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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明天更美好

  為了讓投資我的書友能多收回一些投資,我已經堅持十多天每天更新3000字了,再堅持20天,就能成功了,這對於一個兼職作者來說非常不容易了,接下來的半年工作會很忙。所以,這次我隻能以自己的方式表達態度吧。


  希望大家的明天更美好,希望每個人的生活都充滿希望,希望我們這些對文字,對文學抱有夢想的人,能夠擁抱夢想,一直走下去。


  以下是第一卷的兩篇番外,讓我能夠繼續保持3000字。


  《宇文劍雪的雪》


  舞馬和田德平在密室裏殊死搏鬥的時候,外麵的宇文劍雪處境也很不妙。


  她和為數不多的幸存者,正在為活下來而做最後的努力。


  後院裏突然出現的狂躁死士失去了理智,悍不畏死,隻有把腦袋砍下來才會倒在地上。


  這讓他們的處境更加險惡。


  越滾越近的熊怪虛影踏著死神的步伐,吞噬了數百名兵士的性命。


  在眾人的掩護下,宇文劍雪近乎瘋狂地用劍砍門。


  隻聽見咣咣聲響,門上反彈的力道震的宇文劍雪虎口裂開,鮮血染了滿手。


  門板上卻無絲毫被劍刃劃過的痕跡。


  “要不然,”


  裴寂說:“咱們挖地道?虛影總不能鑽到地底下吧。”


  “虧你能想的起!”


  劉文靜一揮木杖,朝著一個死士扔去一個火球。死士渾身冒起火光,仍然不管不顧向劉文靜衝過來,

  “你看,沒有人會讓咱們安心挖洞。”


  看著越飄越近的熊怪虛影和一波一波發起攻擊的死屍,宇文劍雪覺得留給自己的時間真的不多了。


  盡管雙手痛的要命,盡管滿手鮮血,她仍然堅定不移地揮劍擊門。


  “換一個屋子,”李世民忽然說道:“這個肯定打不開。”


  眾人被他點醒,紛紛瞧向四周。


  劉文靜看著密室的方向,“看虛影滾動的方向,最後被吞噬的應該就是這兩間屋子。”


  他指向密室,又指向密室一旁的暗室。


  宇文劍雪瞧著心頭一沉。


  先前,便算是隔著黃色光罩,她也分明瞧見,郡丞府的一眾兵士鑽進這間屋子後,再也沒有出來。


  王威和高君雅也進去了。


  高君雅還是被田德平勒著脖子硬生生拽進去的。


  便是此刻,這間屋子裏還不停地往外飄著刺鼻的血腥味兒,嗆的宇文劍雪一陣陣惡心。


  可另一間屋子呢,田德平逃進去的這一間——它根本打不開的。


  一眾人一邊抵擋死士,一邊看著這兩間屋子,俱是麵色沉沉。


  “沒有時間猶豫了,”


  李世民說道:“我先來。”


  說著,兀自走向那間散著血腥味的屋子。


  “二郎,”劉文靜拉住他:“還是我來吧。”


  說話間,湊到他耳旁低語:“別胡來——你是堪比漢高祖、魏武帝般的人物,是天選之子,怎麽能倒在這種地方?”


  便要搶在李世民前麵鑽進屋中。


  “不必,”


  李世民道,“我料定這間屋子裏麵絕無危險——否則,不必我們想辦法,田德平就會請我們進去。”


  話說完,一腳蹬開暗室的門,一大片血霧鋪麵湧出來。


  宇文劍雪心髒驟緊,差一點就要叫出來。


  劉文靜連忙去拉李世民的袖子。


  李世民責側身往邊一閃,將血霧避了過去,“別緊張,血霧是方才那些郡丞府兵士留下的。”


  待血霧散盡,他第一個走了進去。


  眾人見他如此尊貴之軀,也敢以身犯險,趟出一條活路,個個自無二話,跟在他身後魚貫而入。


  宇文劍雪獨自斷後,憑著一把無名雪劍,將一眾死士抵在外麵,心中隻想道:“便是二郎這樣的做派,才能叫眾人心服口服罷。


  比起郡丞府魂魄已上天的那兩位,唐家二郎不知高明幾百倍,日後一定會是了不起的人物。”


  心思轉動間,人已退到密室門口。


  外麵的虛影越飄越近,眼瞧著就向這邊蕩來。


  宇文劍雪目光一厲,無名雪劍橫蕩半圈,門口幾個圍攻的死士皆被蕩開,她便閃進屋中,把門關上,反鎖了去。


  便聽見死士撲上來,咚咚敲門的聲音。


  很快又沒聲了。


  宇文劍雪心頭卻是一沉,猜測這些死士大概是也已被熊怪虛影吞掉。


  一進屋中,李世民說道:“大家分頭去找,看看屋子裏有沒有密道。”


