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愛依在
師傅和師媽聽到楊潤與劉玉明勾搭遭了毒打後,就如晴天霹雷,師媽如能如何也接受不了這個事實,一向乖巧聽話的女兒,何時讓他們操過心呢?,她禁不住嚎啕大哭。
楊師傅的臉皮被別人撕了一樣,難受,羞恥,如果地下有洞,羞得早就鑽進去了。
楊師傅怒吼著像一頭發怒的獅子,吼出世上最難聽的話。
丁老師見到這個情景,嚇得說不出話來,後悔不該讓他們知道這事。
四周的鄰居聽見這吼聲,這哭聲都圍了過來,有的竊竊私語,有的交頭接耳,有的鄙笑,有的冷眼相看。
丁老師見到這麽多圍觀的人,趕緊對楊師傅說:“我們還是趁沒有天黑,找找楊潤吧,問清了事情才知道緣由”
師傅媽摸了一把淚,拉著丁老師的手說:“你跟著楊潤爸,不然他會下死手打她的”
丁老師這才真真的感到後悔,不該多嘴。在這種情況下,丁老師隻好帶著楊潤的父母去了我那裏找楊潤。
我上了半天班後請了假,給師姐買了解淤血的田三七,還抓了給付中藥。
我一進門,將劉主任交給我的信封遞給躺在床上的師姐,對她說:“給你的,不知道是啥,你自己看吧”
“他說什麽了”潤問。
“沒有說什麽,在走廊上給我的”我撕開天三七粉包裝,將藥粉撒在潤的受傷的部位。有一隻眼睛被是被拳頭打傷了,腫得很厲害,眼球已經變得烏紫色。我想:如果拳頭稍微打正一點,她的眼球就會被打爆裂,後果就不堪設想了。後腦勺被地麵碰了一個大包包,軟軟的,像是充滿了血。
我邊給潤擦藥一邊問:“痛不?”
“痛”看見師姐這個樣子,我的心裏很壓抑。我歎著氣,搖著頭說:“唉,師姐,你真不值呀,你為何傷成這樣?難道他不在你身旁?”師姐見我問到這個情節,沉默了。
看到潤的表情,我就知道劉主任退宿了。
想不到劉主任真不是男子漢,對自己的女人無能力保護!,還有什麽可以愛的呢?
我真希望師姐遭此一劫能看清劉的為人。上了當,應該及時回頭才對。
我沒有說出自己的想法,想到師姐經過生死劫的大難,我怕她經不起思想上的夢魘。
師姐見我去借爐子給她熬中藥去了。拿出玉明給她的信封,撤開,一抖落,一疊疊的錢灑落了一床。瞧著這些錢,楊潤傻了,又看看信封裏,從裏麵拿出一疊信紙,上麵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字。
楊潤從床上爬起來,忍著傷痛慢慢看了起來-——親愛的潤:當我離開滿是傷痕的你時,內心充滿內疚和慚愧,我無顏以對你對我的一片深情,無顏以對我們曾今的誓言。
我回到家,眼前浮現出你受到傷害的那一幕,心如刀割,碾轉愧疚與鞭韃之間,夜不能寐;思前想後,我提筆寫下我的悔恨,愧疚。
枉我堂堂男兒七尺之軀,卻脅迫與強勢之間,無能力保護弱小的你。對你來說,我已經褻瀆了純潔的愛。這是不可饒恕的罪過。你不知道我能走到今天,全靠我的妻子秋蘭舍棄求學的機會,把這個機會讓給了我,用她纖細的肩膀支持我讀完大學,在我的內心裏,對她的感激用報答是不夠的。
然而,與她的結合是我最大的錯誤,認識了你,我才知道我對她的愛,不是男女之愛,而是感激,同情或者是永無盡頭的一種報恩。
麵對恩重如山的嶽父的憤怒,我隻有忍氣吞聲,麵對威脅我的人,我隻有犧牲你的容顏和尊嚴,來挽救我的一切。這對你來說,是極端不公平的。為此,我隻好對我心愛的人說:“對不起!對不起!”
簡簡單單的三個字,是無法說出我對你的愧疚與虧欠。也難讓你原諒我的錯。
也許,你恨我的無情,也恨我的自私,所有的恨都不為過,都難以抵消我對你的傷害。
愛情本身是個很美好的事情,可對我來說卻是一種奢望!一種遙無渺茫的期盼!假如愛情依在,我在燈火闌珊處!
吻我的心肝!愛依在執筆!1980年8月29日。
楊潤看完這些信,又用手摸了摸掉了一床的錢,扭曲變形的臉上有絲笑意從她嘴唇表現出來。
她剛剛看完信塞進枕頭底下,丁老師帶著師傅到我宿舍門口。正巧,小艾下班回來。
小艾見到楊潤還在屋裏,滿臉的不高興。
我以為小艾在外受氣了,忙問“什麽事呀,這麽不高興?”
