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40風一清
風一清就這麽不負責任地飛走了,留下軒塵與月牙在微風中淩亂。
“怎麽辦?”月牙轉著頭問軒塵,“是不是要……”
“當然”軒塵露出笑容,“好不容易遇見一個能看到我們的人,怎麽可能放棄?”
說罷,兩個人隨之也化作兩股仙氣緊隨而至,路過剛才那一幫人的時候,那個首領模樣的人突然停住了!
“怎麽了?衡呂大人。”一個隨行的人問。
衡呂眉頭緊皺,說不上來是什麽樣的表情,“有生人的氣息,而且隨著公子去了,你趕快回去報告郡長,我馬上去追。”
“是”那人點頭應承,隨後化作一股煙氣飛走了。
“其他人,跟我走!”衡呂說。
……
跟著風一清七扭八拐,月牙都覺得頭暈目眩了,可是那風一清像是很有勁頭一般,橫衝直撞好不快活。
或許是感受到了月牙的不適,軒塵對月牙不知何時變得異常敏感,“要不休息一下吧!”
月牙搖頭,照風一清這個速度下去,恐怕自己剛一點地,那人便沒影了。
明白月牙所擔心,那麽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在軒塵腦海裏應運而生……
於是,田間的小路上,人們都在忙碌著農耕,兩邊是綠油油的作物,但是出現一個不和諧的場景-——風一清在半空中自己打轉,像是一個風車,將周圍的作物都吹得左搖右擺。
慢慢地停了下來,風一清像是要虛脫了,拽著軒塵的袖子想要說著什麽,然而話還沒說出口,便轉過身子哇哇大吐了起來。
“喂喂喂”在旁邊耕耘的一個大媽走了過來,仔細一看,正是剛才在街道上勸風一清看病的那個大媽。
“說你有病你還不信,如今都吐到我的田地裏了,你讓我這糧食怎麽吃啊?”大媽叨叨著。
風一清一抬頭,正與那大媽四目相對,兩個人火花四濺。
“大媽,你這是向日葵啊!個頭都快趕上我了,我再吐也就是吐到它的根部,幫他上上肥料,我有功無過你這麽說我幹嘛?”風一清不甘示弱。
“誰知道你沒吐上?你吐到我的地裏麵了,我的地被你糟蹋了,順帶著我的向日葵也被你糟蹋了!我可憐的向日葵啊,你簡直是太……慘了!”大媽哭訴著引來周圍的正在耕作的人,人越聚越多,到後來月牙和軒塵完全被擠在了三步開外。
月牙和軒塵正不知怎麽辦呢,突然聽見裏麵打了起來,緊接著風一清頂著個黝青的眼眶被人架了出來,後麵的裙擺還被那大媽緊緊地拽著。
風一清是欲哭無淚,掙紮了一會,像是失去了掙紮的動力,風一清轉頭說:“你們家今年的收成我全收了怎麽樣?”
隨之,周圍的氣氛瞬間降到了零點,然後那大媽態度突然來了個完美的大轉彎,“風少爺慢走啊!以後有空長來玩!”
這一路上風一清都在跟軒塵和月牙抱怨,頂著個青眼圈,就是那散養的狗見了他都會衝他叫喚幾聲,但也無一例外被風一清打跑了。
“這風公子還是不說話的時候比較討喜。”月牙小聲地對軒塵說。
軒塵笑了笑點了點頭。
“你說什麽?”風一清轉過頭來問,他好像聽見他們倆在談論自己。
“昂……昂昂”月牙被突然一問有些尷尬,“我們倆說你跑的太快了!”
“昂對對對”那風一清聽後走到軒塵身旁,摟著他的肩膀說,“我風一清雖然人活潑了點,但是我一向是最重義氣的,今天你幫了我,我他日必將湧泉相報。”
“幫你?”軒塵挑眉,他怎麽不記得自己何時幫過他的?
“哎對了,有一個事情我一直不明白”風一清說,“你怎麽知道我當時跑的停不下來呢?我都頭暈目眩的了,幸好你一把抓住了我,否則我一邊跑一邊吐那就不是這一塊地的收成了!”
月牙忍俊不禁,軒塵則是白了他一眼說,“可能是你命中有我這麽個貴人!”
……
衡呂剛剛吩咐人去通報郡長耽誤了些時間,轉眼間不見了風一清的蹤影,隨後跟了上來隻能一點一點地排查,速度慢了許多,等到了田間小路,就隻見得耕作的人們和一地的晦物。
“這是誰吐的?”衡呂威風凜凜,扯著嗓子大聲地喊到,周圍人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計看著他,卻沒有一個人來回應他。
自尊心受挫,衡呂又大聲地喊了一句,“這是誰家的地?到底是誰吐的?是不是風公子?”
所有人都定定地看著他一句也不答。
這回衡呂還真是受不了了,自己一個守護蛇極島保護郡民平安的將領之才竟被人這麽無視了!身後的那些小兵還在眼巴巴地看著,這威望可真是一下子一去不複返了!
為了尊嚴,衡呂真是不得不做些震懾他們的事情了,隻見他拔劍一揮,一排向日葵倒下,露出了剛才那個大媽!
