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初涼被兩人這麽激動的回答驚到，愣了一下，才低低的說，“這樣不好吧。”
封謙南大步走進餐廳，“沒什麽不好的，她已經叫習慣了，就這麽叫吧，前姐夫也是姐夫。”
“可是婉寧那邊……”婁初涼想到要是趙亞雅和夏婉寧一起的時候，一口一個姐夫的叫封謙南，夏娃寧心裏肯定會不舒服的呀。
“就知道夏婉寧，你就沒想過你自己麽？”封謙南有些不耐煩起來，“你不關心你自己就算了，那我呢？我說了，我現在很煩，你為什麽總是提著她？”
婁初涼沒想到封謙南聽到夏婉寧的名字，居然會這麽激動，怯怯的，低垂下頭去。
“對不起，我不提了。”她不能和封謙南硬著來，硬著來不會有什麽好處。
“吃飯吧。”封謙南忍不住揉揉自己的太陽穴，感覺腦袋裏有一顆跳跳珠一樣，突突突的跳個不停，挺疼的。
“嗯。”婁初涼在座位上坐下來，非常體貼的給封謙南還有趙亞雅盛飯。
不說話的時候，氣氛還是很和諧的，就好像一切什麽都沒有變化一樣，幾個人還在之前的別墅裏，封謙南和婁初涼的關係也沒有改變。
吃完飯上樓，封謙南忽然抓住了婁初涼的手臂，大步帶著她走進了房間，並且關上了門。
趙亞雅在後麵滿臉懵懂，可她也知道，封謙南和婁初涼之間隔著的那一層厚重的障礙，她作為一個外人，管不了，最多就隻能說說自己的觀點和看法。
婁初涼一把被封謙南推在床上。
她覺得莫名其妙。
剛才吃飯的時候他還好好的，除了臉色陰沉了一些，一切正常，以前他也這樣。
為什麽剛吃完飯，忽然就和瘋了一樣。
吃飯期間，她應該沒有招惹他吧？
“我問你。”封謙南強勢將婁初涼床咚在床上，一雙冰冷的眸子似乎染著一層寒霜。
“什麽？”婁初涼咽咽唾沫，抿了抿自己的唇瓣，十分緊張。
“你到底，有沒有喜歡過我？”封謙南這句話，很莫名其妙，直接砸在了婁初涼的心上。
她是喜歡過的，很久很久以前，雖然她不想承認，但那也是不爭的事實。
就包括現在，她恐怕還是沒有忘記他，甚至塵封的感情，再次從心底裏萌發。
但，這個答案，她怎麽能告訴封謙南？
封謙南馬上就要娶了她的閨蜜了。
她這個回答，怎麽想都不符合情理。
“你說話啊！”封謙南用力的搖晃了一下婁初涼的身體。
婁初涼咬了咬自己的下唇，“沒有，從來沒有。”
她這麽回答。
封謙南眼眶忽然就紅了。
婁初涼被嚇到，封謙南莫不是要哭了？
不會把，就因為她的這個答案？
不過很快，她就發現，不僅僅是眼眶，封謙南的眼裏爬上了密密麻麻的血絲，整顆眼珠子看起來就和染血了一般。
“好，很好！”封謙南的聲音充滿了危險，卻沒有任何動作。
“你告訴我，你喜歡的那個人是誰？”封謙南這是質問，不給任何不回答機會的質問。
婁初涼害怕極了。
自從知道了溫明軒的真麵目以後，她就再也沒有辦法，用溫明軒來欺騙封謙南。
因為說著，她就覺得，反感。
“你別這樣，我很害怕。”婁初涼轉移話題。
“不要轉移話題！”封謙南一拳，重重地打在婁初涼腦袋旁邊的床墊上。
婁初涼整個人都被嚇了一跳，抖了一下，封謙南卻和沒有看到一樣。
“你回答我，你從來沒有喜歡過我，那你喜歡的是誰？”封謙南的眸子裏，充滿了熊熊的怒火。
婁初涼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麽了，做錯了什麽，讓封謙南忽然變得這麽暴怒。
她此刻隻知道，自己很害怕。
這樣的封謙南，比起他以往那些時候的暴怒，有過之而無不及。
“你不是已經很清楚了麽？問這個想幹什麽？”婁初涼說不出溫明軒這三個字來了，直接這麽暗示性質的，想要含糊過去。
“你想說溫明軒麽？”封謙南冷笑，“你這個女人，可真是可怕啊，為了保護你真正的奸夫，居然找了一個替罪羊，讓他背這個鍋，被我折磨！”
“你在胡說八道什麽啊？什麽替罪羊？”婁初涼被封謙南這一席話弄得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
“嗬嗬，不到黃河心不死？還想繼續欺騙我，維護你的小情人？”封謙南的笑容很冷，“你跟我過來。”
他說著，拉著婁初涼走出房間，一路拖著她往書房走。
