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
一月時間不過轉瞬既逝，這一月瓊華沒有閑著，除了偶爾出來幫父皇處理處理政事，以減輕他的負擔，與母後吃吃飯，以解她的擔憂之苦，大部分時間都窩在房裏繼續修煉。
如此，瓊華的努力也是有回報的，鬥氣一下子達到了三流武者三階，對於此，瓊華是不滿意的，畢竟這在中州，也隻是大家的開端而已。
可孟非卻不然，在中州，如此年齡才開始修煉，兩年之內能達到瓊華如今地步，已經算資質好的了。便是從一開始就修煉的，在鬥氣如此充裕的中州，也做不到兩月晉升了十三階。也不知未來瓊華去了中州，會給人怎樣的驚喜。
除了鬥氣，瓊華的煉丹術又有了提升，之前一月，瓊華練就了三萬顆凝血丹。而這一月，翻了個倍，一下子練就了六萬顆。
因為沒有任何老師指導，因此瓊華並不知，自己這速度算快算慢。事實上，若有人去中州打聽一下，會發現最好的煉丹師一月最多也不過練出一萬而已。當然了，瓊華的天賦是一方麵，但另一方麵還得歸功於瓊華可以修煉，無論是體力還是精神力，都比普通煉丹師要好上太多。
在凝血丹之外，瓊華抽空練了些聚氣丹，雖然這丹藥主要是用來補充缺失的鬥氣的，可它其實還有一方麵作用，那就是補充體力。
當然了，也隻有瓊華如此浪費，在中州，幾乎所有丹藥都控製在雲峰丹城手中，為了囤貨居奇，斷然不會一次性練出如此多的丹藥，因此，無論是何種丹藥，都是難求的。
大家族還好，有著大量金錢做後盾，不怕買不起丹藥。對於小家族，便是這種最普通的凝血丹，也是傷到一定境界才舍得吃一粒的。
瓊華在世俗，不知這些。即使是知道，瓊華也是不在意的，畢竟丹藥練出來就是給人吃的不是麽。
女人都是愛美的，顧清兒在知道瓊華可以煉丹時，順便提了句，有沒有可以讓人容顏不老的丹藥，瓊華當時沒說，可記在了心裏。回來一看，浮生六記還真有記載，有一種定顏丹，可以讓人青春永駐。
瓊華在太醫署找到了這種丹藥的藥材，嚐試了下，也練出了兩份。畢竟母後青春永駐了，不能讓父皇一個人白發蒼蒼吧。
“公主。” 茯苓在外麵喊著，“今日是您十一歲的生辰，也該出門了吧。”
瓊華愣了一下，多日修煉，要不是茯苓提醒，都已快忘了這茬事了。“進來吧。”
丫鬟們手中托著鳳王賞賜的各種東西環伺而進，隻一會，原本空蕩蕩的桌子被擺的滿滿當當。
“父皇又送來這麽多東西，我都用不上。”“公主，這麽多年，您的生日，每次皇上與皇後都想為您大肆操辦，可每年都被您拒絕了，再不賞點東西，幾乎都感受不到是您的生辰了。”銀朱在一旁抱怨著。
“你們知道，我並不喜那些宴會的，平日裏那些大的宴會無法才會出席一會，若再加一場，還不煩死。有這些銀兩，還不如去發展發展國家。”瓊華嘟著嘴說到。
看到公主難得露出的女兒態，一眾丫頭都好笑，自家公主啊，什麽都好，就是討厭各種規規矩矩。每次宴會，都坐的遠遠的，還蒙個絲巾，以致到現在，鳳國人也隻知瓊華公主名，從來不知瓊華公主麵。
“公主，皇後那邊已經布好了膳，皇上也已經過去了，就等您了。”茯苓在一旁催促著。
“哎呀，不早說。趕緊的，替我裝扮裝扮，再不去母後又該嘮叨了。”茯苓好笑，但手卻不停。
