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談判
到了第三天一早,她早早來到辦公樓等待著。
見到保衛科秦科長,老公的鐵哥們,一股怒氣朝他撒去,開口就吼道:“你這個人真不講義氣,出了這麽大的事情也不告訴我……”話還沒有說完,她就在辦公大樓前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開了。霎時,個個像看稀有動物一樣都跑到大門前看熱鬧。
吳礦長終於弄明白了是怎麽回事情了。
秦科長一見這陣勢,趕忙向丁大姐求饒“大姐,大姐呀,我求求你,別在這裏哭鬧了,不然出了亂子我們吃不了兜著走”
“你把楊潤找來,我要扒他的皮抽她的筋,我要礦裏主持公道,還我弟弟呀……”一時間,秦科長也不好當到眾人說這是譚書記的旨意,事故的起因還是自己找的呀。
秦科長在眾目睽睽之下,秦科長隻好撕下臉皮嗬斥丁大姐:“如果還這樣哭鬧我就不客氣了”
丁大姐正在氣頭上,一聽這話暴跳如雷,一把扭住秦科長口裏罵道:“你也和楊潤搞了吧,你怎麽幫她講話?,你今天不把她交出來,我就賴在你的頭上”
秦科長見丁大姐像一隻螞蝗一樣叮著自己不放,看來不拍她一巴掌絕不放口的。
秦科長此時真希望站在圈外的吳礦長出麵製止這事。
秦科長見丁大姐像潑婦一樣扯著自己,氣得一把推開丁大姐嗬斥道:“你走開,”丁大姐順勢一滾倒在地上,立即哭天喊地的亂罵起來。
吳礦長看這場景,非自己不行了。
當吳礦長站在躺在地上的丁大姐麵前時,一躍而起哭喪著臉問“礦長,救救我弟弟”
“你在這裏撒潑你弟弟能好嗎?,個個都像你這樣,礦裏還成何體統?你弟弟現在不就是在院裏住著嗎?想醫好你弟弟的病找你老譚去,隻有他最清楚你弟弟為什麽瘋的!”吳礦長臉上看不出一丁點笑意,語氣相當嚴厲地說。
丁大姐聽完這話,立即像霜打一樣的茄子焉了,從地上爬起來灰溜溜地走了。
一連幾天,吳礦長並沒有去縣醫院探望楊潤,他知道此時去探望,有失他的身份。他想著劉玉明這幾天應該回礦了有消息了吧。
想到曹操,曹操就到。
一周後,吳礦長和雷工下車間剛處理完化工車間新設備出現遺漏問題,劉玉明帶著秋蘭、孩子還有他的嶽父幾個都來礦裏了。
劉玉明安頓好嶽父以及妻兒後,立即來到礦部找到吳礦長,親口向他匯報家裏情況。
他在去往回家的路途看到路邊勞作的農民,就想起家裏的秋蘭和他的父母;想當初,如果不是秋蘭相讓,自己還在家修地球,永遠改不了麵朝黃土,背朝天的苦難處境,如果真要和秋蘭離婚與可愛的兒子分離,他內心卻存有一絲良心上的虧欠。
想到楊潤、雅麗這兩個女人,各有各的長處。可是,麵對著上司對他壓製與期許,他隻好選擇雅麗。有了雅麗就有了往上爬的機會。
回到家,與秋蘭溫暖之後,他開口說“我打算讓你和孩子都能進礦轉成商品糧,你有了工作就有了穩定的收入。你爸爸媽媽也不會為你擔心了。”
秋蘭聽後感到欣喜,很溫柔躲在劉玉明的懷裏說“真要是這樣,我們一家人都在一起了。”
“唉!要是這樣就好了”劉玉明深深地歎了口氣說。
秋蘭聽出丈夫話裏有話,就問:“怎麽了?難道還要代價不成?”
“你應該知道,礦裏招一個女工要三萬進礦費,何況還要帶一個孩子?你說我得花多少錢?”
秋蘭好不思索地說“那我就不去了算了。”
“屁話,你不去可以,朝朝呢?你想耽誤他的前程?讓他當一輩子農村人?”劉玉明朝秋蘭低吼著。
他與秋蘭思想就是不同步,不同步哪能同心呢?
秋蘭好不生氣,很認真地說“那叫我怎麽辦?”
“不是沒有辦法,就是怕你不同意”劉玉明說。
“什麽辦法?說來聽聽”秋蘭來了興趣,張開眼睛看著劉玉明。
“不如咱們假離婚吧,孩子歸我帶著,這樣順理成章朝朝可以轉成商品糧。你以找工作為借口才離婚。你看這樣好不好?”劉玉明低沉的男中音,在這個時候發揮了很特別感染力作用。
終於,秋蘭動了心。
但是,動了心隻是一瞬間的事,繼而想到劉玉明與人勾搭的人合謀著她?
想到這兒,她猶豫起來說“這事還是明天跟爸爸商量後在做決定”
劉玉明好不容易熬到第二天,在吃早飯的時候,秋蘭就與秋書記說起她與劉玉明假離婚的這件事情。
秋書記聽完女兒說離婚的理由,眼睛瞪得老大,唬著臉問“劉玉明,誰給你出的餿主意?想騙秋蘭離婚?到我這裏門都沒有!”幾句話將劉玉明說得他再也不敢開口。
就這樣,劉玉明與嶽父和秋蘭冷戰起來,他跟誰也不說話;每天睡懶床到上午11點,然後磨磨蹭蹭地洗臉刷牙到中午。中午吃飯之後就躺在睡椅上看看書,偶爾帶著孩子在屋前屋後溜達幾圈。這幾天就這麽消磨完了。
到了第五天時,他與秋蘭背靠著背,秋蘭實在忍不住了,雙臂抱著劉玉明的腰部說“你真想離婚?難道我和家裏人就那麽討厭?”