“啊!”那衡呂見到大媽像是見到鬼一樣,連忙往身後那幫人藏了過去,那些跟隨的人像一個肉盾把他擠在了裏麵。
“姓衡的,我看你是當官當瘋了,不光是連自己的家的地不認識了,還揮劍砍,我看你是皮癢癢了!”大媽用憤怒的眼神看著衡呂,她每上前一步,那肉盾就退後一步。
“不是不是,娘子,這都是誤會,誤會啊!”衡呂焦急地解釋著,周圍的人定定地看著他們,麵無表情。
“看什麽看!嫌活不夠多嗎?”衡呂喊了一聲,那幫人便迅速埋頭做起了活計。
“你嚷什麽嚷?”那大媽也嚷道,“等我回家再收拾你!你要去幹什麽?”
衡呂見娘子口氣軟了下來,立馬扯開肉盾溜到她身邊,“哎呀,娘子,不氣了昂,這不風一清那小子又偷溜出來,我正要去抓他,但是我聞到了一股生人的氣息,在追著他,所以他可能有危險,您看……”
“哼”大媽冷哼了一聲,“就知道你什麽用都沒有,我已經在那兩個生人的身上撒了花粉,你聞著去尋便行了!”
“是是是,今天娘子身上真香!”衡呂一聽立刻溜須拍馬,臉上掛著獻媚的笑容。
“去你的吧!”那大媽顯然也很受用,把衡呂攆走了之後,在自己身上左聞聞右聞聞,隨後嬌羞地笑了,明明人到中年,卻還像個小姑娘那般。
衡呂一路狂追,順著氣味,果然是事半功倍,遠遠地,衡呂就看見風一清被倒吊在樹上,像是被人打著,時不時傳來一聲慘叫。
“哎呀哎呀,我錯了不行嗎?我不就是誇了句月牙姑娘漂亮嗎!至於這樣嗎?”風一清哀嚎著。
“哦?誇人用手嗎?”軒塵挑眉,手上的仙條卻是一刻都不曾停下。
月牙坐在旁邊的石頭上,看著麵前的兩個人,風一清不是沒有求過她,讓她給自己求求情,可是當軒塵跟她說,“我不允許別的男人碰你!”的時候,她就被策反了,然後就出現了這一幕。
“哎呀哎呀,別打了別打了!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風一清苦著臉求饒。
衡呂跑近了一些,就聽見風一清吱吱喳喳沒骨氣地求著饒。
“糟了!公子有危險!”那衡呂一見,更加賣力地跑著。
“衡呂衡呂衡呂”風一清像是看到了救星,連忙衝著衡呂嚷著,“救我救我啊!”
“公子莫怕,衡呂來也!”
一聲暴吼,衡呂飛躍而起,盤算著軒塵應該在的位置,一個白刃劈了下去……
“那個……啊!衡……啊!衡呂呀!嗚呼~你這刀劍可能不管用啊!”風一清一邊被打一邊說。
“我知道”衡呂許久都沒有換姿勢,他已經陷入深深地自我懷疑中,“公子你不用提醒我。”
這時,鞭打風一清的動作停止了。
就算不顧風一清的想法,至少也要給衡呂一個麵子,兩個人初來乍到,本是來尋醫的,不是來惹事的。
“風一清,你能給我們翻譯嗎?這位先生可能聽不見我們的聲音。”月牙上前問風一清。
風一清聽見月牙和軒塵終於有求於自己,於是抱著胳膊耍起了脾氣,“哼,你看看我現在這樣,我這是帶罪之身,我如何能給你傳話?”
月牙聽出了他的意思,轉頭示意軒塵放他下來,於是軒塵手腕一揮,風一清自由落體了!
啊~
風一清真是……演的太過分了,月牙原本還想去扶他,介於他的虛張聲勢,還是止住了腳步。
可是,旁邊有一個人相信了!
“公子,公子,你怎麽樣了?不哭不哭昂,你們這些莽夫俗子,看老夫不打殘了你們!”衡呂突然站起來對著空氣亂揮劍,而他的這些招式對月牙和軒塵根本沒用!
“行了行了行了”風一清拉住暴跳如雷的衡呂,“差不多就行了!”
“昂,行,那公子,這兩個人怎麽辦?”衡呂馬上回到風一清身邊一臉嚴肅的說,跟剛才真是判若兩人。
“怎麽辦?當然是帶他們去見我爹了!雖然他們對我不義,但是我卻不能對他們不仁,真的是,我都被自己感動到了!”風一清搖著頭自我陶醉著。
“公子,我也被你感動到了!”
風一清一回頭,嚇了一大跳,“我說衡呂你一個大男人能不能不要這麽哭哭啼啼,就算是要哭,能不能不要把你的大鼻涕流到我的衣服上!”
“對……對不起,我太感動了!”衡呂擦著眼淚說。
這邊軒塵和月牙看的真是糊塗,要說這蛇極島的人真是太愛感動,不過,在月牙眼裏,卻是很溫馨。
就在這時,遠處突然飄蕩著一句話,那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兒子!”始終未見其人,卻先聞其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