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天生就是一個決擇者
劉玉明詳細地向吳礦長回報了這些日子的工作情況,並向他列出幾大要點。
想不到劉玉明對礦裏的所有事物都看得清清楚楚的,什麽是主要的,什麽是次要的,天生就是一個決擇者。看來雅麗的選擇沒有錯,錯就錯在他結婚了。
這時,吳礦長腦中冒出離婚二字。如果他離了婚,雅麗不就有主動權了嗎?
楊潤來了,劉玉明見到她就回避了。
吳礦長望著眼前楚楚動人伊人小鳥模樣的楊潤說“最近還好吧,”
“不好,”
“怎麽了”礦長問。
聽著楊潤訴說著自己的遭遇,吳礦長木然地點著頭,其實他的腦中一直重複著女兒雅麗的那句話:“我喜歡劉玉明,就想嫁他”
吳礦長聽完楊潤的訴說,露出憤怒的口氣,說:“劉玉明真是條熊,難道他沒有幫你?讓你受到如此欺辱?太不像話了。不過,他的才幹確實無人可比。你看,我出去一個多星期就給你蓋了舞廳,按照常理,修一個舞廳最少也得一個月左右。唉!如果要替你出氣,他就要遭殃了。你知道的,作風問題可不是簡單的處分,而是開除礦籍和黨籍的,或者更重就是坐牢”
經過這一番說,楊潤嚇著了。忙說“我也沒有別的意思,我隻想求您在他麵前說說,讓他早點離婚”
吳礦長微笑地點點頭說“我會找機會說的。不過,你說出來比我更好。我支持你就行”
“你去找庹姐,秘書辦的事情讓她交給你,她人很好,她不會為難你的”。聽到溫暖人心的話,楊潤的眼睛濕潤了,自己先前對吳礦長的陰霾的印象一掃而光。
楊潤得到吳礦長的庇護,心裏踏實多了。劉玉明看到她似乎也沒有故意躲避了。
離開時,吳礦長看著她的身影,頭腦中**出現了另一副副畫麵——楊潤挺著大肚子被劉主任的家人痛罵、撕抓的場景——然後:被審-——處分——離婚調離——雅麗和劉玉明在某江邊散步——樹影中有雅麗和劉玉明牽手鏡頭——
“咚咚咚”的敲門聲打斷了吳礦長已經飄遠的思緒。
他慌忙收回自己的視線,用幹咳掩飾自己剛才的失態。
“礦長,九月份的生產計劃出來了,您看看”調動長走了進來。
吳礦長接過計劃書,細細看了一遍,對他說:“就按計劃生產吧,怎麽比上個月多幾噸?”
“劉助理改進了一下工作流程,他沒有跟您回報?”
“說了。看樣子整改後的效果還不錯呀”
見調度離開後,吳礦長掏出煙,腦中飛快地閃現出一個個的主意,不錯,就這樣礦山每年都有一次的身體檢查,特別是婦女都會查出非法的妊娠,他猜想楊潤老師是免不了會被查出來的,到時候保衛科就會出頭審查了。這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棋也會慢慢的照自己的思路走下去.……吳礦長想著辦,既不露聲色,而又合情合理。
吳礦長慢吞吞地從自己的辦公室出來,巡視著辦公大樓的一切,這一切都是自己的心血和成果;如果自己終將退位,要交到別人的手中,自己會傷心失意;如果把它交給自己家的人,這裏還是我的天地。
特別是這棵綠葉茂盛的月月桂花樹,枝葉茂盛,馥鬱撲鼻,繁花朵朵;正值九月初,微黃的花朵兒,還一簇簇地串在樹枝上,使得整個大樓芬芳四溢。
他來到工會辦公室,工作人員見到礦長的親自光臨,就顯得拘謹不安。
吳礦長習慣對舉手試安,對管婦女工作的工作人員說:“婦女健康普查什麽時間開始?”
“就這個月吧”
“嗯,健康是關鍵,男同誌什麽時候?”
“女同誌檢查完了,就是他們了”
“計劃生育是國家最新實施的國策,不準超生超育,這是一項最嚴峻的任務;我們礦不能因為這個玩掉優秀單位呀”
“礦長請放心,我們連做臨時工的婦女都通知了。絕對不會出錯的。有錯的及時處理”分管婦女工作的廖副科長說。
“嗯,好你們忙,我到處走走”說完,吳礦長滿意地從工會出來了。
第二天,銷售科的史科長對丁老師說:“你把我上次交給你的幾張賒賬收據拿來,礦裏要核帳”
丁老師急忙說:“科長,我有一張丟了,您這裏還有嗎?”
科長聽後,嘴唇都結結巴巴十分緊張地說:“你,你,你怎麽能把那個搞丟呀,這可是要掉飯票子的事情呀”
“還有一張呢?你趕快給我拿來”科長說。
丁老師這時也被科長的幾句話嚇得麵帶土色,因為這幾天楊潤對他的態度大有轉彎,他太高興了,也忘記了這檔子事情。
“那,那,那怎麽辦呀”丁老師問。
“你趕快找你姐姐去,看他們能和你想出什麽法子”
“你快去快回,劉玉明還等我的賬目呢?”科長說。
科長看在譚書記的麵子上,給了丁老師一個回旋的餘地,知道自己的下屬出了問題,自己也脫不了幹係,還是讓他想想法子,如何能填補這個大窟窿。
丁老師急急忙忙跑到供應點找到姐姐,對姐姐說:“我闖禍了姐姐”
丁大姐聽後急忙問“你闖了什麽禍?”
