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決策
不出所料，埃文從後座下找到了足足三顆定時炸彈，當量大到足夠把他們幾個人都炸成灰。
這些爆炸物很快就都會派上用場，三顆正好。
一路上塞西爾沉默不語，勞拉負責開車，埃文痛罵掠奪者和紐克勒信徒是一夥人，都想毀掉人們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定居點。
“災厄花是災厄的幫凶，它們就是災厄的奴隸！”約瑟夫記得原話，對錯有待進一步論證。
守城的士兵直接讓路，不僅沒要任何“過路費”而且還向著勞拉展現出示好的笑容。
克裏斯不知道從哪裏打聽到了結盟消息，估計是鐵星雇傭兵裏的其他成員，路人總是喜歡反複嘮叨自己那點見識。
無所謂，他們不知道的還有很多，這算不上什麽。
如果克裏斯願意回心轉意，約瑟夫隨時歡迎這個盟友加入，文羅四是個不錯的居所，就是少了些風景。
車輛駛回鐵星駐地。
勞入統籌部的官方頁麵，一番查找過後直接往約瑟夫卡裏劃了四十萬法爾。
“三七分。”勞拉盯著約瑟夫說到。
“聽你的。”
拿著還沒捂熱的錢款，他第二次來到武器鋪，店內的裝飾沒什麽變化，牆上掛著的槍支倒是少了幾把。
這個脫手速度，一番經營下來怕是要血虧，都不如去賣烤串。
找不到線索，那就用最簡單的粗暴的辦法——把所有曾經和自己有關聯的人和事都篩個遍，約瑟夫決意趁早找出這個通風報信的家夥。
中年人仍在低頭擺弄手機，直到約瑟夫走到跟前，他才猛地抬頭，慌亂的把手機收了起來。
嗯，雙重密碼鎖，人臉識別，指紋識別，都用上了。
“請……請問，需要什麽？”
老板盡全力讓自己顯得更自然一些，但是這幅模樣落在約瑟夫眼中仍然是破綻百出。
“冷兵器，普通鋼材質的就好，無論新舊。”
老板看了眼庫房，把手機放在櫃台上，他決定今天要狠宰一筆，當作幹體力活的補償，畢竟那些刀片可都是有分量的。
還有一點，他在這裏可能幹不了多長時間了。
約瑟夫將手指輕輕放在手機屏幕上。
各種安全措施全部忽略，侵入一台小小的手機他都不需要進入潛行狀態。
休閑小遊戲運行的時間最長，其次是幾款成人軟件，內存區域被他翻了個底朝天，但是卻沒有任何有意義的數據。
突然一條信息出現，標誌居然是那幾款成人軟件中的一個。
手機裏的所有軟件都是收發器。
約瑟夫這才停止翻箱倒櫃，把注意力放在那條剛剛到站的信息上。
聯係人未知，號碼未知，內容是一份經過加密的文本文件。
這種加密手段遠遠比不上失控機械，更做不到在遭到入侵的時候自動啟用對抗程序，約瑟夫不費吹灰之力就將之破解。
連內容也是密文！
約瑟夫直接放棄了解讀內容，轉而用最快速度追溯這信息的來源。
從一個基站到另一個基站，穿越雷恩市區繁華的街道，直抵位於雷恩市中心的行政大樓，那是整個雷恩的權力中心，數百萬人命運所係。
侵入內部局域網，查找地址。
終端接收可謂是天衣無縫，但是最上遊的發件人所采用的安全措施居然隻有高級防火牆，這東西對他來說一點用都沒有。
布雷德利按下清除信息按鈕，手機卻卡住了，不過這種狀態隻持續了不到一秒鍾。
“清除成功”四個字閃過。
選舉的事情讓他心神不寧，興許剛才的手機延遲是他的大腦延遲。抱著這樣的想法，他靠在椅子上沉沉睡去。
手機上的攝像頭微微轉動。
老板雙肩各扛著幾把長柄刀從庫房裏挪了出來，一撒手放在約瑟夫麵前，“這位客人的口味真是有夠刁鑽。”還沒等約瑟夫開口說話，他直接搶先道，“十萬法爾，不講價。”
劍鞘有明顯的修飾痕跡，一部分甚至還沒開鋒，沒有一把能被係統承認。
最恰當的對比：拿這裏的任何一把去砍鬣蜥王的尾巴都得卷刃，當場斷成兩截都有可能。
獅子大開口，坐地起價，簡直是睜著眼睛說瞎話，換做正常顧客都要拿起這些鐵家夥給腦子燒壞了的老板來上一下，問問這個白癡的腦袋裏裝的都是些什麽東西。
“感謝協助。”約瑟夫笑著劃了卡，十萬法爾化作烏有，“我們很快就會再見的。”
“這荒野上談什麽再見呢？”老板抖了抖身上的塵土，“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但願你這樣的大客戶都能長命百歲。”
約瑟夫捧著這些兵器走到店外，得益於做工精良的手套，他沒有在手機屏幕上留下任何痕跡。
信息內容雖然是密文，但是布雷德利手裏的是信息原件，翻譯過程是他手機上的一款軟件負責。
他們一定會再見的，約瑟夫用自己的人格做擔保，一定會。
信息裏的內容——說實話算不上出乎意料，選舉雙方互為競爭對手本就壓力巨大，換做是他也不希望視線之外突然又出現一個有力的競爭者，而且還是從荒野那種“不講規矩”的地方來的家夥。
他能理解，也僅限於理解，思維上的共通並不能指導實際行動，既然都已經走到這一步那也沒什麽好猶豫的。
在旅店老板警惕目光的注視下回到房間裏，把刀劍扔在角落裏。
嗯，還缺很多東西，他得走一趟去廢墟。
這些刀劍本就是他為了拖延時間隨口一說的產物，現在堆到角落裏吃灰也無所謂。
組成無人機的材料根本就不需要從其他地方索取，隻要他願意獨自一人深入廢墟，在失控機械的地盤裏多逗留上那麽一兩個小時就好。
但是這就需要麵對另一個問題：他不能像牽著風箏那樣把無人機帶回文羅四。
反複考量，權衡利弊。
“接下來的目標隻能是那裏了啊……”
借用失控機械的工廠當作倉庫，用異象的強烈能量波動來掩飾自己的蹤跡，同時驅趕那些想要接近的變異獸，生產原材料就地取材。
這個世界估計還沒有人嚐試過和異象一起睡覺——就隔著一扇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