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初涼也緊跟著女傭人跑進她的房間,並且關上了門,怕安德已經破窗而入了。
就在女傭人找不到手機,著急的緊的時候,她忽然頓住身子,微微回頭,對婁初涼說道,“我們別墅的玻璃,是防彈玻璃,砸不碎的呀。”
婁初涼,“……”
害她嚇的心髒都要停跳了,然後玻璃是防彈玻璃……
能早點說嗎?
“小姐,我的手機可能在廚房裏,我去拿。”女傭想到家裏銅牆鐵壁,安心下來,對婁初涼畢恭畢敬道。
因為還是有些心有餘悸,婁初涼跟著女傭一同去的廚房。
這時候,她發現廚房的窗戶居然沒有關。
天哪,那一刻她的心髒是顫抖的,急忙跑過去。
在拉上窗戶的那一刻,安德忽然出現,一把拉住窗戶,剩下一條縫隙,讓婁初涼關不上。
婁初涼嚇壞了,急忙喊女傭人一同來幫忙。
畢竟安德是男人,婁初涼的那名女傭是女人,使不上什麽力氣,眼睜睜看窗戶被一點一點生硬的重新推開。
慌亂間,廚房裏響起一陣悠揚悅耳的鋼琴聲,婁初涼看到是廚房台子上女傭的手機響了。
婁初涼害怕極了,靈機一動,衝著安德背後的位置大聲喊,“封謙南,這邊!”
安德聽到封謙南三個字,嚇了一跳,立即回頭。
就這麽一瞬間的功夫,婁初涼拿起窗戶邊上的一個鍋鏟,一鏟子拍在安德的手上。
安德吃痛,縮回手,再想伸過來拉窗戶已經晚了。
婁初涼和女傭人已經在那一瞬間把窗戶關上,並且上鎖。
“小姐,他是什麽人?”女傭人顯然也被嚇得不輕,言語中中文夾著英文,說的半陰不陽的,一邊說還一邊大喘氣。
婁初涼沒有回答她的話,立刻去拿過台子上的手機,看到來電顯示是封先生。
肯定是封謙南無疑了。
於是急忙接起電話,聲音忍不住顫抖道,“阿南,你快回來。”
邊說,她還邊往客廳跑。
此刻她必須確認所有的房間的門窗都上鎖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封謙南那邊十分安靜,沒有任何的聲音,“怎麽了?”
他聲音冷淡,似乎什麽事情都無法讓他慌亂一般。
“安德出現在別墅外麵,一直想進來,不知道他要幹什麽。”婁初涼驚慌對封謙南解釋。
她不確定安德的動機,當然不能亂說。
封謙南那邊沉默了片刻,回答,“不可能,安德現在就在我身邊。”
“我說的是真的!”婁初涼著急的眼淚都快掉下來了,“你快點回來吧,我害怕。”
婁初涼說完,回想起封謙南的話,眉頭瞬間皺成了川字。
她說安德現在就在他身邊……
那窗外那個是?
脊背處一陣發冷。
扭頭看向別墅的落地窗,‘安德’赫然舉著一把大鐵錘,目露凶光的看著她們,並且一步一步靠近,舉錘狠狠朝巨大的玻璃砸來。
婁初涼和女傭人都被嚇慘了,兩人後退的時候不小心絆倒地毯,雙雙摔在地上。
“砰。”的一聲巨響,玻璃沒有任何事情,反倒是安德手裏的鐵錘飛了出去。
婁初涼這才見識到,防彈玻璃有多厲害。
她原本以為,就這麽一錘子下來,玻璃就要碎了。
安德撿起錘子,又繼續捶打了幾次客廳的落地玻璃窗,依舊紋絲不動。
然後,他才當著婁初涼和那個女傭人的麵,掏出手機給不知道什麽人打電話。
婁初涼嚇壞了,呆愣的拿著手機都忘記了和封謙南繼續求救。
“你們那邊是什麽聲音?”封謙南深沉的聲音從聽筒裏傳出來。
婁初涼抖著聲音,“安德在砸窗戶,而且他好像還給什麽人打電話了,你在幹什麽,能不能回來……”
她害怕。
就算知道是防彈玻璃,還是害怕。
他們不能從窗戶進來,完全可以從大門進來的。
封謙南那邊又沉默了幾秒鍾,不等他再開口,一道屬於小女孩稚嫩的聲音傳來,“謙南哥哥,你在和誰打電話呢。”
頓時,婁初涼心裏一陣一陣哇涼哇涼的。
封謙南和輕歌歡歡兩個人在一起。
所以她讓他回家,都不回來。
她說害怕,她說有壞人,都不信,對嗎?
這一刻,她不想再和封謙南多說什麽了,直接掛斷電話。
封謙南再回撥過來,她也不接了,把手機扔到一邊。
既然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就讓她們好好玩個夠,她在家裏自生自滅好了。
婁初涼這麽自暴自棄的想著,扭頭看向窗外的‘安德’發現他正在看一個方向,表情驚恐。
隨後迅速往另一邊逃竄。
也就是一瞬間的事情,別墅周圍的樹叢裏竄出來一大群黑衣人,緊追著他逃跑的方向而去。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婁初涼幾乎要懷疑她看到的是不是幻覺?
