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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00字大章】第136章就當是做了一場夢(至尊寶和白晶晶八)

  鳥語清香,芳草茂盛,馬兒被拴在樹下吃草,舞馬和青霞尋了一處灌草高密處,各自躲在一邊,交換衣服。青霞扔過來一件,舞馬扔回去一件,便瞧見衣服在半空中拋來拋去。


  青霞穿好了衣服,把最後一件外套丟給舞馬。舞馬正要穿上,忽然發現自己的行止又不歸自己控製了——


  他的雙手自行抓住青霞扔來的衣服,緩緩靠近鼻子,深深吸了一口。


  呸。舞馬自己都覺得這動作實在猥瑣至極,又臭又宅,不堪睹視,但也沒轍,這是電影原定的劇情,而舞馬此刻又被劇情綁架,便是想要反抗也毫無辦法,隻得把那香氣乖乖吸進肺裏,細細品味。照實講,真是挺香的。再吸一口。


  青霞穿過的衣服是香的,這倒也還合理,此地雖處西北荒漠之中,但匪寨之中專門安了一處澡池子,每日溫水不斷,春三十娘和白晶晶每天都要洗澡,還得往池水上撒各種花瓣,整日泡著花香身上能不香麽?

  隻是這大西北的荒灘上找這麽些花瓣真是不容易,找不到就要挨打挨罵,搞得一眾匪徒怨聲載道,齊罵女人真麻煩。


  舞馬連吸了好幾口,自是一陣神清氣爽,忽聽一道破空聲,好像有什麽東西遠遠飛去了。


  他站起身朝遠處望去,隻見清清藍天,霧氣一般的白雲散亂飄蕩,一處高高得山崖之上,青霞抱膝坐著,仰頭朝遠方天際望去。從舞馬的角度看青霞,她正好懸在山崖邊,露著半個身子和腦袋,被一團形如蓮花般的白雲包裹住,顯得空遠而幽靜。


  “如果不是妖怪那有多好。”這句台詞口不由心道了出來。


  時至此刻,舞馬已完全不由自己掌控。他繞過山崖壁,循著一條小徑上山,走到山崖邊,才發現這一帶山崖其實並不怎麽高,呈半圓的形態環繞住一片窪地,窪地裏麵生著一些灌草矮樹。從這個角度看來,其實草木也不怎麽茂密。


  青霞懸於崖沿,換了坐姿,左腿曲前,右腿拖後,左手靠前撐地,右手輕輕搭在右腳腕上,挺胸抬頭,麵無表情,馳目望遠。配合這副動作,再把身下的山崖換作白雲,就有點像仙女飛天時的畫麵了。


  忽地,青霞抬起手來,手掌青黑,便是中了春三十娘的蛛毒還未解開。掌心之中,托著一塊兒係著紅繩的玉佩。


  “你中的毒越來越深,”舞馬從青霞身後走過,蹲了下來,“再不解會死的。”


  青霞忽然抬起頭來直視舞馬。


  陽光照在舞馬的身上,影子投在青霞的臉上。她淡淡說道:“解了又怎樣。不開心,長生不死也沒用。開心,就算活幾天也足夠。”


  舞馬撇頭看向另一邊,“如果我告訴你,我不是孫悟空,你會怎樣。”糟透了,這完全不是舞馬想說的話。


  青霞抬起頭,迫近舞馬,逼視之,“我會殺了你。”


  “我真的不是孫悟空,”舞馬從懷裏掏出鏡子,遞給青霞,“這塊兒真的是照妖鏡,你照照看就知道了。”


  青霞瞪著舞馬,咬牙切齒,“什麽!你不是他?”


  “不……是。”


  “你不怕我殺了你嗎?”


  “怕……不過沒辦法。”舞馬黯然低下腦袋,“因為我不希望你看到我的時候,心裏麵卻想著另外一個人。”


  “我把你給殺了!”


