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三章 損失慘重
怎麽會這樣？
古曼冬驚訝著自己的變化，不明白自己怎會出現一隻眼睛出現另一個角度的視線，而另一隻眼睛卻又是當前的場景。
古曼冬不明白，不過眼睛的痛楚讓她察覺到左眸的異變，連忙轉身回房尋了鏡子一看，自然而然的看到了左眼瞳孔的異常。
此時此刻的左眸瞳孔根本不似人類能夠擁有的眼瞳，顯得格外妖異。
金色的瞳孔，深紫色的瞳仁，再加一圈金色的紋路，還有幾許零星的淺淡花紋改變了左眸的模樣，兩隻眼瞳的比較天差地別，妖與凡的差距，令人無法忽視。
“怎麽會這樣？”古曼冬摸著左眼的位置喃喃自語著，先是不解，隨後又想起前來天海帝國前，海上之時遭遇過的事情。
那日突然的眼瞳異常明顯就是造成現如今這副模樣的根本所在。
雖然不明白為了什麽會變成這樣，而這樣到底是好是壞，古曼冬暫且無法肯定，但是異於常人這點已經是肯定的事情。
不過，這左眼的異變後，古曼冬漸漸冷靜下來後，明顯發現自己原本還要過幾日才能夠提升到司級通靈師的靈力此刻已經破了那個限度，如今的她已經是名副其實的司級通靈師，也即是說，她已經有了一絲自保的能力，不再隻是需要被人保護的那種人。
“或許，或許可以試試看。”古曼冬不禁喃喃自語道，想到一個術法，雖然無法消滅九子鬼母陣的影響，可至少能夠保住如今在小鎮中還活著的人。
當然，前提是襲擊事件幕後之人確實與黑奴有關，或者說是他的主子，而對方明顯並不會想要傷害她，或許這會是一次轉機。
當然，她也不想胡亂衝出去救人，或許還會被埋怨，唯有到事情沒有回旋餘地的那刻，她能夠借機救人。
不過在此之前，先將一些能救又不至於影響到對方目的的人暫且保住，隻要對方真的不願讓她喪命，而那些人死不死又真的無關緊要的前提下，或許會沒問題。
古曼冬深吸一口氣，將靈力注入香囊中那條鈴鐺手鏈之中，隨後將它戴在手腕上，輕輕搖了搖，捏動手印，將一道道靈力波紋擴散出去，隻要遇見失了反抗能力的通靈師，就會在其身上落下一個護持的印記。
這個印記連接著古曼冬自身的氣息，可以混淆一些怨靈厲鬼的耳目，哪怕是有智慧的存在，隻要對方真的無心傷害古曼冬，便會手下留情。
這樣做其實也很危險，這是將自身小命與眾多人聯係在一起，若是聯係的人死的太多，古曼冬也會將自己的小命搭上。
“嗯？”黑奴伸出去的利爪距離手中被擒的通靈師僅僅隔著一層衣料的距離隨之停下。
隻見他轉身望向古曼冬所在的客棧方向，皺緊了眉頭，看了看手中已經沒了反抗能力，已然奄奄一息的通靈師，最終隻是冷哼一聲，將人丟在地上，朝著下一個目標飛掠而去。
躺在地上角落的通靈師昏迷不醒，唯有額際一點朱紅閃爍著格外妖異的紅光，讓那些厲鬼僵屍之物規避，並未傷害他分毫。
古曼冬手印不停，靈力一絲絲抽出體內擴散到更遠的地方，然後滲入地宮所在，攘擴了整個小鎮的範圍，將所有通靈師攘擴在內，卻又隻能等到對方性命堪慮之時，才能在其身體上留下印記。
沒錯，隻能是性命堪慮的時候。
一切都隻因著古曼冬實力還弱小，弄這麽大範圍，已經是竭盡全力，想要盡快留下印記，隻能親自走一遭，否則隻能在一側等待時機。
做完這些後，古曼冬顧不得有些虛脫的身體，隻是稍作調息後，恢複一絲血色，將護靈石中的靈力吸入體內，古曼冬方才稍稍好轉，立刻動身趕回地宮，至於江航與安順已經昏迷在地，做了記號後，也不會有邪物傷害他們，古曼冬便不再理會，趕去救人先。
