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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00字章節】第219章 我和紫霞同居的那些日子

  接下來的日子裏,舞馬一刻也沒有放棄通過神旨和找到月光寶盒的念頭。


  在頭幾日晝夜不放鬆的監視中,舞馬基本確定紫霞真的沒有拿走月光寶盒。


  雖然紫霞一度非常恐懼自己的姐姐尾隨而來,但即便是在舞馬偽造的那個青霞似乎已經到來的夜晚和恐怖的氣氛中,紫霞惶恐到整晚都抱著紫青寶劍顫顫巍巍的地步,也沒有表現出一點點想要使用月光寶盒的意思。


  劉燕芝也徹底失去了消息,整整半個月她一次也沒有掌握紫霞身體的主動權。又或者,她幹脆在舞馬催發月光寶盒的同一時間流落到了別的時空裏。


  所以,不久之後春三十娘按照劇情注定到來的拜訪成了舞馬再次見到劉燕芝的唯一希望。舞馬祈禱劉燕芝一切平安,否則他恐怕會不惜一切代價再把劉燕芝找回來。


  在度過了最初幾惶恐的日子以後,紫霞輕鬆起來,舞馬也暫時放棄了對月光寶盒的找尋,胡亂猜想寶盒會不會是被葫蘆娃裏的穿山甲或者蠍子精和蛇精偷走了。


  他們的生活開始變得單調而不失趣味。


  白的時候,紫霞以主人的名義拉著舞馬巡山。


  兩個人走遍了花果山的每一個山坳,每一個山穀,每一片樹林,每一個角落,為每一個值得命名的景觀和石頭命名。


  要命的是紫霞幾乎覺得每一個景觀,每一塊兒石頭都有值得命名的意義。可以想象五百年後的至尊寶來到花果山,看見滿山刻著名字的石頭是怎樣震驚和無奈的心情。


  紫霞負責用紫青寶劍刻字,她的字特別好看,即使是在那些隻有米粒大的石頭上,也能做到清秀工整,清新怡人。


  兩個人一起商量著想那些最適合它們的名字。但舞馬的意見往往僅供參考,真的僅供參考,幾乎從未被使用。


  最後拍板的總是紫霞。


  她給水簾洞每個分洞都起了名字,她管自己住的洞叫做仙女下凡洞,驢子住的洞叫做馬流星洞,舞馬住的洞叫做算洞。


  舞馬對此表示強烈抗議。


  他反對的原因是,既然因為他會算命而給洞府起了算洞的名字,為什麽不再多加一個字而命名為算命洞。現在的算洞兩個字給人的感覺好像就是:算是一個洞吧,或者算不算洞?又或者連洞都不算?

  而且算洞的發音聽起來實在有點像【蒜洞】,味道實在太重了,嚴重影響五百年以後可能到水簾洞旅遊的遊客對舞馬故居的觀感。


  紫霞指了指舞馬“故居”上麵的位置,“你這洞口實在太窄了嘛,如果要氣派一點,隻夠寫兩個字。再了,算命聽起來多俗啊,算就厲害了,算算地,算我算你,算自己,想一想就美得很。”


  直到大話西遊神旨謝幕的那一,舞馬也沒能服紫霞改掉算洞的名字。


  接下來的半個月就在沒完沒了的巡山和起名當中渡過,紫霞給整座花果山刻下了她和無馬的烙印。


  在後麵的起名過程中,舞馬才曉得自己的洞府已經得到了極為優厚的待遇。在那之後,那些無論漂亮的、醜陋的、大的、的石頭,被紫霞賜予的是一些完全莫名其妙的名字,有的長,有的短,有的像是從一句話裏截出了沒頭沒尾的半句。


  舞馬先開始還對花果山的命名事業表示出了積極的態度和濃厚的興趣,到最後在紫霞的獨斷專行中終於放棄了最後的治療,任由對方對山裏可憐無助無辜的石頭們任意施為。


  看到舞馬滿臉不高興的樣子,紫霞很有耐心地勸導他:


  “你別覺得無聊嘛,現在看起來是毫無意義的事情,過了三個月五個月,三年五年,三十年五十年,回過頭再看看,不定覺得會很有意思啊。


  不定會覺得好笑,笑話自己那時候腦袋裏到底是怎麽想的啊,為什麽會寫出這些沒頭沒腦的話,刻下這麽多毫無意義的字,又不是寫信寫文章,簡直和神經病一樣。”


  “都是你起的名字,你當然覺得有意思。”


  “所以才要你看嘛。你看過,就是見證者咯。參與者有份嘛。”


  舞馬反抗無效,繼續跟著紫霞參與刻字大業。但為了表達自己堅決抗議的態度,他再也沒有去看紫霞在那些石頭上刻的字,刻的特別大的就沒有辦法了。


  刻字之餘,紫霞也會帶著舞馬到集市瞎逛,買了數不清的足夠有氣質、風格極為統一、可以擺放在水簾洞裏的家具,買一些很好看但完全無用的飾品,買那些有的沒的、現在用的到,或者現在用不到未來某一個時間段可能用的到但更可能永遠用不到的各種生活用品。