沒一會，一個盛裝打扮的小公主就出現了。“走吧。”瓊華帶領著一夥人，往顧清兒的宮中趕去。
“寶兒怎麽才來，你父皇都等你好久了。”“哎呀，母後，今日女兒生日，當然要盛裝打扮了，這衣服挑來挑去，一不小心就忘了時間嘛。”瓊華抱著顧清兒的手臂撒著嬌。“你啊。”顧清兒拿手指戳著瓊華的頭。
“母後別再戳了，再戳就把女兒的臉給戳壞了，到時候你上哪兒找個這麽漂亮的女兒去。”瓊華故意捂著額頭。
顧清兒又戳了幾下才道，“母後用了多大力氣自己還不知道麽，就知道貧。”
“哈哈。”瓊華也不裝，“今天是女兒生日，也該給點麵子嘛。”
“好吧，看你今日生辰的份上饒過你。快來，把長壽麵吃了。”顧清兒把碗遞到瓊華手上。
瓊華接過麵來，開心的大口吃著。
“慢點慢點，又沒人跟你搶。”“母後每年就給寶兒下這麽一次麵，當然得好好吃咯。”
“傻孩子，長壽麵哪有天天吃的。”一家三口，其樂融融。
待吃完了麵，漱了口，鳳王這才提到，“瓊華打算明日就走？”
話剛說出來，剛剛還樂嘻嘻的屋子瞬間靜了下來，連顧清兒都皺起了眉頭，“寶兒能不去嗎？”
瓊華搖搖頭，“母後，你知道不能的。”“哎，兒行千裏母擔憂。”“我知道，母後放心，不出幾年，我們就會永遠在一起。”
“哪有什麽永遠，回頭你嫁人了還得離開母後。明日你一走，下次回來也不知什麽時候，今日原本我與你父皇打算給你大肆操辦一番的，可你，哎。”
“母後，那寶兒不嫁，永遠陪在您與父皇身邊。還有啦，若今日操辦，大家的注意力可就全都在瓊華身上了，那瓊華找什麽理由走呢。”
“就是我明白，所以才聽了你的話，下次你回來一定不準這樣了。傻丫頭，哪有不嫁人的道理，母後可不希望你打一輩子光棍。寶兒今年十一了，再過四年就及笄可以談婚論嫁了。”
“母後，還早呢。”“早什麽啊，也得先選幾個觀望觀望吧，我的女兒當然值得這世間最好的。前幾日蔣家那小將軍進宮了，我看就不錯，等你回來找個機會見見，若是可以，等你一及笄，便招過來當個駙馬。”
瓊華腦海裏想起那日馬上意氣風發的少年，搖搖頭，“以後再說。”
“你那梳子還在身上嗎？這次出去要注意，別弄丟了，當初那大仙可是說了，這梳子能帶你找到生命中另一半，也不知可會是那蔣家小將軍。”
提到梳子，瓊華有點心虛，生怕顧清兒要看，趕緊轉移了話題，立馬從香囊裏掏出幾個瓶子放在桌上，“父皇母後，這是女兒最近練的丹藥，這白瓶呢，是母親之前提到的能讓人青春永駐的定顏丹，一共兩顆，你倆一人一顆。這棕瓶的是凝血丹，若是身上哪處有個劃破，吃了它立馬能好，不留疤痕。”
哪個女人不愛美，聽到可以青春永駐，顧清兒立馬欣喜的拿過定顏丹，當著瓊華的麵便吃了下去，完了還塞了一顆到鳳王的嘴裏，鳳王無奈，但也不敢拒絕。
不一會，一股青煙從兩人頭上冒氣。青煙過去，兩人互望，大驚。“青鴛，快把鏡子拿來給本宮看看。”
青鴛聽話的將鏡子遞到顧清兒手上，顧清兒看著鏡中人，驚喜欲狂，“寶兒，這是？”
不怪兩人驚訝，原本三十多歲的人，一粒丹藥下去，麵容又變回了二十，但這麽多年身上積累的氣韻卻不減，這相比平常的二十歲的人，更具有吸引力。
