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華聽到封謙南的聲音,急忙從傭人房裏跑出來。
她正在整理傭人房裏麵一些東西呢,沒曾想會被封謙南會忽然叫她。
“是的少爺。”阿華跑到歡歡身邊,將歡歡手中的大碗端過來,往廚房走。
兩個人吃,肯定需要再拿托盤和小碗與湯匙之類的,不可能就把這麽一個大碗端上樓。
歡歡跟在她屁股後麵,跑到廚房,準備好了東西,才一路跟著阿華上了樓。
婁初涼的表情更加難看了,不想看封謙南的表情。
也不想等他開口說什麽,直接從沙發上起身,抬腿就往樓上走。
在婁初涼與封謙南擦肩而過的時候,手腕被大掌用力抓住,“初涼。”
婁初涼微微掙紮,掙脫不了,帶著些許不耐煩,問他,“把歡歡都特地支開了,你想怎麽樣?對我實施體罰?還是把我趕出家門?”
“別鬧。”封謙南手臂微微一用力,婁初涼就跌回沙發上。
緊跟著封謙南也坐到沙發上,摟著她的肩膀。
“剛才我那麽說,隻是想穩定歡歡的情緒而已,你不要放在心上。”封謙南的表情在歡歡離開後,來了個360度大逆轉,安撫婁初涼道。
婁初涼微微皺眉,扭頭看了看封謙南的表情,渾然沒有剛才興師問罪的氣勢了,“怎麽,你不為了小美人興師問罪了?我可是因為不喜歡她,就設計把她從樓梯上推下來呢。”
婁初涼故意繼續自黑,以用來刺激封謙南。
封謙南伸出兩支手指,封住婁初涼開開合合的嘴巴,“我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
隻是短短一句話,卻讓婁初涼一度以為,她是不是聽錯了?
亦或者她正在做夢?
封謙南居然會說她不是那種人……
他是想表達他信任她的人品麽?
他怎麽可能會對她說出這種話來?
“封謙南,你一下表示懷疑我,譴責我,一下告訴我你相信我不是那種人,你到底想怎麽樣?一次性說清楚可以麽?你認為,耍人好玩麽?”婁初涼抿唇,握緊了拳頭繼續道,“你知不知道你這麽做,我會有什麽感受?”
封謙南將婁初涼摟入懷中,輕拍她的肩膀,安慰她,“乖,不要鬧,等事情過去了,我們就回國,就不會再看到她們了。”
“嗬嗬,如果她們也要跟著我們一起回國呢?她們害怕那些人的餘黨還沒有清除幹淨呢?她們要是想,有一萬個理由跟我們回國,到時候再把她們安排在你家的別墅是麽?”婁初涼冷笑。
從輕歌和歡歡的舉動,再看不出來她們的動機,那就是傻子了。
她們明顯是對封謙南有興趣,最近這些事情,又正好給了她們來這邊住的幌子,所謂近水樓台先得月。
“不會的。”封謙南肯定的告訴婁初涼。
婁初涼冷笑著,瞥了封謙南一眼,“未必吧。”
封謙南見婁初涼表情十分冷漠,並且某種充滿了對他的嘲諷,不由得心生不悅,“我好好和你說話,別得了便宜還賣乖。”
“既然你這麽說了,那我問你。既然你覺得我不是歡歡她們說的那種人,那可以理解成為你不相信輕歌,並且懷疑輕歌說謊麽?”婁初涼的聲音低低的,語氣中帶著些許咄咄逼人。
她決定,隻要封謙南說是,那她便原諒了她之前對她說的那些,擺的那些臉色。
封謙南卻是久久的都沒有回答,就好像做這個回答十分艱難一樣。
“怎麽不回答我?這個答案很難選擇麽?”婁初涼冷嘲。
既是嘲諷封謙南,也是嘲諷她自己。
她居然會以為封謙南,會懷疑到那個美好的,宛若白蓮花一般的女人身上。
“算了,結果我不想聽了,我很累,很困,想繼續睡一會,晚飯的時候,不要叫我,沒有食欲。”婁初涼說完,微微用力掙紮,想離開封謙南大掌的禁錮。
封謙南卻一點要放開的意思都沒有,緊緊地挾製著她,迫使她一直靠在他的懷抱之之中,忍不住吻了上去。
婁初涼,用力拒絕著,推著他,沒有任何作用。
他在這樣的情況下,居然還有臉吻她……
婁初涼真的覺得,她就是一個高級一點的充氣娃娃一樣,隨時隨地都可能被封謙南所占有。
“噠噠噠噠噠噠……”一串高跟鞋的腳步聲響起。
這是阿華的腳步聲,她出了輕歌的房間了,緊跟著她一起出來的,還有歡歡歡快的皮鞋奔跑聲。
封謙南立即放開了婁初涼,從沙發上站起身來,“你回房休息吧。”
“今天睡醒以後,我就要搬出去,你給我安排一下吧,我不想和她們住在一起。”婁初涼上樓之前,淡淡忍下這句話。
