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嘉樂的懷疑
那一天，嘉樂似乎整個人都變得很輕鬆，他都在學校裏的大道上，書上的小鳥嘰嘰喳喳的鳴叫著，似乎也是在給他加油鼓勁。清風在他身邊微微吹拂，他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放鬆狀態。
他小心翼翼拿著那張有著20萬的銀行卡，生怕它掉了出來。
今天可以帶雪子和媽媽去她以前特別想去的那個餐廳了，今天給媽媽交醫藥費再也不用擔心沒錢了，今天可以買上一束花放在家裏，今天還可以帶雪子去那家她特別喜歡的蛋糕店。
難道這就是錢所帶來的安全感嗎？
激動的狀態之下，日子總是過得很快。上學的日子很快就過去了，到了下課的時候，嘉樂鬆了一口氣，想了一整天該怎麽花這20萬，終於到了臨陣使槍的時候了。
先在菜市場買了一點好吃的吧，平時都是他們省吃儉用，吃的也是最為簡潔的，雪子跟嘉樂在一起這麽久，從來沒有吃過一點好吃的呢。
零零碎碎又買了一些東西，帶回家的的時候。隔著一道門，嘉樂就隱約覺得氣氛有一點不對勁，走到門前，果不其然，路遙躺在地上！
身邊居然沒有一個人？雪子呢？路遙怎麽躺在地上？到底又發生了什麽？
一連串的問題在嘉樂腦袋裏不停盤旋，先前獲取到的快樂，在這麽短的時間裏就灰飛煙滅了。
“媽媽媽媽，你怎麽了？發生什麽事情了？”嘉樂不停地搖著路遙。
“我…我剛才好像看到你爸爸了，我的腳不便行走，癱在床上，我想探著身子往前看看，就摔倒在地上了。快！嘉樂，扶我起來。”
嘉樂把路遙扶起來，抱在床上：“媽媽，你是在哪兒看到他的呢？”
“就在窗子上，一個人總是鬼鬼祟祟的，雪子出門買菜去了，我一時半會兒身邊沒人就大著膽子叫了幾聲，那個人還是沒有理我。”
“然後呢？”
“然後我就看到他的臉部輪廓，跟陳明一模一樣，就是那樣的輪廓，我確定沒有看錯。這麽多年來，他還是沒有變啊，我都變成了個老姑娘了。”路遙傷感得摸了摸自己的白頭發。
這麽多年來，路遙確實老了不少，不光是精神上的折磨，更多的是身體上的折磨，都讓她難以忍受。雖然看起來還是很有韻味的樣子，可是頭發的白發是騙不了人的，讓人看了心生感慨。
“媽媽，那你當時摔在地上，他就沒有來扶你一把嗎？”
“我看到他走了，他是背影對著我的。他應該看不到我的狀態。嘉樂，你說我是不是產生幻覺了？”
“媽媽，我要給你說一個消息，那個男人就是爸爸。你沒有看錯。”
“他是你爸爸？你怎麽知道的？”
“因為今天早上我也看到過他，他親口對我說的，他就是我爸爸。還給我拿了一張卡，裏麵有20萬。”嘉樂從口袋裏麵拿出那張銀行卡。
“你接受了？”路遙的臉色有一點變化。
“對啊，我接受了。媽媽，我沒有理由不接受它啊，這麽多年來，咱們過得什麽日子咱們倆都心知肚明。陳明想要補償我們，我們也有理由接受他的贖罪啊。”
“你當真是這麽想的？嘉樂啊嘉樂，你還是我的嘉樂嗎？”路遙突然又氣又惱：“你爸那個錢不穩，你不能拿。”
“為什麽不能拿？為什麽？”
“我都說了原因，你還要我怎麽做。你還是把錢還給你父親，咱們已經和他沒有任何關係了，今後也各不相欠，我不想欠他什麽。”
“媽媽，你別強嘴了，咱家裏現在這個情況，20萬不是小數目啊，可以幫助咱家解決好大一部分生活問題了。您是怎麽想的呢？”
“嘉樂，這個錢不是那麽好拿的，你爸爸的錢不幹淨。”路遙勸誡道。
“你看的隻是他的以前，現在他是一個公司的總經理了，你不信你看！”嘉樂從口袋裏繼續拿出那一張名片，嘉樂指著陳明的名字：“你看!我沒說錯吧，他現在不是以前的那個他了我相信我父親現在這麽多年了，還是有一定改進了。你看，那總經理下麵正是寫的陳明的名字。”