“上次我出差到外地收賬,把一張賬目的賒帳賬單弄丟了,那不知道是多少噸呀,要我賠的話我怎麽陪得起?”
丁大姐一聽這話朝他吼了一句“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你等著我,我去找你姐夫”
丁大姐急急忙忙找譚書記去了。
譚書記這時正在勞資科說著人員調動的事情,並不在招待所臨時辦公室。
科長和譚書記年紀差不多,見公事已經談完,就和譚書記開起了玩笑。勞資科長對他說“你找了一個好舅母呀,楊潤老師”
“你開什麽玩笑呀,我做親戚的怎麽不知道?”譚書記說。
“聽說都訂婚了,你這個姐夫當的什麽呀”科長說的頭頭是道。譚書記聽到這話臉立即拉了下來。
勞資科長知道自己說了一句不該說的話,趕緊對譚書記說“我也是聽別人說的。眼見為實”
“你怎麽知道的?”譚書記問勞資科長。
“他和她的事情,早就傳了很久了,楊潤被打的那天他當場就認了楊師傅為嶽父”
無風不起浪,一定是舅子背著他做了不該做的事情,心中有一股無名的怒火在心中燃燒。
譚書記辦完自己的工作,急匆匆跑到老婆新搬的辦公室。
正巧丁老師在等姐姐回複。
“你背著我們幹了些什麽?”譚書記很嚴厲地問。
丁老師以為他已經知道了賬目的事情,急忙說“我,我沒有幹什麽呀,我把賬目搞丟了”
“什麽賬目?”譚書記問。
舅子說出的話牛頭不對馬嘴。丁老師見姐夫這樣問,就知道他並不知道自己在外出差出的差錯,急忙對姐夫解釋說:“我上次出差時把賒賬的賬目搞丟了”譚書記聽到此話,比跟楊潤有勾搭更嚴重。
譚書記氣得伸出手指直點著他的臉“你呀,你呀,有你好果子吃的,你怎麽不見幹一件讓我開心的事?”
丁大姐此時也回來了,見丈夫怒氣衝天的樣子,猜著他一定知道出了什麽事情了。
趕緊拉著譚書記走出離辦公室幾十米的地方問“事情你都知道了?”
“就你姐弟倆搞的好事,”譚書記壓低聲音吼著。
丁老師膽怯地有點結結巴巴地小聲地問“我和弟弟沒有做什麽呀”
“還嘴硬,你那個差半碗飯的老弟賬目是怎麽回事?,還有他是不是和楊潤訂婚了?”丁大姐聽傻了眼,直直地看著譚書記,聲也不做,氣也不敢踹,由憑譚書記的質問。
“他好像是把單位上的賬目搞丟了”
“遇上你們這對禍寶,真是我的災星”見譚書記數落差不多了,丁老師的姐姐小聲翼翼地說:“我去問問他,看他和楊潤訂婚是不是真的?再說這麽大的事情,不會連我們都不參與吧,我父母也應該知道呀”
為了核實情況,丁老師的姐姐對老公說:“他的問題嚴重嗎?我怕是別人的傳說,如果真是這樣,不認也罷,我再也管不了了,隨你怎麽處置”
丁老師的姐姐知道如果這次弟弟真的辦了蠢事,這次不整治他,他是不會改變了。
“我先回辦公室,問清楚後你到我辦公室去”譚書記說道。
“問題嚴重嗎?”丁大姐又問。
“這還用問嗎?”說完氣衝衝地走了。
丁大姐走到弟弟跟前,白眼一翻,怒目問“你是不是和楊潤訂婚了?”
丁老師遲疑了一下,點點頭說:“我本來想告訴你們的,但你們一直反對,所以我就沒有說,對不起呀”
“啪”的一聲,一記響亮的耳光迅速打在了丁老師的臉上。丁老師唔著火辣辣的臉,怒目朝姐姐吼出一句“我的事情,不要你管了,是生是死,都不要你們管了”說完甩袖而去。
姐姐望著弟弟的背影,歎了口氣“有你好果子吃的”
譚書記找到銷售科的史科長說:“我舅子到底怎麽樣了?”
“我正為這事發愁呢,如果他不能找到那張賒賬單,我也要跟著遭殃呀”
“那是,那是”譚書記此時架勢比平時低調好多了。
“到底是多少噸的賒賬?”譚書記小聲問。
“要查,看到底是多少,雖然我們這裏有底子,但人家是打的賒賬欠條,多少噸多少錢都是那張紙說了算,我們這裏的是空單,起不了作用的,要欠賬單位的簽字才有效的”科長說。
“這怎麽好?”譚書記一聽頭就大了。
“現在唯一解救的辦法,是用現金堵這個窟窿”科長說。
“那你先找到那張賬單是多少噸,多少金額”譚書記說。
心想著:隻要是錢能解決的問題就不是問題,別讓舅子的錯影響他的計劃。
科長聽到此話,馬上對開票的人說:“查一查xx單位所有欠賬”開票的人說:“丁老師有一百二十噸的沒有回執單,也沒有把賒賬賬單交回來”這麽大的數目誰能填得了的?
譚書記一聽嚇傻了,真是傾家蕩產也填不了這個坑呀。
科長急著問譚書記說:“這麽辦?,我還要把這情況對上反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