當古曼冬重新站在地宮密道入口位置的小院落時，腳步卻是隨之停下來，隻見那裏站著一個人，一襲白衣，一頭烏黑的長發末梢卻是銀白色，還有那一張熟悉的麵具，古曼冬望著此人，臉上並無太大的意外。
隻是，望著那人望過來的視線，那透過麵具的眸子，卻是讓古曼冬為之動容。
一樣的金色瞳孔，深紫色的瞳仁上一圈金色的紋路，周圍還有一絲淡淡的花紋，那個人的眸子此時此刻與她之前在鏡中所見一般無二，隻是那人的瞳孔顏色更加深邃，亦更加妖異，並且他在右眼，而她卻是左眼。
就好似上天開了一個玩笑，將原本一對的眸子分開在兩個人的身上，如同照鏡子一般，那種微妙感覺，令人無法忽視。
“你到底是誰？為什麽？為什麽你的眼睛與我相同？”古曼冬追問著，伸手撫上自己的左眼。
“乖乖在客棧裏待著，不會有人傷害你。這裏不是你應該來的地方。”淡淡的口吻，卻透著一絲淡淡的命令，那人立在入口處直勾勾望著古曼冬，眼神中一閃而沒的卻是一絲無奈。
他應該也是沒想到古曼冬會摻和這趟渾水，而且還被她真的插手上了。
“紫堇昀是我師兄，他有難，我豈能不顧？你讓我離開，就算那裏真的很安全，可我心卻是難安。放過他們。你的目的隻是九子鬼母陣中的東西，雖然我不知道你要什麽，但是我可以答應讓你帶走，隻希望你不要傷害他們。”古曼冬搖了搖頭，拒絕離開，卻也開口請求對方少做殺戮。
之前通過另一個視覺角度看到的一切，讓古曼冬明白，此時此地此刻，無論是紫堇世家還是通冥世家亦或是靈閣公會的人都明顯載了個大跟頭，想要解決九子鬼母陣已經不可能，唯一能做的唯有將一切損失降低到最低。
隻要人還活著，一切事情就還是有可以挽回的餘地。
雖說要將禍害消滅在萌芽狀態才可以更好的控製未來的發展，可現如今都狀態，消滅已無可能，那唯有從另一方麵下手，將一切控製在可控製範圍之內。
古曼冬先救下眾人性命，而剩下的就看紫堇昀等人的應變能力，希望能夠在短時間內，將鬼母與鬼子們的根基動搖，就算真的被對方奪走，至少也會變成能力有限的程度，留待以後再處置。
“那些人與你非親非故，需要做到這種程度嗎？難道你就不擔心，隻要我一聲令下，殺了那些被你護住的人，你最後的結果隻會是死路一條嗎？為了那些人搭上自己一條性命，值得嗎？”
“值不值得因人而異，至少我很怕死。可若是真的非死不可，那也隻能認命了。”
“你這是拿自己的性命在賭。”
“那我賭贏了嗎？”古曼冬苦笑著問道。
對方沉默著，望了古曼冬久久，最終方才輕歎一聲，道：“隻要那些人不橫加阻攔，我留他們一條命便是。不過，他們未必會聽。”
“容我試試，可以嗎？”古曼冬微微鬆口氣，至少她賭對了，此人果然並不想傷她性命。
至於為什麽？古曼冬唯一能夠想到的，便是二人擁有著本該是一對的妖異眼眸，這才是她能夠這般肆無忌憚頂撞對方，與對方賭命的資本所在。
“希望你的苦心不會白費。我雖不願傷你，可並不代表有些人會顧慮你的死活。言盡於此，自己看著辦。”那人說著退開一條路，讓古曼冬過去。
古曼冬也不疑有他真的毫無防備的從他身邊走過去，可她怎麽也沒想到，當她剛踏入地道入口時，脖子一疼，隨之失了意識。
古曼冬不知道自己到底昏迷了多久，當她醒來的時候，人已經回到了小鎮客棧房間的床榻上，衣衫整齊，江航與安順依舊昏迷在地，而她的後頸處一陣鈍痛，證實之前的一切都不是做夢。
古曼冬忙不迭起身推開門，入目可見的便是一具具屍體橫躺在地上，整個小鎮愈發荒涼，被風吹得街道塵土飛揚，雜草橫飛。
