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封謙南的私人飛機,但是這邊別墅沒有飛機場,是停在其它地方的,封謙南必須讓司機開車送他去。
大半夜的,哪怕是司機接送,他也不太放心婁初涼一個人,於是讓婁初涼乖乖在家裏等,他一定會盡早回來。
婁初涼隻能同意在家裏等消息,並且囑咐他好好注意身體。
夜深了,時間一點一滴過去,婁初涼坐在客廳沙發上沒有回房間。
端著手機,查閱廣柏島的最新消息。
但,除了之前看到的那些,沒有更多的消息了。
她在心裏暗自祈禱,爸爸不要有事。
時針指向一,婁初涼手機鈴聲響起,驚醒了正在神遊的婁初涼。
婁初涼將手機拿到眼前,是屏幕上閃動著婉寧兩個字。
這麽晚了,打電話過來有什麽事?
不會是醫院那邊出了什麽問題?
婁初涼想到夏婉寧還在醫院住院,急忙接通電話,“婉寧,怎麽這麽晚了還不睡?”
“初涼,封謙南出去了?”夏婉寧對婁初涼這麽詢問道,言語中有些欲言又止的意思。
婁初涼皺眉,夏婉寧怎麽忽然關注起封謙南來了?
“恩,他出國辦事了,你找他有事?”婁初涼疑惑道。
她沒有把父親的事情,告訴夏婉寧。
“初涼你別誤會,我不是要找他,隻是有的事情不能在他在的時候告訴你。”夏婉寧對婁初涼解釋道,言語中似乎藏著天大的秘密。
婁初涼一顆心被提起,“什麽事?”
“你爸爸出事,你知道了吧?”夏婉寧對婁初涼試探。
婁初涼抿唇,眉頭皺起,“你怎麽知道?”
“你家裏寄過來的那個信,信封壞掉了,中午封謙南的人來拿信的時候,信紙從裏麵掉出來,我不小心看到了,對不起啊,初涼,我不是故意的。”夏婉寧聲音透著些許不好意思。
畢竟偷看別人的書信不是什麽好事。
“這樣啊,沒事。”婁初涼對夏婉寧也不見外。
沒告訴夏婉寧隻是不想她也跟著擔心。
“初涼,你爸爸人那麽好,一定不會有事的,你也不要太擔心了,照顧好自己的身體。我是以為你還不知道這件事呢,畢竟封謙南之前派人拿信的時候,說的那句話就好像在套我話一樣,問我是不是看過信了,好像如果我看到了,就要殺了我滅口似得。”夏婉寧說著,又咳嗽了兩聲,還打了個嗬欠。
頓時,婁初涼從夏婉寧的言語中似乎讀到了一絲可疑的信息。
她記得很清楚,她看到的信件裏除了說她爸爸證件丟了以外,沒更多消息,為什麽夏婉寧會說她爸爸不會有事?
就算是新聞上,也沒有提到封島的事情和他爸爸有關係啊。
“婉寧,你說的我爸爸不會有事是什麽意思?我記得信裏隻說了我爸爸的證件丟了,沒有其他。”婁初涼抑製不住自己的情緒,語言變得嚴肅。
“怎麽會這樣?”夏婉寧聲音抬高了幾個度,聲音裏帶著濃濃的不可思議,“我看到的內容不是這樣的啊。”
“你看到了什麽?”婁初涼一顆心頓時被什麽攥住似得,揪得慌。
潛意思告訴她,這其中藏了一個天大的秘密,一個封謙南刻意隱瞞她的秘密。
夏婉寧沉默了片刻,開口,“要不你自己過來看吧。”
“什麽意思?”婁初涼不明白。
她已經把信給了封謙南的人,她去找她,還怎麽看?
