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 這是她第一次告白，也是她的初戀！
“那是一種記憶抹除法，能夠讓人忘記某一段時間內發生的事情。”敖夜擔心俞驚鴻不知道什麽叫做《大遺忘術》，所以主動出聲解釋。
“然後呢？”
“你說過「我喜歡你」，我把這一段記憶抹除了。”
俞驚鴻臉色瞬間煞白，心髒一直往下沉沉沉，說話的聲音都變得沙啞顫抖起來，問道：“為什麽？”
“我想著……”敖夜感覺到俞驚鴻的情緒有些不太對勁兒，這樣的場麵他以前也經曆過，有些心疼，卻還是如實答道：“這樣能夠緩解尷尬。”
俞驚鴻是一個很聰明的女孩子，就是因為聰明，所以更容易體會到敖夜話中的深意。
什麽樣的情況下才會尷尬？
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才會尷尬。
俞驚鴻仰起了臉，那即將流淌出來的淚水很快就被她給憋了回去。
可是，因為她沒有敖夜高的緣故，她流淚的模樣以及憋淚的動作都被敖夜給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敖夜的視力異於常人，就是在極致的黑暗裏麵也能夠窺探辯物。
更何況此時的女寢樓燈光璀璨，路邊的節能燈也在散發著暈黃的光輝。
“我明白了。”俞驚鴻感覺到身體在輕微的哆嗦，心髒劇烈的跳動著，跌宕起伏，整個胸腔被什麽氣體給塞的滿滿的讓她幾乎難以呼吸。可是，她還得拚命的忍耐，強行讓自己看起來和以前一般優雅從容。
她輸了愛情，不能再輸了尊嚴。
“我想著，我不應該欺騙你。這是你的感情，是你人生的一部分。我沒有理由也沒有權利把它拿走.……所以，我過來，是想把這段記憶還給你。或許會讓人不太愉快，但是.……”敖夜看著俞驚鴻那強忍悲傷的模樣，出聲問道：“我是不是做錯了？”
“不，你沒有錯。”俞驚鴻搖了搖頭，出聲說道：“你說的對，這是我的感情，我人生的一部分。你沒有理由也沒有權利把它拿走。再說，如果你不來告訴我的話，我怕.……”
“怕什麽？”
“我怕我會忍不住再說一次。”俞驚鴻眼眶濕潤，嘴角卻帶著淺淺的笑意，出聲說道：“剛才在樓上的時候，我還在後悔自責，想著好不容易把你約出來了，怎麽就這麽把你放跑了？怎麽就沒有.……勇敢一些？怎麽就沒有求一個答案？”
“如果我不知道這一切，如果我再次打通你的電話，再一次對你說「我喜歡你」.……那樣的話，是不是對我太殘忍了？”
“對不起。”
“千萬不要說這三個字。”俞驚鴻擺了擺手，出聲說道：“你知道嗎？說了「喜歡你」之後，最怕的就是聽到「對不起」。你沒有對不起我，你隻是不喜歡我……不喜歡一個人，這有什麽錯？”
“.……”
“敖夜，你很好。我覺得我也很好……就是……就是有這樣或者那樣的不適合.……所以，不要覺得對不起我。”俞驚鴻反倒過來開始安慰敖夜，出聲說道：“如果做不了情侶，我希望我們還是朋友.……你也依然是我的老師。”
“我們還和以前一樣，一起上課，一起吃飯，偶爾兩個寢室一起出去遊玩.……我會繼續向你請教吹蕭，因為你的蕭真的吹的太好太好了，每次聽到你的蕭音，我都有種百感交集卻又無處可去的感覺……”
“我不希望你對我使用《大遺忘術》，雖然我並不相信會有這樣的東西.……你很聰明，你知道我對你的情意，你擔心我對你表白.……所以，你就先一步過來拒絕我了是不是？我不想遺忘，但是也不希望我們的關係因為這件事情的影響.……我們還是朋友，還和以前一樣，好不好？”
“好。我們還是朋友，我們的關係還和以前一樣。”敖夜鄭重的點頭。他把手裏的白色圍巾遞了過去，說道：“那這圍巾.……”
“圍巾是為你織的，每一針每一線都寫著你的名字，再送給別人也不合適，是不是？”俞驚鴻出聲說道。
“那我就收下了？”敖夜不確定的問道。沒有接受人家的感情，卻接受了人家的圍巾，這樣是不是不太合適？
畢竟，當一個女生往你的麵碗底下藏荷包蛋或者親手給你做早餐的時候，你就得開始思考她是不是你要娶的那個女人。
“收下吧。”俞驚鴻爽快的說道。
“如果沒什麽事情的話，那我就先回去了。”敖夜說道。
“嗯。”俞驚鴻點了點頭，說道：“早點休息。”
“晚安。”
“晚安。”
敖夜對著俞驚鴻擺了擺手，轉身朝著男寢樓的方向走去。
一個雙手插在風衣口袋腦袋上戴著紅色大號耳機的短發女孩子蹦蹦跳跳的從俞驚鴻身邊走過，嘴裏哼唱著李宗盛的《漂洋過海來看你》：
為你，我用了半年的積蓄
漂洋過海的來看你
為了這次相聚
我連見麵時的呼吸
都曾反複練習
言語從來沒能將我的情意
表達千萬分之一
為了你的承諾
我在最絕望的時候
都忍著不哭泣——
俞驚鴻站在原地，看著敖夜遠去的背影，眼淚終於忍不住了，像是絕堤的洪水般奪眶而出。
這是她第一次告白！
也是她的初戀！
——
敖夜走在回寢室的林蔭小道上，抬頭看了一眼天空。月色明亮，他的心情也輕鬆了不少。
可是，卻又覺得心裏空蕩蕩的，就好像丟失了什麽東西一般。
「到底丟失了什麽呢？」
回到寢室的時候，葉鑫高森和符宇三人還沒睡，遠遠就聽到他們討論的熱火朝天的聲音。
“怎麽可能？敖夜又不是個白癡，他這個時候把姑娘約出去，當然要帶她轉到女寢樓鎖門啊.……那個時候，就可以順理成章的去學校門口的酒店開房間了。”
“看來葉鑫很有經驗啊，以前沒少禍害女孩子吧？”
“我哪有什麽經驗？沒吃過豬肉，還沒看過豬跑嗎？我經常聽隔壁的王樂吹噓自己是如何拿下女神的.……”
“別聽他的，王樂還是個處男呢……他哪有什麽經驗？”
“反正我賭敖夜今天晚上不會回來.……”
“我也賭敖夜今天晚上不會回來。高森你呢？”
“嘿嘿嘿……”
——
敖夜推門進去，說道：“睡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