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父子二人
太子爺神情不悅的從太子府出去，一路奔至皇宮。老婆大人的話怎敢不聽呢！他便是來解決這個那個冒牌太子妃的。
到達皇宮內殿的時候已經傍晚時分，透過重重宮牆可以天際漸漸下沉的夕陽，無端的惹人感傷。
“太子爺。”皇帝身邊的太監小新子恭敬的給他請安。
“皇上哪去了？”太子爺進了禦書房目光逡巡了兩圈並沒有發現皇上的人影不禁開口問道，以往的這個時候他家老頭子都會在禦書房處理公務的。
“萬歲爺，萬歲爺……在……”小新子說話畏畏縮縮，不知是在怕月無痕還是在怕月無痕。
“結巴什麽，在哪？再不說把你拖出去杖斃了。”太子爺心情本來就不好，哪裏還有閑工夫聽那小太監瞎扯淡。
“太子爺饒命啊！”小新子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太子爺光聲音就可以冷的把他凍死，何況還要拖出去杖斃。
“萬歲爺正在嫻妃那裏。”小新子哆嗦著說道。小太監素來知道太子爺不待見嫻妃，準確來說太子爺不待見皇帝後宮中的任何一個妃子。
“把皇上給本太子叫來。”月無痕雙眼中都快噴出火，一腳把小新子給踹了出去。
已經這個時辰了，難道正陪著那個女人用晚膳麽？月無痕一想起來就恨不能前去踹翻桌子，但的實在是不想看到那個女人作嘔的嘴臉。
南成皇帝月蕭政這會確實正陪著小新子嘴裏的嫻妃的在用晚膳。
“皇上，來嚐嚐這個水晶蒸餃。”一個裝扮華貴的女人小心翼翼的給月蕭政夾起一塊餃子。
“好，好，愛妃你也嚐嚐。”皇帝眯著眼，笑的非常開心。嫻妃目前是他最寵愛的妃子，不爭寵不嫉妒，但恰好就深得他心。
“皇上，”小新子急匆匆的趕過來，嘴裏還大口的喘著氣，“太子爺要見您。”
皇帝一聽嗎，神情大喜。他那個兒子自從搬出宮之後都是一兩個月不回來看他一眼。現在突然回來了他自然是開心的。
“愛妃，朕先過去一趟，你慢慢吃。”月蕭政放下筷子簡單的跟嫻妃解釋了一通。看來他確實是比較喜歡這個妃子的，不然的話皇帝自己的事情根本不用跟她說。
“皇上去忙吧！切莫累壞了身子。”嫻妃非常識大體的回答。
“痕兒現在在哪？”皇帝一邊走一邊忙不迭的問著小新子，平日裏他也是政務纏身，根本就抽不出多餘的時間去見他的寶貝兒子一趟。
“回皇上的話，太子爺在禦書房裏。”小新子亦步亦趨的跟著後麵。
月無痕一個人在書房裏靜靜的等著他的父親。三年前沈念穎消失了，他怎麽也找不到。皇帝便趁機又塞給了他一個太子妃，那些時間裏心情消沉根本就沒想過娶妻事宜。
何況皇帝又隻是口頭指婚，月無痕更加不想因為這事去破壞本就不太融洽的父子關係。如今沈念穎回來了，所以柳惠子即使目前占著太子妃的名號也不行。
尊貴的太子殿下怎麽舍得委屈他的寶貝念念呢！
在 月無痕正歪著身子坐在椅子上思考該怎麽樣對他父皇開口的時候月蕭政便已經走了進來。
“痕兒。”皇帝一個人進了禦書房又順手將門關住輕輕的喚了月無痕一聲，聲音中帶著絲絲激鬥的顫抖。
他很想好好跟他這兒子獨處一下。
“父皇。”一身月白衣衫的月無痕抬起頭來看了他父皇一眼淡淡答了一聲。確實想不起來有多久沒進宮給他請安了，一個月？兩個月？還是六個月？
“痕兒，你怎麽瘦了？”皇帝顯然又激動又開心，想伸出手摸摸他兒子的肩膀，但最終h還是縮回手了。
