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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祈風番外3

  看到他與柳世宏說笑的嬌笑可愛,他忽然覺得妒火中燒,心裏卻又無限黯然。那笑容,曾經是屬於他的,隻是他放棄了。他隻能趁著晚上她睡著後,偷偷地去汲取她身上的溫暖。


  萬壽節那日,他本不想去,但為了解決與柳沁兒的關係,不得不去。不想那日,她也在場。她的打扮與往日不同,竟帶著幾分魅惑。跪在中心亭中央,回答皇上說,她與柳世宏是真心相愛,願意嫁給他為妻。他當時隻覺得腦子一片空白,竟不敢看她。雖說,她與柳世宏是決計不可能。當年他有叫人細查過,她的親生父親,便是前鎮國大將軍柳岩鬆。當年柳岩鬆遭受伏兵身受重傷,恰被附近村落一農家女子所救,後來便日久生情。柳岩鬆把那女子安頓在了虞城,後來就有了雲纖磬。柳岩鬆從未把自己真是身份告訴那女子,隻是邊疆穩定時,會回來看看她們母女二人。後來煊衛之戰,柳岩鬆戰死,那女子也一直不得而知。兩年未見到柳岩鬆,那女子擔憂不已,便上京來尋。後來才知道,柳岩鬆已經死了,那女子也生無可戀,丟下雲纖磬一人,跳河自盡去了。可是,此時此刻,他還是異常害怕,從她口中聽到,她所喜歡之人。


  在她大婚前一晚,他到了她的房裏。看到那紅色喜服,以及那金銀珠寶,他竟心如刀割般疼痛。當初他要成親,她也是這般痛著的吧。


  縱然我已經部署好了一切,可他還是希望她能親口放棄這段婚事。他說,要怎麽樣,她才能不成親?她說她想要的,他是懂得的。他知道她在開玩笑。隻是,當她慢慢靠近他時,他竟還是做不到。他把她推倒在地,又一次傷害了她,也傷害了他自己。


  看到她與別人拜堂,他心中不知是何種滋味。那天,他喝了好多酒,去到她的洞房裏把她劫了出來。


  看到她醒來還想要跑回去,稱柳世宏為丈夫,他更是滿心的哀傷與憤怒。他當時已帶著醉意,怒火已燃燒了他的心智。滿心都是不能讓她走,既然她想要他,給她便是。是不是給了她,她便不會走了?其實,那天晚上,他並非全被醉意主宰,他隱隱知道自己在幹什麽,可他仍舊沉迷其中,讓自己為所欲為,就當作我一場夢。在夢中做著清醒時不能做的事。


  可是醒來時,看到自己所做的一切,竟是不能接受。他不是氣她,他氣的是自己。他愛上自己的妹妹,更要了自己的妹妹。昨晚的一切,仍模模糊糊殘留在他腦子裏,可那種歡愉的感覺,卻是真真切切。他對自己感到憤怒與羞愧。隻希望她能讓他靜一靜。可當她說出如此露骨的話語,他對自己感到更加憤怒。情不自禁把自己的怒火,發泄在了她的身上。他知道,她眼裏寫滿了失望,怕是不會再原諒他了。他出來強行把她留在身邊,別無它法。他花了十幾天的時間來想清楚,他知道他是愛她的,可她畢竟做了他十年的妹妹,那種情感,想要扭轉過來,並非一朝一夕的事。他需要時間。可她怕是不會再給他機會了。


  雖然再次同寢一張榻,她卻未再與他再說一語。他就要出征了,雖然滿是不舍,卻不能把她帶在身邊。因為隻有把她留在雲夕山,她才是最安全的。


  臨走前,到她床前最後看她一眼,方才離去。到了院子,卻被她在身後攔腰抱住。他當時是那麽那麽震驚,那麽興奮。她竟然原諒了他。她軟軟地在他的身後,說了幾個要求,他都滿口答應。轉過身,他終於把她抱進了懷中。他忽然覺得天地都那麽美好,等他回來,他和她再也不要分開了。


  他沒有想到,她會來到邊疆找他。當受到那塊血布,他覺得世界好像崩塌了一樣。是他的錯,他應該把她的要求當作聖旨看待,明知道柳沁兒是她心中的一根刺, 卻還是被她看到柳沁兒在軍營中。可看到柳沁兒為了來邊疆看他,渾身是傷,卻還是把她接到軍中治療。他以為,她也不在邊疆,也不會知道。等到柳沁兒傷好,便把她送走。可是她來了,看到了他對她的欺騙,所以她又消失了。他急得派人滿世界找她,不惜親自上陣,迅速地結束了這場戰爭,隻想能親自找到她。可是她卻如石沉大海,沒有一點消息。是他活該,悔諾在先,所以再也見不到她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以為,他隻要當了皇帝,便能輕而易舉找到她。可她躲他躲得毫不露痕跡,待找到她時,已是五年之後。這五年,隻要一想到她,便心如刀絞。他早想明白,隻要能與她在一起,他能放棄一切,他隻要她。沒有她,他生不如死。馬不停蹄趕到邊疆那個小山穀,正見她,滿心激動得狂喜,卻也感覺陣陣哀傷。他終於見到她了,見到她撐著小船采蓮蓬,他迫不及待飛到小船上,摟住她,回到田繩上。可他的滿心期待,換回的隻是她的冷若冰霜。當他聽見腳下一個小男孩叫她“娘親”,他忽然覺得異常絕望。難道,她早已嫁作人婦,還生兒育女?她沒有否認,他更是感到陣陣刻骨的心痛。是他不好,他還能怪她麽?或許隻有離開她,她才能幸福。可是沒有她,他怎麽辦?想到此處,心猶如在滴血,渾身痛得顫抖,胸口猛然湧出一陣熱血,直衝喉間。他瞬間暈了過去。


  待醒來,竟發現她趴在床沿邊。她柔軟的小手,還在他的掌中。心頭突然變得柔軟且心酸。還好,她沒有丟下他?


  她醒來後,他對她說,不要離開他。他以為,她不會回答。可她竟答應了。接下來的回答,讓他不可置信,她說她也愛他,她說,小寶是她與他的兒子。看到粉雕玉琢的小寶,心裏湧起微妙的感覺。他把她與小寶擁進懷中,感覺從未如此幸福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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