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謙南將‘婁初涼’攬入懷中,寵溺的揉揉她的頭發,想說她的體力太差了,可卻忽然感覺這頭發絲的手感,好像,有點奇怪,有點陌生。
他低頭看了婁初涼一眼,表情,眼神還有臉,沒有任何異常,隻有頭發,摸起來覺得有些澀澀的,一點都不順滑了。
難道是因為有點濕了的緣故?
封謙南在心裏懷疑了一下,就被‘婁初涼’推開了,頓時,也就收回了懷疑的情緒。
“別抱著我,我頭發濕了。”她強裝自然的給自己的抗拒找了個理由。
婁初涼是因為對封謙南心裏有抗拒,所以找理由抗拒封謙南。
而白霞也是,她心裏住了人,自然不可能對封謙南的親密全盤接受。
封謙南也就是因為她這個抗拒的情緒,才覺得他是多心了,讓她上車,到距離這裏兩公裏外的酒店去洗個澡,換個衣服。
車子在路上平緩的行駛著,白霞安靜的坐在車裏看著窗外的方向,她內心裏的情緒被她掩藏的很好。
封謙南也沒有再摟著她,而是拿出了手機在手機上與公司高管用短信交流,處理公務。
很快,到了酒店,白霞不等封謙南下車給她開車門,自己推開門下車。
封謙南的眉毛有那麽一瞬間皺了皺,跟了上去,一把將她拉入懷中。
“無緣無故的,生什麽悶氣?”他有些不悅。
白霞抿唇,滿臉無辜,“什麽生氣?我沒有生氣啊。”
她的表情完美到沒有一絲破綻。
“哦,你說我自己開車門下來嗎?是因為我頭發有點濕噠噠的,衣服也有點潮濕了,難受,想早點去洗個澡換衣服拉。”白霞盡力模仿婁初涼的語氣。
封謙南凝眉,注視她的表情和眼神。
白霞其實對封謙南還是有些懼怕的。
她很清楚封謙南對一個人的洞察力,隻要稍有不慎,就會立刻被他察覺。
可是,她現在又很需要婁初涼的身份,不得不毛線出此下策。
“那就走快點吧。”封謙南遷就她。
走到電梯裏,白霞看了一眼封謙南。
她調查過婁初涼和封謙南的事情,也看到了新聞上說的那件稱兩個人沒有感情的言論。
她覺得,兩個人之間肯定存在了什麽誤會,但是,現在的她自顧不暇,當然不可能主動問一些莫名其妙的問題,去自討死路。
白霞走進衛生間,封謙南也跟著走了進去。
她被嚇到,忙捂住自己的胸口,問他,“你想幹什麽!”
雖然她需要借用婁初涼的身份,但是她絕對不會允許封謙南動她一根手指頭。
“又不是第一次了,有什麽好一驚一乍的。”封謙南說罷,自己上了個廁所,然後走了出去。
白霞鬆了口氣,拍拍自己的胸口,把衛生間門關上了。
雖然她可以調查到很多東西,但是,唯獨婁初涼和封謙南私底下怎麽相處的,她查不到,隻能靠自己的悟性偽裝。
洗完澡,擦了擦頭發,白霞發現沒有換洗的衣服,隻有浴袍,隻能咬牙穿了浴袍走出去。
封謙南看到‘婁初涼’走出來,頭發濕答答的,有些不悅,“吹風機就在台子上,為什麽不吹幹了再出來?”
白霞抿唇,“我好累,不想動了。”說著,她就往沙發上一坐,將濕答答的頭發撩到胸前,閉目。
其實,她是怕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封謙南會碰她,故意不吹幹頭發,這樣,就會有一定的可能性,封謙南嫌棄她頭發濕答答的,而不碰他。
封謙南凝眉,站起來,大步往衛生間走去,將吹風機拿了出來。
白霞感覺到身旁的位置塌了下去,知道是封謙南坐下來了,急忙張開眼睛。
下一秒,一股熱風撲麵而來,“累了就休息一會,我幫你吹。”
說著,封謙南果真認真的幫她吹起頭發來。
白霞頓時覺得心裏顫動了一下。
沒想到這個男人還滿體貼的,隻是不知道為什麽,婁初涼會和他感情不合,貌合神離呢?