  每一次去集市,紫霞都要帶著舞馬,這讓舞馬覺得很有一種黑色幽默的感覺,因為他在地球淪為末世之前的都市裏都沒有陪女人逛過街,在零售業還不怎麽發達的古代神話世界裏卻狂街逛的感覺失去了雙腳。


  紫霞買每一樣東西之前都會征求舞馬的意見,但和起名字的時候一樣,從來不采納舞馬的意見,除非舞馬的意見和她原本的想法完全一致。


  紫霞:“反正你也不欣賞,反正你也不喜歡,買回去以後不用不就好了。”


  舞馬:“實在沒得選,也隻好用了。”


  紫霞的臉色那時候忽然變得很暗,但轉瞬間又好了。


  紫霞真的把水簾洞像自己會永遠居住一般的地方打扮和鼓搗起來。


  她在每一個合適的位置鑿開了洞,把洞下麵磨平,把從集市裏買來的精致飾品擺上去,然後為了與洞裏的光線和洞的形狀氣質合拍,無數次調整飾品的位置,打磨洞的形狀。


  她甚至把水簾洞的每一塊兒岩壁、每一塊兒石地板都拋光了。


  有的特殊位置還做了磨砂化的處理,她做出來的磨砂效果細膩而有質感,讓來自千年以後的舞馬也驚歎不已。


  但她打造永久居住地的計劃著實讓舞馬有些驚訝而無奈,連玉皇大帝都猜不到靈霄寶殿有一會被一個叫做孫悟空的弼馬溫砸個稀巴爛,紫霞怎麽能知道自己會永遠住在水簾洞呢。


  每到了飯點,紫霞都會去集市買菜。舞馬讓她一次多買一點,但紫霞買菜是一種感覺,不能為了買菜而買菜,那樣太過功利性,就會失去感覺。


  紫霞買回來菜,就讓舞馬做飯。


  舞馬:“你一個仙子,幾百年不吃飯都不會餓,為什麽非要逼著我做飯。”


  紫霞:“我當神仙的時候每也吃飯也喝酒啊,不吃不喝仙生還有什麽意思。


  你應該感到榮幸,我還從來沒有吃過凡人做的飯菜。你是頭一個,要認真對待。”


  舞馬故意把飯做的很難吃,但紫霞每次都會拍掌稱讚,然後一口不剩的吃掉了,吃完還會獎勵舞馬帶著他到上飛,遊覽四周大好山河美景。


  舞馬清楚記得這種觀光旅遊似乎在上一次大話西遊神旨的時候,扮演白晶晶的青霞也帶著他進行過,而且看的還是同一片風景。區別隻是一個在五百年前一個在五百年後,不知為什麽,想到這一點,舞馬忽然傷感極了。


  舞馬想告訴紫霞,這些景色其實他從前在飛機上都看過,當然那時風沒有這麽大,飛的也沒有這麽忽高忽低,這麽嚇人。


  舞馬最終什麽都沒有。


  在紫霞展示自己駕駛技術的過程中,舞馬頭一次知道自己竟然暈機。有一次,還真的吐的稀裏嘩啦的。


  紫霞在一旁看著,:對不起啊,以後再也不帶你飛了……


  總而言之,紫霞對舞馬的感激成功引起了舞馬的轉變。


  他試著稍稍展露自己的廚藝,當然還是做了些許保留,做出來的菜肴固然也很好吃,味道卻比起他南下江都時候為宇文劍雪做的那些菜肴差一些的。


  這段做飯的日子也讓舞馬想起了他和宇文劍雪在江都一同度過的那些原本愉快、短暫、深刻,但無數次回想起來卻覺得憂傷彌漫、充滿壓抑感的日子。


  這段日子和那段日子相比,終究還是差地別的。


  花果山不是江都,沒有那些看起來不見盡頭的綿綿細雨,沒有宇文劍雪想起來就咬牙切齒的楊廣,沒有江都那每換一樣都換不完的吃,沒有江都獨有的那些別具情調的姑娘。


  紫霞不是宇文劍雪,沒有宇文劍雪的高冷,沒有背負著血海深仇,沒有對舞馬的款款深情,也沒有對舞馬不清道不明的怨念。


  紫霞的真大於清醒,對人世間還充滿了好奇和熱愛,這是宇文劍雪和舞馬身上都曾經有過,卻有永遠失去了的。


  此時的舞馬也不是彼時的舞馬,他幾乎失去了對這個時代和大唐王朝的最後一點溫情和敬意,僅僅因為李紅玉的格局和情誼而在大唐進行了最後的頑強留守。


  等到這次神旨結束之後,他就要遠走高飛,去追隨宇文劍雪的腳步。


  從此以後,他的故事將會成為傳,或者將杳埋藏在大唐統一下的屍骨堆裏,再無後人知曉。


  後來,紫霞也試著跟舞馬學習廚藝,給舞馬做飯。


  紫霞做的飯總有一股子油燈的味道,她身上也總是飄著一股淡淡的的花香。


  舞馬:“你要是能把飯裏的香味和你身上的香味換一下就好了,完美。”