“哈哈，恭喜父皇母後變年輕。這定顏丹服下能讓人變年輕十歲，且麵容一直保持這樣不變。以後父皇母後跟女兒出去，人家都會誤以為是寶兒的兄長嫂子呢。”
“哼，說的什麽話，有這麽調侃你父皇與母後的嘛。”鳳王拍了下瓊華的頭，但眼角的笑意還是出賣了他此刻的心情。瓊華吐吐舌頭。
鳳王服完定顏丹，把凝血丹推給了瓊華，“朕與你母後成日在宮中不會受到任何傷害，你去戰場，刀劍無眼，這個你比我們需要。”
瓊華心中感動，世人都道帝王家無情，可自家父皇母後永遠想著自己，總是把最好的留給自己，這樣的幸福，又怎會讓人不想去保留。
瓊華將瓶子塞入鳳王的手中，“父皇，女兒就是煉丹師，怕什麽，再說了，女兒已經為自己留了很多的丹藥，這些給你們，用不到就收著，反正女兒多。”
兩人原本不信，可瓊華呼啦一下，從香囊中掏出許多的凝血丹，鳳王這才放心收下。
突然又抬起頭，“寶兒，既然你會練丹藥，那你母後的病是否治的好。之前安道長說，隻要有千機丹，你母後便可以痊愈。”
“嗯，我看了下，皇祖父母留下來的冊子確實有記載這種丹藥，應該是可行的。不過，這丹藥有一味藥材比較特殊，隻有中州才有。待寶兒去了中州，得了那藥材練就了千機丹，便立馬拿回來給母後服用。到時候母後再給寶兒生幾個弟弟妹妹，熱熱鬧鬧，幸福過一輩子。”
盡管已經有了瓊華這麽大的孩子了，可提到生子，顧清兒還是有點臉紅。
鳳王知道清兒害羞，立馬轉了話題，“鳳國地域遼闊，從京城到桐鄉便是快馬加鞭也得三月時間，今日朕吩咐小德子為你與那狼小子準備了兩匹上好的千裏馬，若是行進的快，兩月便能到達桐鄉。回頭朕與蔣偉打聲招呼，讓你去他的軍營，多給你點照顧。”
瓊華搖頭，“父皇，女兒是去修煉的，不是去度假的，你不要與蔣蔣軍說了，寶兒想靠自己的能力進去。還有那兩匹千裏馬父皇還是留著吧，師傅說，行路也是修煉的一種，我準備出了京城，便棄了馬匹，與陸離走過去。”
“可路途這麽遙遠。”鳳王還是不放棄。
“父皇，咱在宮中坐，這個國家還是有很多照顧不到的地方。南國那邊蠢蠢欲動，但也不會那麽快的就行事。就算戰爭起，寶兒也比不上鳳國那些多年在外作戰的將軍，所以並不急著去桐鄉。一路走過去，索性看看咱這個國家。天高皇帝遠，那些管不到的地方，這次寶兒也去管管。沒幾年寶兒就要去中州，到時候就沒有人幫父皇處理政事了，寶兒想在走之前，減輕父皇一些煩惱。”
“原本是父皇給你們撐起一片天的，可反而要你來為朕煩惱，朕還真是，哎。”
“父皇，這些年若不是您撐著，寶兒也不會這麽快樂的長大啊。您看看南國，一個個為了奪嫡爭得你死我活，哪像咱鳳國這麽無憂無慮。”
這個女兒總是知道怎麽哄自己開心，鳳王揉揉瓊華的頭，“朕與你母後還真是舍不得你走。但朕知道，鳥兒大了要翱翔，朕不會阻攔你，朕會管理好這個國家，不會讓你有後顧之優。為了你的安全，待你走後，朕會宣布，瓊華公主身體不適，於未央宮中靜養，任何人不得打擾。”
“父皇。”瓊華感動。
“好了，別在感動來感動去了。你說的藥草朕都給你準備好了，銀兩也準備了，作為一國公主，從小你就沒吃過苦，這一路不要虧待自己，錢若沒了，直接去銀莊取。朕就為你準備了這麽多。你母後也準備了不少東西。”