  便瞧見眾人顧不得理會那齁嗓子的血腥味,也顧不上觀瞧滿屋子的古怪花紋條理,在屋裏翻箱倒櫃,到處尋找,卻始終一無所獲。


  不一會兒,熊怪虛影就從三麵牆皮上滲了進來,往裏麵緩緩移動,不斷吞噬屋子裏的空間。


  唯有靠近密室的那一麵牆皮尚是安全的。


  眾人一邊找,一邊被熊怪虛影逼退到牆邊。


  李世民二話不說,揮劍衝著這道牆身砍去,自然是想破開一條通道。


  宇文劍雪和師傅也各施手段,怎料這堵牆也似被施了覺術,連牆皮也砍不下來。


  眼看著灰霧就要將宇文劍雪一吞而入。


  李世民忽然站到她身前,像是一堵高大的牆,將她和虛影一隔而開。


  宇文劍雪抬起頭看他。


  李世民背朝著她,也不說話。


  宇文劍雪卻往前走了一步,與李世民並肩站在了一起。


  李世民詫異地瞧向她。


  她卻瞧向自己的身後,其餘的人還在敲打密室的牆。裴寂最賣力氣。


  當然,也未必不能惡意的揣測裴寂早就知道這是無用功,隻不過是想靠在牆上多活一會兒。


  熊怪虛影越來越近,眾人被逼在小小的一角,人擠人的,動也動不了。


  咚咚咚的聲音傳了過來——裴寂還在砸牆。


  宇文劍雪往前看,熊怪虛影離自己隻有一個拳頭的距離。


  在死亡即將到來的時候,她竟然意外的輕鬆,就好像墜入海裏的溺水者,明知大海無可戰勝而放棄掙紮。


  很快,熊怪虛影將眾人吞沒掉了……


  在吞沒的一瞬間,宇文劍雪忽然想起大業三年七月的那場雪。那雪還帶著溫熱呢。


  阿耶站在行刑台上,慈祥的看著自己,仿佛在說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那場雪後,宇文劍雪的名字裏麵多了一個雪字。


  在她心裏,這個雪字,也是那個血字,永遠抹不掉了。


  而此刻呢,虛影吞噬了她。


  一切都結束了,永遠抹不掉的事情也會煙消雲散的。


  就這樣吧。


  ——————————————


  《番外五田德平神雞妙算》


  “天色不早了啊。”田德平站在後院,抬頭往天上看。


  他暢想著今夜必將發生的血腥又溫馨的畫麵,遊走在郡丞府暴風雨前夕的氣氛之中。


  據說生死攸關的日子裏,時間總會過得很漫長。


  離開密室之後,田德平開始苦惱夜幕為什麽還不降臨。


  一段頻繁的時間裏,田德平似乎總能聽到密室那方傳來的祈禱聲、哀求聲,是那種來自靈魂的聲音。


  好像有人潛入田德平的腦海裏,和他的本命妖怪直接對話。


  “是祭品的意識蘇醒了嗎?”


