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幽冥深淵
冥釗嚐試著讓涼越和以前一樣對待自己,又說道:“和從前一樣對我就好。”
涼越繼續跪著,雙手呈現一個謹遵吩咐的拱形:“冥王,涼越不敢。”
冥釗此時心裏的氣憤已經到了極點。拉起地上跪著的涼越,讓她看著自己,搖晃著涼越的身體,發狂的男性聲音,衝涼越大吼道:“一口一個涼越不敢、涼越不敢,你連冥王都親了,你還有什麽不敢的,還有什麽是你不敢的?啊?”
涼越如同丟掉了靈魂一般,任由冥釗對自己折磨。
冥釗看著涼越的這副樣子,心裏頓時煩躁起來,但煩躁中又夾雜著心疼。驀地,將涼越緊緊的摟在懷裏,把頭貼在了涼越的耳邊,咬了下她的耳朵,隨後鬆開,貼緊了涼越的頭,重重的喘著氣,雙手緊緊的摟著涼越,像是要把涼越揉進自己的骨子裏。
涼越回憶著他們的過去,他們第一次認識,阿九第一次讓她動心,第一次親吻。此時靠在冥釗身上的涼越陷入回憶不能自拔。
突然,涼越覺得有一絲的喘不過氣,又有一些疼痛,不自覺的說道:“阿九,我疼。”待涼越徹底的回過神來,才發現剛剛從自己口中說了什麽。
摟著涼越的冥釗突然聽見涼越的話語聲,她又稱他為“阿九”,頓時讓他剛剛所受的傷害,一掃而空。
冥釗鬆了鬆抱著涼越的手,抵著涼越的額頭,輕聲問道:“你剛叫我什麽?”涼越的思緒一時半會兒混亂了起來,冥釗看著沉默的涼越喉嚨裏輕輕發出一聲魅惑人心的“嗯?”,讓涼越緊張的看向冥釗。
涼越感覺到冥釗胳膊的鬆動,伶俐的從冥釗胳膊的下方的鑽了出去,彎腰低頭,恭敬的說道:“冥王,屬下錯了。”冥釗聽聞,簡直要氣的吐血。
隨後,冥釗腦子一轉:“錯了?既然是錯了,那麽就有處罰。”說完,便陰險的看著涼越,此時的涼越如同一隻待宰的兔子,小心翼翼的說道:“冥王隨意處置,屬下不敢違抗。”
冥釗見涼越又恢複原來冷淡的模樣,大聲喊道:“涼越。”涼越見冥釗發怒,立即跪下,拱著身子,低著頭。
無可奈何之下,冥釗看了看遠處落在地上的果子,對地上的涼越說道:“撿幾個果子,回去吧。”隨後,扭頭就走。
單膝跪地的涼越微微抬頭,看著已經走遠的冥釗,頓時鬆了一口氣,又回頭,看向地上的果子,隨便撿了幾個好的,便離開了。
山道路口的李致遠和秦思,正在耐心的等著二人。“你說他倆沒事吧?”李致遠久久不見人回來,看向無聊的秦思問道。
秦思沉默了一會兒,正想說她也不知道,卻突然看見一個路口冥釗的身影,對李致遠說道:“那呢!回來了,不過怎麽一個人?”秦思看著遠處的冥釗獨身一人走在路上。
“誰知道,等會兒回來問問就好了。”李致遠聞聲說道。
“阿九,涼越呢?”秦思此時並不知道阿九就是冥釗冥王,問道。冥釗聽到秦思喊他阿九,頓了一下,想起剛剛涼越的那聲“阿九”。秦思看冥釗不說話,也沒有再繼續追問。
“涼越回來了。”李致遠看著遠處的一個纖細的女人身影。冥釗聞言,朝那邊望過去。
怎麽說,冥釗眼睛裏的涼越好像恢複到剛見麵的時候,冷淡、陌生。但冥釗疑惑了,她的感情真的可以收縮自如嗎?
