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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顧病號,兩次爭吵(六)

  什麽時候最討厭語文的林宇會說出這麽有哲理的話了,煽情而動人,言辭懇切,真情萬分,鄭娜眼睛瞪得老大,剛剛還譏言諷語的人,這回卻要生生地把自己感動了不可,她剛到嘴裏要吐出的話突然說不出來了。


  白友朋顯然也愣了不少,這種話,恐怕永遠都不會從自己嘴裏發出。他將目光移向吳簡丹,那張沒有多少血色的臉明顯有一絲光澤與紅潤出現,但是很快又恢複了。他的嘴角不禁浮起一絲苦笑,她,到底是放不下,到底是被感動了!


  吳簡丹緩緩從沙發上起來,微踉蹌地走到了林宇的麵前,白友朋本欲扶她,卻被她拒絕了。


  林宇也向前進了一步,門外的陽光盡皆披在他身上,加上那一雙有神的眼睛,整個人是那般光彩動人。吳簡丹突然有一種錯覺,更靠近眼前之人一些,就能抓住陽光抓住自己不曾體會過的光明吧!

  “簡丹,你…”林宇更向前進了一步,目光滿是期待,吳簡丹卻是一撫額頭,眉緊皺,無奈地說道:“你鬧夠了嗎?”


  “你說什麽?”不僅是林宇,白友朋和鄭娜也嚇了一跳,這局麵,怎麽與想象中的這般截然相反呢?

  “我和你從來就沒有開始過,又怎麽會有什麽失去的感情,又哪來的挽回與補救呢?”吳簡丹拿開撫在額頭的手,抬頭說道。


  鄭娜的嘴不禁張大,這吳簡丹的分手別言比自己的還高了幾倍啊,從沒有開始過,比說已經不愛不喜歡甚至變恨還要絕還要傷人啊!

  情人間有恨這個字,多半是由愛這個字轉化來的。而沒有開始的,非但沒有愛,連恨都沒有了。無愛無恨,跟一個陌生人幾乎沒差了。


  “你在跟我慪什麽氣,好,是我不對,花了五年的時間都沒有找到你,你說,你要怎樣才肯原諒我啊?”林宇臉色一變,忽又展顏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揪著吳簡丹的胳膊,問道。


  白友朋看向兩人糾纏的手,目光不禁一沉,這林宇確實比自己會追人。林宇會放下麵子什麽的在這邊低聲下氣,敢於糾纏不放。而自己,永遠都是那麽被動、拘束,直至眼睜睜地看著那人被他搶走嗎?

  “五年,你知道可以發生多少事嗎?你以為什麽事都可以挽回嗎?印尼海嘯,汶川地震這些你能補救嗎?多少次的金融風暴,殺人案件這些你能補救嗎?甚至畢業那年你打我的那一巴掌你能讓它沒發生過嗎?如果這些你能做到,也許我會考慮換一把鎖!”吳簡丹輕笑,答道。


  “嗬,吳簡丹,如果我做不到,你是不是不隻要換一把鎖那麽簡單了,你還會換掉這整個門,甚至,整個房子啊?”林宇也輕笑,目光掃向白友朋,而後說道:“然後把那把鎖丟了,不管它是不是新的,有沒有用處了?”


  “去了國外五年修辭手法反倒學得那麽好了啊!”吳簡丹冷笑,目光淡淡地看向他繼續說道:“你別忘了你是重理偏文的高材生,而我對理工類永遠都是一竅不通的狀態。就像文理之分一樣,我們根本就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從一開始我們就有一條無法跨越的鴻溝像你說的,你是我唯一的老鄉,可以當我半個哥哥,可也隻是哥哥而已,再無其他!”


  林宇的雙手緊握成拳,而後再緩緩張開,凝重的表情突然變得舒緩,而後嘴角漸漸放大,那是他一如既往的桃花笑容,就聽他懶懶地說道:“好啊!妹妹是吧!這親兄弟還明算帳呢,就因為我叔叔和你姑姑的那點破事,我們家當初可是沒少為你,你弟弟,你媽,你那酒鬼爸爸花錢,你說這該怎麽算?”


  “你是要我還債嗎?我明天就先把現有的存款打過去,你們林家為我們花的錢我一筆一筆都有記著,剩下的我會慢慢還,一分都不會少的!”聽了他這幾句話,吳簡丹的不禁慘白了幾分,說話的時候牙齒都要咬到下唇去了。是啊,還有這事,她怎麽能忘了,自己和他還是債主和欠債人的關係。


  “你認為我們林家缺這點錢嗎?”林宇挑眉,目光裏已是暗藏洶湧,表麵上仍是笑意不斷,就聽他說道:“我們要的不過是一顆知恩圖報的心罷了,有些人卻是這般對待恩人的!”笑話,他林宇像來討債的嗎?可是不說這些,他又能說什麽呢?半個哥哥,照她這樣,哪裏還願意和自己有什麽關聯啊!幸好還有這些債務,自己和她就還有關係在。


  “知恩圖報?你放心,我吳簡丹一定感恩戴德,銘記於心。”吳簡丹對上他的眼睛,不顯一絲波瀾,而後說道:“如果沒什麽事,就請你離開吧!”而且,最好不要再見了!


  “就這樣趕我走了,你怎麽一點都不像你那個酒鬼老爸啊,他當初一見到我可是歡迎得不得了,又買肉又買菜的,還有你小弟,一個勁地纏著我陪他玩…呢!”林宇越說越起勁,本以為這樣能將兩人的美好回憶勾起,誰知吳簡丹瞪了他一眼,一句話也沒說,轉身走進屋內。


  “吳簡丹!哎!”林宇早知道吳簡丹會把自己關在門外就一定不會修好那把鎖,現在無論他怎麽敲,吳簡丹就是不給他開門了。


  “簡丹,你…還好嗎?”鄭娜本欲安慰幾句,看她這模樣,便知多說無益。這個人啊,和自己也認識那麽多年了,連對自己敞開一下心扉都不願意,要是別人她一定會翻臉的,但這個人是吳簡丹,自己非但不會翻臉,反倒會為有這樣一個朋友而感到慶幸。


  “你要不要進房間休息一下?”白友朋對她一點頭,表示自己的關心。她這種人,其實不需要什麽安慰,隻要理解她,給她時間自我療傷就夠了。


  “好!你們兩個先聊吧,我進去休息一下!”吳簡丹對他勉強一笑,答道。外麵既沒敲門聲,也沒腳步聲,他,應該已經走了吧?

  “嗯!”白友朋給她一個微笑。明明她的眼睛裏沒有半滴淚水,自己卻為何感覺到她的哭泣呢?她,是從來不會哭泣,還是,眼淚已經流幹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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