  田德平搖了搖腦袋。“


  祭品的身體肯定是無法動彈的。


  所以這樣的蘇醒毫無意義,隻會讓他在獻祭到來的時候更加無助、更加惶恐。


  沒用的。田德平咂了咂嘴,這是“長生天”降下的死亡。


  如果隻靠祈禱和哀求就能免除,那人活著就未免太過於簡單了。


  就算是田德平這樣曆經千難萬險終於成就庫拉達的人,想要活下來,想要實現自己的夙願,想要和心愛的人一直走下去,也還是要拚盡一萬分的努力啊。


  而那些遠遠不夠努力又活的太過天真的人,不幸卷入了暴風的漩渦,就沒有活到最後的資格。


  ……


  大決戰臨近前,田德平似乎有很多事可以做,又似乎不必做任何事。


  一切都已準備就緒。


  勝利從來都偏愛有準備的人。


  既然刺殺李淵不可避免,田德平抱著旱時備舟的心態,很早就選好了承擔刺殺任務的死士。


  洗腦、訓練也做了很長一段時間。


  死士們對李淵的樣子、習慣,唐公府的構造都了如指掌。


  隻差最後一夜,隻差最後一擊。


  抱著戰略上藐視對手戰術上重視對手的態度,田德平打算抓緊最後的時間,到郡丞府各處看一看——


  他要檢視自己布置的圖紋,在腦海裏默默演習最後決戰的流程。


  他溜達著,慢悠悠的,成竹在胸的,有點神棍裝模作樣的風範,又像雞圈裏無所事事、觀覽母雞的公雞。


  就算真的變成公雞,田德平覺得自己也應該是一隻神雞。


  因為田德平神雞妙算。


  ……


  前廳的耳房裏,王威一個人在玩沙盤,推演今天晚上可能發生的各種結果。


  田德平從門縫裏看過去,王威故作淡定地衝他笑了笑。


  這種拙劣的表演完全無法掩飾他的緊張。


  耳房裏的凝重像凜冽秋風後的落葉,飄落滿地。


  田德平暗自冷笑。


  王威身處高位,卻從來都不是一個幹大事的料子。


  他有一點狠勁兒,但是不夠聰明。


  像高君雅這種腦子不大清醒、帶著孩童般天真特質的拖油瓶,早就應該踢出平叛的隊伍了。


  還有,劉世龍一副鬼精的樣子能相信麽,竟然傻不愣登請到郡丞府裏商量要事。


  要不是田德平早就做好準備,王威冒失的舉動很可能是致命的。


  至於王威的承諾——待到功成之日,要向聖君推薦自己。


  老實講,田德平從未把希望都寄托在王威身上。


  現今的世道,覺醒徒很值錢。


  不,用錢已經無法衡量了。


  每一個有誌問鼎天下的豪傑都渴求覺醒徒。尤其似田德平這般天資卓絕、實力深厚又大智慧的。


  倘使在晉陽平逆一戰中一舉成名、世人俱知,聖君大概會親自召見田德平罷。


  隻要能見到聖君,得之賞悅,在不遙遠的未來,成仙封神也可期可待——她也會陪著自己一起成仙罷。


  如此一來,就能天長天地、永不分離了。


  田德平衝著王威諂媚地笑了笑——這將是王威最後一次見到這樣的笑容。


  王威衝他鄭重點了點頭。


  兩個人的視線在半空中交匯,投給彼此信任、堅定、堅決的目光。


  田德平背著手來到後院,美滋滋的。


  死士們就在後院某間暗房中冥想吐納。


  這間房比曠野裏的孤墳還要安靜。


  死士比墳裏的死屍還要平靜。


  火山爆發前往往也是這樣死寂的。


  田德平給他們畫了一張天大的餅,有榮華富貴,還有長生不老,凡俗人很少有能抗拒這些誘惑的。


  路過密室門口,他看見一個頗有些眼熟的兵衛,頂著黑眼圈,懷抱自己賜給的黑杖。


  田德平這兩天總能見到他,這讓田德平一度懷疑郡丞府裏是不是人手不夠了。


  打聽一番才知道是這個兵衛擔心旁人值守不上心,故而主動提出每天要多站一輪崗的。


  估計誰也想不到,兵士手裏的黑杖可以讓他比旁人少受一些血煞之氣的侵蝕。


  路過西邊的一間廂房,田德平看見高君雅供起了不知哪位神仙的香壇。


  他起立磕頭,磕頭起立,不厭其煩地重複無用的儀式,祈禱今日事成,晉陽太平,百姓安寧。


  有時候,田德平不得不承認,高君雅迂腐、呆蠢,但在某些人眼中,可能他也算為國為民的忠臣。


  高君雅看見了田德平。


  他走出廂房,走到田德平身前。


  田德平這才發現,高君雅腦門上磕出了一片血紅的印記。


  “田參軍,”


  高君雅說道:“你可記得,你先前曾答應過我的,獻祭之時,一定給祭品一個痛快,對不對?”


  田德平受夠了這個傻缺。


  都到了要命的時候,還在不厭其煩地,一遍遍關注這種毫無意義的事情,高君雅的心腸有多大,腦袋裏裝了多少麵糊,田德平已經不想猜測了。


  田德平沒有說話。


  高君雅就有點急眼了,眉頭一皺,“獻祭都要做了,你該不會告訴我你要反悔了罷!”


  “記著呢。”


  田德平淡定地點了點頭。


  顯然,這是不可能兌現的承諾。


  祭品最大的價值就是犧牲。


  祭品如果不痛苦,不哀嚎,不撕心裂肺,怎麽能喚來古神的注意呢。


  更何況,祭品的痛苦又非隻在獻祭之時。


  被當作祭品的那一天起,祭品和痛苦就是連體嬰兒了。


  “那你可還記得,”


  高君雅指了指天,指了指地,“我們是打算在獻祭之時求雨的——現在,雖然等不到祈雨的良辰吉日,但求雨之事絕不能因此放棄。”


  田德平道:“如果求雨會耽誤平逆,郎將還要堅持嗎?”


  “這就是我們的命了,”


  高君雅道:“但我相信,隻要我們心中有聖君,有江山,全心為民,天道就會站在我們這一邊,命運就會垂青我們,我們就絕不會失敗。”


  “那就如您所願。”田德平說道。


  他心中冷笑。


  很顯然,自己帶了一頭豬隊友——天道和命運會站在你這邊,但勝利不會。


  勝利隻會追隨強者,不惜一切追求勝利、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強者。


  田德平就是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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