路遙的臉色有一點不對勁了，路遙一把扯開他的明信片：“你別被這些表麵功夫給蠱惑雙眼了，嘉樂，你要眼光放長遠些，這點錢對於你們將來來說，定算不了什麽的。咱們現在窮是窮，可是還是得有骨氣，你知道你陳明這些年來對咱們的傷害，是不能用區區20萬能夠補償的。錢，也不是衡量生活中的一切的標準，你不要被現實世界的浮躁給蠱惑了啊。”
“媽，你說得倒是輕巧，你想想看，要是沒有這20萬，過個一周你就要去醫院複查，這錢從何而來，這幾天的盆栽生意也是慘不忍睹，連續兩個周隻賣出去了10盆。連200塊都不到。咱難道又得拉下臉麵去找那些跟我們一樣窮苦潦倒的街坊領居借嗎？他們雖然比我們條件要好一點，但是他們很明顯也不是什麽富貴人家嘛。”
“嘉樂，你幾天怎麽這麽奇怪，平時你說話是不會這個樣子的，你平時不是最在乎的就是尊嚴和臉麵嗎。怎麽今天你就突然之間有這麽大的改變，難道真的是因為那20萬收買了你的心？嘉樂啊嘉樂，你怎麽那麽傻呢？咱們家旁邊的那些鄰居，沒有一個是有壞心眼的，以前的醫藥費都是大家東拚西湊給湊過來的，咱們還不是照樣給過過來了，咱們雖然窮，但是咱們最後還是還了，咱依舊是有骨氣的人。”
嘉樂始終不明白，為何把尊嚴的臉麵看地那麽重要，人都已經這個樣子了，難道還要拒絕所有人的關心一直要這麽拖下去嗎？要是把錢還了，那母親的腳複查的錢從何而來？要是沒有錢複查。那母親的腳是不是就這麽一直給廢下去了？
嘉樂一想到這裏就覺得毛骨悚然，不知道為什麽，他潛意識覺得這件事就應該那麽辦。可是麵對母親的威逼，他該作何選擇呢？是聽母親的話把錢還給陳明，還是瞞著母親偷偷把錢藏起來以後以便不時之需。
“孩子，你還在想什麽？你還沒有決定好嗎？”
“命裏無時莫強求，命裏有時終須有。你知道嗎？很多事情都是這個理，你把錢拿走了，這筆錢若是不屬於你的，它將永遠不屬於你，你拿走了它勢必會在另一個領域給你暴擊。嘉樂，你聽我的，沒錯，你不要太自以為是了好嗎？”
“媽，我想知道你為何要說陳明的錢來得不穩當？難道是因為那個陳法的關係？”
“沒錯，就是那個女人，做事相當有手段，一般男性根本不就是她的對手。你爸爸留在她在家裏，說白了。看中她的幾個錢財；這其二呢，他對你父親還是有感恩之心的，雖然我也不是太清楚，但是我記得，我當時醒過來的時候，醫生告訴我說的，醫生說當時醫院門口就出現了一次車禍。而就在那天，我的孩子就不見了。真是巧了，該不會是被自己父親拖出去買了？當時我也是一個人在醫院，沒有任何一個人守在身邊，整天虛弱得不成樣子。從那以後，你的父親就消失了。”
“什麽？媽媽，你的意思是當時你還有一個小孩？”
“對，可是一生下來醫生就說夭折了。我當時就哭啊哭啊，整天以淚洗麵，你當時還小，我給你們幼兒園老師打了電話說叫她這幾天好好的帶你一下。你當然不知道了。”
“他把我小多少？”嘉樂的語氣突然變得淩厲。
“一歲。現在應該和雪子一般大小吧。”
弟弟？我居然還有一個弟弟？還是親生的弟弟？那傳說中的與我同父異母的弟弟嘉樂又是誰？難道真的是陳法和陳明的孩子嗎？所有的事情像一團迷霧一樣將嘉樂包圍，一時間，嘉樂覺得腦袋裏飛出了無數個驚歎號。
“媽媽。那您確定孩子是夭折了嗎？你當時有看過弟弟的屍體嗎？”
“我記得當時一連三天，我都沒有醒過來，昏迷過度，就這麽躺在醫院。當我醒來的時候。護士就給我說了這麽一個消息，我的心頓時就坍塌了。他們還給我看了嬰兒的死亡通知書，說的是什麽ws綜合症，這種病一生下來就不能碰，一碰就隨時可能有生命安全。”
“所以，你當時就信他們了嗎？”
“對啊，我也沒有多想，你不了解我的感覺，男人失蹤了，孩子夭折了。我都快撐不下去了。”
“媽媽，你有沒有想過，孩子還沒有死？父親的消失也是別有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