她的頭發很長,也比較多,吹了半個多小時才吹幹。
期間封謙南的手機一直有電話,有短信進來也沒有管,哪怕‘婁初涼’說自己吹好了,他也沒有同意。
他想給‘婁初涼’吹頭發有兩個理由,一個,是他想知道倒地是不是他自己感覺出了錯誤,一個,是怕‘婁初涼’不吹頭發就靠著休息感冒了。
直到吹幹,他覺得手感還是和自己記憶中有差距。
最近他很喜歡摸婁初涼的頭頂,感覺她的頭發應該是很滑的,不應該這樣子有些毛毛的,刮手。
可是,麵前的人和婁初涼一模一樣,沒有任何差別。
他想懷疑婁初涼不是婁初涼,而是別有用心的素染,可是素染明明現在已經是植物人了,還沒有醒過來,不可能是她。
麵前這個人,絕對是婁初涼無疑。
可是,心裏的疑慮就是怎麽樣都無法打消。
“好了,我的頭發吹幹了,你忙你的去吧。”白霞推推封謙南的身子。
封謙南凝眸,望著她,猛然衝她傾身壓了下去。
很快,她就躲了過去,她以前練過的,很清楚這樣的情況下,怎麽躲避。
頓時,封謙南一把放開了她,並且用冰冷的視線望著她,“你不是婁初涼。”
他這是肯定句,不是疑問句。
婁初涼沒有學過功夫,不可能躲的過去,不然以前也不會被他那樣欺負。
白霞身份被戳穿,頓時就握緊了拳頭,但是她並不打算承認,“阿南,你在說什麽呢,什麽我不是婁初涼?那我是誰呢?”
她滿臉的無辜,圓溜溜的大眼睛裏都快委屈的掉眼淚了。
“或者你要是真的覺得我不是的話,那正好,我先走了,不用你送。”說著,就好像封謙南這句話正合了她的心意似的,抬腳就要走。
封謙南立刻一把抓住了她。
“你又想耍什麽花招?”他這麽問她。
在‘婁初涼’提到主動要走的時候,他就想到了之前婁初涼費盡心機的要跑路,覺得這可能又是她想出來的什麽鬼計謀在實施,想從他眼皮子底下溜走。
不得不說白霞的演技很好,就連封謙南也被忽悠到了。
“沒有啊。”白霞一臉無辜。
封謙南凝眉,放開了她。
“在這裏好好呆著。”他說完,自己離開了這個房間。
這個時候,白霞一個人留在了酒店裏,一下子就有了行動的空間。
她拿起酒店裏的電話,撥通了一個早就爛背於心,死都不會忘記的號碼。
她很擔心電話那頭會傳來冰冷的提示音,比如,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是空號,萬幸的是,電話打通了。
不一會兒,電話就被接了起來,裏麵傳來的聲音,熟悉,而又富有磁性,是光是用聲音就可以迷倒萬千少女的那種類型。
“誰?”他說話了。
白霞聲音帶著些許的顫抖,說道,“我是婁初涼。”
她強行壓抑住自己內心的緊張和激動。
她已經忘記了,她有多久沒有聽到他的聲音了。
“婁初涼?”電話那頭的人顯然很意外,婁初涼沒事居然會給他打電話?
“有什麽事麽?”緊接著,他問,“而且,這個號碼你是怎麽知道的?”
他這個號碼自從當初素染去世了以後,就一直都沒有再對外公布過,用的都是新的號碼,這個號碼就成為了永恒的回憶。
他真的沒想到有一天,會有電話打進來,但是他還以為是他看錯了手機,可是兩個手機一個是幾年前的款式一個是新款,怎麽都不可能弄錯。
白霞將自己內心的激動全部壓製住,用一種自認為很平靜的聲音對他說,“我未婚夫封謙南的能力你也是知道的,想要弄到一個你的私人號碼很簡單。蘇煜,我打電話給你,是想告訴你,你身邊的那個素染,是假的,真正的素染已經死了,真的,我不知道為什麽她會出現在你的身邊,但是你一定要相信我,我雖然沒有證據,但是我也沒有必要騙你。”
她越說,情緒就越控製不住,到最後,是強行用自己的手,捂住了自己想要哭出來的嘴巴,將哭聲堵了回去,眼淚一直無聲的在嘩啦啦的掉。
“婁初涼,你說這些是什麽意思?是想讓我把素染送走,在把你抓回來代替她?你覺得我比封謙南要溫柔,要好,所以想要回到我身邊麽?”蘇煜的臉頓時就黑了,也不顧他自己的言語有多過分了。
在他心裏,素染是第一位,隻要有人敢詆毀她,下場,會很慘。
哪怕就算是長的和素染一模一樣,但是她不是素染,隻要是觸碰了他的底線,一樣要死。
白霞抿緊了唇瓣,聽到他這樣質疑的語氣,心裏更加不好受,忍不住眼淚掉的更加的厲害,一句話也回答不上來,怕一說話,就哭了。
“怎麽不說話了?被我說中了所以害怕了?”蘇煜心尖上的人兒素染被侮辱了,刺激的他說的話越來越難聽,“我告訴你,我蘇煜最討厭的就是破鞋,就算是我身邊這位真的不是素染,起碼她是幹淨的,而你不是。你不要再妄想挑撥我和素染之間的關係,以後就當我們從來沒有認識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