那些黑衣人是什麽人?
是敵是友?
她與女傭人對視一眼,坐在地上,久久的起不來。
不一會兒,別墅大門傳來‘滴滴’兩聲,有人刷指紋進來了。
婁初涼拉著女傭人一起起身,微微後退。
誰也不知道進來的人,會是誰。
封謙南不可能回來的這麽快。
下一秒,婁初涼看到熟悉的高大聲音步步沉穩走進來,陰沉著臉。
他怎麽會這麽快就到家了?
婁初涼驚恐……
不等婁初涼多想,在封謙南的身後,她看到了歡歡和輕歌兩個人……
所以他們剛才就已經走到別墅門口了,但是卻沒有告訴她?
婁初涼抿緊了唇瓣,雙拳緊握。
她害怕的要死,她們卻優哉遊哉的在散步?
又過了一會,安德赫然出現在婁初涼的麵前,並且喊了一聲,“大嫂。”
這不喊不要緊,一喊歡歡頓時從安德的嘴巴裏獲取了什麽信息。
“你喊她大嫂?她是什麽人?”歡歡皺著眉頭,質問安德。
不知道是不是為了裝模作樣,輕歌這時候才嚴肅的對歡歡批評道,“歡歡,不許對叔叔沒禮貌。”
安德滿臉的懵懂。
他不認識輕歌和歡歡兩個人。
剛才封謙南也來不及和他介紹。
於是不明白為什麽這個小女孩這麽囂張,不把大人放在眼裏。
皺著眉頭要和她解釋。
封謙南在他開口的那一瞬間,打斷了他的話。
“她是我一個好兄弟的未婚妻,所以安德叫她大嫂。”他這麽解釋。
安德整個被封謙南這一席話說的滿頭霧水。
麵前這個女人不正是他們老大的未婚妻麽,為什麽老大會對別人介紹她是別人的妻子?
難道,老大光明正大的腳踩兩隻船?
安德想到這裏,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以前,他從來都沒有想過,他們老大居然是這麽多情的一個人?
歡歡將信將疑的將視線落到婁初涼臉上,上下打量好幾眼。
既然都是別人的未婚妻了,那威脅就小很多了,歡歡這麽想。
對婁初涼也沒有一開始那麽看不慣,那麽針對了,直接把她無視。
婁初涼安靜的聽封謙南在歡歡麵前否認他們的關係,情緒看似沒有任何波瀾。
視線有意無意往安德身上飄。
她看的真真切切的,剛才凶狠砸窗的那個男人,和安德長得是一模一樣的的。
可也就短短一分鍾的時間,那個凶狠的‘安德’跑了以後,不可能做到換了衣服,也換了發型,和封謙南一起回來。
那就代表著,此安德非彼安德。
她忽然覺得好可怕。
封謙南冷颼颼的視線掃過婁初涼的臉,能看的出來她的心有餘悸。
可是,歡歡和輕歌兩個人在這裏,不方便多說什麽,隻招呼她們在客廳坐下。
今晚的行動可以說就因為輕歌和歡歡兩人的忽然出現,失敗了。
他沒有想到輕歌和歡歡,居然會在淩晨來別墅找他。
“你們這麽晚來找我,有什麽事?”封謙南在沙發的另一頭坐下,問歡歡和輕歌兩個人。
“真是抱歉,歡歡等了你一陣天,都沒等到你來找我們,於是死活都不肯睡覺,鬧著一定要讓我帶她來找你,我沒有辦法……”輕歌表情十分愧疚。
婁初涼瞥了她一眼,不想聽她們聊什麽,自己上樓了。
封謙南看了她的背影一眼,眼底暗了暗,又將視線挪開了。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安德在樓下瞅著大嫂離開的背影,有些落寞的感覺。
婁初涼回到自己選的那間客房,直接躺到床上,翻來覆去,怎麽也睡不著。
腦海中時不時會蹦出衣服袋裏麵的那一截血淋淋的斷手指,還有凶神惡煞的‘安德’。
她覺得她的人生,好像不知道什麽時候被圈進了一場詭異的偵探大劇。
而她並不是抽絲剝繭的那個偵探,隻是一個除了擔驚受怕以外,什麽都不知道配角。
在床上翻來覆去不知道過了多久,婁初涼終於有了一些困意,微閉著眼睛,準備安然入睡。
房門‘哢噠’一聲,被人從外麵打開,推進來。
精神本來就有些緊張的婁初涼,瞬間就被嚇得睡意全無,急忙看向房門的方向。
“是我。”封謙南聲音沉穩,從門外走進來,並且輕聲帶上了門。
婁初涼看到是他,直接翻了個身,不想看他。
如果不是他,她現在已經和爸爸媽媽回國了,也不會看到那麽多恐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