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那你為什麽會在這裏？”婁初涼顯然不相信素染的說辭。
素染笑笑，“上次你救了我，這次，我當然是來還你的人情的，畢竟我已經欠了你三次人情了，是時候還了。”
“什麽意思。”婁初涼凝眉，她感覺素染身上好像藏著很多很多的秘密。
例如，在一個比蘇煜的HU組織還要神秘的組織裏。
被軍方通緝。
“你能不能活著出去，可就看我了，你說什麽意思？”素染笑笑，“我本來準備出國了，誰知道居然聽到你被抓的消息，你和你的那個前未婚夫還真是會惹事。”
婁初涼凝眉……
“你能不能和我解釋清楚，我到底為什麽會被抓到這裏？有什麽動機？你又為什麽在，想怎麽救我？”婁初涼一口氣問了一大串的問題。
素染勾唇，在床尾坐下了。
“你和封謙南都過去廣柏島吧，當時在島上拿回了一個包？”素染問。
婁初涼回想了一下，的確是這樣，當時後來還發生了一些可怕的事情。
不過事情已經過去那麽久了，她都差不多遺忘了，怎麽忽然又提起來？
難道……
是因為那個神秘的包？
可那不就是他爸爸買的一個普通的登山包麽，有什麽好的？
“那個包有什麽秘密？”婁初涼問。
素染依舊是帶著笑意回答，“這我就不能告訴你了，隻能告訴你當初封謙南曾經讓我們人損失慘重，我們主人抓了你，是用作條件交換的。”
說著，素染頓了頓，才繼續說道，“當然，以我對主人的了解，交換後，你很可能會死在這裏，再也離不開，不過我能幫上你，這樣就算我欠你的三次人情都還清了。”
婁初涼心裏有些壓抑。
“剛才帶我來的那些人，是你的人？”如果是他們所謂的主人的人，不可能會說她明天能走之類的話。
雖然不是肯定句，但也是十有八九，如果不是知道了素染要救她，是斷然不可能說出這種話來的。
“在這方麵你倒是挺聰明的，隻是可惜了，那麽好的男人，生生被你給傻沒了。”素染說著，帶著些許惋惜的看著婁初涼。
“不過，我覺得蘇煜也是不錯的，謙南不要你了，那你跟蘇煜在一起，他會對你很好的。”素染每一句話都帶著笑意。
“可是他愛的人是你，根本就不是我，感情裏，最不需要的就是替代品，你知道他有多可憐嗎？”婁初涼眼眶微紅，看著素染。
隻要她想到蘇煜麵對她時候那些示弱的表情，她就覺得心酸。
“我和他已經沒有關係了，他愛不愛我和我沒有半毛錢關係，我會勸你和他在一起，不過是正當推薦而已，畢竟他現在是挺好的，我的人都告訴我了。”素染無論說什麽聽到什麽，眼神都帶著自信。
婁初涼不覺得素染真的對他沒有任何感情了。
否則她為什麽要冒用她的身份，去找他？
還暴露了她自己的身份？
那還不是因為她當時告訴她，有一個假的素染在HU組織裏。
她如果不是怕蘇煜出事，怎麽會去？
這麽想著，她開始訴說起蘇煜對她說的重重。
“素染，你知道麽？”婁初涼說著，頓了頓，目光在素染臉上鎖定。
“你知道，當他身受重傷，卻還是來找我，口口聲聲的喊著，素染，抱抱我就不疼了……”
“素染，就算你這幾年被賣到窯子裏，被無數男人玷汙了，我都不在意，隻要你在我身邊就好了……諸如此類這些話的時候，我心裏是怎麽想的麽？”
“這麽好的男人，你為什麽不要他？為什麽明明活著，卻不告訴他？知不知道他這些年是怎麽過的？有多思念你？”婁初涼這麽說著，說著，眼眶裏有晶瑩閃動。
她說著說著，就聯想到了自己……
她曾經無數次的傷害封謙南……
曾經她一次次的質問，他的回答在她眼裏，是對她的傷害，是對她人生的不負責任。
可她從來都沒想過，他的回答，隱藏著的答案，是與她共度一生。
人真是一個可悲的物種，隻有到了失去以後，才覺得格外的珍貴。
素染的表情第一次有了變化，但是婁初涼沒有看到，她已然在渾然不覺中，陷入了自己的回憶。
等她從回憶中抽離，已經是老人洗完澡，半開門探頭出來找衣服了。
“小姑娘，小姑娘，有我穿的衣服麽？”老人的聲音有些沙啞。
婁初涼緩回神來，扭頭看去已經看不到素染了，就看到老人探著頭，忙抱著手中的衣服走向浴室，“有！”
老人穿好衣服出來，婁初涼就看到其實老人的皮膚挺白的。