“怎麽去那麽久?”秦思看著臉頰劃過的淚痕,問道。涼越忽略掉一旁的冥釗,對著秦思說道:“我挑的都是最好的果子,好好犒勞犒勞你,你看。”說著,掀開讓秦思看自己采野果。
六月的天,已經開始熱了,再加上山裏麵的風也很小,更加顯得悶熱了。李致遠看著平時很好的兩個人,現在毫無互動,一個走在最前麵,一個則在最後麵,氣氛凝重的有些尷尬。
走了青石鎮時,太陽已經漸漸落山,夏天的晚風不似白天那樣暑熱,更多的是暖。
本意想要回爺爺家的李致遠,突然想起自己的爺爺已經去世了。悲傷又從中來。
另一邊的秦思,則是看著黑漆漆的院子,看著安靜的屋門緊閉,走出門外,去往大街的尋找養母。
青石鎮的某個院子裏,涼越拿著茶水,坐到地麵院子裏,接受著夏日晚風的輕撫。同時她也在想著她和冥釗的事情。
她變了嗎?不,從來都沒有,她本來就是一個沒有身體的人,也沒有記憶,何談什麽愛情。在她認為對待冥釗沒有什麽比回到當初是更好的了。
涼越看著今晚的月色慢慢沉迷於其中,遠處的冥釗目不轉睛的看著漸漸和月色融合在一起的涼越,疾走如飛的走到涼越眼前,涼越抬頭看著麵前站的男人,驚慌失措的準備下跪,誰知還沒跪下,就被冥釗拉住了胳膊,拽向別處。
“冥王,冥王。”被冥釗扯著的涼越在後麵踉踉蹌蹌的叫喊著。冥釗回過頭看了女人一樣,喊道:“等你知道我叫什麽再好好跟我說話。”說完,就又拉著涼越往裏麵走。
畫麵一轉,涼越已經被扔在了冥釗的床上,看著自己上方的冥釗,急的涼越此時已經不再喊“冥王。”了,喊道:“冥釗,你夠了。”
“不夠。”冥釗看著身下的女人,紅著眼睛,衝她大吼道。看著涼越急的眼淚在眼眶裏打轉,轉頭又溫柔說道:“相信我。”
涼越想想剛剛抓狂的冥釗,又看著眼前的這個溫柔的男人,頓時沉迷在其中,稍稍喊道:“阿九。”
“是我,我是阿九。”冥釗將自己的頭緩緩的湊近涼越的臉龐,緩緩的吐出一口氣。
看著身下涼越的粉粉的嘴唇,冥釗剛準備覆蓋上前,見身下的涼越突然回過神,用手推著冥釗的身子,表示不讓他靠近。
涼越緩了緩說道:“冥釗,我相信你。”說完,將手放到了別處。冥釗溫情的看著涼越,稍後,將頭埋在涼越的肩膀。過了許久,冥釗從涼越的身上起來:“你在這裏休息吧,我去你房間。”說完便朝著門外走去。
冥釗感覺到了發熱的身子,用一遍又一遍的冷水衝洗著。心想:他不能現在碰涼越,她還沒有恢複記憶,她的身體還沒有找到,他必須讓涼越回想起來,真正的接納他。
此時室內的涼越盯著被冥釗關閉的門,隨後又轉頭瞅了瞅身後的床,拉了拉枕頭,將自己的臉與枕頭貼合在一起,用鼻子嗅著屬於他的味道。
她從始至終都相信冥釗,這麽做隻是因為他是冥王,自己則隻是一個守衛。
第二日清晨,涼越早早的起床,剛準備好好練一下功力,就見向她走過來的冥釗。“將你集齊的怨靈交給我。”冥釗拿出一個法器,遞給涼越。“哦。”涼越伸手接過法器,毫不猶豫的將自己收集的怨靈傳輸到了法器裏麵。
冥釗看著涼越時毫不猶豫的將怨靈的怨氣給他,問道:“你不問問我幹什麽用嗎?”
涼越將已經傳輸完的法器遞給冥釗:“既然已經選擇了相信你,那麽你自然有你的做法。”說完朝屋子裏走過去。
“涼越。”冥釗看著將要走進屋門的涼越,喊道。那邊涼越聽見冥釗的喊聲,回眸一怔問道:“怎麽了?”
“跟我走。”冥釗說著,快步上前拉著涼越的手,隨後,兩個身影消失在院中。
轉眼,來到一個幽深黑暗的地方,上麵看不到頂部,隻是一片漆黑。涼越環顧著四周,這是,幽冥深淵,她一直守衛的地方。
“我們來這裏幹什麽?”涼越看向冥釗,問道。
“幫你找身體。”冥釗簡短的幾個字,卻讓涼越吃了一驚。
隨後,冥釗拿出之前的那個法器,看著上麵發出的強烈的紫色的光,冥釗勾嘴一笑。
這上麵聚集著涼越在人間一路走來的怨靈,這些怨靈正是指引找到涼越身體的一個重要環節。
“這邊走。”冥釗看著法器上麵四個紫光,其中一個方向中的光突然變成黑色,朝那個地方指了指,對涼越說道。
涼越慢慢跟在冥釗的身後,看著周圍魑魅魍魎的靈魂,如同透明的行屍走肉。
忽然畫麵一轉,兩人來到了幽冥深淵的最低穀,看著四周遍地的屍體和骷髏,涼越心裏一驚,雖然在這裏守衛了那麽多年,但卻不曾來過這裏。
冥釗小心的用手中的法器的光,找尋著涼越的屍體。突然,走到一個地方,紫色的光芒全部消失,全部呈現出黑色。
冥釗看著手中法器的變化,對身後的涼越說道:“應該就在這附近,我們找一找。”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