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收獲
異象能核被歐米伽斬斷,內部結構盡數損毀,已經沒有任何利用價值。
這一劍具體砍掉了幾萬法爾還得等那塊能核脫手了才能知道,但是貨幣可不會用高壓電弧打人,多少錢也換不來小命兒。
對講機這次連噪音都聽不見了,剛才的能量脈衝摧毀了這脆弱的電子產品,不過約瑟夫現在也沒什麽想說的。
大門完全敞開,約瑟夫走入其中。
這裏沒有上千米長的流水線,麵積也比外麵的組裝區域小上很多,肉眼可見的區域布滿焦黑痕跡,這個異象在這裏起碼已經肆虐了幾天時間。
空氣中的腥味非但沒有變淡,反而有更加濃烈的趨勢,站在這他連呼吸都有些困難。
他不知道還要穿過幾道大門,幹掉多少個這種分離體才能見到異象核心,現在是清點戰利品的時間。
如果這有戰利品的話。
牆壁上的觸控板——被電弧打的稀爛,說它是電子垃圾都算是恭維,想通過解析這玩意獲得關於工廠其他部分的情報純粹是做夢,宏偉無邊的電子世界都變成了地麵上難以辨認的碎片,最重要的芯片也是。
繼續向前,幾個布滿機械臂的小型平台出現,數個機械臂圍繞著圓形平台,像是一群在湖邊垂釣的,貪婪而又無聊的漁人。
約瑟夫走上前去,視線越過平台邊緣。
芯片,運算中樞。
出現在視野裏的是幾百個已經加工完畢的失控機械大腦,隻等著相匹配的身體,還有作為心髒的聚合電池。
他麵帶微笑,這些芯片將會成為“恐懼”自爆無人機的核心,替他省下一大筆開支。
很可惜,這裏沒有組裝無人機的其他材料,甚至連金屬原材料都不存在,不過這些東西的獲取成本遠比芯片低成百上千倍,很容易就可以從都市中搞到,提煉和組裝程序都可以由他獨自完成,需要的無非是一次又一次的等待能量回複。
炸藥從哪來?當然是從失控機械身上來,那些原理簡單粗暴的推進榴彈就是最佳配件,廢物利用在戰場上不僅是美德,更是本事。
盡頭又出現了兩道合金門,濃烈的魚腥味不曾散去,在這裏變得更加刺鼻,約瑟夫知道這兩扇門後都有如剛才一樣的異象存在,說不定還會有功率更高的。
反正異象暫時突破不了這些厚實的大門,時間總算是站在他這邊。
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又十分鍾,探索也隻能進行到這裏。
剛剛在電子世界裏的戰鬥不過瞬間,那段代碼並沒有向主機發送警報,隻要異象還存在於這座工廠的核心區域,失控機械就不可能取回控製權。
拿上幾塊芯片,約瑟夫最後回望了一眼那些圓形平台,開始原路返回。
塞西爾足足比鐵星雇傭團兵的兩位多前進了近百米,約瑟夫先看到了塞西爾手中的匕首,其次是遠處埃文嘴裏閃爍著紅光的煙頭。
“這說不定還有自動滅火裝置,抽煙需謹慎。”
“媽的,嚇老子一跳。”埃文抬起槍口,打開保險,“對講機不在身上,看來前麵的情況不妙?”
“一個閃電球,解決它花了點時間,可惜對講機用的不是抗脈衝線路,那玩意已經報廢了。”
“你說閃電球?!”
“不是完全體,能核也已經破碎,如果你對殘骸感興趣的話……”
“不,我對那玩意一點也不感興趣。離我越遠越好。”
勞拉問到,“殘骸在哪?直線走就可以了?”
勞拉那雙碧綠色的眸子裏滿是執著,這種轉變好像就發生在眨眼之間。
“是的。”約瑟夫回答到,“你肯定能看到那些閃爍著微弱熒光的東西,那就是能核,不過已經變成了兩半。”
“十分感謝.……”
勞拉立刻把槍掛在身後,順著約瑟夫的來路衝刺。
約瑟夫不會去刻意詢問這其中的緣由,他隻希望獲取那些殘骸能讓他們之間的盟友關係更牢固,價值從來都取決於需求。於它而言毫無價值的東西卻可能是其他人眼中的寶物。
“你的槍。”約瑟夫把剩下的彈匣一起遞給塞西爾,臉上露出思考的表情,“它真的是很有分量,再把槍管加長一下應該也沒問題。”
塞西爾顧不上自己的愛槍,開始左右打量著約瑟夫,令人驚訝的是他身上沒有任何傷口,倒是渾身上下一股魚腥味。
“要麽無傷要麽掛掉,不要用那種懷疑的眼神看著我。”約瑟夫攤手,“就我的實力水平來說事實就是這樣。”
“我們應該一起去的。”
“你是怎麽得出這種結論的?”
“當然是……反正就是這樣,嗯,沒錯。”
嗯,約瑟夫沒有找到任何邏輯,就像閃電秋的物理免疫一樣不講道理。
勞拉在黑暗中奔跑,這樣純粹的黑暗她隻經曆過兩次,第一次她失去了自己唯一的住處,被迫來到荒野謀生路,第二次來到失控機械的老巢。
微弱的熒光刺破黑暗,勞拉停下奔跑的腳步,緩緩走向那抹光亮。
能核整個成了焦黑狀物質,勞拉伸出手剝離那層外殼,其中包裹著像是金粉的東西,這就是能核徹底損壞後的模樣。
她見過異象,但從沒戰勝過這詭異的敵人,如今手裏捧著的也隻是其他人的戰果。
這也算是對亡者的悼念,盡管她已經忘了那些和她一起離開福利院的孩子的臉龐,隻記得異象從遠處襲來,然後天旋地轉……當她從傾覆的車輛裏爬出來時,現場就隻剩下她一個活人了。
如潮湧般無法抵禦的悲傷,她以為自己會一輩子都活在陰影中,然而現實很快就讓她忘記了那場災難。她在荒野上奮力打拚,不止一次在巷子裏和企圖占她便宜的小混混互毆……她一共打掉了那群人十八顆牙。
然後是埃文,這個家夥以前是個酒鬼,現在也是。
亡者終究成了記憶裏泛黃卷曲的部分,她不願意再去回憶,隻把手裏的殘骸當作告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