  紫霞再也沒有給舞馬做過飯。


  但她仍然不停地嚐試做飯,大抵做得依然很難吃,她自己勉強吃了幾口就全倒了。


  舞馬告訴她,浪費糧食是非常可恥的,因為誰也不知道在你扔掉糧食的同一時刻,世界上還有多少人因為吃不上糧食而餓死。紫霞賭氣把那些很難吃的飯全部自己吃掉。


  紫霞:總有一我會做出來沒有燈油味的、特別好吃特別好吃的美食,到那時候你就沒有口福了。


  舞馬沒有等到那一。


  事實上,紫霞扔掉的那些飯菜舞馬後來都有偷偷地去聞,永遠有那一股子燈油味。


  這姑娘沒救了。舞馬想。


  舞馬偶爾也會覺得這樣的日子過起來其實也很好。是他在壓抑的大唐和本該探險的神旨中不該享受的日子。


  他偶爾也會覺得很圓滿——原來,沒有了至尊寶無情的攪合,紫霞會過上這樣子幸福而平淡的生活啊。


  這是電影裏永遠不會告訴他的。


  當然,偶爾也會有不太圓滿的日子。


  有一在集市裏逛街,舞馬忽然怎麽都找不到紫霞。


  等到太陽快落山的時候,他才在紫霞向至尊寶表白,告訴他他是上注定的她的心上人的那個城牆根處,發現正在發呆的紫霞。


  舞馬走到紫霞身前,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紫霞回過神來。


  “你傻了?”舞馬。


  “我總覺得在這裏發生過什麽,”


  紫霞搖了搖頭,表情有些凝重,

  “哎,你人會不會真的有前世啊。”


  “你一個神仙你問我?”


  “術業有專攻嘛,我就是個給佛祖點燈的怎麽曉得輪回的事情。”


  “你們神仙聚會的時候不聊聊八卦一下什麽的,大家互相交流一下不就互通有無了嘛。”


  “佛祖的燈必須每都亮著啊,所以我以前幾乎沒有離開過燈台的。”


  “你不是你每都吃飯喝酒嗎?你不下燈台怎麽喝酒啊?”


  “你廢話真的很多。”


  “那你是怎麽知道你的心上人就是能拔出紫青寶劍的人呢?畢竟你誰都見不著……”


  紫霞正要回答,忽然反應過來,“喂,你以為我再瞎話啊?我幹嘛要告訴你?你不過是我花錢雇來的一個非常普通的仆人而已,話這麽多……走!”


  “錢在哪兒啊?去哪兒?”


  “回家!”


  紫霞兀自走了很遠,忽然又轉過頭看那個城牆根,看了很久。


  直到舞馬再次用手晃她眼的時候,她才瞪了舞馬一眼,

  “你煩死啦。”


  沒好氣地往水簾洞去了。


  往後的每一紫霞都會去那個城牆根下走一走瞧一瞧,摸一摸牆皮。


  舞馬問她她也不話,也不看他,眼神裏有一種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像秋早晨草葉上的一粒露珠,被微風浮動搖搖晃晃,眼看就要掉下來。


  在水簾洞定居以後,紫霞再沒有找任何人去拔她的紫青寶劍。


  即使身處人來人往的集市,舞馬偶爾提起寶劍和心上人的事情,她也隻是用迷茫的眼神四處望著,恍然不知身在何處。


  舞馬問她:“喂,你怎麽不找人拔劍了?”


  “奇怪了,”紫霞:“我看他們一個個都像行屍走肉一般,都是灰色的,沒有一個是彩色的。灰色的男人,跟屍體一樣,就算能拔出我的寶劍,我也不可能喜歡啊。”


  舞馬搖了搖頭,“你沒救了。”


  紫霞每都要來到集市,看那灰色的茫茫人海,目光偶爾掃過舞馬,眼神卻愈加黯淡,然後很快掠過。


  舞馬一度以為紫霞是個病情嚴重的色盲。而且很有可能是因為在如來佛祖的燈台裏燒了太久,才灼壞了眼睛。


  但後來他的測試卻表明,她看沒有生命的東西,看那些除了人以外的生靈時候,眼睛還是非常好使的。


  這麽來看,看人隻能看到灰色的,恐怕是上對紫霞充滿惡意的詛咒了。和那個能拔出紫青寶劍的男人就是紫霞心上人的傳一樣,都是詛咒。


  有一段時間裏,舞馬以為,直到紫霞永遠離開水簾洞的那一,她都沒有在人海中找到那個看起來是彩色的人。因為紫霞再也沒有讓誰試著去拔過紫青寶劍。


  日子就在這樣看似無盡的重複中走過。


  給石頭和景觀起名,逛集市,買家具,裝修水簾洞,做飯,看人山人海,去城牆根底發呆。


  偶爾到上飛一飛,當然隻有紫霞一個人飛。……


  直到白晶晶找到水簾洞的那一。


  而這個白晶晶,長著和青霞一模一樣的麵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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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位追更的道友給舞馬,青霞,劉燕芝,李紅玉,宇文劍雪都點個讚吧……因為她們同時出現在了最近的劇情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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