婁初涼害怕極了，可是又不敢叫救命，怕嚇到趙亞雅，隻能閉著嘴巴，任憑封謙南把她帶到書房裏。
封謙南一進去就打開了電腦，登錄了一個郵箱。
“你自己看清楚！這個和你同居五年的男人，才是你真正喜歡的男人吧！你故意用拙劣的演技欺騙我，然後又用你高超的演技，裝作很喜歡溫明軒，一直想要保護的就是這個男人，對吧！”封謙南將查到的資料，原封不動的，全部都上傳到了郵箱裏，就是想隨時隨地都可以打開看著。
婁初涼看到郵箱裏麵那些照片，整個人都愣住了。
那不是……
顧寧奕嗎！
一張一張照片都是她和顧寧奕在國外街頭，或者是她們租住的那個小區樓道裏，或者是花園裏，路上，甚至還有她們從酒店裏出來的照片。
這些照片是哪裏來的？
婁初涼不記得她有拍過這些照片。
要說顧寧奕，也不可能啊！
“這些照片，你是哪裏來的？”婁初涼顫抖著聲音，問封謙南。
“嗬嗬，事實擺在眼前，你還想維護他麽？婁初涼，我沒想到你居然藏的這麽深啊！”封謙南抬手挑起婁初涼的下巴，“你知不知道，我最討厭別人欺騙我？而你，欺騙了我這麽久，知道會有什麽下場麽？”
他的表情充滿了冷漠，就好像是一個地獄來的修羅，特別上來索命一樣。
婁初涼握緊了拳頭，急忙解釋，“我和阿奕不是你想的那樣的關係，我和他就單純的隻是好朋友而已。”
“好朋友？”封謙南冷笑，“你再看看第二封郵件怎麽樣？”
婁初涼驚愕，再打開第二封郵件，就看到一批一批的照片，都是在她們租住的那個小房子裏拍的。
內容有很多很多，包括她給顧寧奕做菜，一起吃的畫麵。
任誰看到這些，都會認為這是一對情侶，或者夫妻。
可是婁初涼顧寧奕一起，真的隻是合租關係啊，兩個人之間比白紙還白！
“你聽我解釋，我們隻是合租的關係，沒有什麽的。”婁初涼嗓音有些嘶啞，可能是因為太過緊張害怕了。
“嗬嗬，沒什麽？你不是說你第一次做菜，是給你閨蜜吃的麽？怎麽？這就是你的閨蜜？嗯？”封謙南指著照片裏的顧寧奕。
婁初涼搖搖頭，“不是的，不是的，我說的閨蜜，就是他，現在形容男人和女人之間很好的友誼關係，就是閨蜜，是你自己誤解了，閨蜜不一定是女的。”
“嗬嗬，婁初涼，你知道你自己的這些解釋有多可笑麽？你是不是害怕我知道了以後，會對付他？所以，才竭力撇清你和他之間的關係？”封謙南的話，越說越冷。
“不，不是的，我和他真的是好朋友的關係，封謙南，你別這樣。”婁初涼害怕極了，抓住了封謙南的肩膀。
她看現在封謙南這個暴怒的狀態，很清楚，如果她現在不解釋清楚，封謙南一定會對付顧寧奕的，她怕顧寧奕出什麽事情。
“你就看著吧，你越是要保護的人，我就越是要讓他，痛苦不堪。而你的閨蜜，我也會讓她感受到，生不如死是什麽滋味，反正，這都是你逼我的！”封謙南說著說著，就好像著了魔一樣，嘴巴裏吐出來的語句，無不是對婁初涼在乎的人的報複。
“不……不要這樣，阿南，你真的是誤會我了，我們真的什麽都沒有，我喜歡的是你，其實我一直以來喜歡的都是你，真的！”她被封謙南嚇壞了，終於吐露出自己的心聲。
她一直喜歡的都是他，哪怕是強迫自己，欺騙自己，都沒有辦法改變這個事實。
否則，第一次被封謙南占有的時候，她怎麽可能會那麽快就接受了這個事實？
如果是換做別人，也許她直接就去自殺了。
第一次，對女人有多重要，女人有多珍視，女人，應該很清楚。
“嗬，你終於承認你喜歡我了？剛才不是還說一點都不喜歡麽？”封謙南心裏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有震動，但是更多的，是心痛。
他覺得，這肯定是因為婁初涼怕自己的朋友受到傷害，一時情急才說出來的騙他的話。
這種爭吵的時候，兩個人說出來的話，豈能當真呢。
“是，我一直以來喜歡的就是你，從來就沒有變過，所以，我和阿奕真的不是你想到那麽關係，你不要這樣對他，更不要這個對婉寧，好不好？”婁初涼越說，聲音越低微，言語中充滿了對封謙南的恐懼，還有自己內心的掙紮。
她承認了自己的感情，同時，也像是在用刀切割自己的心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