“沒有，父皇，你眼睛花了。”月無痕還是那淡淡的口氣。方才聽那小太監說皇上跟嫻妃在一起，他確實非常的不高興。但是方才他又冷靜的想了一下，還是決定心平氣和的跟他父皇談談。
畢竟一碼歸一碼，月無痕不想將他母妃的離世跟這件事情糾結在一起。
皇帝歎了一口氣，不是他老眼昏花，是他知道他這兒子在故意疏離他。不過無論如何月無痕能來看他一眼他就非常開心了。
“可能是父皇眼花了吧！”皇帝依著他的話回答到。
“痕兒，你可是思念父皇了？”
皇帝一句話還沒說完便被月無痕打斷了，“把我跟兵部尚書女兒的口頭婚約收回。”太子爺直接開門見山說出了自己的來意。
兵部尚書便就是柳惠子的父親，按理說，若沈念穎還以丞相府三小姐的身份待在那裏的話還得叫他一聲舅舅。
“什麽？”皇帝問了一句，不知道是沒有聽清楚還是有些吃驚。
“哼。”月無痕沒再回答倒是冷哼了一句，抬步便向著窗戶的方向走去。
“痕兒你想跟柳家小姐退婚？”皇帝小心翼翼的問道，月無痕看起來隨溫婉，事實上性子古怪，皇帝唯恐又碰到了他那寶貝兒子的雷區。
“什麽退婚不退婚，都還沒訂婚。”月無痕不屑的糾正著皇帝的錯誤，“是把你那口頭承諾給一並收回。”
皇帝恍然大悟般點了兩下頭，“不是好好的為什麽要收回？”柳惠子作為京都第一美女，才氣又分外出眾，皇帝自然認為這是配給月無痕的最佳人選了。隻是他這兒子以往不是沒說什麽怎麽今天突然就想到了搖退婚。
“我說收回便是收回，不為什麽。”月無痕對朝著皇帝麵朝窗外，姿態看起來有些落寞。
皇帝忍不住為他歎了口氣，以為他又在傷心了。三年前月無痕找了丞相府三小姐做太子妃這是大家都知道的。可是左相最後竟然謀反了，那個三小姐也不見了，就是現在還在的話也沒有可能在當太子妃了。
他苦命的兒子的啊！
“痕兒，你聽父皇說。”皇帝語氣柔和的開了口，“這個條件父皇不能答應你。”還是一碼事歸一碼事。縱使那個沈家三小姐不在了，這婚還是不能退的。
月無痕聞言也沒有多大的反應，好像早知道他父皇會這麽回答一般。
“你以後是要做皇帝的人，你身邊自然是要有各方麵都出色的女子輔佐你。父皇看來柳家小姐就是最合適的人選。”月蕭政耐心的跟月無痕解釋著。
突然月無痕轉了個身朝皇帝譏誚的笑笑：“那要不父皇你娶吧，反正現在還是你在做皇帝。”他興致盎然給皇帝提了這麽好一個建議。
“咳咳。”皇帝似乎是被刺激到了激動的咳嗽了兩聲，“你……你是要氣死父皇嗎？父皇是為你好。”月蕭政咳的臉色有些發紅，可把外邊候著的小新子給急死了，擔心皇帝身體又不敢進去。
“父皇嚴重了。”月無痕忍住了想要走過去給他順順氣的衝動恢複成那種淡淡的語氣，“父皇精力強盛的能陪著嫻妃用膳，怎麽會氣死呢？”月無痕這話裏有濃濃的不滿。
“痕兒。”月蕭政長長的籲了口氣定定的看向月無痕，好似透過他看到了另外一個人的身影，“父皇知道那些年對不起你的母妃。”
“你不要再說起我的母妃。”月無痕聲音突然就提高了，帶著隱忍的怒氣，他的母妃就是他的雷區，誰也觸碰不得。“還有，我娶誰還用不著父皇你來給我做決定，我隻是禮貌性的來告訴你一聲。”
說完便拂袖再次離去。
皇帝看著那像極了他年輕時的背影一陣悵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