說“我知道他舍不得孩子，我更舍不得。”看完後她哭得稀裏嘩啦。
看樣子她真舍不得她肚子裏的那塊肉！這個孩子才是她對劉玉明的愛唯一的見證。
“你還不死心，氣死我了。他有什麽好？”我見她如此這般癡情，心裏生出恨意；恨她心裏半點主張都沒有。
中午，母親回家了，對楊潤說：“醫院說了，不能擅自刮胎；流產，要單位證明，我在醫院臉都丟盡了”
“我找小夕去，到鄉裏找赤腳醫生打胎”楊潤回答說。
“吃了晚飯我和你一起去找她；要是你還不改，我也再不管你了；你爸爸對你已經心灰意冷了，如果還與那畜生來往，他說了隻當你死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師媽威脅著她說。
下班時，我遠遠看見楊潤和師媽站在我的宿舍前，許多認識的人都朝她們觀望竊竊私語，指指點點。
“師媽，楊潤你們怎麽來了？”我很意外，知道師媽有事情才找我。
“找你有點事情商量”小艾還沒有下班，我想趁快說完讓他們早點離開。
“快點進屋吧”我打開我的宿舍。
我讓師媽、楊潤坐在床上，又遞給她們一杯水後問“什麽事情呀，師媽”
“你幾時回家？，我想讓你帶楊潤去你家鄉找赤腳醫生給楊潤打胎，礦裏醫院說要單位證明，你想想看，誰還能幫她這個忙？”我明白師媽地意思。
“好，如果事情不急我月尾回家，如果急的話我馬上請假”
“我想明天讓她跟你去，月份越大越不好；和你一起去，我也放心，你辦事穩重”師媽說。我聽後內心很慚愧很糾結，要不是我的蠱惑，楊潤不會走到今天的地步。
“我去找唐主任請假”我很害怕和楊潤摻和在一起，影響自己的聲譽，也很討厭楊潤一味追求愛情，從來不聽我的勸告而自討的結果。
“隻要楊潤的事情處理好了，我也才安心，她是我的心病”師媽歎著氣說。
我望了楊潤一眼，看她消瘦得厲害，不過，她消瘦出一種更不一樣的美，那就是病態美。
送走楊潤母女後，我迅速到唐主任家去請假。
唐主任聽我要請假，用疑惑的眼神看著我說“家裏什麽事這麽急？”
“我媽媽腳崴了在家動彈不得，讓我回去幾天照顧幾天”沒有辦法，我隻好把媽媽抬出了擋將牌了。
“去幾天？一個星期就可以了”我說。
“這麽長時間？”他磕了一下手中煙蒂問。
“如果休息不夠就請事假”我說。
唐科長見我鐵了心請假，不批也要批了。
“如果媽媽好了早點回來，許多事情要做”唐科長最後同意了。師媽給給楊潤帶了一些衣服和錢，也給我父母一些禮物。
東西很多，如果不搭車可真要累死我。
路上我對楊潤說：“我們到三叉路口等等看，如果運氣好我們可以搭順風車，可以少走些路”
我們來到生產區，見有車在等貨。我問開車的師傅“師傅，今天有到泥沙河的車嗎？”
“我們都是到理市去的”開車回答說。
我一連問了幾張車，都沒有去我家方向的車。
“怎麽辦，這樣轉悠不行，還是去三叉路口等”我對楊潤說。
“碰碰運氣，看有車沒有去，如果沒有順風車，就隻好開自己的11號車了”我笑著跟楊潤說。
楊潤很少像我們一樣走那麽遠的路，因為當時車輛少，很多地方都不通車；我家雖然有條大路，但當時是沒有班車去的，偶爾去的隻有貨車經過。
到了三叉路，有些司機看楊潤漂亮，就將車停在我們身邊搭訕“妹陀，搭車不？”
“你到哪兒？”我搶先問。
“你到那裏我就到那裏”司機露出淫蕩的笑。
“去你的”我罵著他們。
正當我們失望的時候準備走的時候，一輛吉普車停在我們麵前“搭車嗎”有人問。
“吳礦長”我和楊潤不約而同地喊道。
“上車吧”吳礦長笑著說。
“我要回家去，您上哪兒？”我問。
“我知道你回家，上來吧”吳礦長下了車打開車門。
見我們背很多東西問：“搬家呀，你家住哪裏？”司機問。
“泥沙河”
“哇，挺遠的”吳礦長瞅著我和楊潤說。
“楊潤，你去小夕家呀”吳礦長好像已經忘記了楊潤的那一耳光。
“我想到小夕家玩去”楊潤柔柔地說。
我見吳礦長緊盯著楊潤看，就知道他懷疑著楊潤的動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