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被拒絕了
這天的天氣特別好，藍天白雲，萬裏無雲，陽光灑在地麵上，操場上，去過的地方都是一片美麗的風景，所有的圖景美麗得好像一副油畫，徐徐生輝。似乎老天爺對這一場籃球賽也是頗有興趣。
樹葉沙沙作響，正值秋風蕭瑟，楓葉也一片片落下，雪子撿到一片楓葉，小心翼翼地放在筆記本裏麵，那個筆記本裏麵還有那兩張照片，全部都是嘉樂的。她望著那一封灰色的信封，上麵有綠色的樹葉，她想嘉樂應該會很喜歡這種風格的照片吧。她墊了墊這信紙，或許是秋天的光景太美麗，一片美麗的光輝投射到她的眼睛裏，映出了一片灰色的蒲扇。現在該如何描述自己的心情呢？她也說不清楚，似乎那封信紙有千萬斤，把她壓的好重。可又覺得心中充滿了歡愉，就像小時候跟父母親一起去春遊的那種感覺。一路上都有風景，一路上都有期待。她閉上眼睛想，不覺有些癡迷。爸爸媽媽，你們走了這麽多年了，我終於還是沒有辜負你們的期望，我考上了最好的高中，一直以來都是全班成績最好的那個同學，一直以來都是全班同學心中最羨慕的對象。可她見到自己喜歡的男孩子的時候，為什麽還是會想爸爸媽媽，這麽好的秋日風光，如若你們在場，那該多好。我可以向父親請教如何討到喜歡的男孩子歡心，也可以向母親請教如何做才能讓自己變得更加美麗，或許還可以讓爸爸媽媽分享一下他們談戀愛的經曆吧，哈哈，這樣想著想著，不知不覺心裏一暖。就好像爸爸媽媽就在身邊。
不知不覺她已經走向了操場，沒想打這裏早已經人山人海了。觀眾席上座無虛席。僅僅就是學校裏的兩個同學的簡單的籃球比拚，這麽大的排場就用上了。有的同學拉上了條幅，上麵寫的是：“程少爺，加油！”，有的還有高音喇叭大聲呼號到：“程少，你最棒！”他們的臉上紋上了程川的名字，嘴巴裏呼喊著程川的名字。不用說，這一定是程川的那群朋友。這種事情那裏少的了他們啊？
再看看另一方，嘉樂的那一方，簡簡單單的站著幾個人，三三兩兩，他們不規則的站著。他們相比於程川的粉絲們真的顯得寂寥多了。平時不是有很多女生喜歡嘉樂嗎？不是有很多人稱之為校草嗎？可一到關鍵的時候，他那一方的人簡直少得可憐。雪子覺得背後有一股涼風吹過。
“我看這場比賽，先不從比賽中來看，就光從陣仗上來看，這也差的太多了吧。”一個女生感歎道。
另一個女孩子接過話：“可憐我們的校草嘉樂了，哎，不是我不支持他，而是程川的朋友們早已經給這個加油打勁的人說好了，誰要是給嘉樂加油打勁的話，明天就在校門口堵誰，你想啊，程川是什麽背景啊，他的一句話就可以使整個學校呼風喚雨的。”
“哎，也是難為嘉樂了，真心疼校草。”那個女孩子假裝按著胸口感歎道，可話一說完還是走向了程川的方向。
雪子覺得有些可笑。她想到程川昨天的詭秘的笑容，突然恍然大悟，原來程川在打這個算盤啊。可真幼稚!
雪子順著嘉樂的方向走去。大步大步得往前走。在往那個方向行走的時候，她感到自己身上充滿了力量，她也說不清楚是什麽感覺，似乎是一種召喚。每往前踏一步，都是一個響亮的吻。
隊員上場了，嘉樂的那一方是藍色球衣，嘉樂還是穿的23號，他站在球員中間顯得格外的瀟灑，高挑的個子一眼就能看到。他沒什麽表情。似乎好像準備好了。
程川穿著張揚的黃色球衣，1號球衣，看起來一副要去打架的樣子。他遠遠都看向了雪子，趁著她望向他的時候，誇張地給她做了一個招手的動作。所有人的目光都隨著程川的動作望向雪子，雪子臉一沉，為了避免這種萬目注視的感覺，她迅速得低下了頭。
她從一數到十，默念最後一遍的時候，以為大家已經轉移了注意力。可是她隱隱覺得有另外一雙眼睛正在冷冷的盯著她。他的眼光使她心裏發癢發麻。或許是心靈感應，當她一抬頭，正好碰上了嘉樂的眼神。她能確定他看的方向，可她不能看清楚嘉樂的眼神。
他們隔得很遠，當她再望向他的時候，他已經氣喘籲籲了。隊友遞給他一瓶水。他道了聲謝把水從頭頂上淋下來，五官更加精致了，精致得讓人覺得他好像一個容易破碎的娃娃。頭發上滴落著絲絲水滴。她不知道是汗水還是水滴。她就那麽遠遠地望著他。
她看不懂籃球賽，傻傻得看著程川那邊的分數薄正在逐漸增加，看著他逐漸逐漸變得有些低落有些勞累，沒錯，他的跑步速度也減慢了，運球也總是被別人截斷，好幾次摔倒在地。
他怎麽了？？
再一次看向他的時候，程川已經抱著球從嘉樂身體兩邊穿過，嘉樂試圖去阻攔程川，可被黃隊的人用力的一撞，嘉樂狠狠地摔倒在地。
隻聽見身體與地麵上一陣巨大的摩擦。這麽大的個子就這麽甩倒，身體跟著地麵劃了三四米。發出一陣次次次的響聲。
雪子的心裏咯噔一響，這一看就是故意的。裁判難道不長眼睛的嗎？程川是故意的嗎？為什麽嘉樂會答應他的要求？