古曼冬跑入九子鬼母陣所在的那個宅子，依稀記得門口不遠處還有個通靈師被她救下，就伏在牆角昏迷著，而此刻望過去，人依舊是那個人，可胸口處的心髒卻是早已不知所蹤，明顯是後來被挖去的。
古曼冬不禁捂了嘴，繼續跑著，然而入眼看到的都是死人，並且每個人的額際都有她的印記。
死了，死了很多人，按理說她也會死才對，可結果呢？
她依舊獲得好好的，可那術法本該帶來的後遺症卻是並未發生在她身上，就跟不是她所為一般，卻又實實在在將反噬回饋了施術者的身上。
到底是怎麽回事？
古曼冬不解。
不過她還是衝向了地宮所在，卻見整個地宮就跟被狂轟亂炸過一般，原本整齊擺放的棺槨早已不翼而飛，每個人死的毫無血色，渾身血液都被抽幹。
“昀師兄、費師兄……”古曼冬大喊著，希望有人能夠聽見，也希望紫堇昀與費廣清等人還活著。
“咳咳，師叔，我們在這裏……”沙啞的嗓音隱隱傳來，那是新月的聲音，古曼冬遁尋著那微弱的呼救尋去，才發現在地宮彼端一處角落位置，一分為二的棺槨壓在幾塊大石之下。
“新月，是你嗎？”
“師叔，會弄開石頭，昀師叔與師父傷得很重，需要救治。師叔，你的護靈石先給我，我需要先給昀師叔與師父療傷，護靈石的靈力能夠先滋潤他們的身體，至少可以堅持到石頭搬開之後。”
“好，你等會。”古曼冬忙不迭拿出護靈石遞交給歆月，卻見護靈石中的靈力散發出微弱的光芒，卻是讓古曼冬看到了被壓著的棺槨之下的狀況。
那裏正好有個五立方米左右的空洞，紫堇昀與費廣清一身血袍躺在地上，呼吸微弱，若非那起伏的胸膛還在緩慢的動著，古曼冬都險些誤以為他們已經遇難。
隨著護靈石的靈力輸送，二人的臉色方才好轉些許，隻可惜，靈力終究有限，之前使用過多次都未能很好的補充完全，以至於給費廣清與紫堇昀使用後，便再無剩下。
再看新月那蒼白的臉色，明顯也是靈力使用過度的症狀，若非她很年輕，傷得不重，恐怕這會都已經倒下了。
古曼冬將石頭盡量搬開，從小塊的開始，慢慢加大，還要考慮到受力問題，防止突然坍塌，讓棺槨砸落，傷了底下的三人。
耗費了足足兩個時辰，古曼冬才清理出一個可以供一人初入的孔洞，先將最近的紫堇昀拉出來，然後是費廣清，最後才是新月。
待得歆月也從那地方出來後，地麵忽而晃動一下，儼然是地震的餘震，直接將剛才清理的洞口再度埋上。
古曼冬暗自慶幸動作夠快，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新月從那石堆中出來後，整個人一放鬆直接昏迷過去，以至於現在三個人躺在地上，等著古曼冬救。
一個人還好說，三個人，要扛回去來來回回就要耗費不少時間。
正當古曼冬考慮著先將誰帶走時，安順與江航的聲音從地道入口傳來，古曼冬不禁一喜，趕忙應了聲，將二人召喚到此處來。
“少夫人，你沒事真是太好了。”江航不禁鬆了口氣，不知不覺中脫口而出曾經對古曼冬的稱謂。
古曼冬也沒太注意，忙不迭招呼二人將人背上，一個一個，先離開這裏再說。
原本江航還準備將新月一道背上，卻是被古曼冬拒絕，雖不知道天海帝國風俗如何，還是不要糾纏類似男女授受不親的這類問題，還是由她背著新月離開。
江航見古曼冬堅持，也不多說，隻是跟在後頭，若有力有不逮的時候，也可以搭把手幫忙一二。
好不容易將人送回了小鎮的客棧中，古曼冬又在附近尋找一遍，看看是否還有人活著，卻沒想到真的在一口枯井邊，看到了重傷假死的通冥世家玉琮閣主與常堂主二人。
除了找到的五人外，整個小鎮再無活人。(未完待續。)