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書房之爭
晚晴離開聖都已經是好幾個月了,雖然遇到不少波折,但是聖都現在的情況卻在計劃之中,一步一步的走向計劃中的模樣。皇帝禦駕親征,丞相自然是執掌大權,邵恒雖然年紀尚幼,不過在蕭琛的教導之下,自然也是比同齡的孩子聰慧許多。在皇宮中生活不易,邵恒卻是明白這其中的一些事情。現在父皇母後都不在,自然要管好聖都這個大後方。每次跟著舅父也是學的有模有樣,朝政和功課兩不耽誤。隻是雖然這是一個好的現象,但是那些暗中的陰謀詭計卻一點都不會少。邊關戰事吃緊,朝中一些勢力便開始蠢蠢欲動,加上一個維蘇公主,內憂外患之際,慕容銘絲毫不會大意,將這朝堂上下打理的井井有條。慕容氏也是四朝丞相,慕容銘又是家中長子,從小便在這裏麵,其中的門道簡直是順手拈來。隻是,心中記掛著那個性子灑脫不羈的五弟,不願入仕,整日在江湖遊走,現在也是風生水起。不過盛極必衰,越是風光,背後的危險越大,近幾日朝堂之上有些不平靜,邊關也有許久沒有消息傳來,下朝之後,慕容銘心中隱隱有些不安。以前晚晴還在時,雖然總是和蕭琛冷戰,但是這宮中還好歹有些人氣,現在都不皇宮,這裏倒有幾分蕭索了。雕欄玉砌,畫棟雕梁,卻也隻是好景虛設了。每日大部分時間,慕容銘都是在東宮之中與邵恒一同的,正好今日下朝的早,便去了書房。書房之中,正有太傅在上課,慕容銘不便打擾,便在窗下靜靜的聽著。“太傅,你剛才說到,天子之職莫大於禮,禮莫大於分,分莫大於名。何謂禮?紀綱是也。何謂分?君、臣是也。何謂名?公、侯、卿、大夫是也。可是,邵恒在想,若是亂世,百姓流離失所,人人饑不果腹,那這個時候是所謂的禮重要,還是存活更重要?”太傅剛才隻是照本宣科的講了一些東西,那些自然是先輩傳下來的法度,從來沒有人質疑。猛地被太子這樣一問,便是吃了一驚。這個太傅,既然是來教導太子的,自然是朝中大臣推薦的,骨子裏頗有些迂腐。聽到這樣大膽的質疑,一直之間卻不知道如何回答。若是說的太重,那可是未來的儲君,可是若是不說,從來沒有人質疑的話,到了太子這裏提出,一時之間又不知道怎麽回答。隻得漲紅了臉,嘴唇張了又張,也沒有說出一句話來。本來邵恒問這些話隻不過是這些日子被慕容銘帶在身旁,時不時出宮去看看,一來二去,也知道寫民生疾苦。對於百姓而言,最重要的就是安樂太平,好好生存。偶然想到便提了出來,看到太傅漲紅了臉,良久不答話,才恍然回過神來。太傅畢竟不比舅父,有些思想還是不同。但是邵恒雖然年幼,但是眼光獨到,言辭犀利,一時觸碰了頑固派的忌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