嘉樂，你是傻瓜嗎？打不過就不要打了啊，你這樣會受不了的。
雪子又是焦急又是心疼，她看見嘉樂一次一次摔倒在地，止不住眼睛的淚花：“嘉樂，你不要打了。”
“嘉樂！”雪子控製不住自己，大聲喊了起來。
嘉樂順著雪子的方向看了過來，她這次終於看清楚他的臉了，疲憊的雙眼盡是不甘。他努力得站起來，又繼續奮鬥。
30分鍾的比賽終於結束了。毋庸置疑，黃隊贏了，贏得那一方得到的掌聲的歡呼聲響徹雲霄。程川享受著大家帶給他的歡愉和快樂。可他的眼神還是不自覺得望著雪子。可雪子的眼裏隻有嘉樂，就算是全世界都來恭賀他的時候，他居然還是有一種輸的很慘的感覺。
他眼見著雪子逐漸走向嘉樂。慢慢蹲下身子。遞給嘉樂她早就準備好的毛巾。她何時這麽體貼溫柔啊？他不禁腦袋一響。
她眼看著嘉樂不斷從地麵摔倒，然後又不斷不斷站起來。這短短的三十分鍾，怎麽漫長得似乎過了3個小時。
她望著眼前的少年，少年呼呼喘著大氣，汗珠大顆大顆得滴落下來。滿臉都是疲倦的神態，眼睛裏還滲著血絲。
她淡淡喚了聲：“嘉樂。”
嘉樂抬頭看了看雪子，眼睛裏有種很複雜的神情。
“擦一擦汗水吧。”雪子遞給嘉樂一張毛巾。
“謝謝你。”嘉樂接過毛巾禮貌性的回答了一句。
雪子看見眼前的嘉樂，突然有一種很想去抱一抱他的衝動。她緊緊地攥緊了手中的信紙。手心不得滲出一片汗水。她心裏有一個小黑人在對她說：今天情況這麽特殊，嘉樂 負傷，今天就不要說了。可是另外一個紅色的小人說：不行，就算是這樣也不要放棄自己最初的想法。也該是時候麵對自己的真心了。
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勇氣跟大膽，突然之間雪子像得到了洪荒之力似的。她上前一步，認真得跟嘉樂說：“嘉樂，我喜歡你。你能跟我交往嗎？”說完一封綠色信紙從她的手中遞出。
她似乎聽到了全世界的心跳聲。
雪子的舉動驚動了周邊的很多人，打籃球的紛紛停留在原地，看球賽的滿心歡喜等待著這一番好戲的進程。
隻有於童啪啪啪得鼓掌：“好樣的，雪子。我支持你！”於童的掌聲換來了很多掌聲，整個體育場變得嘈雜
程川望著這一舉動，他心裏的如意算盤徹底是算錯了，到底還是年少輕狂不懂事，以為憑借著誰比誰厲害就可以換的女孩子的芳心。
當全校的人都知道他贏了嘉樂的時候，隻有他自己心裏明白他輸了。
“答應他啊！”於童大聲吼道。
這時候，全世界安靜得似乎隻聽得到雪子的心跳。
嘉樂低著頭，一句話不說，好像全世界都跟他無關似的。
他慢慢收拾好衣服，慢慢地站起來。當世界都以為他會給雪子答案的時候，他隻是淡淡的說了一句：“我若是做出什麽讓你誤會的事情，我現在給你道歉。我從來沒有對你有過任何感覺，對不起。”
嘉樂的一席話就像一個巨大的冰窖，雪子沉進去。全身冰冷。
於童打抱不平：“怎麽說話啊你，你這人也真的是搞笑，一邊泡妞還一邊推卸責任。”
程川則一拳狠狠地打在嘉樂的臉上，頓時鮮血入駐。
“這一拳，是我為雪子打的。”說完又是反手一拳
“這一拳，是我為自己打的，我曾經因為有你這麽一個情敵想過放棄雪子。”
“嘉樂！”雪子想都沒想，一口氣衝到嘉樂麵前，張開雙手擋住嘉樂的身體。
“你讓開！我要替你教訓他。”程川舉著拳頭。
“程川，你不要鬧了！都是我自作多情行不行！”雪子大聲哭道。
少年捂了捂鼻子，一眼空洞。他似乎與這個世界隔絕了一樣，打他他也沒有反應。罵他他什麽也沒說，他一如平常得冷靜，站起來徑直離開操場，留給雪子一個殘缺的背影。
嘉樂的背影越來越遠，雪子有那麽一秒鍾的感覺——這次離別好像永遠都見不到嘉樂了。
“嘉樂！”雪子向前一步，大聲喊了出來。
嘉樂微微側了一下身子，頭沒有轉過來。又繼續邁開大步向前走。
程川一步當先，一手拉住雪子：“你是傻瓜嗎？別人都說了不喜歡你，你還要往槍口上撞！”
一把把雪子拉入懷中，像嗬護著一種小動物摸著她的頭發。雪子一把推開程川：“你放開我！”
程川又上前一步，他使勁拉緊雪子，不容她的憤怒也不容她的掙紮，一把把她抱在懷中：“雪子，不要生氣了，以後我來照顧你好不好？”
她心裏隻有嘉樂拒絕她的那一刻的決絕，他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啊，就算決絕，就算很冷，可是也不至於這麽冷啊。難道以前的種種經曆隻是雪子的一廂情願嗎？難道嘉樂從來都是自己的主觀臆想？
雪子能感覺到自己的心又沉入了深深的海洋，一大陣一大陣的漩渦將她逼近，她無法掙紮，也無法阻擋。眼看著那一波僵屍慢慢靠近，使她無路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