  青霞狠狠一掌揮向舞馬,眼看拍中舞馬的腦袋,卻停在了相距寸許處。


  “來罷,”舞馬已放棄抵抗,或者說這根本是沒法抵抗的,“就像你說的,做人不開心,就算長生不死也沒有用。”


  青霞的手在半空中懸了好久,始終難以落下去,最後隻好把手收了回去,捂著腦袋大哭起來。


  青霞哭的可慘了,遠遠要比電影裏麵白晶晶不帶淚的幹哭要厲害的多。舞馬透過青霞胳膊和臉頰之間的縫隙,看見她臉上有些泛紅,淚水從眼角順著臉頰滑下來,溜到臉蛋最低點啪的落下,一滴,一滴,又一滴的。


  她的聲音也很淒厲,舞馬也不知道自己形容的準不準,有點像夜晚山林裏死掉伴侶的母狼的叫聲。至少給舞馬的感覺是這樣。


  舞馬身不由己湊過去,伸出手,大抵是要拍拍青霞的肩膀寬慰她。當然,走劇情的話,作為一個新手,至尊寶又把手收了回來,杵在一旁猶豫著。


  青霞哭著,忽地抬起頭來,抓住舞馬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罷了,又趴在膝蓋上,捂起腦袋接著哭。


  舞馬當然熟悉這段情節,他心道不好,撲通撲通跳起來,可身子仍是緩緩靠近青霞,眼瞧著要摟住她。


  青霞猛地直起身子,閉著眼睛,低著腦袋就往舞馬懷裏鑽。


  明明是很幹燥的西北地,可天空上好像要下起雨來。


  舞馬的呼吸有些困難,推開她,深吸了一口氣。


  青霞又把他拉了過來,又是一片天昏地暗。


  雨越下越大,似乎也響起了打雷聲,呼嘯的風聲,好像有人在天上急促的喘著氣。青霞仰倒在了地上。


  接下來就是劇情裏麵一番艱難地解開腰帶的過程了。


  電影裏麵當然沒有解開,至尊寶的腰帶係的特別緊,兩個人折騰了好一番,衣服都快撕爛了,腰帶上的疙瘩紋絲不動。


  舞馬咒罵:“他母親的,是誰綁的那麽緊。”這就得問電影的道具工作人員了。青霞說:“我來解!”可惜還是解不開。


  舞馬倒是帶著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心情鬆了口氣。


  這段劇情的焦點矛盾解腰帶到這裏就該結束了,剩下的就該是舞馬安慰白晶晶,白晶晶則說出了那段經典台詞:“白天我不習慣,晚上再說。”至尊寶:“晚上也好,白天也好,你隨時需要,隨時吩咐。從今天開始,我會一直陪著你。”二人相擁,畫麵定格,場景結束。


  根據之前已經摸清的規律,電影畫麵之外的故事,舞馬是可以控製自己行動的,這個時候,他和青霞才將開始真正的對手戲。


  可意外的是,劇情根本沒走到那一步,就被打斷了——青霞忽然抬起頭來看舞馬,“舞郎君,你小心點,我可要使勁兒了。”


  說罷,雙手各抓著腰帶一邊,猛地往兩邊用力,似乎還為此動用了法力,便聽一聲“撕拉”響,腰帶碎成了數截,在半空中飄揚散落似婚喜上撒下的禮花。


  這回可好了,完事想穿腰帶都沒了。


  舞馬覺得身下竄來一陣涼風,才發現褲子也從前麵被撕爛了一大口子,窗戶敞亮。


  他連忙要伸手擋住,青霞卻撲了上來,一把摁住他的雙手。


  “你要幹什麽?”舞馬皺眉。


  “舞郎君,”


  青霞紅眼望著他,嘴角微翹,一雙眼眸熠熠生輝,比過夜空明星的,

  “不管你信不信,自從那日在密室之中見到你,不知為什麽,我的心就開始砰砰直跳。


  離開密室之後,我明明曉得你是殺死我恩人的生死仇家,卻還是忍不住跟著你,和你孤男寡女住在一個院子裏,隨你加入大唐塔。


  我曾經跟你說:我入大唐塔是為了長生,我隻想要這個。可你殊不知,長生對我而言,毫無意義。我要長生做什麽?是草原上無休止的收繼婚,還是被仇家盯上,誓死方休?


