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羊補牢,為時未晚
“我說,亡羊補牢,為時未晚。”吳簡丹沒看他,徑自轉身回到座椅上坐下。
“你有辦法?”劉維生踉蹌地跟著起來走到辦公桌前,神色激動,那樣子,隻差沒把吳簡丹的領子揪起來了。
“你先坐下!”吳簡丹給他倒了杯水,目光示意他坐下,劉維生看著她鎮定自如的樣子,似勝券在握,恢複一下情緒,便順從地坐了下來。
“劉先生,如果現在你找到了你的妻子,你打算如何?”
“我…我一定跟她說對不起,對她發誓,這輩子隻愛她一個人!從今以後再也不會做這樣的錯事了!”
“就這樣?”
“我還會把我三分之一的財產劃到她的名下,不,是一半!再加上我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
“條件挺誘人的!但是,你說你的妻子善良溫柔,為了你辭去工作而在家做家庭主婦,那她應該是情感型、順從型的性格,氣質應屬於抑鬱質,她這類人在生活中非常敏感,在我看來你的辦法行不通。”吳簡丹分析著,又搖頭道。
“那我到底該怎麽做?”劉維生眉頭緊皺,兩手握成拳頭,急切地問。
“愛!”吳簡丹望了望窗外,緩緩吐出口:“愛差不多是她這類女人的一切了!”
“愛?”劉維生喃喃自語:“我已經明白了我最愛的那個人就是她了呀!”
“愛不是放在心裏就夠了的,劉先生,愛,是要講出來的,掛在口頭的不一定是花言巧語,愛,更要用你的行動去證明。”
劉維生不解,吳簡丹繼續說道:“你們兩個人還沒有孩子,她一個家庭主婦一定會覺得孤單,試問你關心過她嗎?結婚後你送過禮物給她嗎?你常出差,擔心過她會生病嗎?你陪她逛過街回家看父母過嗎?辛辛苦苦準備一頓飯你一個電話說要應酬就可以把她的心變冷,更何況是出軌呢?你還以為自己瞞得很好暗自高興吧,你有沒想過她獨自流淚卻一直隱忍是在給你機會?”
劈天蓋地的幾句話令劉維生的頭越埋越低,吳簡丹看著他繼續開口:“你是個生意人,忙碌已是你的代名詞,事實上也不能全怪你。用短短的幾年時間創造不凡事業,忽略了家庭,反倒受外界誘惑這種現象也是心理學現今研究的一個熱題,從心理學的角度確實情有可原。隻不過,在感情上,是不能完全用心理學來解決的。話說回來,你現在知道如何挽救你的婚姻了嗎?”
“謝謝你,吳小姐,我現在就要去找她,不管她到了哪裏,我都要跟她重新來過。”劉維生握了握拳頭,迅速起身道。
“慢著!”聲音不大,卻足夠讓劉維生聽了立馬轉頭,這個女人,已完全掌控了他的方向。“你已經找了三天了,人海茫茫,照你這個方法要找到猴年馬月?”吳簡丹坐在椅子上,原本高大的劉維生現在顯得更加高大,而她卻不顯絲毫急窘迫,依然氣定神閑。
劉維生看著這個年輕的女人,那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裏麵包含了太多東西,他隻覺看不透,想到她之前說過的“未必”二字,他小心翼翼的探問道:“你知道她在哪裏?”
“劉先生,我這裏可不是什麽偵探社。”吳簡丹輕笑,發現對麵那人臉更沉了又不緊不慢地開了口:“不過,我敢肯定她還沒離開深圳,能去的地方不過三處…”
“哪三處?”
“閨蜜,父母,還有你家附近的酒店。”
“這些地方我都找過了?你確定嗎?”
“最不可能的地方往往最容易忽略,而這卻往往是事情的關鍵,如果你速度夠快的話,今天晚上就應該可以見到她。”
劉維生猶疑了一下說道:“好吧,我這就去。”他看了看自己這狼狽的一身,剛要整理,就被吳簡丹阻止了。
“慢!”吳簡丹打斷他的動作說道:“女人最容易心軟,你這副模樣再好不過了。”
“…”劉維生愣了一下,隨後還是點了點頭。
“OK,收工!”吳簡丹拿起鬧鍾,按下按鈕,然後說道:“你現在這麽忙,詳細費用後麵我再發送給你,祝你順利挽救你的婚姻,再見,劉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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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姐,你今天這身打扮,又有什麽特殊作用呀?” 助理小蔡好奇地問道。
“沒什麽,今天天氣不錯,我和娜娜約好下午要去健身中心罷了。”
“不對,你穿得這麽顯年輕是為了讓劉先生輕敵,他人一鬆懈,你就有機可乘,然後攻城略地,打得他一敗塗地。”
“小丫頭片子整天想什麽呢,還不把這些資料收拾收拾。”
“哦。”小蔡有些不甘心,她猛地想到一個問題。
“吳姐,你泄露客戶信息不大好吧?”
“我吳簡丹在深圳心理學界可是出了名的口風嚴,剛才我隻是給出三個可能的地方,何來的泄露信息?況且,像他這樣的有情人,現在可不多了!”吳簡丹望著門口,又歎了一聲。
“有情人,我看是負心漢還差不多,前天韓小姐來的時候哭得那叫一個梨花帶雨,我見猶憐。這種做錯事的男人絕不能原諒!”小蔡邊整理東西,邊義憤填膺地說,一隻手還握成了拳頭,在半空中比劃著。
“做錯事?哪個人沒犯過錯,浪子回頭金不換,這種男人已經算難得了!現在這個社會啊90%的男人想出軌,出軌率高,離婚率也不低,鄭娜那個專拆人姻緣的家夥可要賺個瓢盆皆滿了。咱們哪就算是給鄭娜積累積累陰德吧!”吳簡丹笑著答道。
“就吳姐你巧言令色,黑的也能說成白的!不過我還是不讚同。”小蔡埋頭整理材料,嘴邊依然嘟囔不休。
小丫頭倒是很堅持,吳簡丹也沒回答,她隻是搖頭笑了笑,年輕真好,總認為是非黑白之間的界限是明確的,也能夠為著心中的觀點堅持和世界對抗,可是,人總是會老的,而那顆心,又能否堅持而不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