秋蘭此時的淚水,已經簌簌地往下掉,根本無法控製自己心中的傷感,嚶嚶哭了起來。
“我又不是硬要離婚,既然你不想過好日子,那就窩在農村過吧。如果朝朝長大了沒有機會跳出農門,到時候,你們也別怪我這個多爹的沒有用。”說完這話,雙手掰開秋蘭的手,起身坐在床上倒向另外一頭睡了。
此時,秋蘭隻有流淚的份,根本說不出什麽,隻覺得滿肚子的委屈,滿腹的傷感無處發泄,唯有淚水才能哭解心中苦水。
她到現在才意識到,自己將讀大學的名額給劉玉明是錯誤的。
她想起那個叫楊潤的女孩子,美豔如花的臉龐,妖豔的身段,白皙的肌膚,無不打動秋蘭的心。心想:如果自己讀完大學後有一份好的工作,不用每天曬太陽幹農活,會不會想楊潤那樣美麗、白皙?
想到楊潤,秋蘭就懷疑起老公是不是欺騙自己,離婚是假,與別人結婚是真?
秋蘭這一夜徹底失眠,思想中翻滾著一個問題:如果劉玉明欺騙她離了婚,她和朝朝怎麽辦?這個問題。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秋蘭就與父親下地幹活去了。
等到嶽母叫秋蘭他們回家吃早飯時,劉玉明也起床了。
他洗了臉,刷了牙後對嶽母說“媽,吃了早飯,回去看我爹娘去了,然後就回礦了。”這話,有意是說給嶽父和秋蘭聽的。
秋蘭用乞求的眼光看著劉玉明問“怎麽就回去了?說好不是一個星期嗎?”
“既然事情不可能辦好,我有必要呆在家裏嗎?”劉玉明此時也隻能用激將法了。
“丫頭,既然人家想離婚,咋也不稀罕。既然他答應給你工作,給孩子轉成商品糧也行!這點回報也是你應該得的。到了這個份上,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我看在孩子麵上,不打算撕破你的麵子。既然留不住你的心,留你一條屍有什麽用?明天我們一起去礦裏,我倒要看看你劉玉明什麽本事?”話一說完,把放在桌上的茶杯子摔在了地上。
瞧著嶽父被他這激將法激怒了,心想:隻要嶽父答應離婚,此事就能辦成。而秋蘭聽完父親這番話,掩麵而泣。
秋蘭爹見秋蘭哭,忍不住上前推搡著她進了房,大聲說“隻曉得哭哭哭”然後壓低聲音小聲對女兒說“秋蘭,你實在沒有用,你看不出爹是將計就計?將他離婚的真正原因框出來?你等著有好戲看,這個王八東西,吃了幾天米,就不曉得苞穀的味道了。你去礦裏多注意他的動靜,我也會時不時去礦裏看望你和朝朝;如果他為了別的女人找你離婚,我就讓他滾回來啃土”秋蘭吃驚地望著爹,然後含淚地點點頭。
每次嶽父提到讓名額這件事,劉玉明心裏就像一根針一樣紮在自己的心裏。在他們看來,秋蘭施舍了他,而他則永遠一輩子還這個情。
見秋蘭父親答應離婚了,他決定和秋蘭長談一次,希望得到她的諒解和支持,他相信秋蘭對自己是一心一意,作為賢妻良母來說,她是做得最好的。可劉玉明的心裏,除了賢妻之外,還有更多更多的要求,那就是前程與職稱,這些奢望,遠遠超過了他對女人的欲望。
晚上,朝朝牽著劉玉明的手說:“我們到爺爺奶奶家去玩”爺爺奶奶就是劉玉明的父母家。
秋蘭媽聽見了,就拉著朝朝去了。
劉玉明見父母都走了,就問秋蘭“我們打算離婚的,你考慮好了沒有?如果考慮好了,快到斬亂麻,你也好找人家”劉玉明冷冰冰的語氣,聽得讓人心寒
“玉明,難道隻有離婚這條路可以走了嗎?”秋蘭幾乎是求劉玉明的語氣說這話。
“我們本來就不合,你也知道我是為了上大學才和你結的婚,我對你沒有感情,對你隻有感激,我不欺騙你”
“那你怎麽還和我生活了這麽久?”秋蘭含淚問。
“和其他女人生活不也一樣嗎?”秋蘭一改往日的溫柔溫順,質問起劉玉明。
“這是我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我們好聚好散,畢竟我們夫妻一場,我不想我們的關係搞惡化,你畢竟跟我生了一個好兒子”劉玉明埋著頭說。他根本不敢看秋蘭哀求的那雙眼睛。
“如果你有什麽要求,你直接跟我明說,我答應你招工的事我是不會食言的,我今天就隻告訴你這些,你考慮考慮吧”
“玉明,我今天什麽也不想和你說,我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你今晚和我睡一晚,這是我對你唯一的要求,我想也不過份吧”劉玉明望著秋蘭那雙有些紅腫的眼睛,見到對自己一心奉獻的女人,他的心中微微顫抖了一下,心想:閉上眼睛睡上一晚算了。
他鼻子裏輕輕嗯了一聲算了答應了秋蘭的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