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一幕淩琳並沒有看到,剛剛那一瞬間瀕臨死亡的感覺讓她渾身發寒如墜冰窖,到了現在,內心深處更多的是心灰意冷。
就這樣,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樓上的蕭宇寒倒在書房的地上,胸口又一次開始有血液擴散;而樓下的淩琳在沙發上坐了良久,看著客廳的一切,似乎要把這裏的東西都深深刻進腦海中,變成永久的回憶。
半晌過後,淩琳拿出絲巾把脖子遮住,然後拖著行李箱漫步離開。
離開這裏,帶著傷痕,帶著無力,帶著絕望。
蕭宇寒仿佛知道淩琳會離開一樣,在掛斷打給林越的電話之後,眼睛一直看著門口,嘴裏在輕輕呢喃著什麽,走得近了,才能聽到。
他說:“琳琳……不要走……不要……”
淩琳出來後攔了一輛剛剛來這裏的出租車離開了這裏,而她走後不久,一輛頂級轎車急刹車停在了蕭宇寒別墅門前。
林越匆忙的關上車門,招呼著身後跟著的醫生快點兒,“你們兩個,快上去啊,跑的這麽慢,到時候人要是出事了為你們是問。”
推開臥室的房門沒有看到蕭宇寒,林越就知道他在書房裏,進去一看,果然是,不過看他白色襯衫上被染成紅色,林越就知道事情不好。
“你們兩個快去,給我好好檢查治療。”
看著蕭宇寒麵無血色的臉,像是還不放心,林越最終還是撥通了一個人的電話。
“喂。”一道清冷到冷酷的聲音從那頭傳來,而林越現在顧不了那麽多,“阿漠,你快過來西郊別墅,宇寒受傷了。”
電話那頭沉默歐半晌,最後隻聽男人答道:“好。”
僅僅是一個字,就讓林越暗自鬆了口氣,隻要阿漠來了,宇寒就一定不會有事。
沒多久,一輛白色布加迪駛入別墅,車上走下來的人,讓人陌生的同時也眼前一亮,他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清冷,那氣質仿佛是天生的,配上他俊美的容顏,隻讓人忍不住讚歎造物主的神奇。
林越聽到汽車聲就下樓,看到來人立馬帶笑,“裴漠,快,宇寒胸口中了一彈……”
裴漠皺眉,“什麽情況?”
“上次M國分公司出現了問題,宇寒急著趕過去,結果正好碰上人家恐怖襲擊的,於是就吃了一槍,之後又趕著回國,身體根本承受不了,這不,現在又出問題了。”
林越對於蕭宇寒的“不聽話”是覺得可恨又無奈,他多想拿根鏈子把蕭宇寒給套在床上,讓他沒辦法去管那麽多才好。
也隻有這樣,大概那個男人才能安安心心的修養。
說話的時候,林越已經帶著裴漠到了蕭宇寒的臥室,此時的醫生已經做好止血的工作。
裴漠看著眼前一切,利眸一下子射向林越,“你騙我。”
不是問句,而是陳述句,裴漠一看就知道蕭宇寒已經得到了有效治療,根本就用不上他。
“嘿嘿,那個……”林越心虛的笑著,“我剛剛沒說清楚,宇寒胸口處的子彈已經取出來了,但是後來的我可都沒騙你,要不他現在還能成這樣嗎?”
“最好是這樣。”裴漠說完不再理會林越,而是走到床邊,居高臨下的看了蕭宇寒一眼,隨後從才把視線移向他的胸口。
那裏已經換上了新的紗布,所以看不出什麽來。
裴漠看著,卻伸手去揭那紗布,周圍兩個醫生見狀忍不住憤怒,“先生,還請您不要亂動,這紗布剛纏好,知道我們費了多大的力氣嗎?”
醫生是權威醫生,脾氣自然也有,更甚者可以稱之為古怪,尤其是對於像裴漠這種“不尊重”他們的行為,他們感到非常生氣。
“住口。”林越出聲阻止。
看著裴漠清冷的眉眼,知道他已然不悅,醫學界的怪才,被人懷疑醫術是最大的禁忌,很顯然這兩個醫生觸犯了禁忌。
醫生對林越自然是敬畏的,於是隻能壓下憤怒,眼睜睜的看著這個陌生男人揭下他們剛剛費力才包紮好的紗布。
揭開紗布,看著擦了藥的傷口,裴漠冰冷的視線一下子就落在了這兩個醫生身上,“愚蠢。”
僅僅兩個字,就代表了裴漠的態度,兩位醫生卻是敢怒不敢言。
之後隻見裴漠從自己的醫藥箱裏拿出什麽來,將剛剛醫生弄上去的藥全部弄下來,然後再換上自己的藥,最後隻跟醫生說了三個字,“纏紗布。”
看到裴漠行雲流水表般的動作,兩個醫生有些傻眼,聽到這句話都沒了反駁的心思,像是還沒回過神來的聽話的去纏上了紗布。
走到外麵,林越這才問:“怎麽樣?情況還好嗎?”
“不好。”裴漠搖頭,隨後又說道:“在可控製範圍。”
林越的心情簡直像坐過山車一樣的上下起伏著,卻也知道,傷口已經比較嚴重了。
不過既然裴漠說子啊可控製範圍,那就不用擔心,他隻要配合就好。
現在能做的,就是等著蕭宇寒醒過來。
淩琳出了別墅坐上計程車,最後在周沫沫的藍灣公寓停下,然後走了進去。
因為上次周沫沫給了鑰匙,所以也就不需要找她要了。
走進房間,淩琳一下子癱倒在床上,看著頭頂粉色的天花板,隻覺得更加憂鬱。
撐了這麽久的偽裝終於卸下,淩琳有的隻是深深的疲憊,她沒有回家,因為不想讓父母擔心。
在父母那裏,淩琳隻說自己和尚博亮離婚了的消息,卻得到了他們的反對和不讚成,從那次被吵過到現在,淩琳和父母再沒有通過一次電話。
至於後來和蕭宇寒在一起,他們是不知道的。
無疑,這是可悲的,她不比周沫沫,雖然是父母的孩子,卻不是男孩兒,所以注定得不到多少寵愛。
淩琳養成獨立的性格,是從家裏有了弟弟開始,之後是她一個人上學,一個人安排自己的生活,因為父母不管,所以她做什麽都是一個人。
好不容易的到了大學,她也是一個人來的,父母隻說反正學校和家在一個城市,她自己去就行。
一個人做事情習慣了,也就成了習慣,所以分手了她也不想哭鬧,因為知道那樣是於事無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