“好了，你也進去洗澡吧，不過我剛才用了浴缸也不知道這浴缸怎麽放水，可能很髒，需要你自己洗幹淨了。”老人說著，邁著蹣跚的步伐走到了床邊坐了上去。
婁初涼直接走進衛生間關上了門。
她不看到是不會想象到的，看到了才知道老人說的很髒的是有多髒……
那一缸的水，烏漆麻黑的，如果是有潔癖的，估計這個浴缸都不想要了。
婁初涼身上的衣服很髒了，反正也該換了，她幹脆直接伸手去把浴缸放水口給打開了。
黑水流盡，她把浴缸洗幹淨了才躺下洗澡。
等她洗完澡出來，就看到素染又回來了，正在這老人聊天。
婁初涼一到，她們就不聊了，好像有什麽秘密一樣。
她不禁有些疑惑，“你們剛才在聊什麽？為什麽看到我忽然就不說了？”
難道這個老人是她們那邊的奸細？
“在聊一些對你有利的事情，不過你暫時不用知道。”素染依舊是雲淡風輕的笑。
“對我有利，為什麽不讓我知道？”她就和為什麽杠上了，總覺得兩個人有些怪怪的。
“不要想那麽多了，去吃點東西吧，你可快一天沒吃東西了，真不怕你肚子裏那個小東西沒了？”素染說著，視線落到婁初涼的肚子上。
婁初涼頓時臉色大變，“你怎麽知道我懷孕了……”
素染從床上站起來，走到婁初涼身邊。
“不巧，那天我也在醫院，正好經過，還偷聽了一會，你們兩個屬實很不小心，不想被別人知道的事情，說話分貝也不知道小一點。”她說著，挖了挖耳朵，攤攤手，滿臉無辜。
婁初涼一時無言，不過很快想起來什麽，忙追問，“你沒有告訴過別人吧？”
“你覺著我像長舌婦？”素染眉頭輕佻，美眸中似乎有不滿。
“像倒是不像，不然我自己那不是也長得像了麽。”婁初涼撇撇嘴。
“走了，吃飯了，明天你會看到你想看到的人，但是發生什麽麽……我就不知道了，我隻能保得住你。”素染非常認真的這麽對婁初涼說。
婁初涼愣住，瞪大了眼睛，“誰？封謙南？”
她現在，最想見的就是封謙南，因為每一次，她遇到這樣的危險，基本都是他救了她的。
“除了他，還能有誰能拿出我們主人要的東西？”素染這麽反問。
緊接著，素染繼續說道，“不過，你可能能走，他，有來無回。你有一個選擇的權利，1，讓他不要來，你把命搭在這裏，2，讓他來，你走。”
“他來了會死？”婁初涼深吸一口氣，胸口悶的難受。
聽素染這麽說，他很可能明天是會來的。
那麽，就代表著他對她還是有感情的，不然怎麽會為了她舍身犯險？
她已經欠他那麽多了，怎麽好意思再繼續欠他？
“怎麽樣讓他不要來？”婁初涼問這麽問。
素染抿唇，笑了笑，“這要看你了，如果你不希望他來，我可以給你提供一個電話。”
“你打給他，告訴她，你在這裏好的很，不需要他搭救，不過我這隻是隨便舉個例子，也許他來的心意十足，不肯改變決定呢……”素染繼續說道。
婁初涼握緊了拳頭，心裏有萬千思緒在漂著。
忽然，她覺得渾身失去了離去，漸漸的倒了下去。
素染忙扶住她，喊別墅裏的傭人去找醫生。
醫生說婁初涼這是餓的，暫時隻能掛著營養針先了。
素染沒多說什麽，該怎麽治就怎麽治。
“雪小姐，主人叫您過去一趟。”突然有一個男人，出現在婁初涼所處的那個房間門外，畢恭畢敬的這麽喊。
素染，現在叫雪狼，在尼龍組織裏已經混到了一個非常高的地位。
可以說她隻隸屬於主人的管轄。
“知道是什麽事麽？”素染微微抬頭，將視線從婁初涼的臉挪開，看向門口那個明顯緊張的要命的手下。
如果是平時，這傳信的手下不會抖的太厲害的。
“這個我不知道，還是請雪小姐您親自過去一趟吧。”那個傳信的手下繼續硬著頭皮說道。
素染沒有辦法，她不能違抗主人的指令，隻能立刻拿了茶幾上的手機，出了門。
時間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晚上，婁初涼悠悠的從床上爬起來。
“素染？素染？”婁初涼忍不住，一直在別墅裏尋找著素染的身影，。
她說明天她就會見到封謙南了，而且封謙南還可能會死。
她還沒有打電話過去口是心非的傷害他，讓他不要來……
如果明天他真的到了約定的地點，被埋伏了，死在她麵前了，她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