夏婉寧知道婁初涼是疑惑什麽,開口解釋道,“在封謙南派人過來拿信的時候,我沒感覺什麽不對,但是看到信裏的內容,我就覺得可能會有一些不好的事情,於是我馬上就用手機把內容拍了下來,想著等有機會了,再給你看。但我怕封謙南知道了,會對付我。初涼,你是知道的,封謙南那樣的人如果想碾死我就和碾死一隻螞蟻一樣,我不敢和他公然作對的。所以下午聽到你說他要出遠門,我才想等到點了,才給你打電話。”
夏婉寧說的這些,沒有任何矛盾,甚至十分嚴謹,任誰都不會覺得有問題,會覺得她是做為婁初涼的閨蜜,關心她,才留意這些細節。
但隻有夏婉寧自己知道,她會步步為營做這些,無非不過是為了讓封謙南和婁初涼,不能在一起。
讓她們的矛盾,不斷加深。
這樣,她才有機會。
婁初涼聽到這裏,沒有任何懷疑夏婉寧的動機,激動起來,“你做得對!婉寧,有你這麽聰明的閨蜜,真是我一輩子修來的福氣!我馬上就開車過來看,你等我。”
婁初涼說著,拿了鑰匙就出門了。
傭人見婁初涼出門問了婁初涼一聲她去哪裏。
婁初涼說閨蜜一個人在醫院,她去陪陪她。
於是傭人就沒有多問了,她們沒有權利幹預主子的事情。
因為著急看信件的內容,婁初涼車子開得很快。
經過一個紅綠燈的時候,婁初涼為了節約時間,在最後一秒衝刺。一輛車忽然闖黃燈,從另一邊直直撞上來。
婁初涼大驚,但是她刹車已經來不及了,因為那輛車距離她的位置已經很近了。
除非能在原地刹車,否則肯定會撞上,隻能冒險用力一腳油門踩下去,用生命做衝刺。
那一瞬間,她覺得世界都安靜了,什麽都聽不到。
下一秒,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感覺車子在那一瞬間,猛地提速了好幾個度,最後衝了出去。
在她慶幸車子的瞬間衝刺能力太棒了的時候,身後嘭的一聲,發出刺耳的聲響。
她回頭一看,隻見剛才差點撞到她車子的那輛轎車,和一輛黑色轎車發生了碰撞。
而回想剛才那一瞬間的衝刺,她,意識到,是那輛黑色的轎車猛地撞上她,把她撞出去了。
對方是來不及刹車,還是故意而為之?
婁初涼急忙減速掉頭,將車子開回去,想看看兩方車主有沒有事。
隻見兩輛車子因為高速碰撞,一輛車頭整個凹進去了,一輛整個副駕駛都被撞扁了,被推行十幾米遠。
婁初涼很害怕看到車禍現場以及鮮血淋漓的恐怖景象。
但此刻,她非常想知道那輛替她被撞的車主,是誰。
心底裏影影約約覺得這不是一個普通的路人,也許是她認識的人……
婁初涼一邊撥打120,一邊一步一步緩緩靠近。
電話接通,婁初涼一邊和那邊說了這邊的具體情況,以及地點,一邊繼續往那輛黑色轎車邊上走去。
終於走到那輛車子旁邊,婁初涼借著碎裂的玻璃窗口看進去,隻見那名駕駛室裏麵的司機滿麵鮮血淋漓,靠在駕駛座上,根本看不清他的臉。
他沒有昏死過去,還有意識,但疼痛讓他動彈不得。
看到婁初涼的時候,他忽然激動起來,一口血往上湧,卻依舊聲音非常困難的對婁初涼開口,“鹿小姐……”
他的聲音非常虛弱,模糊。
可能他真的是為了救人撞上來的,但很可能是認錯車了。
而且他的聲音,婁初涼確定,她沒有聽過。
婁初涼本來想說她不是鹿小姐,但這顯然不是和他爭論的時候,忙問他,“你怎麽樣了?能不能出來?現在車內很危險。”
“救……”男人艱難開口,猛地又吐了一口血,內傷不輕。
婁初涼想,可能是想說救救他,於是忙安慰他,“我已經打電話叫救護車了,他們馬上就到,沒事的,我去看看那輛車怎麽樣了。”
說著,婁初涼就要往另一輛車那邊走。
那個男人急了,急忙再次開口,“別……走,救救我的孩子……”
婁初涼聽到孩子兩個字,頓時一下子心就提起來了。
這兩車裏還有孩子?
她大驚,忙看向副駕駛的位置,已經整個都被撞扁了。
她馬上又去看後座,隻見一個約莫三四歲的小男孩,滿臉是血,昏迷在後座上。
婁初涼急忙從路邊找個一塊大石頭,把後車窗的玻璃砸碎了。
想試圖將裏麵的那個小男孩從車窗裏抱出來。
但是小男孩的腳好像被什麽東西給卡住了。
她忙伸頭進去看,發現是卡在了破了的車座墊子上,急忙將他的腳從那個洞裏拿出來,鮮血沾滿了她的手。
小男孩的腳上也受了傷,可能是被洞裏裸露的什麽劃傷了,潺潺不斷的流血。
孩子有多脆弱,流這麽多血很可能會死的。
她急忙將孩子抱出來,想和車裏的那個男人說她先送孩子去醫院。
還不等她說,男人率先開口,“不要管……我,你們快走,快走。”
婁初涼還是禮貌性的對他說道,“我先送孩子去醫院,我叫婁初涼,等孩子沒事了,到時候我會讓醫生把你們安排到同一個病房裏。”
說完,快步抱著孩子往她的車上跑。
她甚至沒有去多想,那句你們快走裏麵,包含著的意思。
她將孩子放到後車座上,沒有猶豫,猛地一腳油門踩下去。
這個時間車子很少,她可以飛速疾馳。
車子行駛出去不到一分鍾的時間,婁初涼往車子的後視鏡掃了一眼,忽然整顆心髒都被攥住了,隻見之前那個路口黑色轎車的位置附近火光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