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擔不起的責任
板爹在等待著我的答複,而送他去上海也不過是舉手之勞,我便沒什麽猶豫的答道:“行啊,我後天直接把你送到上海。”
“你忙你的工作,把我帶到蘇州就行了。”
“反正要到後天呢,到時候再安排吧。”
板爹“嗯”了一聲之後便掛掉了電話,簡薇卻有些疑惑的看著我問道:“你爸要搭順風車去上海?”
“是啊,到時候路上你也有人聊天了。”
“以你爸那鐵板似的性格,他能和我聊天?別開國際玩笑了,好嗎?”
“既然這麽沒共同語言,那你就回避一下吧……可以坐火車回去,還有臥鋪可以睡,簡直是星級享受啊!”
簡薇的麵色當即陰沉了下來,伸手就想扯我的頭發……
我一邊躲,一邊緊張的說道:“求你別鬧,開車呢!”
“昭陽,你真不是個東西!”
我一腳踩住了刹車,然後將車子停在了路邊,怒道:“你們都覺得我不是個東西,可誰真正體會過我的無奈,誰又能站在我的立場,去審視我要麵對的一切.……簡薇,我真的感覺自己這些年活的特憋屈,好似冒犯了誰,都是死罪,是不是我真的該死?”
簡薇麵色複雜的看著我,半晌輕聲說道:“對不起……我該體諒你的苦衷,明天早上我就乘火車回去,你也不必困擾了!”
我打開了車門,站在空曠的公路邊上,這幾年那些不能忍受的痛楚,終於在這一刻集中爆發了出來,我對著曠野大聲的咆哮著,咆哮中,好似又看到了那些在生命中留下沉重烙印的屈辱,也看到了,自己付出去的真心,被別人當作垃圾糟踐著.……於是,我愈發的聲嘶力竭,恨不能炸裂自己的身體,在痛苦中釋放痛苦!
我終於坐在了地上,完全出於本能的從口袋裏摸出一支煙點上,然後帶著發泄後的透支,劇烈的喘息著.……
簡薇來到了我的身邊,她蹲了下來,挽住我的手臂,將額頭靠在我的肩頭,似乎在哭泣,又似乎沒有,但她的身軀卻是微顫著的……
她的聲音輕的我幾乎聽不見:“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偏離了!”
我已經不想去探究什麽,隻想享受這一支煙帶來的快感,於是在彌漫的煙霧中,迎著夕陽,看著在黃昏下延綿的山脈……
簡薇終於抬起頭,她的臉上並沒有淚痕,可是我的肩頭卻印濕了一片,我便脫掉了T恤,又給自己續上了一支煙,而簡薇從我手中搶過了那脫掉的T恤,生生用手撕成了布條,然後攮在了我的身上,也不言語.……
“好好一件T恤,你撕了幹嘛?”
“我也發泄!”
“那撕你自己的啊!我這衣服多無辜……”
“我是女的。”
我想想也是,我們之間確實存在著男女有別,所以我的衣服撕得,她的衣服撕不得!
“昭陽,帶我去吃地鍋*,就像幾年前那樣,行嗎?”
“行,但是你得先去給我弄件衣服來。”
“你是男人,光著膀子也沒什麽。”
我感歎,道:“是啊,我是男人,我怎麽可以辜負了男人這兩個字,所以那些該承受的,不該承受的痛苦,我都應該置之度外,然後讓自己活在一個無所謂的謊言中。”
簡薇沉默不語,許久向自己的車子走去,然後從行李箱裏拿出了一件白色的T恤衫遞給了我,說道:“這是我們公司的工作服,你先穿著吧。”
我從她的手中接過,反複看了看,總覺得不是我的尺寸,便說道:“太小了,你去換一件大點的!”
“就這麽一件,將就一下吧。”
“對於穿衣服,我從來不將就!”
“你是在暗示我,女人如衣服嗎?.……可有些兄弟也沒有把你當手足!”
“你這是什麽邏輯!我現在和你談的就是單純的衣服,沒什麽暗喻.……你就不該自作主張的把我衣服給撕了,這還沒吃上晚飯呢,你倒是先撐住了,真不知道你哪兒來的力氣!”
“昭陽,你不要和我抱怨那麽多了!不就一件T恤嗎,我現在就去給你買,你在這兒等著,好吧?”
“去吧,我的尺碼沒變,買一件帥一點的,或者挑貴的買也行!”
簡薇點了點頭,便驅車向市區的方向駛去,可這一刻,不知道出於什麽原因,看著她那溫順的模樣,我心中卻是一陣酸澀,在酸澀中隱隱約約感覺到了潛藏在她身體裏的一些委屈和痛苦,想來我還是習慣那個強勢的她、從不低頭的她。
……
簡薇離開後,我一個人赤著上身坐在空曠的馬路邊上,體會著晚風的狂野,抬頭一看天空,夕陽早就隱匿,取而代之的是漫天的烏雲,這還真是7月的天氣,說變就變,馬上就要賜予我一道閃電,然後將這個世界搞的一片混亂!
手機再次沒有征兆的響了起來,我從口袋裏拿出,發現是方圓打來的,接通了後說道:“有話趕緊說,我這邊打著雷呢,弄不好要被雷劈的!”
方圓語氣焦急的問道:“你這會在哪兒呢?”
“真在容易被雷劈的地方,你當我瓢你玩呢!”
“外麵朗朗乾坤,哪來的雷?”
“我沒在蘇州,回徐州了!”
“昭陽,你這回的可真不是時候!……米總剛剛在開高層會議的時候暈過去了!這會兒正在送醫院的路上呢.……唉!你說,你怎麽偏偏這個時候回去了呢?”
我心中本能的一顫,當即向方圓問道:“她怎麽了?”
“最近她一直在超負荷工作,可能是累的!”
我判斷出,此時的方圓並不知道我和米彩已經分手,所以才會如此急切的給我打了電話,讓我擔起男朋友應該擔起的責任,可這個責任我是擔不起了,終於對他說道:“麻煩你去醫院照看一下吧,我回不去。”
“你這是什麽話?米總她是你女朋友,你就是天上下刀子,今晚也得趕回來,這事兒可不該有借口的!”
米彩累到失去知覺的模樣就這麽浮現在我的腦海中,我沉重到無以複加,心好似被剁碎了一般痛,但還是咬著牙對方圓說道:“.……我們已經分手了,我……我擔不起她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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