  其實沒有為什麽,我就是想和你在一起。


  把你從晉陽城騙到草原上也是,雖然說的確很有想讓你幫忙解決麻煩的需求,可心裏麵到底還是想見你一麵的。要不然世事無常,我葬身義成公主之手,咱們以後就再也見不著了。


  很奇怪罷,明明你是我的大仇人,對我又不是很好……”


  因是青霞施了定身法,舞馬完全動彈不得。當然,此刻他也無心動彈。他的所有注意力都在觀察青霞的神情,看她的眼睛,聽她說的話,推測她的真實想法,麵無表情看著她。


  青霞接著說道:“我說錯了,豈止是不好!你簡直憎惡我到了頂點,對我冷冰冰的,說話冷,眼神冷,呼吸也夠冷,任何時候都惡聲惡語,恨不得一腳將我踹到天涯海角,永世都見不著才好。


  真是可恨的透頂!你越是這樣,我倒越覺著有意思。越是想和你作對,跟你鬥嘴,戲弄你,直想將你耍的團團轉才叫痛快。


  怪的是你這個人,模樣生的這般好看,腦袋瓜子還聰明的要死。我在你這裏耍腦筋、鬥心眼兒,費勁巴拉,結果半點便宜不占,淨是吃虧了。


  咱們兩個算是不打不相識罷?唉,你越是奸猾似鬼,我就對你越是在意,嗯……就好像是蘋果樹上最高的,被太陽曬的最紅的那一顆——眼瞅著想吃,可就是夠不著。”


  青霞越靠越近,呼吸吐在舞馬的麵龐上。她臉上還有方才哭嚎時殘留的淚水,恰好落了一滴在舞馬眼睛裏,冰涼涼的,


  “那次骷髏院幻境,我分明有幾次機會殺死你,可不知為什麽,每每拿起刀我就落不下去。到最後,你被一大群骷髏圍在一起,將要死了。我便把自己身上的劍丟給了你。


  我分明很清楚的,在那樣可怖的骷髏院裏,沒有武器抵擋,我也隻剩求死一條路可走。可我還是義無反顧丟出去了。


  那時我明著是要說服自己,倘使你死掉,我一個也不好逃脫的,但潛意識裏,我心裏存著一個念頭:要是能和你一起死在骷髏院也挺好的。


  這樣一來,你是被我引到骷髏院的,你死在這裏呢,我便也算是為阿跌葛蘭報了血仇啦。”


  “你有這種想法,倒還算合理。”舞馬說。


  “你聽我說完——而且,咱們兩個一塊兒死去,就可以一塊兒上路嘛。


  雖說你是漢人,走黃泉路,最後肯定要去地府,要見閻王的。像你這樣的冷血動物,以前肯定做過不少壞事,什麽欺負良家婦女,什麽殺人如麻之類的,你們漢人的閻王爺鐵麵無私,到最後定要將你打入十八層地獄裏。


  啊呀,到時候油炸,火烤,蒸籠,割肉,放血,烙鐵,剔骨,各般殘忍的刑法通通招呼上來,管夠叫你喝一壺的。你該痛哭流涕,鬼哭狼嚎,整日以淚洗麵。


  我呢,是突厥人,騰格裏會為我指一條明路往天上去的。當然,先得由冥域王子尓其尓可汗來審判一番。比你好很多的是,我生前做了不少好事,尓其尓可汗會讓我升天的,而且是天上最舒服、最快活的地方。”


  “你們的冥域王子真是夠寬容的。”舞馬嘴角彎起。


  “讓你別說呢,等我一口氣說完才叫過癮呢——


  那……倘使我死後不做抵抗,順著神明指引而行,我當然會是這樣一個好的結果。


  可是呢,我偏不。


  等冥王的使者來勾魂的時候,你看,左邊是你們漢人的牛頭馬麵,或者是黑白無常,右邊是我們的布尼。我就對我家布尼說:對不起啦,雖然我本應該隨您而去,可是我在漢人家地府裏還有牽掛的人呢,我得去瞧瞧他,要不然他一個人在地獄裏麵遭罪,多可憐啊。


  說完,我就很硬氣地向布尼揮一揮手,然後轉過頭,大步走向牛頭啊,馬麵啊,黑白無常啊,我就跟她們說:帶我去你們十八層地獄,我要去看看舞馬那個可憐鬼。”


  “到了十八層地獄,你會發現我很堅強,一滴眼淚都沒掉。”舞馬冷笑,“沒得熱鬧看。”


  “我才不要看熱鬧。


  等我到了那裏,就要指著被綁在刑具上的你,跟牛頭說:喂,老兄,把爾等對這個討厭鬼使的各般刑具,給我通通來上幾遍,使的力道要比對這個討厭鬼使的還要狠一些,最好將我折磨的皮開肉綻,血肉模糊,越痛苦越好。”


  “你這又是何苦?”舞馬不解道。


  “因為隻有這樣,我才能心安理得啊。”


  青霞說道:


  “要不然,你叫我如何能眼睜睜看著我的生死仇人在我麵前活蹦亂跳的,我手裏握著刀子,卻捅不下去?