顧清兒接著鳳王的話說到，“你與陸離一年四季的衣衫母後都給你們準備了，也讓禦膳房做了不少你愛吃的東西，那些個都是能放的。還差什麽東西你自己看看，讓茯苓他們補充補充。”
知道東西多，但沒想到那麽多。當下人們將兩人提到的東西拿到麵前時，瓊華還是嚇了一跳，“父皇母後，這也太多了吧。”
“你也別嫌多，以後母後與你父皇不在你身邊，也沒人給你張羅著這些東西。母後知道你那香囊空間大，這些放進去不算什麽。”
“好吧。”父皇母後一片心，自己怎好拒絕，反正確如母後所說，空間大，放進去沒什麽，反正又不累著自己，也許路途真會用到，收著吧。瓊華一個揮手，東西便都進了香囊。
“好了，你回去吧，估計還得跟其他人道別，朕與你母後就不耽誤你時間了。明日走時別告訴我們，朕怕舍不得你走，便攔住了你不讓你走了。”
鳳王之前的灑脫，在這時全部破功了。
瓊華撲到二人懷中，哽咽道，“父皇，母後。”
吃完長壽麵，又與父皇母後告了別，瓊華回到宮中換了衣服，便出了宮去找陸離。
到了院中，瓊華將丹藥分散了下去後，與眾人好好切磋了了一番，便拉著陸離來到了議事廳。
“不錯，你將他們訓練的很好。”“主要是你給的冊子好。”陸離不貪功。
瓊華搖頭，“冊子是死的，沒個領導人，光有冊子也到不了這地步。好了，不說這個了，明日就要走了，母後替我們準備了不少衣服與吃食，你看看還差什麽一起準備著。不怕多，畢竟咱這一路路途艱辛，若是入了森林，便隻得靠這些。”
“我知道。”“嗯，我先回宮了，明日辰時城外見。”“好。”
晚上茯苓銀朱伺候瓊華沐浴，“公主，您真的不帶奴婢們去麽。”
“你們家公主我是去參軍的，不是去遊玩的，怎麽能帶上你們。”瓊華捏捏銀朱的鼻子。
“可是公主，您從小就沒出過遠門，身邊也一直有人服侍著，這一個人出去，奴婢們還是不放心，要不將奴婢們帶著吧，奴婢們保證不添亂。”茯苓也在一旁說著。
“哪是一個人，不還有陸離麽。再說了，凡事都有第一次，現在帶著你們，以後公主我去中州怎麽辦，難道也將你們帶上嗎？”“有何不可。”兩人說道。
“哎，我也想啊，你們自我小時便跟了我，我也習慣了你們的服侍，可你家公主太弱，保護不了你們，去了就是送死。反正也沒幾年，你們在家替我好好照顧父皇與母後，等我回來若你們還沒嫁人，便繼續服侍我。”
兩人眼淚直流，“都怪奴婢們太弱，拖了公主後腿，不然也能跟著公主一起去了。多個人在身邊，也有個照應。畢竟軍中都是男兒，陸離雖知公主身份，但也是男兒，多少還是照顧不過來的。”
瓊華想了想，一邊摟著一個丫頭，“好啦，你們家公主會小心的，不會讓人發現我女兒身份的。你們先在宮中待著，待我將那邊的事安排好，就將你們接過去。軍中雖嚴，但每人每月還是有兩天假的，你們在桐鄉等我，待我放假時，便過去找你們，沒你們服侍，你家公主確實不習慣。不過，外頭到底比不上宮中，到時候你們可不要嫌苦哭鼻子。”
聽到瓊華不會拋棄她們，兩人破涕而笑，“公主，隻要跟著公主，奴婢們便不怕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