“沒什麽”說完把放在床邊的一把椅子猛地踢倒了,嘴裏罵罵咧咧地說:“看到這破椅子就討厭,還擺在這當中,那個瘙樣”我一聽這話就知道小艾指桑罵槐罵楊潤。
這時,隻聽得屋外人聲嘈雜,正見師傅怒氣衝衝地到了我的跟前。
我慌忙地向師傅打招呼,師傅見的我喝到:“見到死丫頭片子沒有”
我嚇了一跳,師傅一向和藹可親,從來沒有見到師父這麽大的火氣,沒有這麽沒有涵養的吼叫,我趕緊說:“她受傷了,在我這裏,我剛想和潤一起回去呢”
師姐也聽到父親的聲音了,拉開蚊帳從床上爬了起來。
師傅不由分說,一把將楊潤從床上拽了下來,看到楊潤的臉,氣得說不說話來,“你,你,你這個娼婦,真丟我的老臉了”說完,動作非常麻利地從自己的褲頭上取下皮帶,揚起了皮帶抽向楊潤。
一雙手突然將師父的手抓住了,皮帶停在半空中,另外一隻手緊緊抱住師傅的腰部,接著說“爸爸,請您消消氣,有話慢慢講”是丁老師緊緊抱著了師傅,而這話也是從他口中說出來的。
“你別攔我,我今天好好教訓她”師傅還是怒不可歇的樣子。而皮帶卻被丁老師搶走了。
楊潤見父親這陣式,嚇得蒙了。從來沒有嗬斥過自己的父親,此時已經怒發衝冠。
楊潤哭了,一種無助,一種委屈,致使楊潤再度傷心哭泣。
丁老師見楊潤臉上浮腫變形,一種疼愛油然而生。
丁老師怕楊師傅再次鞭打她,急中生智拉開了師傅將他推出宿舍外。並對師傅說:“楊潤隻是一世糊塗,年紀還小不懂事,既然已經許配給我了,就由我來說服她吧”
我聽這話,很愕然。我知道楊潤不同意這門婚事,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就承擔了一個做丈夫的責任。我心裏佩服丁老師的勇氣和耐心,丟了多少次臉,賒了多少回人,還能持之以恒,堅持不懈追求師姐。楊潤正在危難關頭,他給她撐腰,能躲過這一劫,說明這個男人勇於擔當。我為丁老師有擔當鼓掌。
看來他對楊潤也是真愛!不過,各人表達方式不一樣罷了。
我趕忙對師姐說:“你快跟師傅回去吧,有丁老師送你,不怕”。因為我知道師父也是疼愛楊潤的,兒女都是父母身上掉下的肉,總管犯了什麽錯,虎毒不食子,哪個不心疼呢?。
我見師姐還很固執地和師傅對峙,就拉了一把丁老師說:“你勸勸師傅吧,別讓他再罵潤了,你知道她受過打擊,如果回去再受氣的話,我很擔心的”丁老師見我說得有理點點頭。
走到師傅麵前說:“爸爸,我看您還是別說了,她也沒有頂嘴,這說明她已經承認了錯誤,有什麽事情,回家了再說”
師傅見丁老師說得有理,就默認了,但從嘴裏還是惡狠狠地說了一句“回去了找你算帳”
吵鬧聲引來了圍觀的人,眾人見丁老師叫潤的父親為爸爸,都感到稀奇,好奇,都打聽潤和丁老師什麽時間定的親事?我怕時間獨留時間越長,圍觀的人越多,嘴就越多,嘴一多胡說八道的就多。
我走到師姐的跟前說:“師姐,你聽我的回家去吧,你看這麽多人看,不好吧”。
我把她的頭發披在臉上,用頭發遮住有腫塊的地方,然後推著她走了出去。
此時圍觀的人內三層外三層,說什麽的都有,在這小小的礦山,很少出現像楊潤這樣的新聞。
在經過楊潤的父親這麽一折騰,消息頓時像颶風一樣,掃遍全礦,老少皆知。
我在護送師姐回家途中,見到所有人異樣的眼光,鄙視的神情,責罵之聲時時傳來,我都覺得臉上像有虱子在爬。
我希望楊潤能吃一劫長一智,回到家中太太平平。
師姐回到家中,師傅重重地把門關上,
把師姐和師媽罵了個狗血淋頭,還下了禁足令,除了上班,就一直要呆在家裏,不能和姓劉的有任何來往,不然就是皮鞭對付。
師媽見到女兒被打成這樣了,心痛得不得了,嘴裏說:“找人家評理去”
師傅一聽就更來氣了“你要不要臉,你不要臉,我還要這張老臉,你覺得丟臉還不夠嗎?”
牙打落了往肚子裏吞,那個疼隻有潤自己知道。
我和丁老師都不做聲,我看丁老師倒是希望這樣約束楊潤的自由,希望師姐和劉的不正當關係就此一刀兩斷。
我想:劉主任是不是真的希望師姐不再受到傷害,他能做到嗎?楊潤能做到嗎?
劉主任上班後找到吳礦長。
吳礦長見劉主任進門說事,一定是為昨夜的事情。
見劉欲言而止的樣子就問“什麽事情難以說出口?”
“我遇到麻煩了”劉玉明坦誠地說。
“說說看?”
“您知道的,昨天白天楊潤就想找我,我走了。到了晚上,她就跑到我宿舍去了。正巧被我嶽父瞧見,以為我拋棄妻子,將楊潤打了一頓。結果,楊潤想不開就打算跳河,被橋頭老板救了。”劉主任一臉的委屈樣子說。
“說實話,我看你和楊潤老師很般配,如果能結婚也是好事嘛,現在不是提倡結婚自由,離婚自由嗎?”吳礦長意味深長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