  要不然,我有何麵目跟著布尼去那邊的天上,阿跌葛蘭在那裏等著我呢,我該怎麽麵對他啊,我該說什麽?難道要跟他說:對不起,我喜歡上了殺死你的仇人!


  草原上的天堂我已經回不去了,索性跟你去漢人的地獄罷,用最厲害的折磨為我的背叛和軟弱贖罪。下輩子,我可再也不要見到你了。”


  青霞所言,直穿肺腑,動情之極。以至於舞馬明明曉得她完全是在表演,也幾乎以為她多多少少對自己動了一點情,否則怎麽會叫人不得不相信,不得不動情,不得不生出想憐憫她,愛撫她的情緒。


  青霞訴說其間,舞馬曾幾次被她的傾訴打動,險些軟化了心腸。每到此時,他就強使自己回憶起那日在密室裏,田德平死掉之後,他和青霞單獨相處的情景。


  他的耳邊再次響起從青霞口中說出來的那些殘忍又冷血的話,便是什麽【我從來沒求他救我】【他願意救,便隻管救他的】【願意為我赴湯蹈火就赴湯蹈火罷】【我不會感激他,也不會對他另眼相看】,等等,諸如此類。


  這些話語像是當頭潑下來的一盆冰水,澆的舞馬透心涼,渾身直打顫——這樣冷血、無情又奸猾狡詐的女人,又怎麽可能會對自己動情呢,簡直是天方夜譚嘛。


  青霞這一番生動又深情的表演,所為的全不過是博得自己的同情罷了!他才會不會上這種低級的當。


  想清楚了這一點,舞馬終是清醒過來,又可以用很平和的心態去觀察青霞了:


  “你把詛咒解開,然後遠走高飛,我們這輩子就可以再也不見。”


  “遲了,”


  青霞搖了搖頭,指著自己的腦袋,“太遲了,這輩子的事情全都放在這裏啦。下輩子還好,可以喝你們漢人家的孟婆湯,到時候什麽情呀仇呀恨呀煩惱呀,就通通全忘掉了。”


  語氣忽地一轉,漸漸輕柔起來,“所以呢,這輩子剩下的時間不多啦,我絕不打算放過你。


  舞馬,你可還記得骷髏院幻境結束的那天晚上麽?”


  “誰要記得那種無聊的事情。”


  “那天晚上,月亮很好,夜空很美,星星很少,”


  青霞也不管舞馬如何冷淡,眯著眼睛笑起來:

  “我們在晉陽城郊一片荒灘上吵了一架,再往前呢,在骷髏院裏,到處都是能把人染成白骨的可怖骷髏。


  你三番五次威脅我,逼我保護那領路兵士的性命,說什麽要是他少了半根手指頭,就要取走我的性命。


  你再想想你講得這番話,簡直氣死個人。他的命是命,我的命便不是命麽?我問你:我也想活該怎麽辦,你還記不記得你是怎樣回答的?

  嘿!你說,你不在乎,說我死在那裏最好。說出這種話的人,簡直就是王八蛋。我當時聽了,恨不得把你的腦袋一腳從脖子上踢下來,然後讓狗叼走,永遠回不來最好。”


  “對我懷有惡意的人,”舞馬冷漠的目光鎖住她,“哪怕隱藏的很深很好,我都能嗅的出來。”


  “你是狗鼻子麽?”青霞哼哼兩聲,旋而想起什麽,又笑了起來,

  “還是那天晚上,我還記得,天色雖好,天氣卻是蠻涼的。


  我的裙子在骷髏院裏被撕爛了,兩條腿光光沒遮沒掩的,曠野上一陣陣冷颼颼的風刮來,那風裏似乎還夾著骷髏院帶出來的陰森氣,直往膝蓋和骨頭裏滲。


  我覺得兩條腿好冷啊,冷的骨頭疼。正瞅著走在前麵的你,倒是穿得很暖和,心裏好氣的。剛想著,使個什麽法子,把你身上的衣服騙過來穿穿。又或者,幹脆明搶罷。


  可湊巧了,我這念頭方起,你就把外衫脫下來,頭也不回給我扔過來啦,我問你:這是什麽意思。你讓我把腿裹上。


  哎吆!聽了這句話,我這個小心髒,跳的可快了。整個人一下子暖和起來,腿也不涼了,走路特精神。你說怪不怪?”