這不是商量的口氣,而是命令。
盡管封謙南很可能會直接無視。
“好。”封謙南出乎意料的答應了她的要求。
婁初涼腳步沒有停頓,直接繼續往樓上走。
這時候,她和歡歡正好在樓梯台階上相遇。
婁初涼側身靠邊,讓她先過。
誰知道這個,時候,歡歡忽然伸出手,用力的推婁初涼一把。
辛虧婁初涼扶著樓梯邊上的扶手,否則就可能被這麽一下推樓樓梯。
“壞女人,你鬆手,讓你也體驗一下從樓梯上滾落下去的感覺。”歡歡惡狠狠的對婁初涼這麽說,用盡了全力去推她,要把她徹底從樓梯上推下來。
封謙南頓時急了,立即衝到台階上,阻止了歡歡瘋狂的行為。
“歡歡!不可以這樣。”封謙南對歡歡教育道,“要是不小心人家摔死了你是要坐牢的,知道麽?廣柏島不比國內,殺人是要償命的。”
“那我媽咪就白白被她推下樓嗎?”歡歡一點都不覺得,她這一口一句婁初涼推她媽咪下樓,有任何問題,。
說這句話的時候別提有多順暢。
婁初涼有些心有餘悸,要是在從樓梯上滾下去一次,她怕她對樓梯都會產生心裏陰影了。
“歡歡!”封謙南忍不住對歡歡嚴肅道,“她馬上就要搬出去了,你能忍就忍忍吧。”
歡歡原本聽到封謙南嚴肅的聲音,是想裝發病什麽的,聽到後麵,頓時喜笑顏開,整張小臉都舒展開來。
“謙南哥哥,她真的要搬出去了?”歡歡一點都不掩飾她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的興奮。
婁初涼瞥了她一眼,顧自繼續上樓了。
傭人阿華見狀都被嚇壞了,有些欲言又止的看了看婁初涼,又看了一眼封謙南。
婁初涼躺到床上,馬上就再次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她隻以為是嗜睡,並沒有多想。
等她在一次醒來,周身充滿了消毒水的味道,還有儀器‘滴滴滴滴’,的聲音。
婁初涼張開眼睛,隻見封謙南坐在她身邊不遠處的沙發上,正拿著一台筆記本手指飛速敲打著。
而她再把視線轉移到周圍的環境,赫然是在醫院。
她怎麽會來的醫院?
她記得她隻是在睡覺而已吧?
難道是阿華多嘴,告訴封謙南了什麽,他小題大做?
婁初涼的腦袋有些疼,揉揉太陽穴,開口,“封謙南,我為什麽會在醫院?”
封謙南直到聽到婁初涼說話的聲音,才知道婁初涼醒了,忙放下手中的筆記本,走到她身邊,抓住她的手,問她,“感覺還有哪裏不舒服麽?”
他轉移話題的功力,永遠都是那麽如火純清。
“我在問你問題,我怎麽會忽然到了醫院?”婁初涼一點感覺都沒有,就到了醫院,質問他。
封謙南麵色冷了冷,關切的語氣染上一抹霜色,“你知道你昏迷多久了麽?”
昏迷?
婁初涼聽到這個詞語驚愕了幾秒鍾。
“我好好的睡覺,怎麽會是昏迷?我不是告訴你了麽,我睡覺,睡醒了以後就搬出去。”婁初涼記得清清楚楚,睡覺之前和封謙南是說的很清楚的。
封謙南卻是直接把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日期時間拿給婁初涼看。
6月25號。
她記得她睡覺的那一天,是6月23號,也就是說她睡了一天兩夜?
她怎麽可能會睡這麽久?
婁初涼伸手揉揉自己疼痛的腦袋,覺得不可思議。
“受傷了也不說,你到底是在和誰過不去?要是我晚一點發現,你可能就永遠都醒不過來了,知道麽?”盡管封謙南說出這些話的時候,極力隱忍自己的怒火,可還是能讓婁初涼感覺到,他熊熊燃燒的憤怒。
“我是怎麽了?”婁初涼皺緊了眉頭想要回憶,卻是什麽都回憶不起來,除了23號睡覺那天的記憶以外,再沒有任何映象。
“你磕到腦袋,腦袋腫了一個很大的包,一點感覺都沒有的麽?”封謙南真想敲開婁初涼的腦袋,看看她是怎麽迷糊成這樣的。
很大的包?
婁初涼下意識去摸頭頂,摸到一塊紗布。
此刻她才發覺,她的腦袋被裹上了兩圈紗布。
“沒感覺……”婁初涼實話實說。
當時是有點疼,可是沒有往深處想。
她覺得敲到了頭,沒有流血就是不嚴重。
“你這麽笨,我以後還怎麽敢把你一個人放在家裏?”封謙南皺著眉頭,看著婁初涼,眼神裏有關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