  “你說這些話到底什麽意思,”舞馬不想再聽下去了,作為一個正常男人,被一個這種等級的美女深情告白,不是誰想撐就能撐的下去的。舞馬必須出擊,贏回主動,打亂對方的節奏,找到破綻,“我沒耐心聽這麽多。”


  “我曉得你不肯相信我,”青霞抿了抿嘴,“我也從來沒指望過。但也無所謂了,因為我的人生也不剩多長時間了嘛。”


  “你……”


  “你什麽你,你看看!”青霞衝著舞馬揚了揚手心,一道黑線從中指指尖穿過掌心到了手腕,又順著手腕一直往胳膊裏麵延去。


  “我師姐的蛛毒,可不是開玩笑的。”青霞撤開衣領,露出雪白的一角,隻見那道黑線又順著胳膊竄上來,蔓到了肩膀附近。她戳了戳自己左邊的胸口,


  “瞧見了罷,隻要這道黑線紮進了這裏,我就該上路了。神仙都沒得救。”


  舞馬道:“你不能死。”


  青霞眼眸一亮,“為什麽?”


  “詛咒。你的命還跟我連著呢。”


  “就因為這個?……你還真是冷酷到底。”


  “你在這裏等著,我去找你師姐,讓她幫你解毒。”


  “不必了,”


  青霞再次摁住舞馬的雙手,“我活著也挺累的,就這樣罷——舞馬,你還記得我剛才說過的話麽?”


  “你今晚說了太多,大概得有幾萬句。”


  “我下輩子再也不要見到你。”


  青霞伏下身子,“但是,這輩子,我絕不要放過你。哪怕就一次。”


  舞馬隻當她在嚇唬自己,冷笑道:“青霞,別以為我不曉得你打著什麽算盤——你當我嘴硬心軟,我對有虧欠的人,向來大方的很,你便想著用這種方式讓我覺得虧欠。


  可我既然識破你了,你覺得這種詭計還會管用麽?

  快住手罷!


  你再怎樣花言巧語舌燦蓮花,再怎樣軟硬兼施上下折騰,到最後也隻能竹籃打水一場空,賠了夫人又折兵!”


  “隨你怎麽想,”


  青霞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怎麽說呢,不管你是真不願意,還是假鐵心腸,反正我快要死了。記住,你答應過我的,我要是死在了神旨裏麵,你要為我報仇的。”


  看青霞的樣子實在不像是再開玩笑。


  舞馬知道自己今日多半逃不過這一劫了。


  可他還是不肯放棄,還是要扭動胳膊,奮力去做最後的抵抗,可身上卻好似壓了一座大山,使他的身子絲毫都動彈不得。


  “別害怕,”青霞湊在他耳旁小聲說道,“今天,我沒戴貞潔鎖鏈。”


  舞馬憤憤看著青霞,他這輩子加上輩子都沒有受到過這種程度的屈辱。


  “我想到一個辦法,”


  青霞忽然直起身子,雙手繼續鎖著舞馬,“既然你懷疑我用心險惡,以為我這樣做是為了讓你欠我的人情。那不如這樣——你幹脆全不知情好了。


  就當沒有這件事。


  或者說,其實就是沒有這件事。”


  怎麽可能。舞馬死死瞪著青霞……這都是什麽奇葩邏輯。


  他正打算奮起反抗,拚死一搏。


  “舞馬,”青霞忽地把手輕輕放在了他的天靈蓋上,“你就當是做了一場夢,好不好?”


  一股清涼的氣息順著頭頂而落。舞馬尚且記得,青霞說過,白骨精的法力是陰森森的,她為了讓自己舒服,專門和盤絲大仙修習了利用月光轉換法力的法門。


  可是,的確很舒服啊。


  清涼的法力如小溪般往下流淌著……下一瞬,舞馬失去了意識……


  ————————


  也不知怎麽搞的,最近每次發新章都趕上加班了。今天更是要通宵,服了。


  至尊寶和白晶晶的副本快要結束了,其實我好想一章寫個一萬多字,一口氣把副本的劇情寫完好了,可是真的沒時間,太忙了,碼字的時候隨時會被打斷,根本集中不了。


  希望完本前我能硬氣一回,咣咣寫個一萬字兩萬字,啪嘰一下發出來,震死一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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